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鸾鳳激舫勢險險,鬼少相助劫安安
忽爾,一聲尖鳴,舫身巨晃,李青璃一惱,伏窗向外眺去,但見一只金羽鸾鳳撲翅翺翔,忽寒睛怒向,旋身俯沖而下,她吓得一聲驚叫,忙不跌回首關窗。舫身又一劇烈搖晃,舷板木屑紛飛,被撞碎桶口大窟窿。
苻桑落怒拔九曲彎刀,翻飛躍上舫頂,但見黑壓壓一片,巨翅搗騰,扇得立身難穩,他一咬牙,祭刀而起,疾射而出。
金羽鸾鳳似是渾未瞧在眼中,待魔刃近身,才撲翅一攪,終因輕視,負痛避掠,驚落數根翎羽,飄飄如葉。
“笨鳥,叫你瞧瞧小爺厲害。有種的再下來試試。”苻桑落收刀在手,得意地駐立而守。
金羽鸾鳳懸浮于空,不再下撲,似乎适才一擊,令它甚是忌憚。
“桑落,你還好嗎!?”舫內傳來千年關切而柔軟的聲音。
“你們放心好啦,我還好。”苻桑落駐刀淺坐于頂板,緊盯那金羽鸾鳳,心知這畜生甚通靈性,不好對付,如若它乘大家不備,再次俯沖而下,恐怕境況就危險了。
金羽鸾鳳伴舫而進,不即不離,一又精目寒光點點,卻始終未脫離舫身。
苻桑落枕臂淺卧,心道,“好你只臭鳥,難不成想打持久戰不成。”他忽轉念一想,“不好,如今身在九霄,并非陸地,與已等甚是不利,為妨遲則生變,得先解決掉它,方可安枕無憂。”
他輕哼着一曲兒,伸着懶腰,漸漸阖目而睡,隐隐傳來鼾聲。
底下傳來李青璃玲珑笑語,“難不成苻公子在上面睡着了不成,哈哈,挺有意思的嗎,我也上去玩玩。”
“大小姐,你就在下面呆着呢,那臭鳥還在上面窺視着呢,不誘将下來将它擊敗,咱們終如履薄冰,危機暗湧。”
李青璃不服地道,“就你能使得,我便使不得,不得,你下來,讓本姑娘來完成這小菜一碟的任務。”
“甚麽,小菜一碟。适才是誰吓得尖叫”!
“你,你,臭桑落,本姑娘尖叫了又如何,難不成叫一叫便是怕了不成。哼哼,本姑娘想叫則叫,不要你管。”說時,她果真聲聲尖叫而起。叫得那鸾鳳驚目下顧,不知下面發生何事?
“救命”,苻桑落緊捂雙耳,再這般下去,他堅信自已不聾即瘋,這哪裏像一個女子,簡直半點女子的影子都不沒有。
“大小姐,不累的話,盡管叫吧。可是,怎麽辦呢,我忽然有些好奇,大小姐,青城山上是不是有很多人說你不像女孩子呀。”
“你怎麽知道的?”李青璃驚非常。
“哈哈,亂猜的呗,你這麽瘋野,哪裏像半點女孩子了,還有,恐怕那些青城派說你不像女孩的弟子,還是背地裏說得多呢,卻偏偏被你聽了去。”
“臭桑落。”忽聞下面舫壁“咚”地一響,遂傳來她哭喊呼痛的聲音。
苻枭陽關切地道,“璃妹妹,你就稍微安靜下吧,這是何苦來,拿腳踢舫板,豈有不疼的。來,讓我瞧瞧,可傷着筋骨了。”
千年心疼地道,“快休得喊鬧了,這樣愈疼”。
苻桑落平直地躺着,滿目流雲滾霧,底下安靜了,心裏倒也清靜了,濕冷的雲氣,浮掠向後,心裏竟然多了點滄涼,心道,“你這傻丫頭……”。
“好了。”千年安心地說。
“嘿嘿,是呀,竟然一點不疼了”,底下又傳來“咚咚咚”地踢踏舫底板木之聲。
“璃妹妹,靜會吧,才剛好些。”苻枭陽道。
“呵呵,姐姐是要說‘好了傷疤忘了疼’吧。這女子,早知這樣,倒不如讓她多疼會,……哈哈。”苻桑落舒口氣,忽驚覺側目,幸好,那金羽鸾鳳還呆呆地一路浮翔,未見異動。
“你這大臭鳥,當真是有些耐心哈。”苻桑落不覺較起勁來,“瞧你能守多久”。
終于金羽鸾鳳似乎久等難耐,兩聲嘯叫,巨翅翩動。見底下無聲響,時機剛好,苻桑落緊阖眼睑,卻不再伴裝鼾聲大作。
“呼,呼,呼……”。眼眯成縫,金羽鸾鳳緩緩撲騰而下,愈來愈近。十丈,七丈……三丈。就在此刻,萬千刀刃撲嘯而上,簡直魂驚鳳眸。這遭,金羽鸾鳳終于糟了大跟頭,幸虧靈活機智,抽身急時,才無性命之憂,不過,灑落漫天靓羽的尾巴,已成光禿禿不堪入耳。
金羽鸾鳳哀鳴婉啭,破霄而去。苻桑落這才舒心,翻身入舫內,不忘随手拈了幾片鳳羽。
“這是什麽,鳳羽。哈哈,好漂亮哦。”李青璃搶擎眼前,仔細端詳這些鳳羽,驚奇不已。
“千年妹子,你怎麽了,似乎不太開心”。苻枭陽驀然察覺,不解地問詢。
“千年……”,苻桑落但見她淚眼欲濕,備感愁悵,頓覺心裏一疼。
李青璃臉色一變,忙不跌将鳳羽悉數塞回苻桑落懷中,一臉急欲撇清一切的神情,“可不關我事啊。不要讓我看。”
“呀!誰稀罕你看啊,是你非要搶去瞧的好不好。”
李青璃愣愣地道,“即,即便如此,也錯在你,你不該打下這些鳳兒的羽毛,還拿舫內來。表姐最見不得這些東西,見時易生感傷之緒。”
苻桑落頓覺難過,“原來是如此。”
“繁花易逝,明月難滞。這毛羽如此炫爛奪目,終有一朝,脫離而去,委屈紅塵。可嘆滾滾塵埃,終抵不過歲月蹉跎,韶華白頭。縱然是良辰景,佳人相伴,待時過境遷,又何處覓那塵世芳蹤?”千年感憐不勝,不覺意緒低落,令人觀之動容。
“鬧大了吧。”李青璃羞向苻桑落臉上刮去,“怎麽辦,表姐不開心了,都是你鬧的。”苻桑落更是手足無措。
千年急斂傷緒,關切地道,“桑落,我不打緊的。”李青璃妙目大睜,不可置信地“咦”道,“表姐,有貓膩哦。咋今兒心情收拾得如此迅速。”
千年嬌羞遮袖,早已立起別過身去,但覺臉上臊熱難耐,一顆心更是如小鹿亂撞。
苻枭陽笑道,“璃妹妹,待明兒你爹爹為你說了人家,瞧你羞也不羞。”
李青璃忙捧滾燙的臉頰,羞急不依道,“苻姐姐,你壞死了。”終于,她道,“我才不要男兒呢,本姑娘自小志堅,這輩子不嫁人的。”
苻枭陽笑道,“是,是,大小姐當一輩子姑子去,才不稀罕什麽如意郎君呢。”
李青璃嗫嚅道,“也,也不是啦。”
苻枭陽笑道,“那是什麽?”
李青璃又覺紅霞撲面,跺足道,“哎呀,不說啦。”忽覺舫身大震。苻桑陽道聲不好,奔出舫外,但見數十只鸾鳳圍撲而下,嘯鳴相合,只只炯目閃露兇光,其勢不善。
“姐姐,不好啦,被包圍了。舫內危險,你們快出來”!苻桑落驚嚷道。
衆人齊聚舫首,眼見此情勢,皆感不妙。
苻枭陽掣劍在于,道,“大家以背相靠。”大家依言,鸾鳳以撲閃而至,巨翅揮舞,狂風島鼓。
幸而四股靈力聚集成團,衆鸾鳳雖乘勢直下,卻也只得擦掠而返。
群鸾鳳閃斂骈行,交首聚額,似乎商議進攻之策。苻枭陽一驚,又道,“大家快聚足靈力,護裹全身。”
衆人依言,但見萬千翎羽俯沖而至,轉眼幻成利刃,幸得早已備足靈力,劍格刀擋,金戈鳴,火花亂迸。
李青璃奇道,“苻姐姐,幸得你指點,否則,這許多翎刀射至,咱可就成蜂窩了。”
苻枭陽道,“往日亦見識過這鸾鳳的厲害,非同小可。大家不可分神。”
群鸾鳳見翎羽失利,忽一散而開,圍成團,竟急幻化出一股巨大魔力圈,壓罩而下。
頃刻,舫木龜裂。
苻桑陽大急,“爾等畜生,有目無珠,你們是魔界哪城哪路的,竟不識我嗜血城主。”
群鸾鳳為首一只碧眼金翎鸾鳳忽口吐人言,“哈哈哈,欲滅的就是你嗜血城主。”
衆人一吓。李青璃笑道,“哈哈,嗜血城主,好響的名頭!?”
苻桑落将頭扭扭一回,壞笑道,“魔徒都好色,不知大小姐怕也不怕。”
“呀!”李青璃果然吓得臉色蒼白,緊抓住千年的胳膊。
“璃妹,他吓唬你呢。不怕不怕。”千年安慰道。
忽然,舫身急劇開裂,衆人只覺身子急劇下墜,唯一的念頭,便是“此命休矣。”
心如懸浮,急堕而下。驀然,只覺重重跌落。卻依舊在畫舫之上,只是那些龜裂之痕猶在,卻已嚴榫而合。
舫首之上,素衣飄袂,一位如玉公子左手執簫,右手持劍。正獨鬥群鸾。
“帥斃了!”這是李青璃脫口之語,她如花癡一般,滿面憧憬地望着那位公子,嘴角流涎,手中長劍早已遺落于地,不經察覺。
衆人驚甫剛定,來不及聯合抗鸾,素衣公子婉奏長簫,長劍抖幾道劍花,袅袅簫音伴碰劍花纏舞而上,當抵上魔力圈,縮脹而下,忽地爆破而開。将群鸾震得連翻數個跟鬥,終于知難而退。
苻桑落長揖相謝,“多謝公子施以援手。”哪料李青璃早已閃至素衣公子身側,挽起他的胳膊,搖搖軟語道,“公子貴姓,芳名如何。在下青城派李青璃,願與公子結為朋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苻桑落大驚後仰,“這也太直接了吧。”
素衣公子笑若春風,甚是宜人。“在下鬼界陰玉良。鬼界與青城山地屬相聯,更兼青城派李掌門素來為人謙和,與我鬼界向來和睦,我們早已是地域性朋友,李姑娘,你說是也不是。”
李青璃急切地道,“是,是耶!陰公子,你,你竟然識得家父,真的嗎。”李青璃猶恐在夢中。
“少年時,家父與李掌門甚濁投緣,經常兩地來往,以較棋奕,玉良雖未曾見過李掌門高士風範,便是早已仰慕甚久,若有機緣,必當親自拜會。”
李青璃只覺呼吸急促,幻想聯翩地道,“好,好好!”。
苻枭陽道,“陰公子,适才多蒙搭救,我等不勝感激。”陰玉良笑意揮談,“修真同道,舉手之勞,必須挂齒。”
千年見這張玉良身段苗條,談吐潇灑,卻朦朦胧胧覺得甚是熟識,卻怎也憶它不起。忽聽苻桑落探詢道,“陰公子,不知你可識得一位叫陰玉茗的姑娘。”
陰玉良笑道,“苻城主,何來此問”。
苻桑落微覺尴尬,遂道,“實不相瞞,我有位鬼界朋友,一直在找尋他哥哥的下落,我曾經答應過她,如若知曉他哥哥下落,必當告訴她。”
陰玉良笑旋玉簫,幻化而收。“苻城主是因我亦是鬼界之人,且姓與名頗有些蹊跷。”
苻桑落點點頭。
“哈哈,苻城主,實言相告,陰玉茗正是舍妹。”衆人大驚。
千年大惑不解道,“聽聞鬼王與其長子與十年前消失于六界,從此杳無音訊,無人知其下落!?”
陰玉良笑顏不減當前,“千年仙子所言甚是,只是此中緣由說來話長,待日後,玉良定當相告。”
苻枭陽道,“陰公子,你如今現身六界,不欲回鬼界看看。”陰玉良笑道,“不必急在一刻。”
苻枭陽道,“那?”
陰玉良笑道,“我素來閑暇,剛聞六界巨變,如今魔界又生困頓,鬼魔兩界素來交厚,我也前去看看,看能否幫得上忙。苻家姐姐,苻城主,千年仙子,青璃妹子,大家如若不棄,不知同路可否。”
“使得,使得,千萬個使得。”李青璃笑得拾不攏嘴,倒吓了衆人一跳。
苻枭陽冷冷地道,“陰公子救命之德,我們正無以為報,何敢再加勞煩呢。只是,陰公子當真博聞廣識啊,竟識得我們大家!?”
陰玉良一怔,忽聞李青璃自豪地道,“那是當然,陰公子可是鬼界少主,鬼界最強悍的是什麽!。陰公子,你說是也不是。”
陰玉良尴尬地笑笑,“青璃妹子過獎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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