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蕭音默默清寂寂,淚眼涔涔為哪般
九狼絕崖上,怪木參天。崖邊是萬仞石壁,筆直而陡,流煙滾滾,奔騰如海。
蕭聲如咽。崖邊駐立着一只冷峭的身影,撮唇對蕭,翻滾的墨血色裹袍,清泠泠的發束,寂寒如星的深隧眼眸和清寂的感受,都化作幽噎的蕭音,彷徘着感傷,彌漫不散。
這只蕭有個名目,叫斷腸,血魔宮主便是它的主人。
苻桑落清絕的臉龐上,挂着水珠,已分不清是夜露抑或是淚珠。
為趨逝着寂寥,蕭音滾滾激顫着煙霧,旋成一個個渦兒,瞬間便散了。于是,又一輪蕭音補上,輪回着一個個霧旋煙渦。
不覺間,一個絕美的身姿閃落崖上,那是師妹冷芹。她終于是來了,這場幽會始于她的邀約。是來宣告分手的嗎,抑或?不敢去想。
蕭音未絕,依舊着它凄美的旋律。
對這支《枉相思》,冷芹很孰息,從前,每當兩人間鬧出矛盾,師哥便喜歡獨處幽崖,借曲遣懷。
她靜靜聆聽着,能聽出師哥的情懷,是如此默幽,如此婉轉,如此恬傷。
蕭音忽轉艱澀,如顫如抖,一剎那間,一顆心如在暮風中的落葉,瑟瑟顫泣。
暖暖的身子從後貼了上來,十指圍腰相扣。冷冷的香氣肆無忌憚的亂蹿入肌膚,使他微怔。
良久,冷芹幽咽如泣,“師哥,能原諒我嗎”?
“……”,這句話很突然,突如其來得他沒有絲毫準備,措手不及。心裏的激蕩與興奮之堤瞬間崩蹋。可是,這如夢似幻的的話語是否太過炫彩,令人更加相信它是不真實的,值得懷疑的,反而更加相信師妹是被那個人傷害了,才會說這句話。
“師哥,你去向我爹爹求婚吧。”
“求婚?”苻桑落有點懷疑自已是聽錯了,可事實卻是如此。
“是啊,芹兒不懂事,害得師哥傷心難過了。其實,芹兒早就知道,這一輩子都是師哥的人,死也是”!
終于,苻桑落壓抑不住心頭狂悅,回身扳住她的雙肩,激動地道,“那麽,你說,三生是否傷害你了,如若是真,我便替你教訓這臭小子。”
冷芹一怔,搖搖頭,“不是的。”
苻桑落追問道,“那為何看起來,你并不是很快樂”?
冷芹又一怔,嘆惋道,“這一陣子,正如大家所見所傳,芹兒竟然迷失了方向,尋不着感情的歸跡……”。
苻桑落迫切地道,“那現在如何?”
冷芹忽轉欣悅,指向自已,激動地道,“此刻芹兒很清楚,心裏始終愛着的都是師哥。”
多日來的恐慌和無助,終于激起他心裏最深徹的疑問,眼眶欲濕,他擲聲逼問,“既然如此,師哥很想知道一件事,是否是三生傷害于你,你才……”。
“啪”一聲清脆,他臉上重重挨一記清亮耳光。
滿心甜蜜被剔蕩無餘,她嬌美的臉龐迅速被尴尬,羞辱與憤惱代替。她怔怔地,不可置信地,望而卻步地瞅着眼前這位男子,不承想他會說出這般不信任的話語。
是否說一句傷人的話,從心愛的人嘴裏說出較其它人說出來,傷害效果會擴大成數百倍。
冷芹歇斯底裏嬌嚷道,“你憑什麽不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憑什麽啊,憑什麽……你可以不相信我。”,她越來越絕望,越來越頹喪,淚水磅砣而下。
苻桑落只覺得心恸如鉸,從見不得女孩子哭泣,認為仿似天踏下來一般的情景出現在他眼前,叫他如何不慌急,如火似焚。
“只需你一句,是不是因為三生傷害你,你才……”,苻桑落揪扯着發根,眸紅似潮的沉聲喝道。
“不是。”冷芹咆哮而起,“那你為何摟着金卉睡,你說,這是為什麽。本來我有錯在先,不欲追咎此事,以此和好。既然你如此不信任我,我問你,你為何摟抱金卉,還傳我去。是誠心給我看,是誠心羞辱我嗎。哈哈哈。我知道你的心思……
“摟抱金卉睡”?苻桑落詫異莫明,哭笑道,“笑話,又何必強加污陷呢,我苻桑落堂堂男子漢,敢做敢當,不似你,詢你一句,你卻拖而不答。”
聽這一席話,冷芹氣得嗓子如冒煙,終于擲出一把短匕,疾刺而來,“臭男人,敢做不敢當,巧舌如簧,任我百語千語,你不信一句。既然如此,不如同歸于盡的反倒清淨。”
招式淩厲,挾得滿腔怨恨,步步緊逼。
苻桑落左避右閃,堪堪避過。
“叱”一聲,袖口被劃開。鮮血滲成暈圈,滑出一條蚓道。
剎那間,瞅着他吃緊的眉峰,吃痛的唇彎,心倏的抽緊得生疼。忙撫住他的手,扯下衣襟,溫柔紮束。
淚光一滴滴,她潮着眼兒,心疼地,肯切地瞅着他,“師哥,都是我不好,我和三生之間,真的什麽都沒有。”
苻桑落将她融入懷中,“我相信你”?
“嗚嗚嗚”,她抽痛地飲泣着。
“我知道,你摟着金卉睡,都是吓我的,是嗎,師哥。”
一瞬間,臉上沉如烏雲,苻桑落倏地将她推搡開來,厲聲道,“我再申一遍,我沒那樣做。要我說多少遍,你才相信。還三番五次道我不信任你,你如此無中生有,強行牽扯,是何道理。”
冷芹怔怔地卻步,搖着頭兒,欲哭不哭。“你們都認為我喜歡上三生,其實假的,可你們偏偏不信;可是你喜歡上金卉了,原來是真的,我卻始終不肯相信。我真是個傻子,傻子。”
她抱首蹲地痛哭,聲聲哽噎。哭得面紅耳赤,滿面熱淚。
苻桑落只覺心如窩着一團臊火,無處發洩,往日百般依就小師妹的他,今日的心頭,卻驀然浮上點點厭棄的斑斓。
累了,痛了。
他終于停止遷就了。
絕望了,傷透了。
她失落落,清冷冷地哭着下崖,聲音漸漸遠去,直至不聞。
身處不遠的楓林中,轉出一裘身影,那是金卉。适才的一幕,完整地映入她眼簾。她很想走出來,可是,畢竟不合适。
心糾結着,苻桑落抓狂的揪扯着發絲,向天凝噎,“我這是怎麽了,怎麽了,我該相信誰?”
“六界有一名諺,道是仙少身側的貓兒,狗兒都不得幹淨,更何況一女子乎!”金卉款款道出,接着道,“城主,原因就在此。”
苻桑落絕望地道,“那我不該相信她了”?
“我不知道”?金卉秀眉深鎖,這件事,她也沒有答案。
蕭音又起,這回卻是一曲《心亂亂》。蕭音袅袅,如默如訴。
聲聲撞擊着心靈,金卉如抱痛楚,最怕的是,城主不開心。每當此時,她會盡一切所能,只為能解散他心中的不愉。
伴着蕭音愈趨低默,腦海中靈光一閃,她大喜跳起,興奮若狂地道,“城主,城主,你應該相信副城主。你應該相信她的”!
她激動得竟然哭了起來,飽噙熱淚。
“城主,副城主為人一向耿直自重。試想,如若她與那三生真有點什麽,絕對無顏面和你争鬧,更不會讓你向魔王提起姻親之事。
苻桑落略略思忖,眉巒漸放,終于興奮得拊掌大喜,“對頭,竟然是我誤會了師妹。”
金卉亦喜道,“唉,副城主與我們一起長大,我們對她如此熟識了解,竟也着了道兒,看來,仙少這一身份的确是惑害世人匪淺吶”。
苻桑落哪裏聽清,一門心思只是悔恨,後悔不該那樣殘忍地對待師妹,他道一句,“去了”,早化道褐色光束,沖天而起,直迫血魔宮。
流暖閣內,暖暖的一個懷抱,苻桑落便與師妹前嫌盡釋,和好如初。經此一番波折,兩人百尺竿頭,更進一尺,如膠似漆。
晚宴,就設在流暖閣內,三生應邀入席。席間,冷芹再次肯請苻桑落向魔王求親。三生雖神情若常,席後,卻話辭別,道是來魔界多有叨擾,即刻便回仙界。
床上,苻桑落輾轉翻側,明日清晨,便是回叱陰山的日子,叫他如何不喜悅萦心。
人逢哀事倍黯然,人逢喜事精神爽,雖一悲一喜,卻都離不了酒字。反正橫豎睡它不着。苻桑落幹脆喚侍女小翠煨了好酒端上來。
闊敞着落地長窗,獨對長風皓月,不覺酒至半酣,滿室酒香。
朦胧中,似從月桂中飄下兩仙女,直落堂前。滿面掬笑,紅袖盈香,施施然步了進來。
“夜深露重,兩位仙姑打中裏來”神智早已迷糊的苻桑落醉舉酒盅,笑意盎然,“兩位仙子莫非也有大喜事,這半夜裏,亦睡它不着,前來消遣,來來來,幹它一杯”。
其中一位約大,芳年約二八,妩媚多情的女子溫柔可人地偎了過來,纖纖蔥指淺碰流捂着他的手背,接過酒壺,嬌音袅袅地道,“官人,深夜獨自埋醉,有甚味道,奴家來陪你三大杯如何”。
苻桑落喜道,“甚好,甚好。”又忙問她姓名,聽這仙子道杏月,細細品嚼,贊道,“好名字,夜杏飄香,旖旎戴月。”
他忽又問那年齡略小女子芳名如何,咋見那女子柳眉薄唇,削肩蛇腰,情感狂野,着一身墨羽衫兒,俟大腿坐了,半貼半纏的伏上身來,摩臉撩唇,嬌語嗲氣,酥了他半邊身子,這才道,“官人,奴家名喚依依。”
依依就着他半杯殘酒摩唇吃了,含嗲噙嗔地道,“官人吃了姐姐三大杯,也吃奴家三大杯吧”。
苻桑落又連吃三大杯,猛甩了兩記頭,卻更加昏沉了。依稀聽見她們說,“官人,官人醒醒,素聞官人最是憐香惜玉的,今夜個兒,我姐妹倆芳心寂寥,難以排遣,還望官人幫幫忙”。
“怎麽幫法”?苻桑落聳起沉重的腦袋,卻是窸窸窣窣兩美人兒褪脫衣衫的聲兒,大半身已裸露在外,慌得酸疲無力的他替她們披衣推辭道,“不可不可,小可明晨還須求婚,不可。”
依依嬌嗔道,“怎麽不可”?杏月閃動着水汪汪的眸子,“算了,算了,想必官人乏了,我們去吧”。朦胧中,果見兩位仙子衣袂飄飄,撲月而去。沉困酸乏的苻桑落終于倒頭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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