35 的時候還以為你家想借菲利普電器的光呢
,再伺機提出帶走夏啓明。
不管怎樣,他得把這事情給圓了,讓婚禮繼續舉行。所以他選了二。
吸氣——
呼氣——
吸氣——
呼氣——
他終于從喉嚨裏萬般不情願地對蒂塔妮亞擠出這樣一句話:
“我以前跟國王認識,所以今天是來幫你戴花冠的。”
“這人類說什麽?”蒂塔妮亞迷茫了。
奧伯龍為她做了翻譯,蒂塔妮亞聽到後,立刻抓狂了:“你是什麽身份地位,不管怎樣都輪不到你來替他幫我戴。”
郭承雲發現自己由于不熟悉這裏的文化,于是搞錯了。
他本以為是禮官幫新娘戴花冠的,想不到卻是新郎本人。
他的謊言沒處站腳了。
“我……我是他兄長,”郭承雲支吾道,為了增強說服力,他又補了一句,“我曾經養大過他。”
可是誰知道奧伯龍與其他的人格有沒有聯系?萬一沒有,他就犯了欺君大罪了。
郭承雲等了幾秒鐘,也沒見奧伯龍翻譯給蒂塔妮亞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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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伯龍對禮官禮貌地伸出雙手,拿到那王冠形的花冠。
郭承雲沮喪地扁着臉,垂着手,站在旁邊不講話。
早知道就說自己走錯了,何必來丢這個臉。
奧伯龍把花冠輕輕貼在胸口,說:“我今日無法迎取蒂塔妮亞,所以我不再是奧伯龍國王了。”
郭承雲沒聽懂這話的意思,但離得最近的動植物們卻反應劇烈,紛紛發出各個種族特有的哀嘆聲。
附近的臣民們将奧伯龍的這句話一傳十,十傳百,迅速傳播到後面聽不到的臣民耳朵裏。
頓時整個池塘響起嗡嗡聲一片。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明白,”郭承雲對奧伯龍說,“因為我現在很混亂,沒法正常思考。我記得我平常都不會這麽不理智。所以我只希望你想明白了再講話,不要像我一樣做着已經是遲來的事情。”
還有句話郭承雲鑒于場合關系,沒有說出來——王位很重要,明君興國昏君誤國,請你三思而後行,既不能随意地坐在上面,也不要輕易地放棄。
奧伯龍的兩邊嘴角微微地翹起來,将眼睛閉上,花了兩秒鐘的時間才再次睜開,目光熠熠生輝地看着郭承雲。
在這麽近的距離看起來,奧伯龍真是個舉世無雙的大美人,他的肌膚可以用贊美女性的“吹彈可破”來形容,即便在昆蟲國裏也找不出第二個。更何況能化為妖精的昆蟲在這裏本來就稀少。
奧伯龍的聲音聽起來依舊如春風拂面般親切,仿佛能吹走世間的一切憂愁:“小千,你是否覺得相較于我身邊的女性來說,我更愛你?”
郭承雲必須在心裏不停豎警告牌,才能不被奧伯龍的美色^誘騙得失去判斷力:“我不覺得。”
“原因?”
“如果換成我是你,我不會在更愛A的情況下,卻去和B結婚。”
“你說得很對,”奧伯龍贊許地點頭,“那麽同理,請你解釋一下你的行為。你在愛着某個和我長得一樣的人的情況下,卻來幹涉我的婚禮。這是否說明,你更愛我。”
“如果你在讨論愛情的話,那麽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願聞其詳。”
“愛情只有單獨一份,如果能在戀人A和B之間進行比較的話,那只能說明,對于戀人A和B,都不存在愛。”
“感謝你的解說,我明白了。按照你的說法,我的心中是存在愛情的。”
郭承雲譏諷道:“是嗎,那你就是愛着旁邊的女性了,因為你都要和她結婚了。”
奧伯龍伸出手,停在郭承雲的腦袋上方,郭承雲半天沒搞明白:“你要幹什麽?”
奧伯龍把郭承雲的腦袋輕輕地向下壓,讓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腳尖。
郭承雲不明所以地想要擡頭,在他擡頭的一瞬間,忽然腦袋一沉,奧伯龍把花冠戴到了他的頭上。
奧伯龍用一只手拿下了右眼上的小面具,晶亮的湛藍色雙瞳就像這池塘中的水一般明淨。
他向旁邊微微側身,把面具插在郭承雲頭發上,附在郭承雲的右耳旁邊說道:
“一切美貌,歸于神。
“一切美滿,歸于你。”
郭承雲在美色和美言的雙重誘惑下,登時懵了:“什麽?”
站在旁邊的婚禮官雖然面露震驚之色,但也十分識相,一瞬間就調整好了狀态,接着奧伯龍的話說道:
“自然之神,蔭庇萬物。
“一切祝願,歸于你們。”
☆、塵封兩年的契約(七)
池塘中傳來了一陣又一陣震耳欲聾的噓聲,臣民們開始集體反對。
“等等,停,別念什麽結婚宣誓,”郭承雲把花冠扯下來,“你搞笑嗎,我們剛才不是已經讨論過這個問題了,如果你愛我——當然這個前提很扯淡,那麽你現在就不會和別的姑娘站在這裏。所以你的愛情我不認可,請你把花冠收回去,不要膈應我,謝謝!”
郭承雲說完後,扭頭一看,蒂塔妮亞已經不在他們旁邊,而是跑到了人群之中。
“快把你的姑娘領回來,幹站着幹嘛?再不快點她就跑了。”郭承雲把花冠丢到了奧伯龍懷裏。
奧伯龍看着郭承雲,嚴肅地道:“我沒有姑娘,只有婚約者,那就是你。”
郭承雲就像被誰用一棍子呼到了頭上。
“什麽?!我跟你怎麽會有……你意思是說,昨天我看見的那張契約書是婚約?”
郭承雲想想又覺得不對勁,于是責問道:“那你為什麽要跟別人結婚?”
問完他才醒悟,奧伯龍跟誰結婚,根本不關他的事。
他自己還不是在結婚契約書上簽了個小名——如果真有其事,那的确挺惡劣的,他自己都不會原諒他自己。
“‘別人’?”奧伯龍重複着郭承雲話中的詞語。
心直口快的郭承雲,此時想跳下池塘,把自己好好洗一下。
奧伯龍見到郭承雲那崩潰的神情,明白他受到了不少驚吓,于是放緩了語氣:“婚姻這等大事,我希望雙方你情我願。因此,等你将來愛上我的時候,再嫁給我也不遲。”
郭承雲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我們是為了點什麽會訂這種契約?”
奧伯龍把花冠還給禮官,避而不答:“我依舊等着你說愛我的那一天。”
随着這兩人對話的進行,全場陷入一片沉寂,因為除了當事人以外,誰都聽不懂中文。
第一個打破沉寂的是郭承雲:“胡說什麽,當我是傻的。你要是真的跟我有婚約,你跟姑娘跑結婚禮堂來幹什麽?”
“這裏不是禮堂啊,”奧伯龍的眼中泛起了濃濃的茫然,“是戲臺。”
郭承雲當場腦袋死機了:“啥?!”
“怎麽了主子?”等候在旁的大蜻蜓見這兩人表情俱是尴尬不已,就好心地問。
“他不知道我們在演戲劇,以為我要結婚了,所以急着跑過來。”奧伯龍無奈地搖頭道。
郭承雲默默地想:其實我是急着要弄夏啓明出去……算了,好像奧伯龍說的那句話裏也沒錯處。
大蜻蜓恍然大悟:“我就說奇怪了,他為什麽那麽急着要趕到你面前,原來是搶婚來的。”
郭承雲掩面哀嘆——不!你們都誤會了,我真的沒打算搶婚!
那只唯恐天下不亂的大蜻蜓簡直笑瘋了,它果斷飛到一旁,把這件事傳到了圍觀的臣民們的耳朵裏。
池塘裏炸開了鍋,大大小小的動植物們湊得越來越近。
“這個人類不知道琥珀大人是王國中最優秀的戲師嗎?”
“應該不知道吧,琥珀大人說過,他們是兩年前認識的,那時候琥珀大人還沒有踏上最耀眼的戲臺,只是個學徒。”
郭承雲聽着臣民們的對話,越來越疑惑了:“琥珀大人?……你不叫奧伯龍嗎,你們演的啥?”
名叫“琥珀”的綠閃蝶妖精解釋道:“你現在正站在我們的國劇《奧伯龍的新娘》的舞臺上。昨天一幕是求婚,今天一幕是大婚。這套劇目對婚禮場景的要求非常苛刻,因此每年只能上演一場。”
站在一旁的禮官雖然聽不懂這兩人所說的中文,但現在既然出了意外狀況,感覺似乎也演不下去了,便嘟囔了一句:“好好的劇本結局,就這麽被這人類給改了。”
“反正有結局了,不是嗎?”琥珀随口應道。
郭承雲從旁邊臣民們的議論中,聽出了它們之所以如此反對郭承雲出現在此地的原因:
“琥珀大人說過,如果再次見到這名人類,他就不會再演這套劇了。”
“我作為琥珀大人的忠實觀衆,還是願意支持他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真的很心碎啊!”
“我不同意他們兩個結合!因為這意味着我們要失去戲臺上的琥珀大人了,我可舍不得。他還會演別的戲嗎?”
“不知道……”
郭承雲聽着聽着,忽然回想起那白蝴蝶妖精曾說過的一句話——“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人類!你正在摧毀他至今為止所獲得的一切”。
原來白蝴蝶的意思是,琥珀很可能會從此走下戲臺。
郭承雲開始着急了,那怎麽辦,他會害他弟在這邊丢飯碗嗎?
他越來越焦慮,而觀衆們的對話方向也越來越詭異。
“琥珀大人剛才不是說了,他沒辦法娶蒂塔妮亞,所以不再是奧伯龍國王了。以後如果國王人選要換人的話,我不看了。”
“其實現在這個結局也挺好的,國王找到了真正的幸福不是嗎?雖然是個殘廢的人類。”
“可是明年我還想看他演這部劇……要不這樣,明年給這人類裝上蝴蝶翅膀,讓他男扮女裝,演蒂塔妮亞?反正長得……好像也不錯。”
“啊!……真糟心。”郭承雲無可奈何地發出了哀嚎聲。
為了保住琥珀的戲路,如果明年琥珀對他提出這個可怕的要求,恐怕他無法拒絕。
郭承雲有種想哭卻哭不出的感覺,雖然危急解除了,但被耍得團團轉的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觸景生情,想起了以前的種種難堪場面,比如在戰巫團中被喊作團寵、在海底龍宮被視為孕夫,在女修士面前被新手修理,加上這次的大烏龍……各種新仇舊恨,紛紛湧上郭承雲心頭。
居然讓他屢次在各界人民面前丢這麽大的醜!
郭承雲決定,回去就從張清皓這個源頭開始操刀報複。
郭承雲在人民們大半噓聲,小半祝福聲的夾擊下,氣鼓鼓地跟着琥珀走了。
為了表示他的憤怒,他在離開戲臺之前,從一大群蜜蜂中挑選了半天,硬是選出了一只絨毛最少的蜜蜂,作為搬運他的工具。那架勢就跟從矮個兒裏頭挑将軍差不多。
琥珀站在旁邊,縱容地笑着,看郭承雲鬧任性。
反正那些兵都是他的,也就是小千的,折騰折騰又何妨。
聽着那些蜜蜂一聲聲地呼喚着它們的“主子”,郭承雲之前想不通的地方也想明白了,這琥珀大概手下有一大群昆蟲仆人,所以總是被喊作“主子”。
當然這蛋疼稱呼是翻譯魔法所翻譯過來的,如果翻譯成“主人”會更好,但是琥珀不是人,所以就被硬生生地翻譯成了“主子”……
這操蛋的翻譯魔法——郭承雲眼白一翻,真是服了艾德裏安。
*****
抵達琥珀住的屋子時,還沒到午飯時間。
于是郭承雲趁機給琥珀出難題,順便抱着給自己找回點場子的心态:“你說,那契約書是怎麽回事。”
“……”琥珀一聽就知道郭承雲想沒事找事,或者說是皮癢了想幹一架。
但琥珀的教養讓他耐心地拒絕郭承雲:“沒什麽特別的法律效力,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實質性的道德或者物質綁架。因為你不叫郭小千。”
“我聽到其他昆蟲說,你對外宣稱我是兩年前來的。這事是不是真的?”
“你一定要知道嗎?”
“對!”
“……是的。”琥珀輕聲嘆了口氣。
“為什麽我沒有印象?”
“我不清楚……這大概只能解釋為你在回去你那個世界的過程中,遺失了那四天的記憶。也可能是……算了。”
郭承雲嘆氣:“你是出于禮貌所以不想說嗎?我覺得你要說的內容是,我在回來的過程中,撞壞了腦,或者燒壞了腦,把記憶搞沒了。”
“……很抱歉,我竟然會那麽想。”
得,猜中靶心。
“兩年前,”郭承雲絞盡腦汁地思考,“那就是在我遇到我弟張清皓以前發生的事了,那時候我還在山裏……你剛才說,我離開了我那個世界四天?”
他想起來了,自己還在山裏的時候,曾經因為玩雪玩得太瘋,着涼發燒昏倒在房間裏,而郭家的那些人對他不上心,以為他去哪兒玩了,壓根沒有人進房間裏看他。
後來小狼冒着被打死的危險,進屋子裏假裝偷東西,接着把郭家人引進了他所昏倒的房間,他才得救了。
郭承雲昏迷的時間正好是四天。
他之所以現在對天數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為當時他覺得“四”意味着“死”。
郭承雲鄭重其事地向琥珀發問:
“我可能真的曾經來過你這裏,但來的可能不是我的身體,而是我的靈魂。那麽,我到你這裏後,發生了什麽,我們是因為什麽原因而簽了這麽個契約?”
琥珀垂下眼簾,準備閉口不談,郭承雲見他守口如瓶,不由得有點惱火。
☆、塵封兩年的契約(八)
“轟隆!——”
這時候屋子發出一聲被撞擊的巨響,并随之猛地向斜上方晃去,保持着歪斜的角度不動了。
郭承雲哧溜一下滑到牆壁上,他順勢攀住窗臺,哈哈地笑了起來:“你們這裏的風真是……”
“快過來!”琥珀卻大吃一驚,拍扇雙翅,一個飛掠,把郭承雲從窗臺上強行扯起,雙雙停到家具和牆壁的夾角上。
這裏的家具倒是被固定得不錯,應該是被天然粘膠粘牢在地上的。
由于琥珀的反應太奇怪,郭承雲的笑聲尴尬地停住了,呆呆地看了看把他摟在懷裏的琥珀:“你幹嘛?”
琥珀表情有些赧然,看樣子似乎對屋子裏即将發生的危險狀況習以為常。
“為什麽屋子正不回去了?”郭承雲伸出鞋尖,把傾斜的牆壁蹭着玩。
他忽然感覺到琥珀的一只手輕巧地放到他的腿上,又偷偷縮了回去。
這是……額,被揩油了?
郭承雲轉頭看背後的琥珀,只見他竭力扭開臉,薄臉皮上泛着浮紅。
猛然間,窗子被暴力撞開,一對比桌子還大的鳥嘴探了進來,開合了幾下,正好卡在窗口上動彈不得。
從鳥嘴的形狀來看,是郭承雲在山裏常見的貓頭鷹。
郭承雲的冷汗蹭蹭地落下來,要是他還在窗臺旁邊,恐怕腦袋跟身體得分家了。
大概……剛才是貓頭鷹在敲門,然後一使勁就把屋子給敲到樹枝上挂住了?
貓頭鷹張開嘴巴,用難聽的聲音說道:“琥珀大人,我聽說你身邊這人類失憶了?……那麽人類,你想不想知道兩年前的事情?”
“你別說!”琥珀出聲欲阻止。
郭承雲把雙手繞到背後,使勁兒揪住琥珀腰身上的皮肉,邊用力擰邊警告道:“你給我抱穩了,要是敢把我掉下來,我就出去裝瘋賣傻毀你名譽。”
琥珀被揪得吃痛,又不能把郭承雲扔出去,表情顯得十分微妙。
其實琥珀心中想的是——你的語言除我以外誰都聽不懂,怎麽毀得了我的名譽?
貓頭鷹雖然眼睛看不見屋裏的情形,但它猜出來郭承雲在争鬥中占據了上風,便繼續說道:“兩年前,是我把你這人類帶來的。當時我誤打誤撞來到了你們那個山中世界,鑽進一間小屋的窗縫裏,見到了你這昏迷不醒的人類,然後我心血來潮,把你的靈魂藏進我的羽毛裏,帶走了。”
貓頭鷹是一種有魔性的鳥類,郭承雲沒理由不相信它帶走人類靈魂的能力。
“我把你的靈魂放在窩裏,給我的孩子們當玩具啄着玩,練習怎麽把你的靈魂拆……”
郭承雲面露死色:“我去!”
“咳咳……然後琥珀大人路過我的窩邊,聽見你在求救,用積攢下來的錢把你換了出去。當時琥珀大人還是戲班裏的小學徒,住在破敗的稻草屋裏,非常貧窮,他付給我的金錢是他平時在戲班裏打雜、演群衆換來的幾乎全部積蓄。”
郭承雲搖頭:“你确定是這麽個情況?他美如天仙,怎麽可能愁吃愁穿沒戲演。哪怕他當個靠臉吃飯的模特都有人買賬。”
貓頭鷹問琥珀:“這人類說什麽?”
“他叫你別說了,你說的故事有漏洞。”琥珀故意翻譯道。
郭承雲狠狠地蹬了琥珀一腳,貓頭鷹聽着琥珀的呼痛聲,機智地明白了郭承雲的态度。
于是貓頭鷹為郭承雲補充了一些背景知識:“怎麽會有漏洞呢?兩年前,琥珀大人的翅膀并不是這樣的,大家都以為他是一只普通的飛蛾。他在遇見你的前幾天,還在那兒跟我哭訴,說他已經給劇團遞了辭呈,因為他看到的未來是一片黑暗。
“琥珀大人的品類在我們這裏早就絕跡了,所以沒人知道他會二次化繭。後來他化作鳳蝶,還在化繭過程中被自然之神選中,脫胎換骨成了精靈。”
郭承雲“哦”了一聲:“就像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一樣……還好他沒有中途放棄演藝事業,不然多可惜……诶?不對,你剛才說他在兩年前給戲團遞了辭呈?那他後來的生計怎麽辦,他身邊還多了我這個拖油瓶。”
琥珀聽到這裏的時候已經認命了,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他老老實實充當了郭承雲和貓頭鷹之間的翻譯。
貓頭鷹繼續回顧兩年前的往事:“辭工回家的小學徒琥珀救了你以後,就帶你到他那個破茅屋住了。當時你覺得琥珀可憐,認為你的出現讓琥珀的生活雪上加霜,就拉着琥珀簽了那張契約書,鼓勵琥珀繼續回去演戲,如果琥珀哪天成名了,把這裏的一整棵樹上都挂滿了房子,而到那時候估計你家的小狼也長大,不需要人再照顧,你就搬過來跟琥珀住。”
郭承雲沉默了一會兒,擡起頭說:“我如果會這麽對人說話,一定是忽悠人的,因為如果要我選,我肯定選小狼,而不會去選一個只認識四天的程咬金,哪怕小狼已經能夠獨立。”
他坦然地迎着琥珀既詫異又傷心的目光,繼續把自己放置于當時的情境,對自己做了心理剖析:“所以那時候的我,之所以會要求琥珀簽這張結婚契約,應該主要是出于這樣的考慮——如果琥珀将來發達了,自然就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了,并且也會找到自己的真愛。他怎麽會拿那張與四天之緣的家夥簽的契約當真呢,更何況那契約又不是一式兩份,只有一份,就算将來我找上門找事,琥珀只要單方面撕毀他手上的契約就可以了。”
“你……居然這樣揣測我。”琥珀的臉色頓時變得灰敗。
“因為那時候的我,身邊除了小狼以外,全都是些對我漠不關心的人。我跟你這陌生人才相處四天,雖然我感激你救了我,但并不代表我就确信你在多年後還會記得我。而且我也不認為身處兩個世界的我們,在分開後還有再見的機會……對不起,我說得太現實了點。”
琥珀不甘心地低下頭:“你說得對,你的想法并沒有錯。”
郭承雲拍拍琥珀的臉:“所·以·說!我那時心裏想的肯定是,既然我無以報答,那就不如和你簽一張協議,鼓勵一下你又何妨。如果你将來發達了,你便自有你的幸福。如果你将來沒有發達,也可以拿着這張契約,自我安慰一番,告訴自己,好歹曾經有人願意嫁給,不不,願意娶你。至少那是一場美好的回憶,不是麽?”
琥珀忽然轉憂為笑了:“我真的很開心,能夠喜歡上你,而不是別人。”
郭承雲有點害臊,頓了頓後,繼續說:“其實……我在兩年前,一直就是用的郭小千這名字,根本就很難記得起自己大名叫‘郭承雲’。如果我用大名,那才是忽悠人。”
琥珀的表情有些釋然——郭承雲并不是惡意用小名來忽悠他,但又有些惆悵——被一個叫“小狼”的比下去了。
貓頭鷹激動地問:“意思是你只是純粹想鼓勵琥珀大人嗎?這麽說來,全國人民都會感謝你的,如果沒有你,也就沒有了我們最喜愛的琥珀大人。在你離開後,這紙契約書成為了琥珀大人在事業上的動力,他開始更積極地尋覓機會,最終憑着演技獲得了認可,成為炙手可熱的著名戲師。至于他蛻變為妖精,也是在他成名之後,錦上添花的事了。”
“能給你們帶來一些正能量我很欣慰,不過契約上的約定……”郭承雲說。
“沒關系,我能理解。”琥珀點頭,“契約依舊算數,我等到你願意為止。”
郭承雲問琥珀:“有一點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為什麽無緣無故救我這個人類,還對我那麽好?”
琥珀再次把頭扭開,用耳朵對着郭承雲,不讓郭承雲看到他的表情,但從耳朵變紅的模樣來看,那必定擺明了是個尴尬的表情。
“本來我非常膽怯,打算從鳥窩下面偷偷溜過去的,但是你發現了我,并且懇求我,你說你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朋友,你想要回到他那裏,為了他你願意付出你能給的一切。那時候的我因為演出頻頻被拒,已經離開這個圈子了,但是你的執着感染了我。你在生死關頭都沒有放棄,而我只是被拒絕了就灰心成那樣,居然還敢見死不救……真不是個東西。”
“原來大明星以前也有這麽慫的時候,”郭承雲噗地笑了,“難怪後來我把你想得那麽壞,原來你根本就是有前科。”
“嗯……我在樹下聽你說,你為了那個叫‘小狼’的,什麽都願意付出,然後我頭腦發熱,就問你,付出你未來的日子你也願意?然後你同意了,我就把你贖了出來。”
郭承雲一時沒說話,琥珀暫停了敘述,問郭承雲:“你要我還給你的機械人,他就是那個叫‘小狼’的嗎?”
“啊?不……”郭承雲一下子反應不過來,“是,是啊。他也算是。”
琥珀愣了愣,也是沒反應過來,但後面似乎是理解了,笑容如同冬日暖陽:“後來你主動提出要簽訂契約,對于當時頹廢的我而言,我并沒有真的想借着那張紙,綁架你未來的生活。我只是把它作為你曾經勉勵過我的證明,保存着它而已。但我還是懷着一絲僥幸心理,設想你還會回來找我。所以我總是把那些追求我的姑娘和你做比較,她們非常甜蜜可人,但是卻不能夠為我加油打氣。
“每次有人追求我,我都說,如果你回來了,我就不再接受任何追求。
“我沒想過你竟然真的回來了,可你不是為了我,是為了那個身體有一半是金屬的人類。在這個星球上,有很多個長得一樣的我,對不對?但是你并沒有選擇我。所以雖然我終于再次見到了你,但我也失去了你。”
琥珀眼神黯然,滿心失落。
郭承雲否定道:“你錯了,你沒有失去我。當然,我不是打算把我的感情均勻地切分成一小塊一小塊,分一塊給你,我相信你也不願意。我的意思是說,我的感情只有一份完整的,對任何一個你們都是一樣。”
琥珀冷冷地說:“這對任何一個我都不公平。”
郭承雲低下頭思考了一瞬:“那你們可以各自找個伴啊,我不反對。你們這些混賬家夥我一個都不要,這樣你反倒覺得對你公平了?”
“你今天反對了。”雖然琥珀說得很有禮貌,但是郭承雲覺得,如果換做艾德裏安來說這句話,他會将這六個字換為另外六個字——“說一套做一套”。
郭承雲兩邊肩膀都垮下來,他沒話說了,他也不知道是在自我調侃還是在找借口:“你不知道我這個人很貪心?我偏就想把你們湊成個足球隊,怎麽着了?但我怎麽做是一回事,你接不接受是另一回事。”
好吧,雖然他總覺得自己是在為了公事,為了夏啓明,但其實他的本心……大概是想去搶親的。
“我知道,而且我接受你這種想一口吃個大胖子的想法,”琥珀拿上佩弓,“走,帶你去找那個被你們稱為‘機器人’的人類。”
琥珀遣走貓頭鷹,蹲了下來,把後背朝向郭承雲。
郭承雲愣了愣,直到琥珀回頭不住地看他,郭承雲才意識到這是讓他爬上去。
☆、塵封兩年的契約(九)
于是郭承雲趴在琥珀的背上,得以俯瞰河山。
蝴蝶前後翅膀的扇動頻率不一樣,所以它們并不是直線飛行,其飛行軌跡往往被人贊美為“蝶舞翩翩”。
雖然琥珀已經盡力飛出一條直線,但郭承雲還是覺得颠簸,所幸路程不長,來些小刺激也未嘗不可。
二人來到一個大樹樁旁,樹樁下方有扇緊閉的小木門。
小木門上有一圓盤,上面雕刻着一朵六瓣的花朵,花是立體的,看來這個世界的木工水平不錯。
琥珀拿起金弓,從大腿上綁着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短箭搭上。
短箭呼嘯而去,“咚”地一下,牢牢地釘在木雕花朵的花心。
郭承雲翹首以盼,但是門沒開。
琥珀接着又依法炮制,射出第二、第三支箭……統共六支短箭,悉數釘在六瓣花形木雕的中心。
“你的箭法真俊。”郭承雲贊嘆道。
琥珀謙遜一笑。
短箭的尾端是嫩黃色的鳥羽,郭承雲站在琥珀身後踮腳觀望,那朵木雕的花就像加上了花蕊,頓時宛如活過來一般。
木門的門鎖咔噠一聲解開了,門向內緩緩打開,琥珀帶着郭承雲走進門。
樹樁內部爬滿了褐色藤蔓,它們聚集到同一處,形成一張堅韌的網,把正中央的夏啓明束縛得嚴嚴實實。
夏啓明目前雖然仍戴着瞄準鏡,但卻是黑發的正常人狀态。
從密密麻麻的藤蔓葉子中可以看出他帶着武器,但透過黑色鏡片能看到,他如今緊閉着那雙沒有感情的眼睛,即便有人來了也未曾睜開過,明顯處于沒有威脅性的低能量期。
那藤蔓似乎在源源不斷地抽取着他身上的能量,導入地下,疏散開去,這就是夏啓明始終一蹶不振的原因。
郭承雲問琥珀:“我不明白你們是怎麽抓住他的,我感覺你們并沒有什麽先進武器。難道是因為這裏的動植物都大得犯規,來個蟲海或者樹海戰術,把他給圍困住了?”
“你的猜想也算接近,但過程更複雜,”琥珀回答,“當時他旁邊還跟着一個禮貌欠佳的青年,他讓機器人采取火攻模式,總之我不太明白。”
郭承雲乍一聽,大驚失色:“老天,周複簡直欺人太甚,他知道森林怕火。”
琥珀徐徐搖頭道:“我們有很多植物遭了秧,但其他的植物迅速從土裏把根系抽出來,撤退了。”
郭承雲都替周複感到汗顏——植物長腿,蠻不講理。
“火攻的問題解決後,我們改派了防火藤蔓過去,結成一張鋪天蓋地的巨網,堵住他的一切退路,把他困在裏面,并且抽幹了他的能量。”
郭承雲想,這些世界真是千奇百怪無奇不有,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
郭承雲忽然想起了琥珀今後的生計問題,憂心忡忡地問:“對了,你以後還演不演戲劇了?你不是曾經放話說,如果再次見到我,就不演了。你是說笑的吧。”
“演,但是我今後不演表現過度的劇本。”
“你以前演過床戲?哦對不起,這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
郭承雲嘴上雖這麽說,但仍舊有點渾身不自在,就像琥珀被人亵渎了一般。
“在我們這裏,交^配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只是現在不是高峰季節你見不到。”
“那意思是說你經常演床戲?”
“不演。因為與我搭戲的并不一定是蝴蝶,而不同物種的交^配方式不同,床戲在衆口難調的全國臣民眼裏,不一定有美感,我們便不會刻意去演。”
“那到底什麽叫‘表現過度的愛情劇’?”
“示愛。”
郭承雲提出了反對意見:“我覺得跟你們這種只會做做做、不擅長表達愛意的昆蟲,簡直沒法溝通了。難道你們是先結婚生娃,最後再說‘我愛你’的?”
“是的。不結婚生子的人沒有資格說愛。畢竟在我們這兒的很多物種,生存周期極短,繁殖幾乎是他們生活的全部意義。就拿會死在交^配期間的雄螳螂、雄蜂來說,愛對他們有什麽意義?在自然界裏,愛這東西本就是雞肋,但也就成為了我們最忌憚也最向往的禁忌感情。如果《奧伯龍的新娘》今天還能繼續演下去,國王夫婦也終會在落幕之前,懷抱愛子,互訴愛意。”
“你們也太不開化了吧。在我們那裏,戀愛是很平常的事情。如果你愛一個人,那就應該對他表達你對他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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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