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4)

到底要我怎樣說你才肯開門。。。。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

林耀望住對方在昏暗中反射出光芒的黑目,試探性的在椅下牽住鄭少榮一只手,忐忑的等待了五秒鐘,見到對方仍沒有拒絕,略帶忐忑的湊到他耳邊“Cary仔,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足足說滿十句。

鄭少榮保持着笑容,沒有回應,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但林耀分明感受到手掌傳來一股力道,之後兩人一直牽着手默默欣賞影片,沒有再說話,直到90分鐘過完,頭頂大燈打開亦未松手,緊握的掌心傳遞出溫熱。

影片散場,鄭少榮把他的圍巾拆了下來給林耀遮住半邊面容,自己帶上口罩好不讓剛看完賭聖的影迷認出來。

路虎就停在影院停車坪,林耀送一路鄭少榮到他家樓下,鄭少榮不上樓,反下車走到駕駛室那邊,一只手攀在半開的車窗玻璃上,看着毫無動作的林耀,微笑問道“不上去坐坐?”

“要不要上去坐坐?”林耀承認他有被這話驚到,許多次來鄭家樓下,一次都沒能能進過門,他自是極渴望能随他上樓歸家,可真到了這時候,反倒害怕太過唐突對方而不敢妄動。

“呵~”鄭少榮見林耀一副想起身,卻又瞻前顧後的模樣,禁不住綻開笑容。從前約伴,自己若發出此種類似邀約的話語,對方只怕早已尾随而來,哪裏會像林耀這般?

正當林耀下定決心哪怕招人厭棄也要拼這一回,準備熄火拔鑰匙随他上樓時候,他反而伸出手探進車窗內,攔住林耀拔鑰匙的手臂“好啦,榮哥只是說笑,給你一個機會咯,今天幾號?”

“二。。。。二十八號”林耀有些激動,左手緊緊攥住方向盤,這段阿飛正傳中的經典臺詞,方才才看過怎會忘?

鄭少榮上身湊近半開的車窗玻璃,幾乎是貼在林耀耳邊低聲道“二十八號。。。一九八九年十二月二十八號”說着擡起手瞄了一眼腕表,林耀恍然間覺着銀幕中的阿飛活生生走下來站在面前,撩撥完數顆女人心,又來撩撥自己“晚上八點前的一分鐘,你和我在一起,今天我們就是一分鐘的戀人,這一分鐘已經過去了。”

最後一句與臺詞不同,林耀有些緊張,握住方向盤的手抓得更緊,以至于指節都有些發白,他不知下句會開口說出什麽話來,依然被拒絕?今日明明有了進展,為何還是。。。

“過去的一分鐘,已經變成過去時,想同我拍拖?下月我沒有檔期,你若想好好表現,可以來約我。。”

“來約我。。來約我。。來約我。。。”鄭少榮低沉的聲音在林耀耳邊與腦中不斷回響,溫熱氣息沾染在他耳垂上,滿是暧昧氣息,渴求已久的東西終于有了回應,林耀反倒害羞起來,左顧右盼不敢看清楚對方,耳朵與臉頰似火燒般通紅,心內不由慶幸幸而天色已晚,這般窘狀沒有旁人知道。

氣息驟然的離去,把林耀從窘迫中喚醒,擡眼發現鄭少榮已然站在樓道口同自己揮手道別“早些回去,明天我在家等你”說完收回半空中的手擺在耳邊做了個電話的姿勢“call me~。”

“哎~~~” 目送鄭少榮上樓,林耀忍不住興奮揮拳,發動車子的時候手激動顫抖得屢次都未對準鎖孔,索性把鑰匙丢到一旁,伏到方向盤上大笑起來“呵??呵呵??哈哈哈哈。。。耶!~”足足笑夠十分鐘才平息下來,摸到鑰匙發動車離開時亦止不住唇角彎翹。

回家當天晚上林耀坐立不安,整夜都未睡好,天一大亮就爬起身,把衣櫃裏的衣服都翻出來,這件不行,太顯輕浮,那件也太顯嚴肅,搭配配飾,刮淨胡渣,直弄了大半個小時。将自己整頓得精神奕奕。出門買好禮物。估算好時間鄭少榮差不多已經起床,才在他家樓下電話亭打去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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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哥,醒來了麽?”林耀肩膀夾住話筒,擡眼望望對面陽臺“我在你家樓下對門。。”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有些含糊,似乎剛睡醒,帶有幾分性感慵懶“嗯,剛醒,你等一下。。”“不急,榮哥你慢慢來。。”

林耀挂斷後并未離開電話亭,而是一直望住樓上,大約兩分鐘過後,落地式陽臺一直遮蔽得嚴嚴實實的厚重窗簾被拉開,鄭少榮微蓬亂着頭發只着一件白睡袍探出身子,站在陽臺上伸展雙臂扭動腰身疏松筋骨,目光同時往樓下搜尋林耀身影。

“嗨~~”林耀招呼住對方被自己停在樓下的車所吸引的視線往馬路對面看過來,兩指合并放在眉心橫移向上,眼睫順着手指的方向翻卷,楞是沖男人抛出一個媚眼。

“呵。。。”林耀耍寶取樂了鄭少榮,幹脆也與他一道玩笑般伸出手往天上虛撈做接收狀,再彎腰提腿以投球姿勢抛回給林耀,無視林耀捧胸假裝心碎的表情,轉身往房裏去洗漱了。

不多時候,已經回到車旁的林耀眼見鄭少榮打扮清爽下來樓道,急忙迎上前去與他擁抱,“榮哥對行程有沒什麽意見,如果沒有可要由我全程安排。”

89年香港狗仔隊還不夠猖獗,兼之其實這棟物業他并不常來,林耀數次守候都沒能守候到他,狗仔隊自然也未必能夠找到這裏,因而今日行為有些随心,并不急于掙脫出林耀懷抱,伸手拍拍林耀背脊“今日你頭次約我,自然由你做主,并沒有什麽意見。”

林耀極為歡喜,從口袋掏出兩張機票遞過去“昨夜我想過許久,香港榮哥總該玩厭,現在天氣又轉冷,不如去國外避寒。。”

鄭少榮掃視一眼機票上的目的地夏威夷,忙活一年他确實感覺頗為疲累需要休息,海濱,沙灘,日光浴。與比基尼女郎,雖然最後一項對他吸引不大,亦不乏為休閑的好出去,因此并未拒絕,只上樓拿出護照,除此之外兩人沒有攜帶任何行李,毫無束縛的啓程往美國飛去。

咔嚓,咔嚓~林耀擺弄着手中萊卡膠片單反相機,不停拍攝身邊的鄭少榮,只因為主角是他,甚至無需調節光圈,快門,無論他是坐是站,成像是模糊是清晰,成片效果每一張都可媲美藝術海報。

“好啦,可以啦。。”躺在海濱遮陽傘下的少榮劈手奪過相機,替代以防曬油“幫我抹防曬油才是正經事,你算算這兩日謀殺多少菲林,到現在還不肯放過它。”他們來到夏威夷已經是第二天,第一天到達林耀去經濟公司租賃了一幢海邊別墅。出乎他意料的展現了一回當代古惑仔英文水平之後就再沒幹好事,整天抱着個照相機冒充攝影師四處拍照,尤其愛偷拍自己。

林耀瞪着大眼扮嫩,做無辜狀望向鄭大爺,雙手捧住防曬油,學後世清宮戲裏的太監,掐着嗓子單膝半跪“喳~小林子謹遵聖旨。”

“咳。。”鄭少榮此刻果汁喝到一半,被林耀造作的表情小小雷到,橫他一眼成功止住對方蠢蠢欲動的耍寶神經,戴上墨鏡指指背部再趴回了沙灘墊上。

【赤裸的背部,擦防曬油,很。。基。。。情。。。啊。。。有木有~~】

林耀收回腦內亂飛的各種劇場,乖乖跪坐到鄭少榮身邊為他摸勻防曬油,剛一接觸,感受到手下皮膚緊致的質感與肌肉線條,剛剛才平複了些許的心思忍不住心猿意馬,實在難以相信對方已經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

接受着林耀無微不至的抹油,或者說揩油服務,鄭少榮還未修正過來的生物鐘開始發揮作用,暈暈乎乎幾乎快要睡着。

作者有話要說:改文ing

9、驚魂夜 ...

“嗨,夥計,伴兒不錯。。。”

林耀眼前陽光忽然被完全遮擋,順着聲音看過去,有個至少兩米以上長得和鐵塔似的黑人壯漢攬住一個長發披肩有些陰柔的黃種青年站在自己遮陽傘面前“我叫鮑勃,咱們交換一下伴怎麽樣?”

不知道為什麽,在西方gay裏,黃種0號極為受歡迎,鮑勃作為紐約五大黑幫家族之一的“科博綸家族”成員,素來喜歡玩弄東方青年,能夠輕易弄到手的,不過是玩一次就算了,若對方一旦反抗,噢~上帝保佑,他絕不會輕易放過。某次一個韓國非法移民拒絕了鮑勃的求歡,被鮑勃叫上家族成員關進地下室,活生生上演了一場百人雞奸,直到對方命喪黃泉後,還把屍體貢獻給他養殖的食人魚做口糧,到現在那副骨架還躺在魚缸底部作為裝飾品之一。

他在紐約犯了點小事,被教父打發來夏威夷避風頭,剛到夏威夷就在酒吧裏勾搭上誰知一眼在沙灘上看見兩個東方青年親密的在一起擦防曬油,跪坐的青年低着頭看不清楚面容,正面處于鮑勃視線裏躺在沙灘墊上那家夥似乎是個美人?鮑勃色欲之心被勾得蠢蠢欲動,禁不住上前來搭讪。

交換你妹啊,林耀到現在都沒碰到鄭少榮一個手指頭,哪裏會高興被眼前這個家夥染指,即使是意淫也不行,他很想海扁這個白癡,可是,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身在異國他鄉,林耀還是忍住了發怒的沖動,擡起頭沖對方勉強一笑“謝謝,我們對這種交換不感興趣。”

又一個美人。。。看見擡頭的林耀,鮑勃眼神一暗,心裏更像被貓抓撓一般癢癢,心裏決定一定得把這兩人都弄到手,然而現在畢竟是在人來人往的沙灘上,不好下手,只得暫且忍耐住沖動。招手叫來遠遠跟在身後的手下咬耳朵,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吩咐下去。

林耀為在沙灘墊上睡得沉沉的鄭少榮抹完防曬油,被舒适的海風吹得也有些困頓,倒在旁邊的沙灘椅上半夢半醒快要睡着。

憑他多年功夫底子對于敵意的敏感,總覺得周圍時不時有不善的目光投到自己與鄭少榮身上,左右看看,周圍二十米內,除去方才與自己搭話的黑人壯漢鮑勃正對在他帶來的黃種青年上下其手外,并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心裏糾結對方不至于為這麽件小事而懷恨在心吧,搖搖頭繼續閉目養神,不由有意無意多留了個心眼。

天色漸晚,夏威夷異常熱情的太陽緩緩隐匿與海平線,海灘上游人漸漸離去,兩人都休息得差不多,林耀起身改成俯卧姿勢躺回椅面,兩只胳膊交替枕于下巴,眼睫毛半閉欣賞日落美景,暗紅色的射線散落在他健美身軀之上,遠遠望去好似誤入海濱的美洲豹在小歇。

鄭少榮單手撐住下巴,偏頭看着林耀,覺着日子就這麽過下去也不錯。伸出另一只手穿過他的黑發為美洲豹順毛,林耀驟然擡起頭,雙目閃閃發亮湊近對方,只差沒舔上臉頰,讓鄭少榮親眼見證了一次貓科動物向大型犬科動物的轉變。嗯,其實人也不錯。。

兩個美人的有愛互動,直看得在旁窺伺許久的鮑勃騷動不已,眼見兩人收拾東西打算離開海灘,打手勢吩咐等候的手下遠遠墜上,打探他們居所。

租賃的別墅并不大,整所房子由原木構成,設施偏向舒适而非豪華,孤零零矗立在海邊上,一打開窗戶就能見到大海,也正因為周邊并無建築,跟蹤的那兩人早被發現行蹤。林耀原本就打算第二日飛往紐約時代廣場與鄭少榮共度公歷新年,即便已經發現有人跟蹤,本着出來散心不欲多惹麻煩的心情沒有揭穿。

當晚林耀半靠沙發,一只手随意摁着換臺鍵,輪換一圈不是體育欄目就是肥皂劇,鄭少榮則懶懶靠在另一邊,手裏翻閱着時尚雜志,空間裏一時只有電視傳出的鳥語聲,但是兩人很享受這份安然平和的感覺。

有時候,讓人一尺,別人未必讓你一丈,不欲招惹麻煩,麻煩偏偏要來招惹。安然的環境被大門砰然踹開所打破,下午海灘上那黑人壯漢鮑勃帶着十來個各色人等站在洞開的大門前同室內兩人打起招呼“嗨~東方美人~”

鄭少榮的雜志掉落在地上,顯然有些被驚吓。下午鮑勃來搭讪的時候,他已經睡得迷迷糊糊,林耀覺得這件事沒有什麽可說的,所以并未告訴他。驟然看見這麽一群人采用暴力手段登堂入室,任何都不會覺得他們來意多麽良善。

“嗨~夥計”林耀倒是早有準備,并未受到什麽驚吓,反而丢下遙控器,自然潇灑的同這群人揮手致意“你那龌龊的想法還沒消停麽?”

鮑勃眼神裏透出淫邪目光直盯林耀臍下三寸“nonono~小氣的家夥,看看我”

他擺出一個阿諾施瓦辛格的經典造型,展示自己胳膊上塊塊隆起的肌肉線條,下身猥亵的聳動兩下模拟某種活塞運動

“比起你的小身板,我顯然更能帶你的伴侶快樂不是麽?哦,不~我現在改主意了,我相信能夠同時給予你們兩人快感。”

兩次被言語侮辱的林耀眼中爆射出寒光,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他繃緊肌肉平靜氣息随時準備戰鬥,不知大難臨頭的鮑勃自顧自走進到林耀身前,從腋下取出一只泛着金屬寒光的伯萊塔92F手槍大力頂在身高僅到他肩頭的林耀眉心,巨大的身高差讓他覺着自己像是一只獅子在對獵物,一只小白兔進行進食前的戲弄,這種實力上的優越感,讓他把自己的想法毫不遮掩的表露了出來。

“雄獅鮑勃建議小白兔們認真考慮,是想要我手中這只槍呢,還是下邊的槍?給你十秒鐘考慮時間怎樣?十,九。。。”

往常鮑勃用這一招,沒有人會選擇前一項,即便他們最後時刻通常後悔不如一開始就選擇死亡。

鄭少榮如果剛才只是有些被驚吓的話,現在簡直是驚恐,他緊緊盯着林耀腦門上的槍口,渾身僵硬。。

這不是拍電影電視,是活生生的黑幫份子與真槍實彈。亞洲國家對于軍火有所管制,尋常火并都是用的冷兵器,很少有人使用槍械,而美國黑幫分子受軍火買賣自由影響,火并的時候手槍都只是小兒科,什麽自動步槍,半自動步槍,甚至于重武器亦不罕見。

“不要這樣,放松,放松。。”林耀感受到鄭少榮的不安,聽着耳邊報數,擡手握住黑黝黝的手槍,另只手卻在背後

鮑勃嘴角彎了起來,這通常是對方妥協的前奏。

乘着黑人放松警惕的一瞬間,林耀瞬間爆發出鮑勃無可想象的力量,劈手奪走手槍頂到鮑勃心口,重複了一遍對方所說的話“夥計,洪門林耀建議你認真考慮,是想要我手中這支槍呢,還是帶上手下滾出去!給你五秒鐘考慮時間怎樣?五。。。四。。。三。。。”

“我滾,不要開槍。。。”剛才還笑得得意非常的鮑勃瞬間冷汗淋漓,他原以為對方只是兩個毫無背景的東方游客,因此頗為嚣張,誰知這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小子動作如此敏捷,而且也是幫派分子。

洪門源自天地會,其勢力在美國發展長達百餘年之久,美國分社致公堂曾援助過孫中山,蔣介石,mao等勢力,經過如此久的發展,滲透了上中下各層社會,近期更有一群從天朝本土對外戰争中退下來的特種兵加入其中,在火并中使用了戰場上的搏殺術,作戰協調,下手狠毒,鮑勃所在的科博綸家族雖為紐約五大家族之一,亦不敢擋其鋒芒。他躲到夏威夷,也是因為言語粗俗,得罪了致公堂大佬,對方放出狠話要他好看,才灰溜溜滾離開紐約的。孰料在這裏又碰到洪門人員,他現在只怕對方通風報信告知上層自己所在,旁的有的沒的心思,都被這黑洞洞的槍口消弭了。

林耀壓下手腕對準鮑勃腳旁扣下扳機,在槍聲響起的瞬間吼道“快滾!”鮑勃如蒙大赦,帶上手下迅速離開了這棟房屋,只剩下空蕩蕩的大門昭顯方才室內如何危急。

“耀仔?。。”明明知道林耀并未被傷害,鄭少榮還是忍不住心驚,上前仔細看過他全身并無傷處才松了口氣,手不自覺的撫上林耀被槍口壓出圓形凹痕的眉心。

林耀安撫性的對鄭少榮笑了笑,按住在自己額頭撫摸的手掌“沒事了,榮哥你要相信我的能力,絕對能夠保護自己與。。。。你。”

鄭少榮作為一個男人長到這麽大,絕少聽過有人會說要保護他,這種出于弱勢的感覺讓他有些不習慣,但是,不得不承認心內有些高興與溫暖。

晚上發生的危機只能算是小插曲,第二日他們還需要趕飛機前往紐約時代廣場。

10

10、時代廣場的華人新年 ...

時代廣場其實應該叫做時報廣場,因為早年翻譯錯誤,國人都喜叫他時代廣場。它位于紐約曼哈頓街區,雖然帶有廣場二字,卻并非人們印象中,空曠的空地,或是公園一類,它是一個人群稠密的十字路口,近一個世紀以來都是紐約的商業最繁華的地區,尤其在新年,從1907延續至今的新年煙花降球倒數活動,讓它的人氣更為高漲。

但是,在1989年的時候,它還不是供後世游客可以随意閑逛購物的經典街區,1989年的時報廣場,紅燈區,乞讨者,搶劫犯,失控的黑幫火并,才是它的真正面目,或許你與陌生人并肩行走在這條大道上,忽然一聲鞭炮聲響起,可美國是沒有放鞭炮的習慣的,你順着聲音與騷動看過去,會發現剛才身邊的陌生人已經血灑街頭倒卧地上。直到1993年,意大利籍檢察官出身的市長朱利亞尼,關停紅燈區,打壓幫派活動,發展旅游業,在他鐵腕手段大力整頓之下,才有了現在的時代廣場。

現在是三十一日晚十時,林耀與鄭少榮并肩走在這繁華但危險的街區上。當然,新年慶祝紐約警方自然會加強警力保護,只要你不去招惹是非,或是鑽入昏暗的分岔小巷,一般而言不會有什麽問題。

“尊敬的先生,新年快樂,看在上帝份上行行好,給我一枚硬幣吧~”路邊乘着新年人流大增乞讨的流浪者挨個向每位衣着光鮮的行人乞讨。流浪藝人與畫家則蹲在他們的畫板與樂器前施展技藝,用更高段的手法賺取生活費用。

無論他們為了什麽流落到這種地步,作為見證他們第一次旅行的人,應該獲得禮物與祝福。至少林耀是這麽想的,所以每經過一個流浪者,或乞讨者,他都會掏出口袋中不多的硬幣丢進他們的鐵罐,帽子。

鄭少榮在一旁有些不解的看着林耀的舉動,林耀聳聳肩,解開他的困惑“當然,我不是爛好人,只是稍微回報給予我們祝福的人而已。”

這時,于紛雜的吵鬧聲中,林耀忽而聽到一段熟悉的旋律,順着聲音看過去,路邊一個六十歲左右的的亞洲老人彈着電子琴,周圍圍繞了一圈黑白人種,但他的面前并沒有通常會有的盛放錢幣的道具,兩人走到他身前仔傾聽,鄭少榮聽不大明白,林耀卻立馬聽出來是什麽音樂。。。

那是1984年朝廷臺春節聯歡晚會上,唱響一時,紅遍天朝東西南北的《中國心》,林耀雖不明白老人是為了什麽在異國他鄉的新年不斷重複這首曲子,但本着同是中國人的心态,打算從口袋裏掏出硬幣放倒男人身前,他的手在口袋裏摸索一陣,沒能摸到任何東西,顯然在方才一路行來做善事的時候,所有的硬幣已經在他無意識中散發了出去,索性掏出錢包,取出一百美金蹲下身放置在錢幣堆上。

随着大額紙鈔的落地,亞洲老人擡頭看了他們一眼,面上說不清是什麽表情,用中文問道“你,聽得懂?”

林耀微笑回應“懂一點。”

老人顯得很高興,被風刀霜劍雕刻得布滿皺紋的臉笑出許多褶皺“會唱嗎?”

“嗯”

“來來來,一起唱。”他拉着林耀來到便攜音箱與麥克風前,重新彈奏前奏,面對着滿街膚色不同的人種高聲歌唱

“河山只在我夢裏,祖國已多年未親近,就算生在他鄉,也改變不了,我的中國心。。。。長江長城,黃山黃河,在我心中重千金。。”

林耀與老人的合唱聲音算不得多麽動聽,然而唱着唱着,其中竟莫名有種奇怪的力量,鄭少榮仔細傾聽一陣,也随着旋律唱了起來與之相和,漸漸的,這合唱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周圍除卻異國人種,不知何時圍繞了一圈華人,大家在異國使用相同的語言,唱着同一首歌,林耀眼眶微微濕潤,道不明此刻心中是什麽情緒,一夢回到香港以來,他總感覺自己是飄着的,沒有根。他想,這根應該在天朝,在帝都,在他從小生長的的軍區大院,在爺爺與父親的皮帶裏。他覺得應該為養育自己前生的祖國做些什麽,但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時代的洪流前,個人力量微不足道。

此刻的天朝還在層層困難中懵懵懂懂改革前行,随着不久蘇聯政權的解體,這偌大的一個國家,從此孤單單單走了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周圍沒有朋友,只有敵人。

“咔嚓,咔嚓”林耀沉溺于自責中時,忽然被耀眼的銀光刺激得睜不開眼睛,一群亞洲人舉着相機與設備湊到林耀面前“您好,我們是帝都新H社駐紐約特派記者,大家在異國他鄉唱響此曲,是事先約好的麽?。”

鄭少榮熟于打官腔,對于新H社記者的問題,他回答得很輕松“我們只是來參觀時代廣場新年活動毫不相熟的陌生人而已,至于為什麽唱響這首歌,只能說海內外華人對于祖國的深深思念之情不可磨滅,自動自發聚集在一起抒發胸襟。”說罷趁着記者前去采訪其他人的空隙拖住不明所以的鄭少榮趕緊擠開人群離去。

方才與人同唱已經被拍下來,林耀對新H社是很熟悉的,其新聞必定會發回大陸,在官方媒體上發表,連題目林耀都給他們想好了《海外華人思念祖國,齊聚時代廣場唱響中國心》

他不過跑過幾回龍套,認得自己的人不多,而鄭少榮不同,無論香港與天朝,認得他的人絕不稀少。可預見這篇新聞被本港媒體發現後,會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HK人對于十年後的回歸是恐懼的,他們害怕自己所習慣的環境被改變,所以對于親天朝的人,人們并不那麽待見,尤其是公衆人物。

林耀無所謂,他本就是披着本港皮的天朝人,無所謂親內親英,但他覺得自己不能連累鄭少榮,作為一個藝人,不應該被劃分為那一派。

“對不起。”來到人群稍微不那麽擁擠的地段,林耀極為歉疚“經過那群記者的報道,我想,也許今後你會被扣上親天朝的帽子。”

鄭少榮沒有什麽表情,既不擔心,也不生氣,顯得極為淡定“我不過是聽從本心,同人唱歌,他們若要報道,就随便報,混跡娛樂圈這麽多年,我不相信我的事業會因此受到什麽影響。”

“真的,對不起。。。”如果鄭少榮的真的因此而被港人排斥,林耀想他萬死也不能贖罪,他應該做些事,失卻本港的票房,他應該為他獲得更多機會,失卻本港的人氣,他也應該為他獲得更多人喜愛。這與他之前回憶前生的種種無力感相結合,催生出一個念頭,林耀一字一句的問鄭少榮“我并不是一個好導演,沒有拍出過什麽賣座片,這次打算認真一回,你想不想做我一個人的男主角?”

林耀話音未落,周圍的人群騷動起來“時間快到了,十,九,八,七,六。。。。”林耀與鄭少榮同時擡頭望向時代廣場上大鐘上秒針的快速閃跳。

“三,二,一。。。。。。。happy new year!”時代廣場上空爆發出各種顏色的煙火直上夜空,各色氣球從天而降,人們大聲歡呼,在人群中不斷穿梭跳躍,漫天花火映紅了他們的臉龐。

鄭少榮偏頭望向站在身邊靜靜等待他回答的林耀,側面射來的光線讓他輪廓顯得極為深刻,兩眼中充滿決心與認真,薄唇緊緊抿住透出些微不安與緊張。他從未想過在二十世紀最後一個年代到來之前,會有那麽一個人對他說“你想不想做我一個人的男主角。。。”

“好。。。”鄭少榮拉過林耀的手掌與之對視,也用與林耀提問時相同的語速再回答了一遍“我答應你。”

那一刻,廣場上的擁擠人流似乎都不複存在,天地間僅此二人。

作者有話要說:近五千字,分量夠足有木有。。。

看在我寫得這麽痛苦的份上,筒子們,乃們留個言腫麽樣?

11

11、同居 ...

作者有話要說:章節已補全,今天更了九千字,快要挂了,休息,休息一會····

碼字速度只有每小時一千字的人很苦逼

兩人在紐約度過了一個異國風情的新年夜,游行人群快要散去的時候,林耀拉着鄭少榮找到街邊擺攤買畫的藝人,花去五十美金與二十分鐘換來一張兩人素描。那畫家雖然落魄,大約還是有些功底的,兩人緊握的手掌,當時微妙的表情,都被真實的記錄在了粗糙厚實的畫紙上,林耀想,他們應該有一所房子,而他應該把這幅畫挂在房子裏做見證,見證他們第一個一起度過的新年。

接下來的日子林耀覺得很幸福,雖然并沒有發生肉體上的糾纏,但兩人的精神開始變得契合,整整一個月時間,他與對方都沉溺于這種少見的,讓人愉悅的感覺裏。他們在紐約租賃了一輛車,游歷了許多地方。他們聆聽着收音機裏的鄉村音樂與搖滾樂,在西部的漫天黃沙與片片麥田裏留下足跡。這種日子,雖然有一半時間都耗費于美國漫長的洲際公路上,可是,真的再美好不過了。

鄭少榮認為自己也許是瘋了,他只是對經濟人說他需要休息旅行一小段時間,就整整失蹤了一個月,都沒有管檔期,沒有管宣傳,什麽都不管,暫時的掙脫束縛,不是藝人,不是演員,不需要完美,只是作為自己活着,單純沉浸于放逐自己的快樂中。若不是他怕經紀人認為他遭遇失蹤綁架等意外事故聯系上對方,依照原本的行程,他估計也許得再一個月回到香港之後才會知道自己獲得了此生第一個影帝頭銜。此時美國地圖大部分值得游歷的景點都被他們劃上了叉,該回去了。

托福于寒冷的早春季節,他們裹的嚴嚴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并未被人認出,早先離開香港的時候,車就停在機場的停車坪,經過一個月的風吹雨淋,裹上了薄薄的一層灰塵。

走的時候輕裝上陣,回來滿載而歸,林耀把他們這個月旅行的紀念物,各種各樣的民俗飾品,印第安人的頭羽,尤其是紐約新年的素描與二三十來個使用過的膠卷,都小心翼翼的放入車尾箱。之後他需要去公司看看,而鄭少榮則需要去接受未親手領取的獎杯與接受媒體采訪,他送鄭少榮到樓下,還沒等對方開口就趕緊卷畫潛逃了。

林耀驅車去公司看到了賭聖最終的票房,受阿飛正傳沖擊,比其他人估計的兩千萬有的多,但比他所預想的四千萬稍少了些,不過三千萬出頭。

不似林耀這樣期望值過高,小成本影片能夠回收到成本十幾倍的票房,國星公司與向強都很驚喜以至于驚訝,向強早先投資的那些電影可沒有這麽好賺過,簡直比東南亞的線路利潤還要豐厚,可惜這種情況很少見,要不然漂白走正路比做東南亞還賺錢,有誰會做折福的社團傳統買賣。

也因為出乎意料的高票房,劇組人員在林耀不在時都獲得了一封大大的紅包,尤其是主角周興馳,他之前與國興公司商談的片酬并非固定價格買斷,而是按百分比分成,結算後,他以一個無名小角色獲得了近三百萬港幣,與當紅一線相差無的酬勞。

之所以有這種結果,是林耀承認是他私心作祟,他忘不了開業時一代大師周興馳身上不合身的禮服與落魄的神情,他不該是這樣。所以在再遇周興馳,對方顯然好過了很多,正意氣風發的同公司員工聊天,至少從穿着能看出來,這筆相對來說巨大的款項被他最先用來改善了生活條件。和周興馳閑聊幾句,溜達一圈宣告自己已經歸來,公司宣傳部有一整套的沖印設備與暗室,林耀索性把膠卷拿到公司找人洗片,這些東西必須給嘴巴嚴密些人的去經手。

剛打開宣傳部辦公室大門,負責這的經理趕緊放下手頭事情挂着殷勤讨好的笑容迎上來“耀哥!稀客啊,您大駕光臨宣傳部,真讓我這蓬荜生輝。。”

“趙叔,別,耀仔可受不住。。”林耀攔住親自給他端茶倒水的經理,這人他認得,原是社團裏的文職,因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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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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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