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的時候還以為你家想借菲利普電器的光呢

第11章的時候還以為你家想借菲利普電器的光呢。” (47)

力。

這些原理,一根筋的怪獸并不知曉,它也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對普通人而言有多麽危險。

這種過于霸道的改造行為,原本會立刻讓普通人死亡,更何況是已經瀕死的未成年人。

幸運的是,郭承雲體內原本有小狼給他種下的毒素,使他本身抵抗力一流,不會在這場風卷殘雲的改造中因沖擊過大而死亡。

小狼體內的毒素,實際上功效不僅于此。

普通人在極度窒息和炎熱的情況下,在這個時刻已經死透了,不會像郭承雲一樣還吊着小半條命。

狼毒本身也具有強烈的侵略性,在怪獸将傷口靠近郭承雲嘴唇的過程中,郭承雲唾液中的狼毒也經由傷口反向流進了怪獸體內。

白狼的身體是路德維希另一塊靈魂碎片所衍生出來的,與怪獸有着深刻的淵源,因此狼毒順利地與怪獸體內的血液進行了信息交流。

在怪獸的心中,産生了一些模糊的記憶剪影。

怪獸顧不上思考那些回憶的內容,它感覺到郭承雲的意識正在複蘇,就急不可耐地抱起郭承雲,把其手指放在門禁的感應區。

但它再次遭到了系統的拒絕,區別只在于,系統音從之前“檢測不到此靈魂的意識波動”,改為“未能獲得來自此靈魂的開門許可”。

怪獸耐心地用舌頭在郭承雲臉上滑來滑去,想催促他快些蘇醒。

根據怪獸的經驗,他們距離下一次電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從大腦記憶中傳遞過來的知識,讓怪獸看懂了門禁系統上的倒計時。

“12”

Advertisement

“11”

……

郭承雲的上眼皮終于跳了一下,但他無力打開眼睛,不知道自己處于怎樣的情況,所以始終無法對門禁發出開門的指示。

怪物依舊溫柔地舔舐着郭承雲那微微顫動卻還是打不開的眼臉。

“9”

“8”

……

郭承雲的心靈深處,緩緩地飄上來一個聲音。

那聲音來自一個面目模糊的人,那張臉對于人類而言,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怖和難看,甚至不能稱之為人臉。

那個面目醜陋的“人”,微笑着問他——

“哥,累了嗎,我們出去吧?”

……

“好啊。”

門禁顯示屏上的倒計時即将走到盡頭,讀數由白字變成警告的紅字。

“4”

“3”

門禁猛地一亮,灼得怪獸的眼睛生疼,但它仍執拗地把郭承雲擠到門與牆之間的空隙中,奢望着門開的那一刻。

“2”

門剛打開一條縫,怪物便快準狠地把郭承雲擠出門去,“嘭”地關上門,将自己留在內室。

“1”

怪獸趴在內室牆壁上,只來得及看倒在外面的郭承雲最後一眼,猛烈的電擊就充滿了內室整個空間,仿佛天崩地裂。

怪獸的身體迅速沉入了鋪天蓋地的白光之中。

*****

門禁的光輝黯淡下去,一切平靜如昔。

怪獸躺倒在地,生死不明,它身上曾經被撞破皮肉的地方,全都呈現焦黑狀态。

半小時之後,怪獸才強撐着從地上爬起來。

這一擊給它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損傷,幸虧沒有傷及根本。

它隔着門緊靠上去,假裝自己正貼在郭承雲身上,想聽到他心髒緩緩跳動的聲音。

似乎……有微弱的心跳跡象。

這些年來的紛繁回憶,仍然在大量彙入到怪獸的腦海中。

漸漸地,怪獸才終于想起了,牆壁之外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從那人還是小豆丁,他還是小狼崽的時候,他們就在一起了。

後來那人長大了,與人形的他成為兄弟。

那人的生命軌跡在他的強迫下,被改變了。

他一直強迫那人呆在他身邊,替他做事,可那人并沒有拒絕。

那人的眼裏,有着很多個他。

有喜歡的,有忌憚的,有寵愛的,有畏懼的……

還有最醜陋的。

但對于那人而言,就算是最醜的一個,也是他。

他占據着那人心底的一大片地方,甚至擠占了那人用來愛自己的空間。

那人愛面子,愛現,以前特別喜歡穿得光鮮亮麗地出門玩耍,但是近年來,那人的生活卻被他的事情擠占了。

那人打從心裏想要一個家,想要父母多看自己一眼,可卻沒有産生過任何争寵和害人的想法。

那人喜歡在每一個他的身上,都印下一個吻,以示親昵,雖然有時候也只敢親親手臂,但是卻不奢望等到任何回應。

那人總是以為自己在單戀,以為自己是個蠢貨。

……

那人是他哥哥,是他這一生,或許也是上一生的摯愛。

而反觀他自身,由于知道自己遲早會變成這副醜惡模樣,心中被懦弱和膽怯所占據,選擇了沉默。

他的沉默,反映到那人眼裏,變成了辜負和煎熬。

☆、超巨型暴力兒童(四)

怪獸隔着透明門,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摸了摸郭承雲的臉蛋,但它只敢用手掌心來摸,生怕指甲刮到牆上,吵醒陷入睡眠狀态的郭承雲。

郭承雲醒來時,已是傍晚。

他爬起來,渾身像是被錘子砸了千遍又拼接起來一般。

滴答滴答的聲音仍然在他身後響起,意味着內室的酷刑已經持續了一整夜。

怪獸見郭承雲醒了,便局促不安地晃晃腦袋。

郭承雲開口便問:“你怎麽……變小了?”

怪獸見郭承雲疑惑不解地盯着它看,就張開嘴,試圖跟郭承雲打招呼。

郭承雲面對着怪獸的尖牙利齒,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怪獸這才想起,它那意味着“早安”的招呼,看在郭承雲眼裏,有多慎人。

昨夜它低頭端詳過自己的身軀,盡管看不到自個的臉,但已經足夠讓它自卑傷神。

昨晚,縮小溶液的藥效一過,它忍耐着非人的痛苦,躲在房裏距離郭承雲最遠處,不敢掙紮,苦苦支撐一整夜,勉力維持住了身形,不讓自己變回原來那頭龐然大物。

至少在體型上,它不想再吓到郭承雲了。

郭承雲決定盡快關閉電擊程序,但他首先需要客服的難題是——如何在如此虛弱的情況下爬起來。

他企圖攀住內室的門,但那道門對于渾身無力的他而言,滑得該死。

他爬了一陣,又滑下來。

內室中突然天降閃電,郭承雲愣愣地趴在牆壁上。

他自言自語道:“為什麽……我昨晚會睡得那麽死,不應該被時不時亮醒麽?”

等他回過神來,見怪獸已然展開了翅膀,擋在他眼前。

郭承雲對自己醒來時的睡姿回憶了一番,他記得自己是臉貼着牆睡的,而怪獸也趴在他對面,身軀和翅膀正好替郭承雲擋住了所有的光亮。

為了給郭承雲遮光,怪獸在被電擊時必須保持不動,哪怕是五級電擊,它也不能滿地打滾。

郭承雲覺得眼前發黑,那家夥真的就這麽撐了一晚上?

但郭承雲深知,現在還不是暈過去的時候,他得趕緊把電擊程序關了,如果關不了,就把內室的門打開,放怪獸出來,不然非得把它弄得更傷。

郭承雲放棄了站起來的想法,緩緩地移動身體,從地板上爬向外門。

他挪了很長時間,在此期間,內室的雷電又劈下來一回。

到達外門內側後,他的雙腿一直在打顫,但好歹終于是拼着命站了起來,順利地把所有處刑圖标關掉,繼續爬回去開內門。

他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回到內門處時,已經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昨晚的刑罰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內傷,而他新構建的身體細胞組織也還處于重建的狀态中,身體內部仍在大量消耗能量。

而這一切,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覺得又餓又困,渾身酸軟。

郭承雲怎麽爬都爬不起來後,破罐子破摔地将自己想象成一名在奧運會上為國争光的跳高運動員,奮力蹬腿,将身體向上一引,手臂朝上方拼命地夠了一下。

也算是他運氣好,他剛好按在感應區上。

內門應聲而開,郭承雲也終于像即将壯烈犧牲的軍人一般,眼前金星直冒,放心地暈過去了。

怪獸急忙從內門出來,沖上前去抱起郭承雲。

它也不管那公主抱的姿勢會不會讓郭承雲一個不小心睜眼看見,讓它在事後挨一頓暴揍,只急于把郭承雲抱離此處。

怪獸僅憑它自己的血液就能打開外門,所以他們順利地離開了地下室。

離開地下室後,怪獸抱着郭承雲一路往外走。

它經過一塊落地鏡,就停下來,在做好充分心理建設的情況下,打算看一看自己的全貌。

“乓啷!——”

怪獸見到鏡中的自己後,尾巴用力一甩,讓那無辜的鏡子上了西天。

它對美醜的概念頗為模糊,但鏡中的生物對它而言,醜惡到了連它都看不下去的地步。它渾身的傷口已經結痂,那滿頭滿身的疤,看起來更難入眼。

想到哥哥看了它那麽長時間,它就更難受了。

怪獸把郭承雲放到廚房外面的餐廳沙發上,放平他的四肢,讓他躺好。

郭承雲揉揉眼睛,開始詢問昨晚發生的事:“我怎麽到外面去了,難道是我自己出來了?有點不太可能。難不成是你送我出來,你怎麽做到的?”

怪獸無法言語,只得對郭承雲嚎了一聲以示回應。

郭承雲定睛一看,只見怪獸正用笨拙的姿勢捧着個崩了小半邊的空碗。

他的目光掃向地面,發現怪獸身後的地上,還躺着有兩個被打爛的碗。

“你在幹什麽?”郭承雲問。

怪獸示意般地看了看碗。

“你餓了?可周複說你這種生物很耐餓。”郭承雲更疑惑了。

怪獸低頭看看郭承雲餓癟了的肚子。

郭承雲滿臉黑線:“……好吧,謝謝關心。”

他沉默半晌,動了動手指頭,發現不給力,便自暴自棄地道:“我感覺自己好像是被車碾過一樣難受,沒力氣煮。要不你……唉,當我沒說,看你那熊樣,燒個水都不會吧。”

郭承雲閉眼休息幾分鐘,緩過一口氣來:“別看你哥我這樣子,其實我手藝也不賴。小時候沒人管我,廚娘有時忘記留我的飯,我就自個開竈……上次你被周複拐走,我還在家裏當了一次大廚,燕別秋嘴上一面跟我對罵,手上的筷子卻根本沒停……

“我平時雖然不出手,但是我實際上懂得大多數生活技能……因為我怕終有一天失去你……現在應驗了。你不是說過,只要我想聽卡農,你就會彈給我嗎,你倒是彈啊,彈啊?”

郭承雲說着說着就心浮氣躁,喘不上氣,只得停止了絮叨。

他想打自己嘴巴。瞎想什麽呢,自家弟弟就在面前,只不過是換了個樣子,但不管怎麽說,畢竟還在這裏。

做人總是要知足,而他從小就知道該怎麽勸自己知足。

郭承雲心情好轉後,好不容易又存夠了說另一句話的力氣:“我想吃田螺做的飯菜……你妹啊。”

說完後,他腦袋一歪,又陷入了睡眠狀态。

在沒有任何食物攝入的情況下,縱使他再怎麽補眠,也會漸漸導致身體脫力。

郭承雲的身體向他敲着警鐘,所以沒多久又醒了,看見怪獸蹲在旁邊,用兩條長尾卷着他,模樣似乎有些悲傷。

郭承雲皺了皺眉,他猛然想起這頭怪獸的行為作風問題。

怪獸曾在前天晚上強制郭承雲與它進行互幫互助,昨晚它還在低級電擊階段打滾哀嚎裝可憐,現在居然又發蔫兒了,真是夠嗆,它還想幹什麽!

但是,郭承雲又能拿它怎樣呢?他還是會縱容它。

郭承雲氣若游絲地哀嘆道:“我……我有錢,但是走不出去買……要是你能去幫我倒杯自來水就好了,我填填胃,說不定能撐幾天,多看看你。周複和夏啓明,想必這幾天是不會來的了。”

怪獸擡頭看着郭承雲,眼中一片蒼涼。

郭承雲将眼睛閉上,不想再看怪獸:“田螺……我想吃田螺做的飯。”

怪獸怎麽會舍得給自家哥哥喝水直到死去?

它在原地踱來踱去,轉頭沖進了廚房。

郭承雲聽到怪獸的腳步聲,睜開眼睛,詫異不已,這家夥能聽懂他的話了?

廚房的地上還躺着一些廚具,其實怪獸之前已經嘗試過,只是拿不起廚具,所以它剛剛捧了個空碗過去,想示意讓郭承雲來煮,但郭承雲既然已經無法再動彈,那就只有由它繼續想辦法。

怪獸看着自己的雙爪,它的爪子與人類的手結構不同,可以輕易抓碎任何物體,卻不能很好地把物體拿起來。

可事到如今,它必須做些什麽。

它艱難地拉開抽屜,裏面躺着一副膠手套。

至少用這手套,能讓自己的爪型盡量接近人手。

它使出渾身解數,用牙扯,用爪抓,也只是勉強讓右爪戴上手套,而且那手套時時刻刻都有被尖指甲割破的可能。

郭承雲伏在廚房外面的沙發上,聽見旁邊廚房裏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便慢慢地積累力量,爬到柔軟厚實的沙發扶手旁邊,支起上半身,将下巴擱在扶手上。

他滴溜溜地轉動眼睛,盯着對面廚房裏那既忙碌又蠢笨的身影。

啊!……那蠢包子又打破東西了。

它會拿菜刀不?

菜刀砍在它手指上,會不會卷刃?

“不行就別幹了吧,”郭承雲勸慰道,“你是大扇貝,又不是田螺。”

怪獸卻依然在自顧自地瞎忙活。

郭承雲把自己縮回沙發裏,懷抱着靠墊睡着了。

一覺醒來,怪獸的大頭近在眼前,郭承雲“啊!”了一聲,全身吓軟。

他正好睡飽了存夠一些氣力,為了挽回面子,劈頭蓋臉對着怪獸一頓臭罵:

“他娘的,你長成這樣,前世怎麽好意思追着我跑?你不嫌丢人,也要為被你牽扯得丢人的我想想啊?……我也真是個神經病,這樣都還能看上你……”

郭承雲見怪物被罵得脖子都縮起來,但似乎不打算反抗,便繼續罵它出氣,盡管說話仍舊有氣無力、斷斷續續的:“一想到前世我和你的關系,我就牙酸……我和你這一人一怪,到底在那檔子事上是怎麽操作的?……我看着你這醜胚子,怎麽能下得了手,就算是拉了燈,你那磨砂鋼鐵的皮膚質感,也不得把我給膈應死?”

郭承雲得出了不靠譜的推論:“一定是你單戀我、強迫我,我逃到地球,被你情殺了。”

郭承雲越想越得意,嘴角一翹一翹的。

怪獸知道,郭承雲是說着好玩的,雖然郭承雲嘴上這麽削它,但它并沒有從郭承雲眼裏看到厭惡的神色。

說句實在話,它确實長成了這副模樣,郭承雲用“醜”這個字來形容它,還算是嘴下留情了。

怪獸心想,哥哥只是前天晚上被他欺負得太狠,在不停找臺階下而已。

大概,以它哥的性子,就算在前世真的被它折騰到了最後一步,也斷然不會棄它而去。

人類面對着醜陋的怪物,當然下不了手,而怪物面對美麗的人類,卻是相當心癢。

如果前世的它,真的對哥哥硬上弓,好像有點不道德。

怪獸舔了舔嘴唇——既然他哥覺得關了燈都無法接受它那粗糙的手感,那麽他們在前世裏,肯定就開着燈做呗。

所以前天晚上,它用翅膀把哥哥籠罩在黑暗裏厮磨,其實是多此一舉?

☆、超巨型暴力兒童(五)

怪獸挪開身體,露出身後桌上的三道菜和兩碗飯。

水煮肉、番茄炒蛋、醋溜土豆絲。

刀工令人不敢恭維,土豆絲像土豆塊,水煮肉片像水煮扣肉,番茄炒蛋炒得零零碎碎的。

而且有兩個盤子缺了角,菜量也比郭承雲之前在冰箱裏見到的少得多。

郭承雲想想都好笑,莫非是怪獸嘴饞,先把生肉、生土豆什麽的給啃了?

桌上的兩副碗筷之中,一副是郭承雲的夜宵下午茶專用碗筷,另一副是個大湯碗,未搭配筷子,只橫了個木制大飯勺在上面。

“……”郭承雲本來想為怪獸竟然看得懂自己寫的信而驚奇,但他現在決定改為對怪獸的飯量感到驚奇了,“呃,開動吧。”

怪獸把桌子推到郭承雲所在的沙發前,端個板凳坐在桌子對面,折騰了好一陣,才把自己的兩條尾巴放整齊。

它沉默了一陣,用爪子去撩木勺,木勺不聽使喚地掉在桌上。

怪獸只得爪忙腳亂地撿木勺,結果它那長得過分的指甲碰到木勺,木勺直接被推到了地上。

“……”怪獸想起身去撿木勺,卻被郭承雲的一只手按住了爪子:“你搞多少次都一樣。”

郭承雲想,難怪菜量看起來有點兒少……大概在此前被怪獸打潑了許多。

怪獸沒了木勺,只得放棄最後的風度,把大嘴埋進飯碗,“咔嚓”一聲,碗裂了。

怪獸找不到別的辦法,它權衡再三,伸出舌頭,把飯卷進了嘴裏。

“……你這是食蟻獸Play?”郭承雲無語,叫停了怪獸的舔食行為,完全不打算給它留情面,“你別卷了,有礙觀瞻,別讓我吃不下飯。”

怪獸一聽,還就真的不吃了,反正只要它哥不做要求,它吃不吃其實無所謂。

郭承雲教訓道:“你可是當過人類的怪獸,要有人類的氣節,知道嗎?不能因為身體退化,就抛棄了羞恥心。你要做怪獸,就做一頭有品味的怪獸,知道沒?”

郭承雲嘴上雖是這麽說,心裏其實已經笑炸了。

他用筷子的另一端将怪獸的爪子敲回桌上,一左一右放好,然後自顧自地開飯了。

郭承雲舉起筷子,憂傷地想:不知道眼前這些品相糟糕的東西,該有多難吃啊。

但這可是他2歲大的弟弟為哥哥做的飯菜,再難吃也是頂呱呱的好吃!

#我家弟弟雖然相貌驚人,但他內心一定是個萌包子!#

#我家弟弟還有個超萌的小名叫壯壯!#

他為自己加油鼓勁一陣,抖着手下筷子。

呸!現實點吧郭承雲!哪來的2歲萌包子,會對16歲的老哥做那檔子事?

“……”郭承雲嘴裏含着一口番茄炒蛋,眼皮子跳了跳。

番茄炒蛋是一道考驗廚師的菜式,只要水準稍欠,就會炒出蛋腥味。

以前他還在山裏的時候,郭家的廚娘就是靠這道菜得到了郭家外公的垂青,将她雇傭了來。

雖說放料酒能去除腥味,但郭承雲不愛料酒味,他以前叫張清皓轉告過田螺,請他用別的方式來去腥。

田螺反複弄了三次,每次的方法都不一樣,最後終于獲得了郭承雲的首肯。

而郭承雲嘴裏的這口番茄炒蛋,雖然模樣慘不忍睹,但那風味卻是和郭承雲記憶中的最終版一模一樣。

郭承雲怔怔地想:他弟是不是恢複記憶了?但是他弟也沒道理會做這種被他加了特殊要求的菜式啊?……難道他弟是田螺?

郭承雲所不知道的是,他的表情在對面的怪獸看來,有多麽呆蠢。

怪獸不由得坐立不安:究竟難吃到了哪種程度,以至于讓他哥嘗了一口就沒動靜了?

它本想用舌頭舔舔味道再上菜,然而它不願讓哥哥吃被自己那醜陋舌頭舔過的菜,所以三道菜的味道他都沒有試過,只是憑鼻子聞香味而已。

在郭承雲長達兩年多的挑挑揀揀下,它能聞得出酸辣甜鹹。

“哼……你這顆笨手笨腳的大扇貝,”郭承雲見怪獸沒動作,便佯裝嫌棄地甩了筷子,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怎麽那麽腥啊,你沒嘗過嗎?”

怪獸縮縮腦袋,不吭聲。

“不過我還是應該感謝你的勞動,我不能坐着說話不腰疼,是吧。”郭承雲又拿起筷子去夾水煮肉片。

他在路過廚房時,大略研究過田螺留給他們的瓶瓶罐罐,由于是田螺自用的,所以都沒有貼标簽,有炖雞用的清補涼,有火鍋底料,水煮肉調料,自制豆瓣醬、辣椒油,甚至還有郭承雲偶爾換口味用的新奧爾良口味醬料。

如果說怪獸在這些數不盡的瓶瓶罐罐中,能恰巧挑出最正确的調料,等郭承雲化成鬼再信不遲!

郭承雲現在覺得自己可以跟眼前的怪獸聊聊人生了。

他內心歡喜地夾起醋溜土豆絲(塊),臉上卻皺成了包子,裝成被酸得牙疼地捂住了半邊臉。

怪獸更緊張了,撲上來想撤桌子。

它的尾巴之前卡在椅背上,這一下子就把椅背帶起來,讓它一個趔趄差點倒在桌面上,險些毀了整桌菜。

“你想做什麽,開玩笑吧你!別想撤菜,這種事情哪來的後悔藥?”郭承雲訓斥它,“家裏也沒幾樣能吃的了,你做的這桌菜全給用得精光,我要是不把這頓吃了,你叫我餓到死?!還是你想去搶劫超市,把警察引到家?”

怪獸悻悻地縮回爪子。

郭承雲把碗朝外一推:“你別動!我現在暫時吃不下去,讓我緩緩再吃……這是我最後的糧食,你既然已經弄成這樣,就……算了!不許亂動!”

然後郭承雲窩回了沙發裏,裝作在賭氣睡覺。

等到郭承雲覺得自己快餓暈了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有水滴落的聲音。

他偷偷擡起眼皮,看見怪獸趴在地上團成球狀,低垂着頭,眼淚從眼角淌下來,流過崎岖的鱗片,“啪嗒啪嗒”地落在地板上。

他家的老弟在以前,有時候一臉蠢相,有時候一臉高深,對外又硬氣無比。

但不管怎樣,都不會難過成這樣。

他會不會欺負得太狠了?

餓得一個頭兩個大的郭承雲,滾下沙發,四肢并用地爬了過去,伸出手想安慰怪獸。

怪獸見郭承雲過來了,趕忙擡爪去捂臉,孰料那指甲太長,在郭承雲的臉上來了一下子。

兩道紅痕出現在郭承雲臉上,雖然不至于流血,但在怪獸看來,無比刺眼。

怪獸發出了慘兮兮的嚎聲,兩只前爪朝郭承雲伸着,想像從前那樣把郭承雲的手捧過來,吹吹仙氣,揉揉圈兒——不痛不痛了哈,哥。

但它最終艱難地忍住了,忍得兩支爪都在發抖。

它的眼睛漸漸泛出了紅色……

要不,你喝我的血?

雖然是生的,但大概是我能提供的最不難吃的東西了。

你的田螺就在這裏,可他再也做不出你想吃的菜了。

郭承雲突然轉變了風向:“你餓了沒,我喂你吃飯,為了以示公平,你做出來的難吃玩意,我們一人一口。”

他伸出軟綿綿的手腳,企圖把怪獸拖回飯桌上。

他拽了幾下沒拽動,累得直喘氣,最後還是怪獸半推半就……不,其實是怪獸以一己之力把郭承雲抱到了沙發上,然後自個老老實實地坐在桌子對面的椅子裏。

在怪獸行動的過程中,它的眼淚很倒黴地流到大嘴裏了。

這慫貨,丢人玩意兒。郭承雲腹诽了幾聲,說:“坐過來。”

怪獸一着急,在椅子上挪動,誰知道椅子“喀啦”一聲散架了,它發出巨大的落地聲響,難堪地坐在地上。

郭承雲探頭一看,怪獸的體重是造成悲劇的一個方面,但更大的原因似乎是被怪獸背部的鈍刺給磨壞的。

“別愣神,我叫你坐過來沒聽見?”郭承雲繼續管教自家的“兩歲”弟弟——雖然他已經知道那是張清皓本人了。

他還能記得他……真好。

郭承雲心裏要美出花兒來,但他的臉色可不是這麽說的。

怪獸被郭承雲虛弱無力然而又控訴力十足的眼神連瞪了幾下,妥協了,它左右張望,沒見更結實的椅子,就坐到郭承雲所在的沙發旁邊,排着郭承雲坐下來。

可憐的沙發發出了疼痛難耐的聲音。

“但願沙發別那麽快破掉,”郭承雲說,“以後如果你能留下來,咱家裏的桌椅板凳就得買超級耐操的那種。”

郭承雲壓根沒注意到自己當着怪獸的面用了什麽違禁詞彙,愁(高)眉(高)苦(興)臉(興)地舀了一勺稀巴爛的番茄炒蛋,喂給了他自個兒。

怪獸眼角帶着淚痕,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郭承雲。

郭承雲擠出一副難以忍受的臉色,再舀了一勺給怪獸:“來,有難同當。”

他認為,如果他不強迫他弟吃,他弟大概也不會吃,雖然他弟餓不死,但誰餓着會好受?

怪獸張開巨大的嘴巴,郭承雲把勺子一伸,倒進了它嘴裏。

當怪獸合上嘴後,卻驚奇地發現,味道其實也不是太糟糕,勉強維持在标準之上。

可是為什麽哥哥會覺得難吃……是自己如今味覺出問題了嗎?

郭承雲見怪獸的眼神在變,于是給自個又喂了一口水煮肉片,投了一塊進怪獸的嘴裏。

你來我往之下,怪獸真的确定自己做的東西口味并不差了,于是它心中開始升起不太好的預感。

郭承雲停止了飼喂動作,悠悠地用筷子在自己的小碗裏畫圈圈,畫着畫着就說道:“說吧,你為什麽騙了我兩年。”

“……”由于郭承雲過于開門見山,怪獸果然被一擊即中,傻眼了。

“你又騙我,”郭承雲臉色陰沉,“你總是騙我。上次學鋼琴的時候也是這樣。”

怪獸在郭承雲的質問下,腦殼越垂越低。

無論郭承雲怎麽看,都看不出來它能以一己之力先後把周複和淺井楓給打趴下,它還是第一個真正意義上殺死了崇明的,就算是冥帝都做不到。

“不表态是吧?意思說你沒騙我,只是味道碰巧相像是嗎?”郭承雲鎮靜地鬧着脾氣,“說啊,是嗎?!”

在郭承雲的逼問下,怪獸為了避免一場腥風血雨,便點了點頭,意思是:只是相像而已。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光挑食,我還挑廚師。你既然不是田螺,那麽你煮得再像,我都不吃。我肚子很餓,你自己想辦法幫我收屍吧。”

郭承雲冷冷地扔下這幾句話,把碗筷“砰”地往桌上一擱,臉朝向沙發繼續睡。

身後傳來怪獸低低的哀嚎聲,聲聲悲慘,直入心扉。

郭承雲決定,不論那家夥哭得再慘,都不理它。

那家夥竟然到這個時候還想瞞他,他心裏堵得慌。

☆、超巨型暴力兒童(六)

郭承雲睡得稀裏糊塗,甚至夢見自己的肚子在叫,感覺有種不輕不重的力量搭在他腰上。

那是怪獸的爪子。

與此同時,郭承雲聽見了紙張的沙沙聲。

他磨蹭一陣,終于積累了足夠的力氣,霍地睜開眼。

怪獸見他醒了,就放開爪子,一張紙從郭承雲的腰上滑到了腹部。

郭承雲撿起那張濕漉漉的紙,紙上用藍色的爪跡亂糟糟地劃拉出一句話,那字跡雖然殘存着張清皓的筆風,卻充滿了各種無奈的連筆和劃痕:

“田螺一直在你身邊。你走到哪裏,它都跟着你。”

郭承雲虛弱地笑笑,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顫抖。

那一刻,他的眼淚幾乎流了下來。

“哼,德性。總算是讓你招認了。”

怪獸湊上前來,郭承雲翻身仰躺,抱着怪獸的大頭,直接就吻上了它臉部堅硬的鱗片。

怪獸的舌頭不停地在郭承雲臉上滑動,從嘴唇舔到鎖骨,直到胸前。

“唔……”郭承雲想過推開它,但最終沒動手,選擇了接納。

他們互吻互舔了許久,直到郭承雲的大腿開始輕輕地蹭着怪獸粗糙的身軀,郭承雲才忽然醒悟過來。

他的感情,大概是已經栽在這混蛋手裏,回不去了。

郭承雲費力地脫離怪獸的懷抱,再也不敢正眼瞧它,但郭承雲膽怯的原因已經不再是因為它的醜。

郭承雲對于怪獸的醜陋樣貌,雖然驚懼,但心底壓根不介意。

他介意的是,從前天晚上之後,他弟對他究竟持着何種态度。

他弟在見到他前天晚上的醜态後,會不會不願再搭理他,會不會裝作不認識他?……

他在痛苦彷徨之下,才做出了如此冒險的試探。

如果他弟一直裝作不認識他,不想盡辦法讓他吃飯,那他也就只能躺在這沙發上,直到死得通透,徹底遠離那種令他煎熬的難堪。

萬幸的是,他弟仍舊對他那麽好。

郭承雲抹了抹怪獸塗在他臉上的口水,嘴角微彎。

他想和它,共度一生。

如果它願意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現在他的願望顯然已經不能實現,但他會永遠記得剛才他們相擁的那一刻。

郭承雲疲倦地閉上眼睛,将紙張放到鼻尖,親昵地嗅了一番。

他聞見一絲淡淡的血味,于是那藍色的筆跡……果然是他弟的血。

這家夥的傷口早已結痂,它要再次将傷口抓破,該有多麽的疼。

郭承雲想到這裏,不由一陣心悸。

他看着地上被掰成兩段的幾只筆,可見怪獸曾經嘗試過用筆來寫,但最終失敗,選擇了用血。

“那是我的愛筆,我去啊……”郭承雲又故意刺激怪獸道。

怪獸幾乎要趴到地上磕頭認錯了。

“比起那兩杆筆,我更在意你。”郭承雲補上一句。

怪獸聽罷,精神抖擻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雙大圓眼睛直盯着郭承雲瞧。

可它只看到郭承雲略帶疲憊地看着它,似乎并沒說過剛才那句話。

怪獸想,這一定不是錯覺。

怪獸重新往鍋裏放米,笨拙地把最容易下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