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漂亮可愛的男朋友呢?
“二少,那是喪屍!”
亓墨覺得聶風淩是瘋了,不是聶風淩瘋了就是他瘋了,否則正常人怎麽可能将一只喪屍認成自己男朋友?
等等,喪屍也是由人變,男朋友變成喪屍,似乎也沒毛病。
不對!
還是有毛病,正常喪屍不都不知疲倦四處晃蕩嗎,為什麽那只喪屍會安安靜靜坐在路墩上?更不對勁的是聶風淩還要過去把喪屍帶走。
至于為什麽沒懷疑“路墩”是喪屍而不是人,沒見追着他們的幾十只喪屍锲而不舍,從“路墩”身邊跑過皆無動于衷嗎?
“而且二少您忘了,我們放了喇叭,如果您男朋友聽到廣播,他應該會去宿舍或像樓裏求救的人一樣給予信號。”向天則聲音沉穩,有理有據。
但聶風淩只是搖頭:“不,那就是一寶,絕對!”
亓墨心梗,頭疼道:“您也沒見着正臉,怎麽就能斷定呢?”
對此聶風淩的回應是握槍在手,準備以實際行動告訴二人,他絕對絕對絕對沒有認錯男朋友。
理智?
理智在愛情面前一文不值。
向天則和亓墨交換了一個眼神,多年作戰培養出的默契讓他們在聶風淩跨出腳步時一左一右按住他肩膀,向天則道:“我們去把‘他’帶過來,麻煩二少在這裏為我們作掩護。”
聶風淩愣了愣,隐約的,有點尴尬。
男朋友是自己的,卻要別人去“救”,委實給人添麻煩。
亓墨和向天則想的則是:這二少槍法準是準,但眼睛毛病嚴重,放眼望去,那一群全穿着病號服,這要到近處還能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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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們!”聶風淩握緊手裏的槍,暗暗給自己打氣:一定要好好瞄準,絕不漏掉一只喪屍,确保他二人的安全。
向、亓二人不愧是專業部隊出生,無需用槍,也完全能夠憑借自身優越的身體素質和技巧将鋼管揮舞的虎虎生風。于普通人來說,将喪屍爆頭是殺死它們的方式,可事實上,要殺死喪屍,只需破壞其腦幹,如重擊太陽穴、額頭、後腦,只要力道位置掌握好,同樣能滅殺。
前面向亓二人配合默契,後方聶風淩也輔助得宜,眼見向亓離一寶越近,聶風淩不免有些緊張。
然後,他看到亓墨從空間取出一卷繩。
聶風淩:“???”等等,你們想幹什麽?
沒容他問,前方已再次有喪屍過來,他當即擡手一槍崩掉跑在最前面的喪屍。
短暫的射擊後,亓墨和向天則居然已用繩索将“路墩”捆住,并且粗暴地往他嘴裏塞了一個布團。
聶風淩:“!!!”
不僅聶風淩目瞪口呆,向亓二人亦如此。他們不是聶風淩的“老花眼”,他們近處視物極為清晰,自然一眼認出聶風淩口中的“男朋友”便是之前躲在灌木後見到他們不僅沒撲反而掉頭就跑的奇怪喪屍。
向天則和亓墨再次交換一個眼神,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背後追來的喪屍也沒給他們更多思考時間,兩人一頭一腳像扛麻袋一樣将它扛在肩上,朝聶風淩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而來。
聶風淩:“…………”
兩人速度是極快的,之前聶風淩為确保子彈準頭,也往前走了一段路,因此他家一寶幾乎是轉瞬間到了他的視野範圍之外。
“二少,先上車!”亓墨喊道。
聶風淩心塞,奈何時間不允許,不然他一定站十米外好好看一看游戲裏的男朋友。
三人一喪屍利落地上了車,向天則立刻打火發動車子。
不得不說,好車和普通車的區別在起步提速時就體現了出來,剛起步速度就上來了。
“一寶!”聶風淩登時就想擁抱下自家男朋友。
“二少等一等!”亓墨就像那棒打鴛鴦的惡婆婆,一點眼色也無的橫插-進兩人之間,在聶風淩露出不滿前将一件東西塞進他手裏。
“……什麽?”聶風淩皺眉。
亓墨:“老花鏡,您戴上看看。”
聶風淩&向天則:“……?”
抱着一絲懷疑,聶風淩不太熟練地将眼鏡架到耳朵上,從亓墨正對他的方向看,就見在老花鏡鏡片的作用下,他的眼睛幾乎翻了一倍大。
亓墨:“……”對不起,他只顧着搶老花鏡,忘了這玩意也是有度數的,嗯,他搶的那位老爺爺喪屍年紀比較大,所以度數深,鏡片也厚。
再說聶風淩,眼鏡初戴上時他一陣暈眩,視野中原本模糊的畫面甚至都有點扭曲,最初的不适後他視線漸漸清晰、清晰、清晰……
“我能看見……”聶風淩面上一喜,剛準備分享下這個好消息,結果一眼看到亓墨後面探出的一個腦袋。
這個腦袋上擁有他再熟悉不過的五官,但它的皮膚慘白,眼圈青灰,雙眼渾濁,分明是一只毫無生氣的喪屍,聶風淩霎時如他的名字——風中淩亂。
兄弟,你誰?
與一個喪屍同處一空間,即使已經綁得結實,嘴裏還塞了布團,亓墨仍繃着身體,大有聶風淩一句“認錯”後就立刻白刀進紅刀出。
然後亓墨就看到該喪屍“直勾勾”看着聶風淩,雖然那雙眼睛仿佛被渾濁的膠水糊了一層,但他居然感覺自己看到了開心……亓墨登時一哆嗦。
錯覺,一定是錯覺!
向天則一半注意力在後排的兩人一喪屍上,另一半注意力則是傳染性疾病科那棟樓裏的幸存者,要不要現在提救人呢?
“一、一寶,你怎麽、怎麽會……”聶風淩總算從淩亂中找回了神智,迅速和亓墨換了個座,可是,他很快發現,離闕一近之後他視線又開始模糊。
……明顯度數還不夠。
亓墨剛坐穩,還在心底感慨二少真性情,結果下一秒,聶風淩屁股又往他方向挪了挪,一副要和變成喪屍的男朋友保持距離模樣,腦海中頓時飄過四個字——大豬蹄子。
結果就聽聶風淩說:“一寶,太近我看不清你。”
亓墨&向天則:“……”這理由可真清新脫俗,順便,借口能再更爛一點嗎?
借口?
自然是沒有的。
哪怕在相見後闕一表現出了對聶風淩的親近,親近具體表現為想拉近和聶風淩的距離,但都被攔下的豬蹄行為,可他的确不是找借口。
“一寶,別動,我把你嘴裏的東西拿出來。”聶風淩心裏為漂亮可愛的小男朋友化為泡影而失落,但失落後也只能堅強接受,他頗有些無奈将闕一按在座位上不讓他湊過來,不是嫌棄,而是他真看不清。
闕一還是堅持不懈想往他面前湊,力道雖不如那些追着想吃人的喪屍,可聶風淩想給他松松綁也不容易。
奇了怪了,他家一寶雖和他親近,但并不粘人啊,怎麽變成喪屍後一寶就像得了肌膚饑渴症?
“二少,他現在是喪屍,您……悠着點啊。”亓墨心髒砰砰跳,就怕聶風淩一個不慎手在闕一牙齒上劃破。
“一寶意識還在,不會咬人,對不對?”大概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接受設定後的聶風淩對闕一信任度那叫一個高。
闕一“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久到向天則想問能不能先上樓,闕一才頗為費力點了一下頭。
沒有主動攻擊人甚至還疑似會回答問題的喪屍着實讓向、亓二人詫異又震驚,喪屍真的還能保留自我意識?還是說,眼前的喪屍其實并沒有完全喪屍化?可他的皮膚和行動以及其他喪屍看都不看一眼分明坐實他是喪屍的事實!
聶風淩拿走了堵着闕一嘴的布團,又拿遠些仔細觀察,而後視線落回闕一臉上,以哄小孩的語氣道:“一寶,乖,張嘴我看看。”
向、亓:“……?”
又是一陣面無表情且沒情緒的四目相對,闕一終于慢吞吞張開嘴。
聶風淩剛想上手檢查,手伸到一半想起此時自家男朋友的喪屍身份,安全起見,他從空間裏又翻出一雙無菌手套戴上,邊檢查他口腔邊碎碎念:“一寶,手套很薄,你可別咬我,萬一破皮受傷,我就要game over……”他說到這裏忽然閉上嘴。
——系統跳出違規警告,玩家不得在游戲中提及任何有關現實和本世界游戲本質,第一次提到相關字眼警告,第二次直接強制下線。
聶風淩:“……”簡直霸王!
他郁悶朝等候的二人說:“一寶嘴裏幹幹淨淨,絕對沒吃過人。”
向、亓:“……”
不是,二少您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什麽您這麽快就接受男朋友變成喪屍?
聶風淩沒讀心術,加上現在全副心神都在闕一身上,也無暇去揣測二人內心,不過如果他知道他們的疑惑,肯定會回答:“因為這是一個游戲啊。”
空間裏的物資需要整理,所以三個活人一致決定先上樓休整,向天則和亓墨還惦記着二樓求助的那人。
而在聶風淩想要給闕一松綁時,向天則阻止了他:“二少,他……您男朋友現在已經是喪屍,還有多少意識我們都不知道,必須格外小心。”
聶風淩微微擰眉,不是怪向天則不識趣,而是認可他的觀點。
闕一現在的确還有自己的意識,問題是有意識這事究竟是官方給玩家的特權還是闕一自身特殊,在沒見到第二個有意識的喪屍前,闕一會不會在之後被“本能”占據意識攻擊他人?
沉吟半晌,聶風淩歉疚道:“一寶,得委屈你了。”
變成喪屍意識雖艱難的保存下來,但反射弧和大腦處理信息的速度比正常是慢了幾百上千倍的闕一剛消化完男朋友的歉意,嘴巴就被貼上一塊膠帶。
聶風淩剪了一塊比闕一嘴大一些的醫用膠帶小心翼翼給他貼上,又摸出一個口罩給他戴上,緊接着又拿出兩副手套,一邊給他戴一邊念念有詞:“等上樓後我再給你換身衣服,還有鞋,看看你這麽瘦,我的衣服你穿可能會大,不過沒關系,等離開醫院我們再去搜集物資,我給你挑合身的衣服鞋襪,在此之前我還得把空間整理,不然搜集到衣服估計都堆不下……”
向、亓:“……???”
二少,聶總明明說您是寡言少語的高嶺之花,您現在一副老媽子狀态,崩人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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