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失血絕症驚膽魄,九寶換作續丹心
眼見一切即将成為定局,忽天昏地暗,雷電交錯,一股極強腥氣壓罩而下。漠水直覺氣息壓逼,五髒翻湧,剛道不妙,已然太遲,身子如斷線風筝般飄落飛出。
浪人擎刀緊護,一瞬間的變故令他大驚失色,那股卷掃落葉的濃郁腥風席裘而至時,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浪人戰隊的兄弟皆斃命當場,哼聲都不曾有。這等身法之迅疾,手法之淩厲狠毒,當真骸人。他驚恐喊向伏地難起的漠水,“有事沒”,直到她嘤咛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心才暫時緩松。
落葉悠悠而下,腥風凝幻人影,威風凜凜駐立在楓林中,原來是嗜血棠。
巨大的旋渦,抽扯着氣流。浪人擎刀向天,将漠水護在其內。
嗜血棠身影錯動,倏忽彈跳而起,一掌下推,魔靈球滾滾而下。
“轟隆隆”,天地鳴響,震憾,除了震憾依舊是震憾。浪人如泰山壓地,紋絲未動,嗜血棠卻被激撞的靈力牆逼退四五丈,臉上風雲變幻。
“天盾之術”,嗜血棠吐出這三個字,令苻桑落與冷芹盡皆變色,細向浪人瞧去,果見他身體四周隐現靈力盾。
瞬間,強大魔力從嗜血棠掌間劈出,身至半途,閃轉騰挪,一招化作八八六十四式,從各個方位擊出。
冷芹驚爽的心并未能維持多久,六十四式擊在天盾之上,如泥牛入海,杳無蹤跡。
嗜血棠屢戰屢挫,失落到極致,仍咬牙拼狠,魔力陣陣裘出。
“浪人,你去吧,不要管我,今天終遇強敵,我怕是不行了”,漠水微弱的氣息,疲倦的眼睑,令浪人心如刀絞,這一戰,雖勉強保命,卻早露敗象,必須快刀斬亂麻,趁早撤退。
嗜血棠聚靈于手,蘊足靈力球,“唿唿”風生,拔地而起,向下直搗,再次砸向天盾時,一股無形反彈之力,排山倒海般反裘而至。
“哇……”!
猛噴一口烏血,嗜血棠如斷線風筝砸跌于地。
浪人與漠水撮陣風,遁地而逃。
“師哥,休讓他們逃掉”!冷芹身形一錯,閃身緊追。
幸好嗜血棠并無大礙,苻桑落稍加心安,追蹤而去。林密道雜,漸漸迷失方向。望着一望無垠的菌綠草原,焦躁無計,忽地橫身步上一株古楓,四野一眺望。
“茅屋”!東北向茂野樹叢當中,開闊一撮平地,搭建四五間茅草房屋。趨近茅屋,全神戒備。“哐當”一聲山響,正北間傳出一聲陶器破碎聲響。
寬敞的茅房甚是清爽,一桌一椅,靠西牆一張半舊不新床榻,上掙紮着一位滿面病容的姑娘。明汪汪一波秋水,飄蕩西子捧腹之神韻,纖指所向,是床頭松木矶上兩只瓷碗邊的一把茶壺,地上殘存着破瓷片。
“水,水……”。她氣力虛無地輕咬着字,神情恍惚的軟撲在被褥上。
茶壺嘴少一角,雖舊,卻甚潔淨。倒些茶水向碗中蕩蕩,色黃,不覺眉頭稍皺。抿一抿,味挺苦。姑娘氣走游絲地道,“就是這個了,快。喊了老半天,沒個人應,可總算是來人了”!
向碗中斟了半碗,湊在她嘴邊。她捧過茶碗,猛灌了兩記。這才仰躺而下,舒展的眉稍略略揚了揚,以示友好。
向她腕脈掿去,她并不拒絕。一雙秀目只在他臉上掃來掃去,一雙明目甚是動人。
“姑娘,你如此病重,你家人呢,乍麽沒照看你。”苻桑落眉頭緊鎖,這姑娘脈象雖不紊亂,卻淡極,若有若無,好幾次,竟失所蹤,不是垂垂待死之人便是身患不治之絕症。瞧她如此清豔,又正值豆蔻芳齡,心中不禁被凄清氛圍代替。
“哥嫂都出去了,估計不久便回的”。
苻桑落點點頭兒,起身欲去,複聽十丈外風聲勁急,眨眼間,從天下落兩道人影,正是浪人與漠水。
不及細想,苻桑落豎指噤聲,悠身上梁。漠水一踏進房內,便向那病姑娘脈上搭搭,額上摸摸,神情極是關切。又道,“木安妹妹,感覺如何”。
這叫木安的姑娘目光不意斜上屋梁,忙別向她,“嫂子,我挺好的。你和哥哥沒事吧”!從漠水的神色中,她覺察出些微的不安。
漠水搖搖頭,撫她躺好,掖掖被褥,向一旁的浪人道,“時間不多了”。
浪人神情嚴峻,攤開包袱,露出閃眼的金銀珠寶。“今天你來”。他向茅屋外眺去,神情微顯慌亂,閃身出外,房屋緊掩。
苻桑落心跳急速,知他欲防之人必是師妹冷芹,只是好奇她們如此神秘,不知意欲何為。
漠水盤坐于地,雙臂幻轉,靈力呈旋渦狀聚集。扯臂虛搗,空中一道靈力屏,随即走出一位絕世仙女。
仙子素衣素绫,舉步踏足間,神态清怡,飄飄淩虛。眉心一朵桃花,鮮嫩欲出,隐有煙霧缭繞。只是清眸麗瞳中,不合仙宜的蘊集一絲若有還無的糾執。
只聽漠水稱她為千年,道,“仙醫,今日正值十五,我家妹子又需續血丹。銀錢已準備妥貼,還請仙醫不辭幸勞煉藥。”
千年微點頭,纖指結幻,五顆紫青色大丹在面前沉浮,被青焰炙烤,約一爐香功夫,素手握處,将仙丹交付漠水的手中。
漠水清點銀兩,神色微怔,心中微動,“還差一百兩。”遂交付千年,道,“仙醫,這銀兩應值四百餘兩……”千年打斷道,“木安妹子的失血症如今持續已達五年之久,這五年內,每月月圓之期,須我耗費仙力煉治續血丹。其實,救死扶傷,我并不惜財力,只因這續血丹所需藥材甚是難尋,咳咳,我收受銀錢購至藥材亦出于迫不得已”。
漠水尴尬道,“仙醫所說甚是。”她正彷徨無計,見千年妙目無意顧盼所及,不覺大喜,摘下插在發稍不久前所搶的九寶玲珑玉釵,笑與千年,“這支玉釵應值百兩紋銀”。
千年微微含笑,道聲“不好意思,藥需趁熱”,便入屏而逝。
就在此時,忽聽室外一聲炸響,“還我玉釵”,正是師妹冷芹。
苻桑落一怔,想這浪人夫婦不是出于無奈,絕計不會搶劫財物才能替妹治病,其情切有可恕,才致醫仙千年捎釵而去未曾出面奪搶。可是,此時,又當如何向師妹交代呢。
屋外浪人沉聲道,“魔女,速速離開,你不是俺的對手,再行糾纏,定當不繞”。
冷芹一聲嬌叱,風聲撲撲,已然打鬥而起。天遁術的威力苻桑落甚是清楚明白,他破頂而出,翻刀在手,疾向浪人連連劈出九刀,乘機攜起冷芹,後掠三丈。
驚詫中的漠水破門而出,冷冷道,“好小子,你藏在茅屋內,意欲作甚”?
浪人更是驚甚,“他在內”?由于打鬥之跡,他只知苻桑落從天而落。
漠水肯定的答案使浪人更加驚怒,“妹妹可安好”!漠水再次點頭。
浪人深吸口氣,爆戾微斂,“你們走吧”。
冷芹冷笑,“還我的玉釵,不然,要讓我們走,門都沒有”,見有師哥在側,這句話底氣更足。
浪人猙獰而笑,柳葉刀直抵向前。身上靈氣大作,天盾隐隐閃閃,游走着“嗞嗞”雷絲。
苻桑落心頭大急,瞧此情景,這浪人夫妻只欲救妹,并未殺戳之意,如果師妹一再煩糾,刀劍無眼,法術無情,後果不堪設想。
“師妹,我來”!苻桑落一聲爆喝,搶身而進,刀豎過頂。
浪人一聲爆喝,靈力陡增,四道天盾激撞而擴。咋見對方攻勢,不禁疑窦皺生,“這小子只攻不守,亦非以攻代守,天底下豈有如此打法”。急切之下,抽扯八成靈力,因收勢難盡,餘下兩成靈力爆蕩而出。
苻桑落身在半空,瞧清陣勢,靈力皆聚後背,只覺實實一記如受重錘猛擊,雖覺嘴裏腥甜,總算未曾傷及內腑。
冷芹驚恐急切,攬他入懷,“師哥……”,淚珠兒不争氣滑落。
終于,她一抹淚,怒立欲起,終被扯止。“師妹,不可妄動,浪人天盾之術厲害非凡,你我非他對手。”,苻桑落附耳輕囑。
冷芹怒氣難咽,憤憤道,“豈能如此便宜他,那玉釵……”。
“師哥再送你一支”。
“師哥……”,冷芹心下釋然。急切地撫摸他胸膊,美睫撲閃,淚珠兒又欲劃落,“師哥,可是他害你受傷”!
“不算甚麽,我雖受傷,卻可以身試險,阻你莽撞受傷。能如此,心裏倒快活得緊!”
冷芹心花綻放,甜滋滋地如掖蜜,淺露酒窩,垂首頗久,終于。她擡首時,溫柔目光中摻雜不少嗔怪,“師哥,下次再不許這樣,如若你有甚差池,叫我的心……”。只覺臉面滾燙,終究別過臉去,怒向浪人,“好蠻橫的漢子,竟敢打傷我師哥,瞧我怎生收拾你等”。
苻桑落急甚,恰在此時,忽聽茅屋內慘叫連連,叫得烏雲凄慘,驚心悚魄。
四人急蹿而進。
木安飄浮于木榻之上,神情痙攣,顯然正受非人痛楚,姣好的臉龐,如今蒼白得無一絲血色,因劇痛,貝齒咬破嫩唇,滲滴着烏紫鮮血。更可怖者,身子不住向外揮發着血液,如線如箭,如紗似霧,絲絲縷縷,難以遏止,一瞬間,茅舍內腥氣濃郁。
“失血症”!苻桑落驚恐脫口而出。雖聽說此怪疾乃六界第一絕症,只能續命,無藥根治。如今親眼所見,才知其恐怖。
剎那間,木安本就瘦弱的身軀因血氣揮發散失,似乎又瘦了一圈。扭曲的身子如底下正沸着滾燙的油鍋。
身子一圈圈癟壓,漸現鬼界幹屍之形。
冷芹一頭鑽進師哥懷裏,不敢再瞧,即便如此,聲聲驚怖入耳。直至苻桑落手捂她耳朵,顫栗起伏才稍微縮小。
“續血丹……”。浪人驚怖厲嚷。
漠水慌亂從懷中摸出續血丹,閃身喂入。終于。一切複歸平靜。木安安祥平躺于枕,臉面開始恢複血氣。
續血丹的神奇,就像一個神話。有種錯覺,仿佛适才啥也未曾發生過,仿佛做了一個夢。一瞬即逝的惡夢。
浪人深深舒口氣。向苻桑落抱拳致歉道,“兄弟,你也親見,我妹子得此怪病,需大量銀錢換取仙藥續命。今日搶掠財物,實是迫不得已,他日有錢,定當奉還”!
後怕不已的冷芹感此一番話,甚是激動,連連揮手,“不必不必,早知你們如此急切用錢,道一聲即可,免得糾紛一場,還殺傷不少人命。”
浪人朗聲爽笑,“那些兄弟乃一群江湖大盜,因見姑娘乃魔界中人,恐防不是對手,便邀得咱們同作一路。哈哈,道來慚愧,想我浪人出身人間界,又屬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淪落于厮,以致與盜賊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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