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聞道千年惡欲滿,兄弟志鋤寒鏈險
苻桑落心有所觸,“萬般皆不得已呀”!
浪人一怔,驚訝道,“兄弟何出如此感慨,難不成”?
苻桑落黯然搖頭。想起姐姐苻枭陽,心內滿是傷感。
十五月兒十六圓,漸傍夜幕,天輪皓月當空,幾縷夜色如水。
幽幽密林,夜蟲繁密。草坪鋪上鍛布,席地而坐。
螢螢清輝下,苻桑落才如此親近打量浪人,濃眉星目,短發直豎,短短胡茬,剛毅中聊表些許蒼桑。
“兄弟,幹”!浪人豪爽碰杯大飲。三杯入肚。習習風裘,微挾薄涼,他摘下裹貂毛大氅,替苻桑落緊披而起,輕拍肩膀,“夜涼,注意暖寒”。
剎那間,苻桑落眼中乍現錯覺,眼前這位別着小胡子的大漢竟是如此柔腸。
杯現漣漪,一輪皓月破碎如玉,如夢幻。
姐姐苻枭陽的姿容歷歷在目。憶起過往種種,那一日,姐姐為已購昨一件鵝毛大氅,眼前情景,何曾相似,只是,物非人換,一切再難追及。
一裘紅楓飄零指尖。雙唇撮壓,幽幽默默一曲“枉空憶”如泣如訴。
浪人彈指擊刀作和,不覺黯然,一曲枉空憶,道盡往事蒼桑。
忽然,浪人爽朗大笑,“兄弟,盡作不開心狀何故,來,不醉不歸”。酒入幽腸。他忽相詢,“曲中所憶之人想必是兄弟至親至愛……”!
頗久,苻桑落凄凄婉訴,“實不相瞞,此曲乃憶家姐苻枭陽”。
酒杯一頓,浪人咆哮,“它娘的,為何皆為錢苦,想兄弟家姐亦不過為至親到愛,卻因錢財招至禍災。想我妹子為病痛所磨,我與她嫂子亦為錢奔波為錢苦,哎,這世道,不知是咋了”!
他一口氣連灌四大杯,仿佛喝白開水似的。
忽然,皓月之中立一身影,白衫素影,伴随一聲“哈哈”笑意,瞬間化作一撮陰風,瞬間,已坐在席側,斟酒便飲。
瞧得清楚,此人風韻甚佳,貌似仙流,只是身側略罩陰寒之氣,更兼臉上面具,眉揚嘴肆,猙獰盡顯放浪,又似鬼界之人。此人飲得三大杯,意尤未盡,還欲再斟。
浪人探手按壓,“閣下是誰,認得咱們中的誰”?
此人不慌不亂,笑容綻放,把玩杯盞,“這酒認識我”!
“哈哈”。浪人與苻桑落不約而笑,甚覺此人有趣。忽覺殺氣逼人,暗驚不妙,身靜意動,早已閃身丈外。
面具人忽露兇相,目煙花易冷精光,雙掌擎兩團幻火,左右互搗,經風一滋,烈焰更旺。“烈火幻”,一聲爆喝,火焰推出,瞬間滾作兩團滔天巨火,所過之處,焦氣漫天。
“天盾術”,“九曲破”,兩柄剛刀劈擊,兩道氣浪怒劈而出。
轟隆一聲巨響,刀浪之氣被噬,火焰更滋,舌苗蹿天。
“兄弟,快”。眼見情勢危殆,浪人閃身騰掠,背靠苻桑落,悄聲道,“此人仙法非凡,除非以我二人之力合擊,尚有勝算”。
苻桑落點頭領會,雙掌運足靈力,緊抵浪人後背,靈力源源送出。
“天盾反噬”。一聲爆叱,刃影萬重,揮作四生天盾,铠甲锃亮,銀寒彌天。天盾一漲一縮,忽地爆擴而出,巨焰火舌似通靈性,自知不敵,一縮一退,終因天盾反彈之力過強,退避不及。
“撲”,面具人被巨焰包裹。
“冰山裂”。巨火忽幻作漫天冰棱,刺尖鋒利,“吱吱”四散蔓延,所至之處,蟲樹花草皆被冰封,空氣夜露亦被冰裂成一團團冰花,凝固冰封。
“天盾反噬”。浪人推亂刃而出,銀盾邊穎刃芒四散,一團光濯耀得四野如同白晝,逼人眼目。
光耀過後,冰棱皆失。
“哈哈哈,不錯不錯”,面具人大笑。
浪人怒甚,“你是何人,深夜竟敢前來挑釁”。
面具人陰恻恻一笑,“有些話,我道将而出,就怕爾雖有氣有怒,卻不敢渲洩”。
浪人冷冷不語。
面具人道,“令妹所患失血症,并非真正絕症……”。
“放屁”。浪人爆喝,在他看來,這面具人信口雌黃,好無道理。正欲揮刀,被苻桑落碰肘示意,“稍安勿躁,聽他有何話說”。
面具人不怒反笑,“信不信由得你。這失血之症,普天之下,唯一人解得,那便是千年。”
浪人大笑,“不通,不通,我妹妹得此症已五載有餘,依你所言,作何解釋”。話經出口,一股不祥之感忽裘心頭。
面具人狂笑道,“可笑你們終究是人界之人,太過單純。千年乃仙醫不假,試想,她若醫好令妹之症,那她又怎生賺錢呢。”
浪人胸脯大起大伏,一腔怒火幾欲噴薄而出。
面具人繼續道,“千人行醫有一道準則,即是‘無者病,病者續’。所謂無者病,即是無病者得醫出病故;有病者,一治一毒。即只治皮毛以續命,好為下次醫治做些手腳。正因如此,才會財源滾滾,試想,她一介醫師,如何會濟身六界富豪榜,機竅便在此”!
“一治一毒”。苻桑落額上冷汗直滲。此種話語,他倒是頭一遭耳聞,卻如此心悚膽寒。
浪人怒火大熾,目射厲芒,“千年,你竟敢向我妹子投毒……”。
面具人摸摸鼻梁,笑意盎然,“哈哈,不論相信是否,真相即是如此”。
苻桑落大感疑惑,“你何以知此,況且,你為何告訴我們這些”?
面具冷冷道,“至于我何以得知,實乃偶然之機。之所以告知爾等,實乃不忍天下蒼生被她荼毒。”
苻桑落将将疑。
面具人忽陰冷道,“在下所知并不僅此,不久前,仙界大享裘富被毒殺于青城山腳,實屬冤案,我僅知,那人界女子苻枭陽其實并非裘富所殺……”。
“住口”,苻桑落額爆青筋,牙呲欲裂,這段悲往欲掩還來不及,他卻傷口重揭,叫他如何不怒惱,如何不悲憤。
“千年發覺其父行為不端,為感其已故母親,便懷恨于心。其實苻枭陽确為千年所殺,只是時機太巧,才會産生誤會,以致真相蒙失,不得昭雪”。面具人摸摸鼻梁,娓娓道出。
“什麽,什麽”?刀柄鳴顫,拳握血滴。劇烈的抽顫與痙攣逼迫着滿腔複仇烈焰,刃光大作,九曲闊刃大刀凝聚魔力,瞬間,劈砍削刺,浮塵落盡,密林乍成一頃荒原。
面具人甚是得意,雙掌幻印,兩團幽藍冥火悠悠升騰。汪洋肆笑中,蹿過皓月,聲影皆逝。
如此機密內幕,若讓浪人與苻桑落相信屬實,除非面具人實屬鬼界中人,而他臨去那一招藍冥幽火,足夠令他們剔除一切障礙,堅信這些信息的真實度牢不可破,
“藍冥幽火是冥術,鬼界人才使得出”。苻桑落說。
“只有鬼界人,對信息的掌握才有如此靈敏與精準”。浪人說。
“千年,不得不殺”。苻桑落說。
“千年,不得不殺”。浪人說。
兩掌交握,就像兩條心,交揉一處。兩柄顫鳴的鋼刀于鞘內躍躍欲出,就像複仇者的心聲,漲恣欲裂……
浪人祭出天盾,經風一漲,瞬間闊約丈餘,載着兩人,向東疾駛而去。
蓬萊仙都,懸浮之城,十二郡相連,皆隐約雲霧當中,任你法力非凡,皆難攀登。上懸浮城路徑,自古唯有一條,便是南面通天寒鏈。此鏈上通仙闕,下嵌萬仞,墜谷者必無生還。
浪人與苻桑落行至通天寒鏈,但見雲霧如流水走馬,兩條單鏈直插雲端,時續時斷,更有金眼鋼喙仙鶴翺翔巡視,當真凡鳥難渡,俗雲難飛。
浪人聚足靈力,閃躍而上,行至半路,鏈身搖晃,偶一瞥見足下空虛不見底,只這一慌亂,寒鏈便再難靜止。
“當心”。苻桑落聚靈斂神,雙指內骈,靈力透凝雙鏈。良久,顫晃不止的寒鐵之鏈終止搖擺。
浪人一身冷汗,心有餘悸。“好險”!
苻桑落囑咐道,“靜心斂息,勁透力凝。”
浪人依言而為,果覺甚起靈效。正欲攀邁,一聲尖鳴刺透雲霧,震亂心神,更堪惱者,那巨鶴竟然撲着摩雲闊翼厲嘯撲至。
“找死”。他雙指疾翻,四道天盾橫削而出。說來駭人,這巨鶴眨眼便撞至跟前,翼更若垂天之雲,被天盾撞中,終于閃掠而上,尖嘯一聲扶雲而去。
只這微一拂身,伴着一股強勁之風,再加受驚吓,心神大亂,浪人大叫一聲不妙,錯足踏空。
腰帶如狂舞銀蛇,纏卷而至。苻桑落凝足抖手。将浪人抖回崖邊,不料寒鏈似甚通靈,任他百般按捺靈力,愣是難再靜止,似有人操縱。
浪人臉色煞白,剛回過神,乍見鏈上情勢不對,忙喚,“兄弟速回,快,快。”
苻桑落心念疾轉,快退三四步,忽地掄身而旋,往後平掠。離崖邊三四丈之餘,忽覺靈力一頓,身子直堕。
冷汗凝固,千鈞之機,幸得浪人亂極智生,“腰帶腰帶”。
危急之中,一語勝似救命之神。腰帶爆射而出,被浪人緊拽不放。不料堕勢太急,巨大牽扯力反将浪人扯飄而起。
驚魂未定,又起駭浪。
就在兩人徹底絕忘之餘,只覺眼前一片白,虛空中已飄掠一位絕世仙女,只纖手一托攜,便将兩人拎放崖岸之上。
還未及相謝,那素衣仙子冷若冰霜,“你們作何至此,可知另端是仙界重地,未得長老手谕,任誰也不許擅自闖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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