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的時候還以為你家想借菲利普電器的光呢
第11章的時候還以為你家想借菲利普電器的光呢。” (53)
:“……這什麽腦回路?”
*****
現在才8月初,張清皓已經早早把自己要在明年1月份結婚的事情,告訴了幾個手下。當然,不包括燕別秋。
陳雙谏在這次事件上的反應速度,居然快過了最機靈的蘇宇。
他聲稱自己對這一天早有準備,第二天便送來了兩個首飾盒。
“這裏頭的東西是一對的,能夠用你們各自的DNA上鎖。在初始情況下是沒有密碼的,如果你們設了密碼,在确認密碼後的半小時內可以改。如果你們要改密碼,只要用手指在輸入界面上劃删除線就行。注意,過了半小時就再也改不了,你們要慎重。”
首飾盒打開後,是兩只指環。
張清皓和郭承雲在乍一看到戒指的瞬間,都不約而同地愣住了。
然而他們的關注點卻大不同。
“你怎麽知道我們兩個的手指尺寸?再說,你怎麽知道我們打算戴在哪根手指上?”這是郭承雲的關注點。
“這戒指可以調整寬度。”陳雙谏看了一眼張清皓的臉色,選擇了一種非常中庸的回答方式。
“我已經訂做了結婚戒指。”這是張清皓的關注點。
“這戒指可以調整寬度,”陳雙谏的回答幾乎沒有變化,“戴到別的手指上。”
于是郭承雲和張清皓就收受了。
郭承雲早就收到過家族裏各種人士送的各式禮物,他不習慣也得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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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郭承雲和張清皓坐在大床上,擺了個棋盤,悠哉悠哉地下象棋。
“将軍!!”郭承雲殺氣騰騰地道。
“嗯?”張清皓還以為郭承雲在叫他。
“哈哈哈哈……”
“我真的以為你在叫我,”張清皓表情嚴肅,擡手吃掉了郭承雲的棋子,“因為我沒有被将軍。”
“哈哈……呃。”郭承雲笑到半截噎住了。
張清皓正在教郭承雲下象棋,郭承雲學得很快,但時不時也會掉鏈子。
張清皓絲毫不肯放水,每盤一上來就是猛攻速殺。
不管郭承雲在輸棋後如何耍賴,張清皓都知道,郭承雲寧可耍賴,也不允許他放水。
郭承雲全程被逼得直冒汗,他從老弟下棋的風格推斷,別看他弟臉上表情溫溫吞吞,實際上內心狠戾,恐怕在前世确實是閃電強推戰的高手。
于是張清皓就喜聞樂見地迅速将死了郭承雲,并且目睹到郭承雲新一輪的耍賴皮行為。
在被張清皓将軍的時候,郭承雲故意裝作沒聽到、沒看到,伸手到床頭櫃上,拿過那兩個戒指盒,把戒指揪出來,挨個抛給張清皓玩兒。
張清皓無奈地伸左手,伸右手,将滿天飛的兩枚戒指依次搶救回來。
張清皓順水推舟地留着那盤棋不管,拉過郭承雲的手,把小的那只戒指套到郭承雲的左手中指上。
郭承雲一看就知道,戴在這個地方代表訂婚。
張清皓将自個的左手一伸,等着郭承雲給他戴。
郭承雲沒好氣地奪過張清皓掌心的戒指,捋了捋張清皓的手指,将戒指推了進去。
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當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自己臉都紅了。
郭承雲問:“陳雙谏不是說這戒指可以用DNA來上鎖嗎,怎麽弄?”
張清皓拿過郭承雲的手,小心翼翼地擺弄了戒指幾下,忽然恍然大悟,用舌尖潤了潤唇,再把郭承雲的手舉到面前,閉上眼睛,親吻那只戒指。
郭承雲的手指微微一縮,他感覺渾身不自在,卻被張清皓握緊了手,仿佛在告訴他,別怕,別動。
三秒過後,随着一聲輕微的“叮咚”聲,張清皓的DNA被确認,意即是說,郭承雲手上戒指的所有權落到了張清皓這裏。
“密碼輸入通道開啓。”戒指這次發出的不是陳雙谏的聲音,而是如同意識流般的金屬聲,直接在二人腦內響起。
張清皓睜開眼睛,舔了舔郭承雲的手指,故意發出聲音,這才放了手。
“你……”郭承雲無語凝噎,他弟怎麽越來越下流了。
郭承雲忽然發現不對勁,表情糾結地道:“你上你自己的鎖啊,你鎖我幹什麽?怕我溜了?”
“待會兒你鎖我的。我現在要給你手上的戒指設密碼,密碼我會毫無保留地對你公開。至于你給我的戒指設什麽密碼,你可以不告訴我。”
郭承雲并不認為自己會隐瞞密碼,他關心的是其他問題:“我真的很想吐槽,我待會兒非得像你那樣親上去嗎?”
張清皓認真地點頭道:“我們星球上,很多時候是以液體為載體來傳導DNA信息的,有時用血液,有時用別的。如果濕潤度不夠的話,辨識度就會不高。陳雙谏雖然是地球人,但他的設計應該也會考慮到我們的這個傳統,剛才如果我用唾液不成功,我就準備用血了。”
“你們星球的人真是奇特。我真應該讓你去試試地球上的打卡機,你抹點口水上去,看還能打成不。”
張清皓的目光又回到了郭承雲左手中指的戒指上,郭承雲也湊過頭去看,光潔明亮的戒指上出現了十個空白格。
張清皓用指甲尖端戳了戳第一個格子,竟然在郭承雲的手背上顯示出一個虛拟小鍵盤,那上面不僅有數字,還有字母和符號。
郭承雲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看成鬥雞眼了,這玩意不是iwatch,是irin哪。
張清皓輸入了密碼,并再次用親吻戒指的方式進行了确認。
他告訴郭承雲:“你的戒指,密碼是0123456789。”
“長點出息啊老大!”郭承雲本以為是什麽高大上的密碼,頓時就有點恨鐵不成鋼,“這簡直是零防護性,零保密性。”
“這0~9的數字,代表地球上的十個我。雖然還有兩個我,但是密碼位數不夠,先忽略不計。”
“原來,你的密碼不僅很草率,它還很随便……”郭承雲被噎了回去,搶過張清皓的左手,“我要給你起個勁爆密碼。”
于是郭承雲開玩笑地親親張清皓的戒指,給張清皓弄了個叫“Lerington(列靈頓)”的密碼。其實這個外文是他自己瞎拼的,他覺得自己的造字水平已經到頂了。
“快改掉。”張清皓簡直無語凝噎,他終于知道他哥有多記仇。
他哥本來應該寫“淺井楓”,然而卻寫“列靈頓”,說明他哥準備把這仇留到列靈頓的下一世去,或者将之變成世仇。
張清皓還沒感概完,他的手機就響了,來電話的是他的一哥們。
在等張清皓打完電話的期間,郭承雲百無聊賴地抱着張清皓的手,舌頭在五根手指頭上滑來滑去,開玩笑地吸了兩下,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張清皓突然對他哥們說了一句:“我太太絕對比你女朋友漂亮。”
“我是你先生。”郭承雲一着急,把張清皓的手指戳進嘴裏,使勁地亂咬亂啃。
只聽“叮咚”一聲。
正在胡鬧的郭承雲和正在心不在焉打電話的張清皓,都愣住了。
“有要緊事,先挂了。”
張清皓趕緊掐掉電話,急壞了:“趕緊改密碼。”
郭承雲耷拉着腦袋擺弄一陣:“我好像……最後一位沒按對地方。我忘了。”
張清皓勃然震怒,終于被逼得拿出了家庭主夫的氣勢:“你要是不想把我手指剁了,就快點試!”
這下輪到郭承雲急壞了,不管是真是假,他可受不了張清皓受傷,張清皓向來是自殘自殺的熟練工,夏啓明都死過兩回了。
自知做了壞事的郭承雲連連點頭認錯,試了好半天,好歹是成功了。
以後還是別給張清皓使壞了,他發怒起來表情真是吓人——郭承雲想。
“知道錯在哪了嗎?”張清皓準備開始對哥哥開第一堂教育課,上次他想教育郭承雲似乎是在自己出事之前,但是沒成功,這次必須成功。
郭承雲沮喪地承認錯誤:“我錯了,我不該吃你的手指。”
“不,這……”張清皓發現郭承雲根本沒意識到問題究竟出在哪,“我沒說不讓你吃。”
“是說以後可以繼續吃?”
“……對!”張清皓咬牙道。
張清皓主動放棄了本次家庭教育:“你換個有點意義的密碼。”
郭承雲為了顯示自己認錯态度良好,便開始冥思苦想,決定切切實實地搞點創意。
他在心裏默默地給張清皓的那幾個人格排了序。
妖怪0
人類1
白狼2
劍修3
鷹人4
神族5
龍人6
巫師7
惡魔8
妖精9
以上是從0到9的排序。
郭承雲拿來一張紙寫寫算算,按照他遇見那幾個人格的順序,重新排了一次。
白狼2
惡魔8
妖精9
妖怪0
人類1
劍修3
巫師7
龍人6
鷹人4
神族5
最後,他輸入了2890137645,如此一套看起來雜亂無章的密碼。
☆、塵埃落定雁歸巢(五)
“雖然這密碼是固定的,但是哥哥記得住嗎?”張清皓疑惑地問。
“所以我把密碼告訴你,讓你也替我背着。”
張清皓的臉色不太好看了:“說實話。”
“我的意思是,以後如果我想不開,打算跟你分道揚镳,當我想把戒指從你手上弄走的時候,必須進行一長段回憶。在我回憶往事的時候,就會想起我們從前一起走過來的歲月。說不定我想着想着,就想通了,又不想跟你分了。”
“哥哥,你的想法聽起來很好,但實際上有漏洞。你是人類,你的記憶力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模糊,假設你在很久以後想要離開我,就很可能會忘記遇見我的順序,那你無論如何也是打不開這鎖的。你會叫我來告訴你密碼,但是我不會願意告訴你。”
“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郭承雲大徹大悟,“萬一我想跟你離,你不同意離怎麽辦?我豈不是永遠離不了?”
郭承雲此話是純屬開玩笑,但給張清皓提了個大醒。
張清皓猛地掰開郭承雲的嘴,将自己的手指塞進郭承雲的嘴裏,迅速确認。
郭承雲的腦袋裏閃過一串數字,289013……什麽來着了?
“你真黑啊,一點後路都不留給我!”郭承雲把張清皓的手指從嘴裏扯出來,繼續半開玩笑式地抱怨道。
張清皓把郭承雲打草稿的紙揉成一團,扔到旁邊的廢紙簍裏。
“喂喂!”郭承雲急了,“我想換個密碼,這密碼太不方便了。”
“我考考你,密碼是什麽,如果30秒鐘之內背對了,我就讓你改。”
郭承雲再次企圖背誦,結果他想了半天,臉漲得通紅,他腦瓜子轉不過那麽多個彎,別說30秒,如今讓他離開了紙筆,300秒給他都嫌少。
張清皓按住郭承雲的雙肩,笑道:“別背了,沒有用得到的那一天。”
他親親郭承雲的嘴唇,以示安慰。
“乖弟弟,我暫且相信你的大話好了。事到如今,也沒什麽不對你放心的,畢竟我無權無勢,我至少能肯定你跟我結婚不是為名為利,起碼誠心還是在的。”
郭承雲啧啧有聲地回親了張清皓幾下,“我不會忘記密碼,我沒那麽薄情寡義。更何況,沒有人會在結婚很多年後還保有原先的愛情,而親情還會在,而我也依然會一看見你就高興。所以,我們不會輕易分離。我好歹還是你敬愛的哥哥,對不。”
張清皓趁着郭承雲心情舒暢,趁機說起另一件事:“對了,哥哥,我們的婚禮上,你穿的婚紗……”
“穿什麽婚紗,不穿!我穿西裝!”郭承雲義正詞嚴地糾正道。
“哥,你理解一下……我是嫡長子,不能嫁到別的姓氏那邊去。”
“你當初怎麽不告訴我,騙我以為我能當先生?”郭承雲扯住張清皓,質問道。
“那個……我,當時并不了解這規矩,”張清皓沉吟幾秒,臉色奇差,“如果當時你知道你只能嫁,不能娶,你就不會答應我了?”
郭承雲見張清皓表情越來越委屈,趕忙說:“倒是不會……可是我真的要穿婚紗?”
張清皓對自己的裝無辜演技頗為滿意,便繼續道:“沒關系的,哥哥,婚禮只是在張家小範圍內舉行,最多加上你我的個別熟人。我不想讓你名不正言不順地嫁進來,我要讓必要的人知道,你歸我了。”
“……你別把我搞得不自在就行。”郭承雲發現,他以前怎麽都不知道他弟還懂得說花言巧語?
“不會的,我會把家族裏的人挨個敲打一輪,讓他們遠遠看着,你就把他們想象成鍋裏的豆子。其他人最多就我那兩個學校死黨,加上蘇宇和陳雙谏,絕對沒有燕別秋。”
“行吧。”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郭承雲也不得不接受。
張清皓見得逞了,就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你敬酒的時候還要換紅旗袍。”
“開什麽玩笑!”
“這是家族規矩。”
“你不會改規矩嗎?”
“我還不是當家。”張清皓無辜地看着郭承雲,然而郭承雲卻終于從那雙眼睛中看到了得意的神色。
郭承雲在心裏啐了一口:德性!
郭承雲發覺,周複所說的路德維希的惡劣性格,恐怕已經漸漸浮上水面了。
只是郭承雲不清楚,這冰山的一角,究竟占整座冰山的百分之多少,是否還有更多他不想體驗的可怕之處,即将顯現。
郭承雲再次妥協後,張清皓笑了笑,又繼續提條件:“過段時間,我們趁着還是夏季,先把婚紗照拍了。”
郭承雲在此前雖然百般退讓,但卻不至于生氣,這回卻出乎張清皓的意料,反應極為劇烈。
“婚紗照什麽玩意?!不拍!!!關于這件事你不用說了,我不聽你的!”
張清皓心裏那個苦啊,遇到這種原則性事情,完全一點用都沒有。
剛才讨好他哥都白讨好了——幾分鐘前他哥還在親他,并且答應了婚禮、婚紗各項事宜,現在瞬間翻臉!
怎麽偏偏這道小坎邁不過去?
張清皓不高興地虎着臉:“你要聽我的。”
“啥?”郭承雲一聽,火冒三丈,伸手就去拔自己指頭上的戒指,顯然拔不出來。
“你是我的。”張清皓打圓場道。
“說不通了你這人簡直!”郭承雲不再拔戒指,改為沖張清皓摔枕頭,“你才是我的!”
張清皓得意地笑了。
然而這婚紗照的問題還是沒解決。
張清皓前幾天曾經調查過,他哥為何對拍照如此恐懼。
于是張清皓得知,那是他哥的童年陰影,郭母曾經在他哥的照片上面紮孔,把他哥的小臉戳得裏外不是人。
忙着用枕頭拍打張清皓的郭承雲,此時并未注意到,張清皓的眼底浮現出一絲有些奸猾的笑意。
“哥,你不願意就算了,我不勉強你再去拍照。”
“這就對了。”郭承雲放下枕頭,把臉湊過去,親親他那聽話的老弟。
嗯~~人很倔,但是嘴唇很軟。
張清皓享受了一番來自于他哥的四星級熱忱服務,深吸一口氣,做好挨罵的準備,這才開始刺激他哥敏感的神經。
“哥,你不願意拍照沒關系,我有個解決辦法。我就拿上次學校花藝大賽上蘇宇拍的婚紗照去洗出來用,雖然背景有點雜,但是只要P掉背景那些人,還能用。”
“啊?!!”郭承雲果然不出張清皓所料地一蹦三尺高,“我不是把你那個龌蹉的照片室查封了嗎?”
“蘇宇有電子檔備份。”
“我弄死你們這些王八蛋!”
張清皓挨了結結實實的胖揍之後,建議道:“哥,還是重新拍吧,我和蘇宇的PS技術不過關,怕把背景那些人給P糊了。”
“不過關不會找別人P啊!”
“哥……你還想給誰看?”
“……”
“那就說定了,哥哥,我們重新照一張。”
郭承雲現在簡直想捶床大哭:為什麽自己以前沒有學過PS!
攤上這麽個比他段位高的弟弟,他以後的家庭霸主地位遙遙無期啊……
郭承雲棄療之後,忍受了一番張清皓用軟尺在他身上各個部位的丈量。
從第二天起,兩人就各走各路,一個被長輩們強按着去參加家族裏所謂的“相夫之道”課程,另一個去拜師學婚紗設計。
張清皓是有做衣服的底子的,他以前教大鷹霍克給郭承雲做大襖子時,順便有先見之明地學了禮服制作。
不過,張清皓此次只是參與了設計,并沒有參與制作,畢竟如果他這種外行要是随便學學也能做出高定效果的話,世界上的婚紗設計師也就不用混了。
過了大概兩星期,郭承雲見到了婚紗的成品。
他的第一反應是:好驚豔!而且簡直是平胸的福音,相當保守和溫暖,适合在一月份的季節裏穿,他應該敢鼓起勇氣穿出去……吧。
奇怪了,他弟這個木頭腦袋設計的衣服,怎麽就那麽對他胃口呢?
郭承雲的第二反應則是……好像婚紗的原型,在他們逛街時候去的那家婚紗店出現過?
他弟那時候趁他不備,故意先用高達模型奪走他的注意力,然後騙他給他自個兒挑婚紗?
口胡!!!
郭承雲滿眼哀怨地看着張清皓:“親愛的寶貝弟弟,你為什麽總是玩兒我,我有那麽好玩?”
本來他也很喜歡玩兒張清皓,可現在的趨勢,怎麽卻是他被張清皓玩的時間更多?
“有。”
“……”郭承雲耷拉着腦袋,進入歇菜狀态。
“哥哥很可愛,我總是忍不住欺負。但是我不說對不起。”
“可愛你大爺。”郭承雲頭上冒出一簇小火苗,沒多久就自行消火了,畢竟沒什麽好生氣。
現在這個季節正是薰衣草的花期,張清皓帶着郭承雲,加上跟班小弟蘇宇,還帶了一隊專業婚紗拍攝團隊,跑到了鄰國法國的普羅旺斯鎮,拍婚紗照去了。
拍婚紗照的時候,側面的吻戲很容易拍,但是讓郭承雲正面看鏡頭卻很難。
他心裏的陰影還是揮之不去。
張清皓一手掰着郭承雲肩膀,一手捏着郭承雲下巴,問:“上次你說,葉長晴是一只恐龍那麽大、會噴火的什麽來着?”
郭承雲鄙夷地道:“這都記不住,我上次是說,他是一只超級肥的火雞。”
“那時候還很早,你就知道我的怪獸形态了,不奇怪嗎?而且你還說過,那怪物一張嘴,差點把你給燒了,而你的話也應驗了。”
“……是的,可是這不科學,我說的不就是你的真正原型嗎?……難道我有預見能力?”
“不可能。”
“那怎麽解釋?”
“只能說明,雖然你投胎後沒有記憶,但是還是留下了一丁點痕跡,你對我的原身形态,還保持着非常模糊的恐怖記憶。”
“哇塞!前世我到底有多怕你啊,居然把陰影留到了這輩子。前世你是不是也拿火噴我啊?噴之前漱過口嗎?”
郭承雲嘲笑張清皓,笑得合不攏嘴。
他一笑,張清皓就火速把他的臉掰到正面。
只聽對面的相機“咔擦”一聲,蘇宇比了個OK的手指,成了。
張清皓趕在郭承雲醒悟過來之前,趕緊一個熊抱,将郭承雲圈在懷裏,用力摟住,不讓他跑出去砸相機。
“好了……也沒關系了。”郭承雲倒是沒有發火,而是在張清皓的背上回應了一個愛的拍拍。
郭承雲想了想,補充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龜孫子有什麽後招。如果我生氣,你絕對會對我說,這裏有外面的拍攝團隊在,當着外人的面揍人,有點兒丢……什麽的。”
張清皓會意地笑了,他不僅僅是很高興二人之間的了解又增進了一層。
而他更高興的是,他終于完成了郭承雲上一世的願望,帶他來到薰衣草的故鄉,同時也是郭承雲自己的故鄉,兩人完成了合影。
所謂的合影,有很多種類,婚紗照理應是他所選擇的最合适一種。
☆、塵埃落定雁歸巢(六)
張清皓和郭承雲17歲那年的一月初,婚禮在中國張家的大宅裏舉行。
郭承雲第一次踏進張家的大宅的門檻,宅子雖然古老,但幾年前翻修過,如今裝潢得極盡輝煌大氣之能事,然而郭承雲并不感興趣,他只是暫居于此,并不打算長期住在這裏。
婚禮當晚,敬完酒後,郭承雲來到氣派的婚房裏,身上穿着新娘敬酒用的紅旗袍,腳踩紅高跟,轉悠來轉悠去。
對他而言,這麽大這麽高的婚房是要鬧哪樣?
張清皓把郭承雲送進來的時候,并未多做解釋,而是告訴郭承雲,他還要跟朋友們應酬一番,請哥哥先在房間裏休息。
郭承雲剛想說你真貼心,就見張清皓退出門去,從外面把門上了鎖。
郭承雲轉動門把,沒動靜,窗子似乎也推不開。
他郁悶地叽咕幾聲,他弟也太小題大做了,鎖他幹什麽,事到如今怕他跑了不成,他弟的安全感到底是有多差。
接下來郭承雲又發現,房裏沒有可供他更換的衣物。
于是他就只好不停地在房間裏閑晃打轉。
郭承雲絕對不承認,此時他心中在敲小鼓。
兩個大男人,新婚之夜怎麽辦?
他前幾天光顧着緊張,忘記上網找攻略了!
郭承雲轉悠半小時之後,覺得腳踝有點崴。
幹脆爹爹不等那貨,直接洗洗睡得了!
說到底,兩個男的能幹什麽,除了互相撸一撸,還能玩出什麽花樣?
多大個男人了,連點自主性都沒有,自己不會給自己撸?
郭承雲實在忍受不了那身旗袍高跟,自作主張地把自己脫了個精光,跑到婚房裏配備的盥洗室,洗洗刷刷,哼歌吹頭發。
随後他心情愉悅地跑回床邊,拉開那僅有一床的紅色薄被,打開地暖,準備睡覺。
郭承雲挺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
應該……确實……不會有什麽發展吧?
門外傳來了開鎖聲。
“啊!別進來別進來,非禮勿視!!”
郭承雲此刻心裏那個恨啊,他身上光溜溜的,他跟他弟不過是名義上的婚姻,要是給他弟看見了,還以為他想幹嘛。
門外的響動停止了。
“完蛋了,我沒有睡衣睡褲,”郭承雲躲到沙發後面說,“你要幫我去拿嗎,還是我自己去拿?”
他非常希望張清皓能選前面的選項,畢竟讓他在張家的宅子裏穿旗袍走來走去,不要太招眼球。
“我帶了我們兩個的,哥哥。”
聽到張清皓喊哥哥,郭承雲的心放下了半分,很好,他很怕兩人的關系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變得很尴尬。
郭承雲想了想,是否就這麽光溜溜地從門縫裏拿衣服。
最後,他選擇把旗袍和高跟鞋穿上,再去開門。
張清皓抱着衣服站在門外,第一眼就看見郭承雲濕漉漉的頭發。
郭承雲發現,對方笑得雖然好看,但挺莫名其妙的。
“哥,你頭發還沒全幹。”張清皓出聲打斷了郭承雲心中的疑慮。
郭承雲見張清皓去摘吹風機,便從善如流地往沙發上一坐,享受他弟的服務。
他想:其實好像這麽個模式……既沒什麽不一樣,也沒什麽不好。
但是也不能讓太太過于操勞,今後家務活五五開吧。如果弟弟今後太忙,他也不介意給弟弟減量。
嗯……但是,弟弟給他吹頭發算是家務活嗎?
郭承雲在等待張清皓洗澡的期間,換上那件讓他“呸呸呸呸”了好半天的大黃鴨毛絨睡衣,盤腿坐到床上玩張清皓的手機。
他本來想睡覺,但又嫌自己不夠禮貌,他死都不會承認這是張家給他上的媳婦課裏面的三從四德把他給帶歪了,竟然會讓他覺得張清皓在外面奔波勞碌,他一個人先睡挺不地道的。
要不,等他弟待會兒上床來以後,他用課上新學的按摩法,給他弟揉揉?
張清皓坐到書桌前面,打開手提,看樣子似乎要處理一些緊急公文。
陳雙谏改造了張清皓的手提,使之能夠連上星際網絡。郭承雲不知道伯克曼星球那邊究竟還用不用電腦這玩意,但既然要掩人耳目,張清皓身處地球,當然還是得繼續用電腦。
“好無聊啊,老弟,你現在的腦袋應該能一心二用吧,跟我說說話呗。你在看什麽?”
張清皓點開一封星際郵件,實事求是地答道:“軍相法爾伽收集了很多基因配對生子的土方給我。”
“我了個去,什麽心态啊這是!我來給你支招,你就說‘本帝生不出來,此事延後再議。’”
張清皓點頭,把郭承雲這句話改了改,敲成那星球的文字,然後不停地Ctrl C,Ctrl V。他把郭承雲的話改成了“皇後生不出來,此事延後再議”。
張清皓一面複制粘貼,一面為他哥派遣等待期間的寂寞:“哥,你知道前世我們出生的伯克曼星球,雄性和雌性之間是怎麽繁殖的?”
張清皓現在一心二用的水平還不高,他在說話的時候,不慎把那句“皇後生不出來,此事延後再議”回複給了一封主題是《請皇帝出席XX軍工廠的生産動員大會》的郵件。
“怎麽弄?”郭承雲被挑起了興致,說實話,他還真的挺想知道,“應該挺公式化的吧?淺井楓說過,你們雖然也進行身體配對,但不用啪啪啪,對那檔子事的感覺也退化了。”
郭承雲目前所知的是,伯克曼星球上的男女由于祖上是地球人和當地原生物種進行混交,導致基因太雜,繁殖困難,成功率非常低。
只有基因相似度較高的家族之間,才能将基因進行配對。
專注于删除錯誤郵件的張清皓,頭也不擡地說道:“雄性和雌性的生殖器官,長得和地球人還是相似的。兩^性之間契合後,雄性會将傳宗接代用的基因解析式,通過生殖器官傳輸給雌性。”
郭承雲聽得呆住了,原來伯克曼星球的生物之間生小孩,就好像雄性身上帶着個U盤,雌性身上則有USB接口,兩者一連,将信息傳過去,完事。
“你們的生物體有那麽智能嗎,對準了就能傳導?”
“當然不能,需要借助雄性所釋放的一種透明黏滑液體。”
郭承雲想起,那就是上回張清皓變成怪獸對他使壞時,怪獸分泌出來的透明液體……暈,為什麽會想到那事情?
郭承雲惱恨地拍拍膝蓋。
張清皓的解說還在繼續:“在此過程中,雄性的生殖器官會間歇性釋放出生物電,相當于接通二者之間的電源。”
郭承雲聽得目光呆滞:“聽起來雖然勁爆,但是實際上過程應該挺無趣的,因為不用頂來頂去了,兩個人必須保持相對靜止。”
“怎麽樣才叫有趣,哥哥?”
郭承雲一怔,把目光從手機上擡起來,望向張清皓,後者還在規規矩矩地複制粘貼,郭承雲認為是自己想多了。
張清皓對着屏幕笑了笑,他哥居然還是沒意識到危險。
相對靜止?……說的又不是他倆。
郭承雲回想起以前淺井楓的說辭,詢問道:“我不明白,我前世是人類,你是原生基因很重的種族,可為什麽都說我和你是最契合交^配的?”
“哥,在最開始,就是純種人類和純種原生物種進行交^配,才有了後代。而後代的基因雖然是二者的融合體,卻逐漸失去了能交^配的基因條件,導致生育率下降。而目前的科技雖然發達,但在這方面始終無法突破。”
“我知道了,就像是馬和驢可以生騾子,但是騾子卻基本上不能再生了。雖然你們死後可以鑽到別的生物的胚胎裏面重生,但是這樣的話基因就會更加混亂,最後變成了現在的局面。”
“這騾子的比喻……倒是沒錯,哥哥。但是用虎獅獸來比喻,會更文雅一些。”
“我是男的,你們那裏可以男男生子?不可能吧,連男女都難生子,何況男男。”
張清皓點頭:“是的,而且跟地球一樣,同樣有悖于倫理道德。伯克曼星球雖然科技發達,但是它的發展時間比地球還短,依然不能接受同性在一起。”
“哦……”郭承雲表示明白,“管他呢,反正我們兩個又不打算生。”
張清皓從郭承雲的臉上捕捉到失望的神色。
他哥嘴上挺硬,然而表情倒還真是直白……他哥并不想要個孩子,因為他哥自己就是個大孩子脾氣,然而就這麽被貼上個“注定不能”的标簽,輪誰都不會高興到哪去。
張清皓坦然道:“還好我們不能生孩子,否則我在地球上生活那麽多年,也被學校的死黨們拉去看了一堆片子,對你存了很多龌蹉心思,不能讓孩子都看光了。”
“喂,等等,你在說什麽?!”郭承雲警覺地把手機往床沿一放。
張清皓假裝沒聽到郭承雲的高聲警告,繼續侃侃而談:“而且我所釋放的生物電雖然無害,但會讓你有被小幅電流擊中的感覺,可能有點麻,有點……。”
“停停停,你說得确實沒錯,”郭承雲敷衍道,“但是說了半天,你現在也不過是個人類,更何況我們又不生孩子,我們不可能做那種事。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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