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2)
邊仁的右手,并未像尋常江湖中人見面總得較回勁才放開,只是稍一接觸即各自放手,但林耀還是從剛才些微的接觸中感覺到渡邊仁虎口與掌心的厚繭,看來這便是向強上次說過的那位北辰一刀流的侄兒。
“聽說林桑身手很不錯?”坐在飛速行進的車上,渡邊仁似乎對林耀的功夫很感興趣。
林耀習慣性的謙虛道“微末小技,不足挂齒,只是早先學過幾年,算不得高手。”
“哼,希望如此。”渡邊仁冷哼了一句,林耀不知渡邊仁的敵意從何而來,兩人相顧無言,直到到達山口組東京本部,林耀跟在渡邊仁身後,等待他引見渡邊芳則,未料渡邊仁帶着他七拐八拐,走過許多隊看見他們即彎腰行禮的組員與回廊後,竟來到了一個狀似道場的地方。
渡邊仁從道場正前供奉的劍托上取一把劍身上銘刻觀世正宗的太刀,指着場邊十八般武器對林耀說道:“你自己任選武器,與我戰鬥一場。勝了,我為你引見叔父,敗了,你自己滾回香港!”
原來上次渡邊芳則去香港,向強将林耀誇得天上有地上無,都是小輩,渡邊芳則在渡邊仁耳邊難免提到過幾句,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渡邊仁心存有不忿,暗自決定要給林耀來個下馬威。
北辰一刀流與天然理心流,神道無念流,靜心明智流并稱當代日本四大劍術流派,其奧義為-瞬息心氣力一致,威力極大。林耀練過許多種功夫,并不乏空手奪白刃的招式,然而在他人地頭,總不好不拿武器顯得過分看輕對方,于是挑選了一把太刀的鼻祖直刃唐刀握在手裏。
雙方互施一禮,渡邊仁将刀身微微收向腹部,兩人繞着道場不停圓周移動,以尋找對方破綻。兩人都未料到對方防守如此好,場面一時僵持,直到林耀故意賣給渡邊仁一個破綻,渡邊的正宗劃過閃電般銀光,以極快的速度斜刀上挑,與林耀格擋的刀背碰在一處,迸出點點火星,一反方才的極靜,場面變得異常火爆,電光火石間雙方已然交手十數個回合,片片刀光讓人看不清場上局勢,锵~~~又一聲悠長的刀劍撞擊聲響過,刀光驟分,雙方都喘着粗氣回複為一開始的僵持。
“啊~~~~~~~~~呔”終是渡邊仁先忍不住,将正宗高舉過頭頂,以全身之力往林耀要害劈下,眼看正宗鋒利的刀刃攜裹破風聲急速襲來,林耀急忙閃身避過,卻還是被劍氣劃傷了手臂,襯衫漸被血絲侵染,嗅到空氣中血腥味,林耀收起謙讓之心,眼神變為凝重。調整氣息握緊手中唐刀,從眉心橫過,左腳後移,前腳蹬地,擺出八卦刀起手式,在渡邊仁再次攻上前,腰腹用力配合上身,橫劈直斬已不知攻出多少刀,只能看到漫天刀影将渡邊仁籠罩其中再無其突破空間,止一息間便分勝負,唐刀架于渡邊仁脖子大動脈之上,渡邊仁還想掙紮,林耀微微施力拉出一絲血色,銀紅相溶令刀鋒更顯妖豔。
“我….敗了”渡邊仁頗為委頓,将貴重的太刀抛向地面“你從一開始就沒有認真與我戰鬥,若是你不輕看我,你也傷不到手臂,請随我來。”說罷推開道場側面的一道紙門,林耀一直未能見到的渡邊芳則正盤坐在榻榻米上,美人執壺相伴頗為惬意,顯然一直在此看戲。
渡邊芳則見兩人盤腿坐下,示意侍女為他們倒上清酒,表情嚴肅的斥責渡邊仁:“仁,争強好勝是劍道修心大忌,意識到與強者的差距後不思反省,你的修煉還遠遠不夠。”
渡邊仁聽見叔父訓斥,立起身子改為跪坐,雙手撐地低頭應道:“讓您失望了。”
人家叔叔訓誡自己的侄兒,林耀作為外人插不上話,只能眼看着渡邊仁維持跪姿原地轉身朝自己道歉:“冒犯了林桑,對不起。”
林耀急忙雙手扶住渡邊仁“哪裏哪裏,快起身”又轉向渡邊芳則為他開脫道“渡邊仁先生只是一時技癢,同我切磋而已,他盡得北辰一刀流真傳,我也極難抵擋。”
渡邊芳則原本就沒有對此太過在意,只不過需要林耀給個臺階而已,因而這件事就此輕易揭過,轉而開始談論東南亞的渠道與洗錢一事。
“是這樣的,向叔已同家族內商量過,緬甸與泰國的高級貨源我們可以分給山口組三成,沿途由我們負責從香港轉運鹿兒島,但是渡邊先生入主五代目之位後,山口組必須為我們打開日本市場的同時保證不插手本港社團事物,至于渡邊先生本人的五億日元資金,向叔屬意雙方合作入股設立制片公司,虛報預算,不用多久左右便能完全洗白。”林耀将早些時候向強的決定一一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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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三成會不會太少。。”渡邊芳則權衡代價,覺着不太劃算。
“渡邊先生,新義安對這次合作抱有極大誠意,三成貨源已經是我們能作出的最大讓步,俄羅斯光頭黨那邊目前需求也很旺,多少貨源都能夠吃下,等您奪得五代目之位後,若為我們打開日本市場,向叔私人方面願意讓出一成利潤,經電影公司洗白後作為給您私人的微薄菲儀。”
此時的日本經濟正值鼎盛,貨源需求極大,即便是1989年受廣島協議影響經濟大衰退後,因為許多失業破産之人借外物逃避現實,其需求勢頭也未有半點減少,但是緬甸貨源一直掌握于國民黨南下遺部手中,香港諸洪門衍生社團占地利人和之便,沒有山口組插手餘地,渡邊芳則如能促成這次合作,算是大功一件,更何況還有事後一成利潤入私囊,半年下來何止兩三個五億日元,因而他考慮了并不太長的時間,便同意了此次合作條件。
事既已談成,渡邊芳則需要召集社團幹部開會傳達這一消息,讓林耀的同輩渡邊仁今晚帶他去銀座放松放松,林耀自從穿越以來還沒有解決過身體需求,亦不好推拒對方好意,索性聽從了渡邊芳則安排。
銀座是日本東京中央區的一個主要商業區,以高級購物商店與特殊服務場所聞名,在日本這個特殊服務合法化的國家,每當各類正統商業閉門歇業華燈初上之時,就是各類夜總會,會所,酒吧開始人群攘攘的時候。
林耀重生前,作為長在帝都紅牆邊根紅苗正的軍人子弟,雖然因公多次到日本,還真沒有來過銀座這世界聞名的銷金窟,家教嚴厲是其中部分原因,更多原因的則是看不上眼,身為朝廷臺的導演,心思各異的男男女女恨不能排着隊讓他潛規則,何必來這裏找快樂。但是自重生後,這些福利都不複存在。其後更對某人懷有心思,也無興趣與身邊兄弟一樣去把妹或是花錢宣洩,上回告白受挫,這次來銀座多少存了些自暴自棄的想法在裏頭。
“請兩位多多關照”路邊身着女仆裝的少女向渡邊仁與林耀遞上特殊服務傳單,上面印滿了各色美女與店內排名。兩人自從進入這條街以來,已經收到近百十張傳單,但是渡邊仁似乎對他們不感興趣,徑直帶着林耀走到了某間名為“花”的會所門前。
“歡迎渡邊先生光臨“花”銀座本店”站在門邊的兩名男生齊齊躬身表示歡迎的同時一左一右拉開玻璃大門擺出請入姿勢。
“渡邊…..這是?”雖然并不懂多少日文,看到招牌上一幅幅花樣美男照片,如果林耀還不明白渡邊仁之前為何對女仆裝少女不感興趣的話,未免枉費他混了這麽久的娛樂圈。
經過道場一戰與共同利益确立,雙方稱呼變得親近了些“耀君,我帶你來玩點好玩的東西,玩過兩次之後,耀君就會食髓知味了。”說話間渡邊仁嘴角彎出詭異的弧度,隐約帶着幾分嗜血 “比起軟綿綿的女人,把與自己同樣的身軀壓在身下,不是更有征服的快感嗎?。”
“。。。。。。”跟在渡邊仁身後,林耀無語的随同他進入了這間牛郎店,以他21世紀的審美眼光來看,東京最為華麗的夜總會不過如此,半包圍的卡座僅以珠簾相隔,只是五彩燈光打得多了些,與二十年後帝都的天上人間規模與裝修比起來差出八百裏地,而其中的牛郎們則讓他想起了帝都魔都街頭的非主流少年或發廊小弟,一個個恨不能把整桶發膠倒在頭上,千奇百怪的發型近看上去帶着黏黏糊糊的惡心質感,讓人興致全無。
“今周は飲んで1位をして來た”考慮林耀并不會日語,渡邊仁自以為妥帖的讓幹部為林耀叫來指名第一位的牛郎,即俗稱的紅牌。看到這位所謂的紅牌牛郎,林耀眉心快能夾死蚊子了,這都什麽人吶….穿着粉紅粉紅的外套,粉藍粉藍的長褲再加上一雙粉紅粉紅的靴子,頭發梳得和八神庵差不離,耳朵上不知打了多少耳釘,整一排都閃亮閃亮看不見肉色,雖然皮相不錯,可這身裝扮讓林耀倒盡胃口。
看見林耀明顯不滿意,好心辦壞事的渡邊仁有些不好意思,再度吩咐幹部去找一個會中文的牛郎過來,至于那位紅牌,歸他自己消化掉。這次來的牛郎才比較符合林耀胃口,約莫二十歲上下,一米七五左右身高,清爽的短發與襯衫馬甲,最重要的是,他的面容與某人依稀相似。
“林先生好,渡辺さんこんにちは。”來人乖巧的同兩位顧客問好,林耀聽他口音雖軟糯卻并不荒腔走板,忍不住出聲問道“嗯,中文說得不錯,不是日本人?”
“林先生好眼力,我祖籍臺灣,是中日混血兒,您可以叫我兒玉。”說着自己貼身坐到林耀身邊,拿出一張酒單“不知林先生要點些什麽酒水。”
林耀雖未來過牛郎店,卻也曾聽某些愛浪蕩的朋友說過,日本牛郎多數不直接在店裏做皮肉生意而是賣酒水抽成,如果出手大方想要進一步發展,雙方可以私下接洽。為了給兒玉沖業績,兼之花的是山口組社團經費,林耀一口氣點了十瓶年份拉菲,統共花去數百萬日元,引得店裏牛郎都來偷眼看這大金主,甚至連只接女客的牛郎也忍不住好奇心。
兒玉笑得很歡快,需知這是1989年,物價遠沒有後世那麽貴,十瓶拉菲的抽成能抵得上往常兒玉一個月的業績,因而更為殷勤讨好,奉承話一句接一句,勸酒一杯接一杯,林耀未料這身子并非酒精沙場,很快就醉意漸濃,恍惚間兒玉讨好的笑臉與心裏的那張面孔漸漸重合成一人,不禁伸出手往兒玉攬去。。。
林耀昏昏沉沉手已快伸進兒玉襯衫裏時,忽而聽到隔壁卡座隐約傳來熟悉的聲音,他自嘲的笑笑,猛然甩甩頭,甩掉那些幻想與绮念,推開懷中兒玉同渡邊仁說道:“不好意思,我暫時離開一會。”起身撥開珠簾,帶着昏沉的頭腦往洗手間走去,不料同從隔壁卡座鑽出來的男人迎頭撞上,醉酒的林耀很想借此宣洩耍點酒瘋,可僅存的一絲理智阻止了他如此做派,從混沌的腦海裏摳出所剩不多的幾句日語“死你媽撒,死你媽撒(對不起)”閃身欲繼續往前走,倒是那男人伸手架住林耀“耀仔?”林耀用稍顯踉跄的步伐靠近再靠近對方,以期看得更清楚些,等回過神來,手卻放在他側臉,感受到微微冒出的胡茬,林耀終于證實不是幻覺。
“榮哥!”林耀将半邊身子靠在鄭少榮身上,勾住他的脖子,喃喃自語“榮哥。。。”
“耀仔?”今日剛來日宣傳的鄭少榮對這個醉鬼毫無辦法,擋住想上來幫忙的店員,拖着個與自己一般高的大男人往洗手間去沖水好讓他清醒。
“榮哥。。”半趴在鄭少榮背上林耀忽然出聲“你不要一直挂住張生了好不好?”
“。。。。”鄭少榮的腳步猛然頓了頓“耀仔?”
回答他的是淺淺歌聲與落在耳角帶着酒味的輕吻 “怪你過分美麗,如毒蛇狠狠箍緊彼此關系,仿佛心瘾無窮無底,終于花光心計。。怪我過分着迷,換來愛過你那各樣後遺。。。。。。”漸至不可聞。
第二日,林耀從酒店松軟的床具中猛然坐起,伸出雙手,分不清昨夜與夢中人相見是幻是真,可是那胡茬的觸感如此真實。。
他擡眼望向傳來淅瀝水聲的浴室,磨砂玻璃顯出一個男人的身形,林耀幾乎是連滾帶爬下床跑到浴室門口,屏住呼吸用力推開浴室的門。
男人聽見開門聲,轉過身笑道:“林先生您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果然卡文是很悲催的事情,這一章其實我前日便寫了一半出來,後來又全部推翻重寫,效果依然這麽悲催,我徹底文筆無能了。
5、日經指數 ...
“林先生,您醒了?”聽見這聲音,林耀心裏已經沉了下去,洗澡間裏沐浴的男人正是昨夜“花”店裏的混血牛郎兒玉。無視眼前的不着寸縷的青年軀體,林耀哐當甩門轉身走出浴室,仰面躺回床上。
不多時兒玉披着酒店提供的浴袍走出來,熱水的溫度讓他的臉色帶着一絲潮紅,濕漉漉頭發貼在額頭上,不時跌落兩顆水珠滑落于鬓角唇間與浴袍內,他拿着毛巾坐到床邊,半坐床頭擦幹頭發。林耀無法抑制住內心的疑問,翻身面對兒玉“昨夜你有沒看到一位鄭先生?”
兒玉擦頭發的動作并未停歇,漫不經心答道:“我不認識什麽鄭先生,倒是昨夜您離開後就沒有回來,渡邊先生在吧臺附近找到您時,您已經趴在上頭睡着了。”說到這裏他停下動作,撥起遮擋在眼前的頭發略帶抱歉看向林耀“要是早知林先生酒量較淺,兒玉不會一直勸您喝酒,存在店裏也是可以的。”
“沒有。。嗎。。。”林耀輕輕嘆氣,無論對方剛剛殺青正處于本港宣傳期,還是兒玉的話都證實印象中昨夜攙扶自己的人不過醉後幻覺罷了。
兒玉頭發擦拭得半幹,随手将毛巾甩在沙發上,動作間松垮的系帶投奔自由而去,半敞開浴袍有意無意的誘惑着林耀“渡邊先生就在隔壁房間,昨夜您醉得厲害,渡邊先生讓我留下來照顧,可惜的是。。。”兒玉的手放在林耀腹肌上,慢慢向下劃去“這裏也醉的厲害喲。”
“。。。。。。”還在回憶昨夜細節的林耀回過神時,已被兒玉握住清晨不由自主精神抖擻的重點部位。
“吶O(∩_∩)O,主人醒來,這裏果然也變得精神多了。”兒玉戲謬的語氣伴随着手上熟練的動作,讓林耀年輕的身體不禁氣血翻騰。上身發力抓住私下作亂的手,把半坐着的兒玉狠狠壓到身下,盯住對方帶着些微誘人的眼睛斥道“不要玩火!”
“為什麽?兒玉很期待清醒的林先生”無視林耀的拒絕,青年未被制住的另一只手臂攀緊附林耀背脊四下撫弄,刻意保養得細滑的大腿更迎上上方林耀私密部位不停摩擦“還有明明也很興奮的小林先生。。。”
林耀呼吸被兒玉動作弄得有些急促起來,昂揚的部位漲得發痛,眼睛亦變得赤紅,壓住對方作亂的腿,昂揚隔着束縛的布匹對住秘處猛力撞下“興奮嗎?”
“唔。。。”兒玉被撞擊得發出低吟,某處也有些擡頭跡象,對視林耀帶着誘人的眼睛笑道“除去金錢和權力,林先生刺激得我也興奮起來了吶~~”背脊上的手不知何時來到林耀脖子上,借力撐起身子,伸出舌頭在他略薄的唇上滑過,拖過一絲銀亮誕液。
林耀猛然推開逢迎上來的身體,兒玉甚至被水床的回彈力道往上抛了起來,他略帶不解的望向翻身下床的男人“林先生哪裏不滿意嗎?明明。。。”
“不,你做的很好,很對得起十瓶年份拉菲的價錢。”林耀轉身背對兒玉,深深呼吸壓住下腹騷動“是我暫時不想做。。”。
“呼~”林耀走入浴室反鎖門扣,把淋浴噴頭打開至冷水最大位,坐在馬桶蓋上開始自力更生解決熱血沸騰的小林。在兒玉誘惑的同時,林耀腦中浮現的卻是另一張兒玉與相似的臉龐,有那麽一瞬間,他幾乎想放任自己的欲望把兒玉當做另外一個人。可是不行,終究再如何相似,也不是他。。
小半個小時後林耀才從浴室出來,兒玉已經不在房間裏,換做渡邊仁坐在床上,見到林耀出來,渡邊仁帶着懷疑的眼神往林耀臍下三寸望去,略帶取笑的同林耀說道“看這狀況,溫香軟玉在懷,耀君竟然毫不心動?是中國古代的君子柳下惠?還是。。。”
“渡邊你莫要取笑我”林耀擺擺手止住渡邊仁的玩笑,開始談論正事“幹部大會結果如何?”
“事情很順利,只是和某些和一合會走得近親些的家夥有不同意見,掀不起什麽風浪,等到叔父五代目之位穩固以後,自然會收拾他們!”渡邊仁此刻眼神兇橫,與其名字毫不相符。
“那就好”林耀打開房內小冰箱,取出幾聽飲料,随手扔給渡邊仁一瓶“想來像這種雙方或利的事情,不會有多少人拒絕。”
渡邊仁把飲料放在床頭櫃上,空出手來從西裝內袋裏掏出一張銀行本票“叔父的五億日元不太好走社團賬號,這筆錢只能麻煩耀君親自帶回香港了。
林耀接過本票,毫無意外的看到署名處陌生的日文名字“這麽一大筆錢,渡邊就不怕我捐款潛逃?”
“耀君又在開玩笑了。”渡邊仁完全不在意,信不過的人,向強何必派來日本“耀君第一次來日本,不如多停留兩天,組裏有些事務叔父需要協助處理,不便繼續陪同您,我會安排好手下帶耀君四處逛逛。”
林耀本就是來日本談判兼散心,能有免費的導游何樂而不為?因而謝過渡邊仁好意,與他一同出了酒店,分道揚镳一個回山口組總部,一個游覽東京市內。
“林先生想去哪裏?”還是昨日那輛寶馬車與昨日那批人陪同,前座的司機反過身來問林耀意見“渡邊先生安排了箱根溫泉和。。。”
“先在東京市內随便逛逛”林耀暫時不想去什麽箱根,只想随處看看日本社會生活百态。
司機不知如何領會林耀的意思,只好在市內繁華地段四處轉圈兒。
林耀在後座冷眼看這座城市人群擠擠一派盛世繁華景象,人人面上充滿希望與幸福。這種幸福感來自于日本股市景氣與經濟擴張。80年代末期日本人均GNP超過了美國、德國、法國和英國,股市從1985年一路上漲,并在1989年時,達到了最高點,較1985年時上漲了三倍還多,日本的GNP占世界的比例也由1970年的6.4%上升到1990年的13.7%,日本國民如癡如醉,紛紛投身股市。誰能想到正是在今年,盛世一夕崩塌?
前世之時朝廷受各方壓力,股市物價不斷上漲,房價不斷上升,也是這般景象,人們把手中閑錢紛紛丢入被國際游資不斷推高的股市,朝廷為了打擊盲目炒作,授意朝廷臺做過一期日本經濟特輯,試圖以前事點醒一部分癡迷的人群,林耀當年在經濟臺混資歷時也曾參與其中,旁的沒記住,就記住了一個最高點與反彈點位,參與專輯的經濟評論員同林耀開玩笑說要是能回到過去,那真是能賺腫。。。
林耀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餘光掠過某座高樓電子屏上一閃而過的股指點數,似乎與記憶中的最高點已經差不離,喚住司機“那裏。。”指向電子屏“那裏是。。。”
“林先生,那裏是東京最大的證券交易所。”司機雖然好奇,卻并不多話,簡單的回答了林耀的問題。
“就在那裏停下來。”林耀想起懷內五百萬美金的本票,忽而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林耀指示司機停在了東京證券交易所大樓前,副駕駛座上的保镖急忙下車為他打開車門,用手掌托住車頂。林耀推開保镖手掌“我不至于有這麽嬌弱”并随口問道:“外國人在日本開戶有什麽要求?”
保镖對于林耀天馬行空的做法有些不知所措,然而渡邊仁吩咐務必滿足林耀一切要求,日本經濟景氣異常,人人炒股,其中某個随行人員對此有所了解“一般人若想在此開戶,需要帶上銀行賬本,印章,護照,外國人登陸證及外國人登陸籍證明,但如果是林先生的話,我們可以為您盡量簡化手續。”
林耀對于随行的識趣大加贊賞,委托他去辦理手續,自己則在交易大廳裏四處走走看看。東京交易所寬敞的前廳像一座藝術館,入口處挂着巨幅浮雕《歡聚時刻》;四尊工人、農民等人物銅像,隐喻證券業的繁榮源于堅實的工農等産業。
這個時候,電腦還沒有大規模應用,大廳裏擠滿了經紀人為客戶買賣股票,此起彼伏的電話聲鈴聲,呼喊聲與各種不同的手勢交彙成一曲雜亂樂章。
大約半小時後,随行人員帶一個捧着厚厚文件夾,西裝革履,鼻間架着一副金邊眼鏡,打扮得精英般模樣的中年男子來到林耀身前介紹道“林先生,這位是日興證券的經紀人小林和也,經手過幾次組織款項。”
精英男小林和也将文件夾反向打開擺在林耀面前,遞出一只筆,用中文說道“林先生您好,簽字之後,您的業務将全由我負責。”
林耀接過簽字筆,在合同右下角随手簽下名字“多勞小林先生,我想我們兩人現在需要一個僻靜些的地方具體商談合作事宜。”小林和也顯然經常碰到這種情況,将文件夾夾在腋下,以手臂引路把林耀帶到了證券交易大廳樓上的客戶室。
客戶室面積很大,臨向交易大廳有一整面玻璃牆,讓室內的人能一眼看到樓下人群攘攘的交易勝景。
小林和也指引林耀在辦公桌前坐下,為他端來咖啡後才說道“我與山口組有很長時間的合作,林先生作為山口組的貴客,完全可以相信我的專業水準與職業道德,不存在洩露您隐私的可能性。”
林耀端起咖啡,淺茗一口,笑道“我自然相信小林先生,只是這次僅是我私人需要麻煩您。”說罷從懷裏掏出渡邊仁給他的五億日元本票,推向小林和也“請小林先生從明日開始五個交易日以內,以一比貳佰的杠杆,為我做空日經指數!”
“兩百倍杠杆做空日經?”小林和也聲線驟然提高,眼角掃過桌上的本票,對于他來說,五億日元不算什麽大數目,他每日經手的客戶賬戶價值遠遠超出與此,但當時,整個日本島都沉迷在空前的繁榮和瘋狂之中。人們甚至堅信股價只漲不落、地價只升不降的大和神話永不破裂。因而碰到一個想要在日本做空外國人,小林和也分外詫異。
“不錯,就是做空。”林耀擡起咖啡杯遮住半邊臉,笑得高深莫測。
做空是股票,期貨市場上的一種操作模式,簡單說就是:沒有貨先賣後買。比如說當你預計某一股票未來會跌,就在當期價位高時賣出你擁有的股票(實際交易是買入看跌的合約),再到股價跌到一定程度時買進,以現價還給賣方,這樣差價就是你的利潤。
1985年廣島協定之後,日本經濟空前繁榮,然而這只是歐美資本國家一個長達數年的大陰謀罷了,
1989年,日本股市達到了歷史巅峰,日經指數沖到了38915點,國際資本大鱷不宣而戰開始一場對日本的金融絞殺行動。他們用大量現金去買日本人認為根本不可能發生的日本股市暴跌的可能,雙方賭的就是日經指數的走向,如果指數下跌,美國人賺錢,日本人賠錢,如果指數上升,情況正好反過來。臨近四萬點時,大批的股指沽空期權終于開始發威。高盛公司從日本保險業手中買到的股指期權被轉賣給丹麥王國,丹麥王國将其賣給權證的購買者,并承諾在日經指數走低時支付收益給“日經指數認沽權證”的擁有者。該權證立刻在美國熱賣,大量美國投資銀行紛紛效仿,日本股市再也吃不住勁了。不可遏制的暴跌就象意外的狂風驟雨劈面向人們襲來,一夜變巨富的美夢化成噩夢深淵,恐慌情緒籠罩着投資者的心。到2003年4月最低跌至7607點。累計跌幅高達63.24%,創造了日本股市歷史上最大的下跌幅度。房地産連續14年下跌。整個國家的財富縮水了近50%。這一場股災造成長達十餘年的經濟大衰退,幾乎将日本幾年來的成就全部毀滅。林耀現在要做的,就是從資本大鱷血淋淋的口中奪取利潤。(萬能的度娘啊~~感謝你)
小林和也再三确認林耀并非說笑,而是确實想做空日經指數後,終于從錯愕中回過神來“可是林先生,我并不建議您這樣做,尤其是高達二百倍的杠杆,任何一個微小的波動,都會導致您的本金完全虧空,作為金牌經紀人讓新客戶虧損殆盡,這。。會讓我小林和也的名聲掃地!”
“如果因為害怕名聲受損,而不接受客戶的委托,這難道不更丢人嗎?小林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您只需要去具體實行,別的不需過問!”林耀冷冷瞥了小林和也一眼,成功止住他還想出口的勸阻。
小林和也被這一眼中的殺氣,吓出半身冷汗,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眼前這位年輕人,是黑幫組織的座上賓客,并非什麽善角。
“林先生一定堅持這樣的話,我會照您說的去做的。”小林和也擦去額角冷汗,無從抗拒。
接下來的幾天,林耀每日都去東京交易所,親眼看着股指從高處一步步向無底深淵滑落,前幾天還極為繁忙但井然有序的交易所內,變得鬧哄哄像菜市場一般,滿地紙張散落,交易員們的聲音也較前幾天顯得焦躁不安了許多,仿佛臨近世界末日。
小林和也對于林耀操作意見的态度也從最初的抵抗,到被事實證明後的奉若神明,經歷了極大的反差。
“林先生,您的本金已經翻到了十億美元,這簡直是神跡!”小林和也此刻正在辦公室內對林耀回報收益情況。
這筆巨大的金錢來得如此輕易,讓林耀的內心亦激動難免,因而對小林和也的奉承統統笑納“能獲得如此大的收益,小林先生功不可沒。我并不能常駐日本,但是,日本經濟下滑是無可阻止的大勢。這一次的收益我将會抽取百分之五作為小林先生的報酬,今後三個月以內,還請繼續看空為你我獲得利潤,報酬比照這次的百分之五。”
“多謝。。多謝林先生賞識!小林和也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小林和也事前料到林耀也許會給予自己一定比例作為報酬,但是他最大膽的預想也不過百分之一罷了,未料到林耀出手如此大方,僅幾天時間便獲得了數千萬美元巨款的小林不免激動得面色潮紅。
“信我者,得永生。。”林耀見小林激動得不能自己的模樣,忍不住拍拍對方肩膀,開起了玩笑。
小林先是錯愕,而後也笑開來“贊美您!哈利路亞。。”
結束了這件大事件,林耀提取出五億美金存入東京瑞士銀行為後續行動布局,同時填補之前挪用的渡邊私款,剩餘金額的後續操作有小林負責,林耀也需要回去彙報談判情況,因而當即向渡邊叔侄辭行,踏上了回港的歸程。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暴跌發生在1989年12月29日,但是因為劇情原因,我把它提前了。
杠杆就是相當于- -用本金做保證金借別人的錢來炒日經,風險與收益與倍數相等。
在這裏再次感謝度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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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知自己寫的極爛,風格也漂浮不定,作為一個內地人,我是真的不習慣港臺腔,卻不得不強裝。。
新人寫文不易,也請有收藏的大人們留下一兩句留言吧,好讓我知道也有人在看這文,動力更足。
6、月亮代表我的心 ...
深夜時分林耀踏出香港國際機場,接機小弟已經在機場門口等候許久,他坐在回向宅的車裏看着車窗外霓虹拖出一串串長影,明明離開香港并不太久,攜帶五億美金歸港的林耀卻覺得已經是恍然隔世。金錢社會中,男人兜裏有沒有錢,決定了他的話語權。只有自身強大,才能去做更多事。
回到向宅時,盡管已經是晚上2點,向強依然未睡,林耀同他彙報完日本之行的詳細情況後,并未刻意隐瞞自己在東京證券做的那一筆大單,除去渡邊芳則的本金,另外掏出一張一千萬美金的支票,半跪在地雙手遞到向強面前請罪“向叔,在日本耀仔沒能忍住,挪用渡邊先生私款做了一筆大買賣,我知道這樣壞了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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