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夢裏長憶離時雨
“苻大哥,對不起,亦葉說你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你來這裏,定是不想亦葉于這段無結局的愛戀情深陷不能自拔,可是我,還對你說了這許多。苻大哥,你放心,自此以後,我不會再見他的。”
她遞過一紙粉箋,一滴清淚劃落,“苻大哥,這封信,在他最需要的時候,麻煩你轉交于他。”
從她的眼眸裏,苻桑落竟察覺到了點點決絕與無盡的莫寞與孤寂。看着她轉身離去的倩影,單薄而柔麗,苻桑落剛欲挽回,“你姐姐常說,只要緣份來的時候好好把握,即使緣散的時候,亦不覺得遺憾。”可是,話至嘴邊,卻再無勇氣道出。
她去了,帶着縷縷哀傷與不舍,凄惋與清憐。
苻桑落只覺心情異常沉重,望着東方那縷刺目的光,眼眸被深深刺痛,仿佛直入心裏。回至血魔宮,托着慵倦的身子,躺在床上,卻無論如何也睡不着。曾經不只一次,聽胡金卉道,“只要有緣珍惜,那麽,即使緣散,亦沒有什麽好舍不得的。”,直至此時,才真正領悟到這句話所蘊藏的內涵。原來,這只是愛到深處,愛到痛處,愛到不能再愛的自我安慰;原來,這不是洞悉情緣的大徹大悟,而是深糾于情的另一番托詞罷了。忽然,覺得自已是多麽卑微可無能,至少,席慕城能不夠一切,與心愛的女子在一起,不在乎她是妖。而自已呢,明知道她的痛楚,卻裝作瞧不見……。
“怎麽了,還以為你睡着了!”不知何時,胡金卉已淺坐床沿,欠身笑說。
“你,你什麽時候來了……”,一時之間,苻桑落只覺滿心都是對她的虧欠,凝神瞅望着她,眼眶潮濕。
“好好的,這是怎麽了。”胡金卉憐愛的掏出繡帕,輕觸着他的眼角。
忽聞外面急報,“城主,不好了,宮裏失蹤人了。”
胡金卉道,“慌什麽,快說,誰失蹤了。”
那魔侍稍微平靜下來,道,“就是咱宮裏的客人,苻姑娘和裘姑娘。”
苻桑落聞言大驚,立即分派人手于宮內宮外,城裏城外尋找,卻無果。苻桑落道,“她們失蹤之時,可以何異樣,或與何人接觸過。”
一個小魔侍附耳悄聲道,“城主,苻姑娘與裘姑娘同居流霞閣,這幾天一直無人打擾,只,只有……”
苻桑落微惱,“說!”
小魔侍這才放開膽量,續道,“苻裘兩位姑娘失蹤前,冷副城主曾去過,當時我正在外守侍,似聽時面争吵過。”
苻桑落驚顫道,“什麽?”他甚是驚憂問道,“可曾聽清,她們為何事争吵?”
小魔侍略加思憶,“冷副城主似是苻姑娘為她作主什麽的,……後來,又聽到,似乎苻姑娘責怪冷副城主不該推搡裘姑娘。随後,越吵越激烈,苻姑娘就帶着裘姑娘出了門。”
苻桑落越聽越怒,直奔流暖閣,舟曼正掇盤而出,撞個滿懷。他大喝道,“你們主人呢?”舟曼小嘴一撇,“城主今日好大的氣,只不過不小心被撞了一下,竟發這大火。”
苻桑落回複心緒,“不好意思。”舟曼揚揚小嘴,“這才像素日裏的城主嗎!”她擱至托盤,“城主,你略于此等一等,我去喚主人。”
苻桑落袍袖一揮,“不用了。”,掀惟徑直而入。舟曼大駭,歉疚心道,“主人,對不起了,城主今日好像很火大诶。”
但見床帷半鈎,冷芹淺卧香衾。
苻桑落見麗芳束束而立,遂冷冷道,“麗芳,你家主人怎麽啦?”
麗芳道,“昨日,主人回來便覺不舒服,大夫看了,道是感冒了,需好好休養兩日。”
苻桑落心情頓緩,步近床邊,探手向她額上試去,關切地道,“既然如此,你們要好生照顧,不可怠慢,要及時請大夫前來探看,還有,及時向我彙報。”
麗芳竊喜,忙低首,“是,城主。”
苻桑落勿勿而出,急派人手出界尋搜姐姐與千年的下落。即便如此,心裏仍七上八下,惴惴難安,忽傳左護法到。
諾大的天機殿中,靜悄悄的。琉璃忽道,“師傅之所以能放心遠走北荒,将魔界重擔托付我手,實乃武師叔對我有教養之恩,正因如此,北魔洞才不會對我魔界發難。但是,你需知道,近段時期,修真各界之所以頻頻活動,皆因幻金密卷的關系。而六界傳言,這幻金密卷的線索又只在一人身上,那便是你身邊的裘姑娘,裘千年。她如今身在魔界,其它各界自不是敢貿然踏進魔界。所以,你需好好照看千年,切不能讓她離開魔界半步,各界早已暗探側窺,否則,那就麻煩了。雖然,我不清楚你與千年是何關系,但是,你要知道,她一旦落入別人手中,不但幻金密卷有失,而且,她的性命亦難保全。”
苻桑落大驚失色,顫道,“她,她似乎已不在魔界。”
琉璃子驚怒交迸,纖指捏落,雕椅橫木頓成齑粉。苻桑落忙道,“我已分派人手去尋。”琉璃子長嘆道,“目下,也只能如此了。唯一所望,那就是千萬別落入師叔手中。如今六界,要屬北魔洞實力最為強悍。如若千年落入他們手中,要想索人,定是千難萬難。”
苻桑落糾結道,“師姐,幻金密卷當真如此重要嗎,千年只是一個孤弱女子,卻被大家你争我奪……”。
琉璃子冷笑道,“什麽?呵呵,看來人終究是人。可是,你要記住,你現在身為魔界一城之主,你要時刻記住,對于一個魔而言,事業永遠是第一位的,你得收收你那份同情,仁慈之心,這些可不是一個魔者應有的東西。”
四顧滿室擺設,金碧輝煌中籠罩着濃郁的烏腥之息。琉璃子甚覺舒慵地深吸口氣,“師弟,你要牢牢記住,自從你身為魔王的徒弟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你的使命是振興魔界。除了這,再無其它。如若做不到,那只能是你的過錯,那只能說明,你不是一個合格的魔,亦愧對師傅。”
苻桑落甚覺沉重,似乎明白了些什麽,又好像什麽都不曾明白,微微點點頭。
琉璃子甚喜,神色緩和不少,竟笑着步下階臺,牽起他的手,柔和地道,“師弟,師姐适才一番話語,皆為你好。師姐身為女兒,擔此重任,亦不過是權宜之計,魔界未來,全系你身上。師弟,你可不要令師傅和師姐我失望喲 。”從她淡淡的笑容中,透出堅定的目光。一剎那間,似乎有種錯覺,也許,在這份堅定的背後,也略略隐藏着些什麽吧,是女兒家的情懷,抑或是對自由的向往……。
苻桑落緊随琉璃子,瞬間掠至較場,忽然,她目露厲光,雙掌亂搗,催魔擊來。苻桑落一驚,自身魔息自發防護,推靈相接,只覺排山倒海,一股絕對壓倒式魔力壓罩而至,頓時氣海翻湧,頭昏目眩。
琉璃子兇光大露,“這就是你的實力嗎?”忽一招“悔雨天光”力推而出。苻桑落驚恐交集,再行趨避不但會受傷,亦有性命之憂。一剎那間的錯覺,感覺會死在她的中。
終于,苻桑落斂息靜神,一聲爆吼,一招“霁月初逢”,飄閃如風,拳掌交疊。十餘招後,琉璃子方撤招,神色之間,無嘉許,亦無責難,素淡地道,“師弟,如此水平,雖不算低,卻亦不算高。今番此來,便是測試你的修為。”她幻出一本薄冊,鎮重地道,“此乃我于北魔洞修煉的筆書紮記。如今于我已無用處,就贈予你吧。望你好好修煉。”
苻桑落略微翻覽一遍,雖對文字甚為頭疼,幸好裏面亦有圖畫。又聽琉璃子道,“此冊記錄北魔功法,只要依照上面所錄,勤修苦煉,假以時日,必有所成。只是,北魔功法甚是講究秉性二字,雖甚易上手,但成果各有高低,具體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苻桑落似懂非懂地道,“師姐,秉性?”琉璃子道,“我亦是聽師叔傳授時講述過,至于究竟何指,亦不甚清楚。想來,之所以稱之為秉性,恐怕修煉此功的成果因各人的資質而定吧。”
苻桑落甚覺新奇,依手記所載,過得幾招,只覺魔息沸騰,似有增長之感,不覺大喜。“師姐,我一定會勤加修習的。”
琉璃子喜歡道,“只要你有這份心,那便是再好不過了。”苻桑落又過得幾遍,練至糾結處,琉璃子雖秀眉蹙疊,甚是不愉,卻會耐心教導;當苻桑落練至順暢處。她雖吝于誇獎,卻也掩飾不去心中那點點喜悅。
如此依圖比劃,不多久,與手冊上所錄爛熟于心。再練兩遍,雖再無阻礙,卻收效甚微,似乎在練一套極其平庸的功法。
酸軟地坐于草坪上,不久前的心血兒潮,轉眼退得幹幹淨争,唯餘些微的氣喪,心道,“想必已到關口瓶頸,唉,三分鐘熱血……”。
“師姐……,”不知何時,琉璃子已離去。他本欲詢問師姐,可又何種法子避過瓶頸地帶。滿目離離茵草,南風過境,挾來陣陣泥土清香。
心,此時如果會呼吸一般,暢快惬意。他不禁莞爾,“當真是癡人說夢,既然是瓶頸地帶,又何以會避過呢。想來萬事萬物皆同此理,通窮皆是早有注定,又豈是人力能為!”
第五集: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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