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和喪屍談戀愛
将聶風淩和闕一送上樓并确認一遍安全後,使命感極強的向天則和亓墨又去救人了,當然,得到了聶風淩的批準。
二人離開後,聶風淩方認真打量闕一來,有個不好的點,他想離遠些看,闕一卻一直往他身邊湊。
“一寶,你離太近我是真看不清。”
第十八遍解釋無果後,聶風淩放棄繼續解釋。
模糊就模糊吧,他還能上手摸,摸着摸着,他摸到闕一病號服下有東西……闕一将一本病歷本用醫用膠帶貼在了身上。
聶風淩:>_<?
他将病歷本先收進空間,然後開始給闕一換衣服。
emmmmmm……
雖然兩人已經交往一年,但聶風淩的身體還承受不住劇烈運動,加上他和闕一的感情更傾向于細水長流,所以,除小時候外,他還真沒見過自家男朋友的身體。
沒想到第一次見會是在游戲,還是這種情況下,怪叫人糾結。
現實中的闕一腸胃吸收不好所以很瘦,游戲中的闕一也瘦,且比現實中更受,細細的腰肢聶風淩感覺他兩只手都能掐住,然而這細腰居然還有好幾塊腹肌。
給闕一穿衣服前,闕一不幹了。
“怎麽了一寶?”聶風淩問。
可能是知道自己反應慢,闕一一早就開始處理大腦信息,等他問時已拉着他往一個方向去。
哦,是浴室。
聶風淩這才想起他從昨天起也沒有洗漱,作為一個本身愛幹淨身體記憶有潔癖的男孩,他立時不大自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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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電停了,水還沒停,倒是能夠先洗漱拾掇一番。
他洗臉的時候又被撞了撞,回頭,就見闕一扒拉下了口罩,兩只爪子笨拙地想撕開膠帶,可惜使不上力。
聶風淩笑了:“一寶,我替你撕下來,但要記得不能咬我知道嗎?聽到我的話就眨一下眼睛。”
過了得有兩分鐘,闕一才慢吞吞眨了下眼。
于是聶風淩給他撕開了膠帶,邊嘀嘀咕咕:“一寶,你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呢,意識還在,但是消化外界信息時反應會變慢嗎?”
約摸兩分鐘後,闕一再次眨眼。
聶風淩一喜,剛要說話,就見闕一嘴角僵硬的咧開,露出一口牙……雖然牙齒潔白整齊,但配上那僵硬的面部表情,反倒像是龇牙咧嘴。
“想刷牙?”聶風淩猜測道。
兩分鐘後,闕一點了下頭。
聶風淩哭笑不得,但還是順男朋友的意,開始擠牙膏手動給男朋友刷牙洗臉。整個過程中最讓他惆悵的還是這該死的視力,也不知道進化後能不能給他恢複完全。
給闕一洗澡時聶風淩突發奇想:“一寶,喪屍是活死人,過不了多久身體就會腐爛,你該不會也……?”
闕一莫得感情的“看”着他,大腦還沒接受處理完訊息。
聶風淩想到外面有些喪屍已經因為高溫開始發臭,而資料中表明,氣溫越高,喪屍腐化速度将會加劇,因此末世一年後,随處可見的已是一身腐肉臭味熏天的喪屍。
思及此,聶風淩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縷冷水灑到他臉上,聶風淩懵了懵,沒等他反應過來,罪魁禍首闕一又往他臉上甩了一手水。
聶風淩立馬表忠心:“一寶你放心,無論你變成什麽樣我都不會抛下你!”頓了下,又接着說:“你要是自我嫌棄,我就去找福爾馬林給你泡着。”
兩分鐘後,闕一也不朝他潑水了,整個人往他頭上撞,還張着嘴作勢要咬。
聶風淩咯咯笑,還有閑心打趣:“一寶別撞啦,再撞我眼鏡掉了,我就真成半瞎咯。”
聶風淩心想:變成喪屍黏糊糊的一寶太可了。
闕一內心:阿淩,晶核升級,晶核。
然而兩人腦電波不在同一頻道上,聶風淩兀自沉浸在給男朋友和自己洗刷刷的快樂中,戴眼鏡看不見那就憑雙手,話說,這還是他第一次玩全息游戲能真上手且衣服能全脫的呢。
好容易兩人都洗白白,聶風淩給闕一穿上一套休閑服,又給他将手套和口罩戴上,這次口罩下沒再給他貼膠帶,因為舍不得,而且闕一也答應他不咬人。
緊接着聶風淩又開始忙活正事,他空間裏的東西種類不多,但礙于時間緣故,都是随手丢進去,亂還是亂的。
若問他空間裏最多的是什麽,既不是米面,也不是藥品和滅菌包,而是……水。
“停電還能吃飯,停水飯都吃不起來,還沒法洗漱,可這桶裝水也是真占地方。”聶風淩對着從空間裏暫時拿出的四十個桶裝水頭疼,幾乎擺滿了客廳。
念叨歸念叨,該裝還是得裝。
剛裝了幾桶,手臂被闕一抓住。
聶風淩側過頭看他,就見闕一另一只手做了個扔的姿勢,片刻後,聶風淩的目光追随一個水球落到電視牆上。闕一又如法炮制,将第二個水球扔出。
見狀聶風淩不禁微微張大嘴,又驚又喜:“一寶,你是水系異能?”
闕一沒回答他,只又給他表演了兩個現搓水球。
聶風淩想到了只能浸潤手掌的另一名水系異能者王佳雨,對比自家一寶的大水球,王佳雨那點委實有些不夠看。
唔,大概就是亓墨和他空間的那種差距。
盡管确認闕一擁有水系異能,聶風淩還是将桶裝水又都裝回了空間,問就是桶裝水有保質期,與其放着有很大幾率浪費,不如帶走。
節約是美德。
聶風淩把能裝的都裝進了空間,末了想起闕一給他的病歷本,正想拿出放遠看,忽然發現闕一沒再跟着他,而是面朝大門方向。
因這會兒兩人離得遠了些,聶風淩看清了闕一的臉。皮膚仍是詭異的慘白,眼圈青黑,但雙眼卻不再渾濁,或許稱不上特別清亮,但打眼看去,絕不是喪屍款式。
除了……
異于常人的虹膜顏色。
闕一的眼睛居然是淡藍色!
“叩叩叩——”聶風淩詫異之時,門被有節奏的敲了三聲。
聶風淩兩步走到闕一身前,手中握槍,警惕起來。
“有人嗎?”門外傳來一道陌生的小心翼翼的陌生聲音。
聶風淩沒出聲,放輕腳步朝門走去,闕一亦步亦趨跟着。
短暫的沉默後,外面那人又再次開口,聲音有些抖:“請問有人在嗎?”
“你是什麽人?”亓墨的聲音緊随其後。
那人聲音更抖:“我、我不是壞人!”
……
十分鐘後。
十五六歲的纖弱少年坐在聶風淩宿舍的沙發上,小口小口抿着水,間或小心擡起眼皮朝幾人看一眼,正好對上誰的目光又似受驚的小鹿縮縮脖子。
“你叫什麽名字?多大了?哪裏人?”亓墨是個急脾氣,因着之前去救人發生些意外,現在耐心不大好。
少年磕磕巴巴回答:“我、我叫谷穗,山谷的谷,麥穗的穗,今年17歲,海市本、本地人。”
“怎麽還在醫院?又怎麽來這兒?”亓墨繼續問。
谷穗緊張的咽口口水,用繃着的嗓音解釋還在醫院的原因。
他昨天一早去上補習班,但剛到學校又發起高燒,家裏司機送他來醫院,他上車後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等他醒來時司機已經不見,周圍盡是吃人的怪物。他被怪物吓壞了,躲在車裏不敢出去,直到圍繞在車旁的怪物被喇叭給引走,他才從車裏逃出來,然而視線所及處盡是怪物,正手足無措時,他聽清廣播裏的地點,在醫院平面圖看過後知道位置,就抱着一點希望找了來。
“我、我想離開醫院,但、但是我一個人害、害怕。”
看得出來,谷穗是真的很害怕,但他是害怕喪屍還是害怕屋裏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聶風淩比較在意的是另一點,他有身體記憶,認得出谷穗身上一身都是名牌,光腳上一雙鞋都價值好幾萬,但少年人的一雙手分明是幹活的手,并不似他體面衣着的養尊處優。可要說他這一身是偷來的也不準确,因為太合身,簡直像是為他量身定做。最重要的一點,少年身形單薄,像是長期營養不良,性格也不像大戶人家養出來的。
向天則和亓墨都沒輕易開口,紛紛看向聶風淩,三人地位一目了然。
聶風淩眯着眼,也不說話。
少年還未修煉到家,一看四人都不說話,只以“打量”他的目光看着他,登時有些急,額頭上都冒出一茬細汗,他握了握拳,終于還是先交出底牌:“我、我會變、變火,會的努力變、強。”
聞言除反應很比正常人慢兩分鐘的闕一外,另三人都露出一絲詫異,并不明顯,淡然的反應看在谷穗眼中,無疑是他的籌碼還入不了幾人眼,不免失落的垂下頭。
“你演示一下。”聶風淩忽然說。
谷穗愣了愣,随即手忙腳亂從沙發上站起來,兩只手緊緊揪着褲縫,像是憋了一股勁,憋到唇色都有些發白,一個雞蛋大小的火球在他面前出現,因為距離沒掌握好,差點燎到他的劉海。
“……火系異能?”亓墨眼睛微微睜大,向聶風淩求證。
其實也無需聶風淩給他證實,普通人憑空“變”不出火來,除非覺醒火系異能。
小火球在半分鐘後漸漸變小、變小,直至消失,谷穗額頭上肉眼可見又多了一層汗,他忐忑的望着聶風淩,擔心聶風淩嫌棄他的能力弱。
聶風淩略略沉吟,問:“你會做飯嗎?”
“什麽?”谷穗以為自己聽錯了。
聶風淩耐心地又問一遍:“你會做飯嗎?”
谷穗懵懵懂懂點頭:“會的。”
聶風淩:“好,那你就跟我們走吧。”
向、亓:“???”
聶風淩又轉向向天則二人,奇怪道:“你們沒救到人?”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亓墨就黑臉:“救是救到了,但帶他回來時遇到喪屍,我和隊長殺喪屍,那個王八蛋搶了我們的車就跑。”
聶風淩:“……”等于說救了一個白眼狼?
“抱歉,二少,是我們的疏忽。”向天則性格穩重,他沒抱怨被救的對象,只愧疚沒守好車。
聶風淩擺擺手:“誰都想活下去,今天你們能安全回來已經該慶幸,未來某一天或許還會遇到更多丢了人性的人,這次就當長個記性。”
亓墨立刻道:“謝謝二少不怪罪,要是下次再讓我遇到那王八蛋,我非錘爆他腦袋!”
聶風淩彎了彎唇角:“天快黑了,今晚我們在這休息一晚,明早離開,行嗎?”
幾人都無異議。
比起離開醫院摸黑去尋找今晚休息處,不如電梯用不了安全通道門能鎖上的職工宿舍。
聶風淩的宿舍是兩室,客廳沙發也能睡人,而在他将闕一領往房間時,向天則和亓墨都表示出了不贊同。
二少對喪屍男友不離不棄的感情讓人感動沒錯,可男朋友本質上是喪屍,這要是發生點什麽……他們一死難辭其咎。
可惜,沒能拗過聶風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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