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的時候還以為你家想借菲利普電器的光呢

第11章的時候還以為你家想借菲利普電器的光呢。” (54)

我是你親愛的哥……”

張清皓關了電腦,走到床邊,大大方方地當着郭承雲的面解開上衣:“我現在相當于入贅地球,要遵守地球的規矩,既然你認為我是你的太太,那麽在新婚之夜服務丈夫,是天經地義的事。”

“唉!但是……!”郭承雲哀叫起來,他在想要不要撈起手機砸過去。

“我現在雖然是人形,但我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突然變成類人型,甚至是獸型原身。但是我會盡量不變成巨型的。”

“你騙鬼吧,你現在已經是穩定期,怎麽可能控制不住?”

“被哥哥識破了……可是,今天是我們的第一夜,我必須向哥哥展示我的全部,否則沒有誠意可言。相應的,哥哥你也要把自己的全部……”

郭承雲撈起枕頭就扔了上去:“我就說你這房間怎麽那麽高!”

張清皓上得床來,伸手去拉郭承雲的大黃鴨睡衣時,郭承雲覺得今生真是無法可想——這家夥是個流氓也就算了,他還是個有文化的流氓,自己哪裏鬥得過?

中途,張清皓所幻想過的種種沒廉恥姿勢,全被他用實際行動來表達了。

于是他就時不時被郭承雲甩耳光。

“龌蹉!這個……你想都別想。”

“那就排上日程,下次再說。”

“下次再說也不行……你個龜兒子,快把你的爪子拿開,有話好說……喂,我不是說尾巴就能上來了!”

不過郭承雲的耳光和音量都不給力,跟撫摸和哼唧差不多同個檔次。

誰叫他如今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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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雁歸巢(七)

一年後。

現年18歲的郭承雲,昨天晚上沒被張清皓欺負,睡了美美的一覺。

他還是沒想起前世的事情來,但最近似乎有了一些眉目,比如說,他好像漸漸地想起了軍隊中某些型號的機體的操縱方法,以及一些別的東西。

他的回憶裏有一撮撮的淡紫色狗尾巴草在晃,有點像他們拍婚紗照時去過的薰衣草田。

他感覺自己距離恢複記憶,指日可待了。

第二天,他精神十足地醒來,走出房門。

張清皓看見他的時候,眼睛瞪得圓圓的,好像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似的。

“怎麽了?我頭頂發芽了?”郭承雲問。

張清皓搖搖頭。

郭承雲以為張清皓在多作怪,便哼着歌去洗漱。

他和張清皓如今住在中國,不過不是住在張家大宅。

他倆之前約好了,今早要去本市即将建成的公園走一遭。那公園離家很近,據說有一塊十分健全的健身場地。

郭承雲對于這塊傳說中的健身場地很是心水,他為了能當一名合格的機師,現在非常注重身體鍛煉,每天早晨都和張清皓去跑步。

他盤算着,如果這座公園的健身器材合他心水,今後兩個人每天早上可以跑步到那個公園,然後利用公園的器材,好好健身一番。

兩人共進早餐完畢後,郭承雲一邊洗盤子,一邊試圖回憶某型號機體的操作方法。

然而他郁悶地發現,本來昨晚還能記得起來的,今早怎麽就全還給前世的自己了呢?

真不知道這記憶怎麽就沒了,郁悶,原來還能反反複複的?

他還想早點知道他前世到底是如何瞎了眼,居然看上家裏那混賬傻逼玩意。

由于現在是十一月份的秋風天,因此在出門之前,郭承雲忙乎着給張清皓戴圍巾——張清皓自從結了婚,就變得非常愛耍賴,總是謊稱自己不會戴圍巾,不會系領帶,不會戴手表,有時候還不會紮圍裙。

郭承雲總是對他說,你幹脆連褲鏈都不會拉算了!

郭承雲今天依舊縱容了張清皓的任性,他給張清皓的圍巾弄了個帥氣感爆棚的新花式,吻了吻圍巾末端,想再擡頭吻張清皓。

“寶貝太太,親一個,麽~~~~”郭承雲叫得非常理直氣壯,張清皓的18歲生日是今年十月底,所以他們不久前剛去德國領了證。

郭承雲發現,今天怎麽都夠不着。

為什麽他擡頭、踮腳,還是只能親到他家太太的下巴底?

“難道一夜之間發芽的人是你?”

郭承雲表達了他的不滿,揪住張清皓的圍巾,把張清皓拉到門背後的刻度旁。

就算是搬到了中國,郭承雲也沒改掉在門背後給他倆畫身高刻度的習慣。

只是……在婚後的兩年間,他每次畫刻度都想哭。

郭承雲首先看了看張清皓的身高,沒太大變化。

他就更奇怪了。

張清皓輕輕地擁住郭承雲,把他推到門背上,溺愛地親上兩口,将手掌平放在郭承雲的腦袋頂。

“你發什麽神經,我難道還能……”

郭承雲哂笑不已,他把腦袋從張清皓的手掌下掙紮出來,後退一步,看了看張清皓手指尖所指着的刻度……

咦?

他變矮了!!天殺的!!!!!

郭承雲費力地舉高雙手,搖晃張清皓的雙肩:“太太!!171!!你先生變小個了,只有171了!!!”

郭承雲本來身高176,張清皓189,二者之間相差13公分。

可現在已經差18公分了,這是将近一個腦袋的距離啊!

他的頭頂剛剛超過他弟的下巴一點點,難怪親不到。

郭承雲已經預感到,他弟将來會找到一個嘲笑他的題材,比方說“你的腦袋還趕不上我的腦袋”。

郭承雲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打擊,登時就雙腿一軟,被張清皓眼疾手快地用手臂架住了。

張清皓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托舉郭承雲的力氣使得大了點,郭承雲發現自己雙腳騰空了,像個娃娃一樣地被抱在空中。

郭承雲狂奔到鏡子前面,對着俨然已經生理倒退的自己,呼天搶地起來。

他不光身高變成了15歲的水平,連長相也一同倒退了!

難怪他弟今天一看見他的時候,就像看見什麽新鮮事物一樣。他當時還沒在意。

“哥,我們既然準備好了,就去公園吧。”

在這種時候,張清皓總是十分擅長打圓場。

如果他喊郭承雲“先生”,想必郭承雲會更受用,然而在郭承雲一口一個“太太”的攻勢下,張清皓一般還是喊“哥”,他對着郭承雲那趾高氣揚的臉蛋,實在是很難喊出“先生”。

不過,他哥也很喜歡原來的稱呼就是了。

現在是早晨6點,太陽遠未升起。

郭承雲跑到平時的大半距離,就開始體力不支了。

“怎麽了,哥?”張清皓關切地問。

郭承雲此時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但為了身為一家之主的面子,咬牙硬撐着,編了個理由:“吃……吃壞肚子了,沒、沒事。”

為什麽今天他的體力那麽差?難道跟着身高一起倒退了?

“哥,我也有點累了,可能是天氣原因,我們走着去吧。”張清皓也主動投降,對郭承雲伸出手臂。

郭承雲思想鬥争許久,終于是挽了上去。

兩個人在晨曦中漫步,郭承雲覺得要是他是一株植物,估計可以美得開出花兒來了。

因為郭承雲發現他如今這身材也有優勢,就算是有早起的路人看見他倆親密地手挽手,大概也會以為是大哥在挽着小弟,甚至還有一位早早去賣菜的阿婆說,我家的兩兄弟怎麽關系就沒那麽好呢?

公園雖然已建成,但實際上還沒有開業,他倆進得去是由于張清皓使了障眼法。

公園裏的路燈本來是不開的,但是有張清皓在,只要線路已經完成,就沒有打不開的燈。

郭承雲和張清皓在公園裏順利前進,來到了傳說中的健身器材場地。

這些器材讓郭承雲不滿意,他感覺太過時了。

“我們回去吧,去健身房辦卡算了。”

“哥,我想玩那個。”

“真是,多大個人了!是不是男子漢?”郭承雲見張清皓指着幾架建在沙地上的跷跷板,沒好氣地說。

“可我小時候沒玩過。我只玩過毛線球。”

張清皓把小狼以前被郭承雲安排的不靠譜游戲擡出來說事兒。

“行行行!大哥哥陪你玩。看不美死你,”郭承雲沒好氣地找了一架最大的跷跷板,坐了上去,嘴裏還咕哝道,“幸虧這跷跷板有成人版本的,夠長夠高,不然你那兩條腿連地面都離不了。”

于是剛邁過18歲門檻不久的郭承雲和張清皓,玩起了跷跷板。

“我怎麽會睡一覺起來就變矮了?”郭承雲發現整個過程中完全不需要他出力,有些心理不平衡。

“應該是巫師薩雷斯的惡作劇。他以前給你喝過一盅湯,那種食材是巴拉爾大陸上絕無僅有的珍品,從你喝下那盅湯開始,你就會在長到成年的時候,又倒退回來,并且今後都會如此反複。”

“你說那盅疙瘩湯嗎?他簡直是無賴!我不想要這種蛋疼的永生方式,為什麽不等我到了30歲,讓葉長晴給我輸點真氣,讓我從此定型成一位風度熟男?”

“我不認為葉長晴會願意,”張清皓想了想又說,“其實我對于薩雷斯的做法,也有顧慮。”

“什麽顧慮?”

“當你回到十五歲,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可能會覺得,你有點太過于……”

張清皓的臉色極為可疑地泛紅了。

郭承雲心中咯噔一跳,難道他弟意思是說,尺寸不搭,太……太難弄了?

為什麽他弟要跟他說這種重口味事情?那麽……這兩年還做不做了,他弟該不會找其他人下火?

拜托,剛扯證就鬧這樣!

郭承雲将心一橫,說:“沒關系,我受得了。”

張清皓聽到這話就笑了,忽然間那跷跷板變高變長,張清皓此時正好在下面,結果兩人體重懸殊,郭承雲所在的那一頭被頂得老高。

郭承雲發出了慘叫,抱着跷跷板的扶手不肯撒手,他怎麽在空中蹬腿,都下不來——跷跷板被張清皓改得太大了,貿然跳下來非把腳脖子崴了不可。

“你搞什麽鬼,放我下來!”

張清皓最近開發了新能力,他不僅可以控制金屬,還能控制金屬分子讓其重新組合變形,有時候在餐桌上忘記拿勺子,他可以直接把叉子變成勺子。

張清皓臉上維持着笑容:“哥,我剛才說的沒錯吧,這種時候,你太輕了。”

張清皓緩緩地止住笑,仿佛是現在才發現郭承雲受到了驚吓:“怎麽了,哥哥,你不是說受得了?”

郭承雲為自己剛才龌蹉的想法感到無地自容。

他當然知道他弟在故意惡整他,但是他怎麽就上鈎了?

☆、塵埃落定雁歸巢(八)

“那麽哥哥,”張清皓用熾熱的目光盯着郭承雲,“你會拒絕我嗎?……大概會……有點痛?不過你應該受得住吧?我會慢慢的,好不好?”

“好你妹!”郭承雲在半空中扭來扭去,怎麽坐都不是個滋味。

兩年前那一戰,他弟撿回了前世的記憶後,就慢慢演化成了現在這副德行,老實的時候跟以前的蠢弟弟一樣乖,實際上一肚子壞水,惡劣的時候簡直沒有下限。

他郭承雲當初怎麽就沒在去年一月份的新婚之夜就奪門而逃?當時已經有預兆了,不是麽?

郭承雲此時此刻的內心極為糾結,他不知道張清皓想跟他讨論的“痛”,到底是哪種“痛”。

本來按理說,如果他弟在跟他求歡,他應該義正言辭地拒絕——畢竟肯定要痛。

但是如果他現在拒絕了,他弟肯定會扁嘴埋怨——哥哥,我只是想和你玩跷跷板,你連這都不賞臉。

以後他郭承雲一家之主的威嚴往哪裏擺?

“好、好了!”郭承雲自認倒黴地投降道。

他顯然已經預見到了結果——他弟根本不是那種一心想玩跷跷板的乖寶寶,正常成年人誰想玩跷跷板?

張清皓在地上蹬了一下,讓跷跷板的兩頭逐漸回複到同一個水平面上。

郭承雲降下來一半,才發現,張清皓蹬得根本不夠用力,

“喂喂喂……”郭承雲奮力想把自己那一頭往下壓,但他的掙紮只能起到讓跷跷板搖晃的作用,根本止不住他那一頭重新上升的趨勢。

這種徐徐上升但完全無法阻止的勢頭,真是讓他絕望。

于是他又只能再次從高處俯視着張清皓了。

“哥哥,既然你答應了,那麽今天晚上繼續。”

郭承雲心中淚流滿面:你看,果然吧!這混賬根本沒在和我讨論跷跷板事宜,從一開始就不是啊!

張清皓又補充了一句:“你剛才有沒有想過我要出軌?”

“我……”

“把我給你定的家規背出來,不背不準下來。”

郭承雲此刻猶如被天打雷劈,他弟貌似黑化了?

“那我現在想上廁所怎麽辦?”郭承雲試探性地問道,他想看看他弟是不是真的處于黑化狀态。

“我在這看着,反正旁邊沒人。”

郭承雲放棄了掙紮,開始在腦袋裏面搜索他弟強加于他的蛋疼“家規”。

其實原文他早就不記得了,他只記得大概意思,但是也只能硬着頭皮,磕磕絆絆地背起來。

“我是上天送給弟弟的禮物,我是……哦,弟弟的天使。”

張清皓聽着前兩句話,表情十分愉快,看樣子很是受用。

“弟弟手中的十個世界,乃至于全宇宙的星球……啊?”

“‘啊’?”張清皓學着郭承雲卡殼的語氣詞,臉上雖然維持着笑意,但似乎隐隐有發怒的跡象。

郭承雲趕緊加快背誦速度,以免遭殃:“全宇宙的星球,多少來着,他娘的忘了,反正……那一大群星球都是帶給我的嫁妝……如果我懷疑弟弟的用心,每懷疑一次,就就就……跟弟弟的原形親切會面……唔……”

郭承雲想哭了。

“剛才你懷疑我了。所以下次我用原形。為了體恤你,我會縮小體型。”

“我沒懷疑你,你造謠!”

“家規沒有背好,加一天。”

“你敢不敢再賴皮一點?……星球的位數那麽多、零頭又一大串,要用反科學計數法才寫得出來了,而且每天還要不停地往上加碼,鬼才背得住啊……我早就跟你提議了,你們星球那個宇航局應該被取締!”

“取締?”張清皓哼了一聲,“我不徇私,所以你的口頭提議不予采納。等你的軍銜達到能在議政系統中向我提交議案的時候,再提交給我審核。”

郭承雲在高高翹起的跷跷板上頭挪了挪屁股,決定忍氣吞聲。

審核?……你把鼠标挪到“否決”那個按鈕,輕輕一按,還不就咔擦掉了?

當初自己腦子裏到底是進了什麽水,或者說自己為什麽要犯懶,讓這家夥代替自己當帝國皇帝?

“還有哥哥,那些星球不是我的嫁妝,而是我的彩禮。你平時可以叫我太太,但那只是你對我的愛稱。在帝國正式文件中,我是皇帝,你是我的皇後。所以,再加一天。”

“……!”

現在是早晨七點半,秋日的太陽雖然已經升起,但遲遲才從雲層中冒出頭來,天色終于晴朗。周圍的路燈也在不知不覺間被張清皓關掉了。

張清皓擡起頭,望着朦胧的晨光裏那個十五歲外貌的僞少年。

少年此刻神情窘迫,正在自覺丢人地四處張望,生怕被人看見或者聽見這番對話。

那就是他的天使。

他愛他愛得想把他撕了或者吃了,把他揉進自己的骨血裏,一寸,一秒,都不分開。

有這個寶貝在的日子裏,曾經灰暗的生活變得五光十色,他家寶貝總愛換着花樣來作死,也總是往他挖的陷阱裏面跳,跳進去以後還幫他數錢。

張清皓現在的性情,實際上并不穩定,依舊隐藏着前世的暴力傾向。如果不每隔一段時間就安排一場暴力侵犯,就沒法纾解他強烈的依賴情結。

他沉迷于哥哥在特定時刻發出的聲音,那是一種有點兒黏糊,就像潔白的糯米一樣的聲音,顫抖的尾音甜得就像蜂蜜,甜得讓他想吃掉他。

哪怕是哭着求情或者罵人的時候,那有氣無力的鼻音,也很可愛。

張清皓喜歡上了錄音,到宇宙裏出差的時候就聽着玩……其實他還錄了像,用的是非常惡毒的角度,把某些細節放大得巨細靡遺。

他還發展了神器夏啓明,開了隐身跟到別的世界去錄像,然後把那些被他哥稱之為“受難史”的視頻集中起來收藏。

這一切如果被哥哥知道了,一定會爆發家庭戰争,但是他哥最後也必定會原諒他的。

所以他就繼續理直氣壯地做下去。

張清皓大發慈悲,從位置上站起來,直接站上了他這一端的座位上。

在郭承雲狐疑的目光中,張清皓一個縱身,輕盈地跨出幾步,沿着板子走到了跷跷板中間。

根據杠杆原理,張清皓往中間移動的時候,他這一頭給郭承雲那邊帶來的重力就小,于是郭承雲那一端得以真正降了下來。

張清皓站在跷跷板正中間,俯視着落到了地上的郭承雲。

郭承雲雙腳終于正式着地,安心地雙手放開扶把,露出“終于解脫了”的表情,挪挪坐酸了的屁股,準備下地。

張清皓突然向後飛躍,直接跳到了遠離郭承雲的跷跷板另一端。

“啊!!——”郭承雲尖叫着被抛到了天上。

張清皓轉瞬變成半人半獸形态,縱身飛上去,接住了眼冒金星的郭承雲。

郭承雲驚魂未定地抱住怪獸的頭:“別光天化日變成這樣……快躲起來,不然要被抓研究所。”

“這裏沒人。”

“萬一呢?”

張清皓看着郭承雲那明明頭暈目眩卻還替他擔憂的樣子,笑了笑說:“你自己挑個隐蔽地方。”

他哥果然開始幫他數錢了。

郭承雲還真就上當受騙,從空中四下裏搜索,看這公園裏有什麽遮蔽物。

等郭承雲選好了地方,張清皓就帶郭承雲飛向那處,中途不忘提醒道:“哥,我們是去年一月份結婚的,也就是你17歲那年的一月份,現在你15歲,所以再過兩年,你就又滿17歲。我們又要辦儀式了。”

郭承雲一聽到這流氓理論,頭上那軟綿綿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哪有這種說法的?”

“17歲結婚不是你當初定的嗎?”

“他媽的!”

郭承雲在張清皓手中掙紮起來,張清皓要使勁箍着他的腰才能不讓他從天上掉下去。

郭承雲之所以如此悲憤,是有深刻歷史原因的。

去年17歲,他和張清皓于一月份在張家辦了儀式。

沒過一個月,張清皓就說,不能把其他人格給落下了。

郭承雲反抗無效,于是去年他算上嫁給皇帝和夏啓明,一年十二個月,每個月都在嫁人,度蜜月。

郭承雲本以為某些人格會拒絕結婚,從而放過他,比如葉長晴、冥帝什麽的。

那幾個家夥見到他來拜訪(他是被夏啓明拎着領子去的),臉上淨是擰出一些類似于壯烈捐軀或者嫌棄至極的表情,然後用各國語言告訴郭承雲同一個意思,遣詞用句跟某位中國明星大哥相當類似——

“當我一開始聽說要娶你,我是拒絕的。你不能叫我結婚,我就和你結婚……”

郭承雲當時一聽,臉色剛剛放晴,那些人就開始說出一個關鍵性詞語——“但是”。

以琥珀的話為例:“但是,事已至此,別的人格都跟你發生關系了,我素來愛幹淨,不能接受同時和兩個不同的人在一起。所以實在沒有辦法,我也只能跟你了。”

郭承雲那一年的血淚史無法贅述,總而言之,他弟沒一個好東西!

“哥哥,好了嗎?”

聽着眼前的怪獸說出貌似關心體貼的話,郭承雲回過神來,發現他們到達了他自選的隐蔽場所。

兩條尾巴已經一前一後地纏上來,一條圈住他的腰,一條繞上他的腿。

此時天色尚早,才7點45分。

帝國皇帝的嶄新一天,在他家勤勞善良的皇後的抗議聲中,繪聲繪色地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已經完結了,如果跳更新,那就是我在捉蟲,見諒!過幾天會開專欄裏面那一篇《記憶輪回》。

☆、腦洞番外(一)

腦洞番外

假設前世的路德維希沒有帶着愛人來地球投胎轉世,那麽,名叫郭承雲和張清皓的兩個孩子,他們的命運會怎樣,兩人之間是否還能有交集?

以下是答案,大家可以跟正文的開頭對比一下。

郭承雲的母親姓郭,父親姓張。

他之所以跟着母親姓,是因為他是父親在年輕時到山村裏拈花惹草的産物。用一個通俗的比喻來形容,他母親就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他就是夏紫威(男)。

郭母生下郭承雲後,對張父念念不忘,常年在外尋找張父的蹤跡,終于在德國找到了張父。

張父當時已經有了妻子,妻子為他生了個跟郭承雲年紀相差不超過一年的兒子。

但張父并沒有随便地用錢把郭母打發掉。在他看來,家族現在逐漸做大,海外市場開展得如火如荼,家族內部也出現了分裂,他多養一個兒子用來防患于未然,也未嘗不好。

畢竟,他妻子所生的兒子實在是不甚令他滿意。

張父不打算把年輕時的風流債讓張老爺子和家族中的敵對勢力知曉,于是他瞞着整個家族,把一小部分黑道産業交給精明的郭母打理。

郭母是個女強人,張父也将手下的得力幹将派給郭母當助手,郭家很快在黑道上混得風生水起。

郭承雲的生活可以用無憂無慮來形容,連學都不用上,郭家專門請了家教來給他上課,但他一次都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母親由于工作忙,也不怎麽搭理他。

在郭承雲12歲那年,張父認為應當讓兩個兒子在一起住上幾年,培養兄弟感情,以便将來能分管張家,或者共同對外。

張父把他對企業所做的粗放型管理,生搬硬套到了養兒子這方面。

他直接讓下面的人把兩兄弟丢進了一家空曠的大院,美其名曰是讓他倆“相依為命”,實則更像是讓他倆自生自滅。

郭承雲第一次來到這個院子的時候,差點被大門口荷槍實彈的哨兵給吓退,他停在門口對着地圖确認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走進去。

院子大得出奇,院裏的房屋也不止一幢,郭承雲自身的方向感更是差到慘絕人寰的地步。

他迷路了好半天,才從園丁那裏打聽到,他弟已經先到了,在西面那棟樓的書房裏。

當郭承雲踏進書房門檻的時候,裏面有個比他略高的家夥站在黑暗裏,看不清臉。

郭承雲禮貌地打招呼:“你好,打擾了,我是郭……”

他才剛開口,就被對方打斷:“我提醒你,不要把你媽的姓氏挂在嘴邊上。既然我爸允許你走進我家的門,你就該好好表現,争取将來獲得姓張的權利。”

你家的門?郭承雲一下子沒聽明白,這大院之前不是沒人住麽。

他擡頭看了眼空蕩蕩的天花板,好吧,房産證上大概是寫着對面那家夥的名字,雖然還要加個監護人。

郭承雲斟酌着詞彙說:“也許将來我會‘有幸’姓張吧,但是我現在畢竟不姓張,所以我還是先說一下我現在的名字,郭承雲,承是……”

“我再說一遍,我不關心你媽給你起什麽名字,”對方依然沒讓郭承雲把自我介紹說完,“我是張清皓,清風的清,皓月的皓。我和你有個堂哥,叫張遠皓。”

在郭承雲來這裏之前,他認為,兩個陌生兄弟在初次見面的時候,首先應當互相禮貌地自我介紹,你是誰,我是誰,興趣愛好,之前的經歷,之類之類。

誰知道這個所謂的“弟弟”只單方面介紹了他那邊的情況,而不樂意聽郭承雲介紹自個兒。

郭承雲肚子裏關于自己那十二年生活趣聞的腹稿,完全被抛入了大海。

郭承雲對這個纨绔子弟有點惱火,但他隐約猜到了對方表現出這種态度的原因。

對張家唯一的繼承人而言,突然多出來一個跟他搶繼承權的野種,任誰都會抓狂。

要是這個張小少爺笑眯眯地迎接他,郭承雲覺得那才是個腦袋缺根筋的神經病,或者說那是個過于精明的狐貍。

郭承雲想到二人既然要長期生活在一起,決定不恥下問,盡量減少對方的敵意:“意思是說,我們這一輩的人都叫張什麽皓,那我的中間字是什麽,或者是說還沒定。”

“你?”張清皓把一個單音節的反問句拖得老長,“你确實有個真正的名字,寫在我家的家譜上,排在我名字前面。”

郭承雲頓時搞不懂了:“家譜裏有這個陌生的名字,都沒人過問嗎?”

“我媽在生我之前,生過一個女嬰,沒多久就死了。那女嬰的名字還沒從家譜上去掉,現在套到你頭上正合适。”

原來自己在張家的名字是借別人的?

雖然郭承雲想連說三個“操”,但他最後選擇了在心中默念三個“忍”,這才成功地把話頭接下去:“那個中間字是什麽,不會太女氣吧?”

張清皓回答他:“如果你不知道,就說明你現在沒資格知道。”

郭承雲終于被惹怒了。

他扭頭看見牆邊有個燈開關,就啪地按亮燈,讓房裏的那家夥暴露在亮光之下。

在看清楚對方所在地的同時,郭承雲三步并作兩步地沖到旁邊的一張古色古香的桌子上,從筆筒中抽起一支毛筆,嗖地飛了過去。

郭承雲沒想到自己低估了這個纨绔子弟的身手。

張清皓輕易地擡手,用區區兩根指頭将毛筆拿住。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張清皓的手緩緩地變着角度,從兩指的夾縫間穿透過來的一箭燈光,狠狠刺了郭承雲的眼睛一下。

郭承雲氣得跺腳,對這家夥大意不得!

郭承雲看清了對方的長相,說實在話長得還不錯,可能母親那邊帶了點混血的血統,五官相對于東方人而言更立體,有一雙澄明如水鏡的灰綠色眼睛。

如果他不說話,看起來就有點無辜無害。

張清皓沒因郭承雲的暴力行徑而生氣,而是說:“等你有了資格,自然就知道了。”

他說這話時,郭承雲拼命想從他的眼底尋找一絲精光或者漣漪之類的,但沒找到,說明這家夥是個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的直腸子。

張清皓走過來,将毛筆原樣插回那陽雕陰刻相得益彰的筆筒。那些毛筆的插法似乎有張家人自己的講究。

“我爸是不可能讓你姓張的。除非我當家,才能給你姓張的資格。但是我不一定當家。”

郭承雲點頭哈腰地調皮一笑:“你別擔心,我不會跟你搶當家這個位置的。我真的就只是個姓郭的命。就像一只麻雀,飛上你家梢頭也變不了鳳凰。”

張清皓走到窗邊巨大的扇形花臺旁,回身靠在上面:“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遲早,帶着張姓,跟我進門。只要你敢說你願意。”

張清皓咬字不重,聽起來卻分明是擱了句狠話。

“我不敢。”郭承雲調侃他。

本來郭承雲想裝小綿羊的,但是既然敗露了,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好了。

“那你繼續姓郭。”張清皓說。

“這就對了嘛,這才是我的好弟弟。哪有弟弟為難哥哥的?是吧,張……啥來着?”

郭承雲黑線了,記不住別人名字,似乎不太禮貌。

對方面無表情地回答:“張清皓。”

“哦對。”

氣氛變得異常尴尬。

為了緩和氣氛,郭承雲把手上拿着的手提袋遞給對方:“這是我來的時候,在路邊買的筆記本。”

他當時覺得都是同齡人,不管對方上不上學,看書的時候總要做點筆記吧。

“路邊買的?”張清皓皺起眉頭,接了過去。

郭承雲火冒三丈,伸手企圖奪回,然而他抓了幾下都撲了空,被張清皓靈活地躲開了。

張清皓從郭承雲身旁走向門口,郭承雲覺得自己被耍了。

郭承雲有點可惜那本筆記本,他在來之前,母親沒給他多少零花錢,那本筆記本挺貴的。

郭承雲對着張清皓的背影叫道:“你不想要的話,麻煩還給我,別暴殄天物。”

他說出這句在胸中積聚已久的話後,頓覺渾身舒坦,就像一個被關在地牢三天三夜的人見到了日光。

張清皓一邊往外走,一邊甩下話來:“你從哪看出我不想要?還是非要我說——好棒哦,我超喜歡的,謝謝哥哥。”

“我不管你想不想要,但是我看你那樣子,估計你錢多,本子也多,我給的東西你用不上。”

快走到門口的張清皓驀然駐足,臉色陰郁地回望:“怎麽會沒用,如果将來哪天我忘記有你這麽個人了,總要有個什麽東西讓我記起來。”

這句話他不說還好,一說郭承雲反倒大為光火:“瞎扯蛋,要是你哪天忘記我了,你光看着那本子,會知道是哪根蔥送給你的?沒準你會把那本子扔垃圾筐了——因為禮物這東西,要是跟人對不上號,就只是個沒意義的禮物。”

“……”張清皓沒能答上郭承雲的質問,在手中被颠來倒去的手提袋尴尬地停在掌心。

郭承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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