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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你慣的,我當年就有說過他不值得你抛妻棄女,混這麽多年娛樂圈我還不知道,做明星的臺前人模人樣,背地裏有幾個。。呃,當然少榮你不算的。”周先生顯然忘記鄭少榮還在場,作為高層不大看得起藝人的意識冒出來忘了掩飾。
鄭少榮對周先生話倒是并不在意,自己問心無愧,未曾做過的事有什麽可心虛怕影射,只是總算明白江藍莫名的敵意與釋然來自于何處,大概她之前也以為自己與他父親的小男朋友一般,只為財權而攀高,被人誤解的滋味并不太妙,然而無論圈內圈外這種事情實在太多,無論被迫還是自甘堕落,總是讓人嘆息,林耀蘇聯一行不成功便罷,如果真如他所說的賺上千萬億美金回來,旁人也只會風言風語吧,只是,生活是兩個人的生活,別人怎麽看怎麽說,又有什麽緊要。
“周生!不知公司裏誰走漏消息,有鄭先生歌迷爬頂層揚言要跳樓,現在公司樓下圍了好多人,大家除去報警都不知怎麽處理。”大門毫無預兆的被打開,周先生失蹤的助理跑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扶住門框丢出一個爆炸消息。
“帶我去!”在衆人面面相顧,鄭少榮幾乎與話音同時站起來,拉住助理就往電梯口跑,然而電梯并不到頂層,還需爬幾層閑置的樓梯,鄭少榮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沖進天臺,就看見驚人一幕。
“為什麽,為什麽。。”一個穿高中校服梳着兩只小麻花辮的小女孩,一面坐在護欄外圍把鄭少榮海報一張張撕碎撒往樓下,一面哭得聲嘶力竭“我都知道不可能了,為什麽連幻想都不給我機會。”
“輕聲。”鄭少榮輕輕的吩咐助理,兩面包抄悄然靠近沉浸于自己世界中的女孩,眼見一步步近了,卻因着天色暗,不留神踩一個鐵質桶裝物體,發出了哐當一聲巨響,小女孩猛然驚醒回頭剛好與鄭少榮對上眼。
“你來了,為什麽你不娶我,而要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小女孩背着光,看不出表情模樣,然而聲音中卻有些飄忽,似乎精神已經不太正常“媽媽明明說等我長大你會娶我的,你們都嫌我長得不好看是不是。。”說話間身影慢慢的往外挪,似乎馬上就要掉下去。
“快!”鄭少榮飛身過去環抱住不停掙紮的少女,然而過于高的樓層,螞蟻一般的人群,錯位的視覺讓他忽然一陣眩暈,很多不曾見過的景象從腦中一閃而過,恍惚間被少女帶得半個身體都快出了護欄外,幾乎快要抓不住,這時候,一股大力自身後傳來,将險些與少女卷在一起一同落入樓下的鄭少榮與女孩拖了回來。
忽然之間頂樓好像多出很多人,鄭少榮落地之時還處在眩暈中,剛才他好像看見了一片紅。。大塊大塊的紅色。。與。。自己,明明是清醒着,卻好像做了一場噩夢,心裏滿滿的都是冷汗與驚悸,直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與呼吸把他包圍。
“我回來了。。回來了。。”來人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拍着他背部,一遍又一遍在耳邊重複相同的話。
不知過去多少分鐘,眩暈感才變得沒那麽強烈,那些四處亂串的畫面也消失無蹤,鄭少榮定睛看清眼前不知用什麽手段從蘇聯趕回來的林耀,忽然展開笑容“我都從前不知自己恐高有這麽嚴重,以至于産生了好像看到前世今生的錯覺,以後再也不上天臺了。。”
“好,再也不上天臺,我們回家。”林耀只想讓鄭少榮快些離開這裏,他面上有過很多表情,卻從未如現在滿滿都是驚恐,不可想象若是晚來一步。。
“等。。”鄭少榮回頭看向被大堆保安與警察圍住的少女,想與她再說些什麽,可感受到牽住自己的那只手掌中的一片潮濕,最終還是順着力道與他離開了頂層。乘電梯下到底層,鄭少榮乘上林耀開來與來時不同的黑色車輛,并未受到衆人注意。原本就是發生于電視臺的鬧劇,此事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報答出來,兩人還未沖出人群收音機中便有報道出現“今日一患有精神疾病少女脫離家長監管參與歌迷活動,忽然病發爬上電視臺頂層自殺未遂,警方。。”
“所以我才寧可瞞衆人一世,說出來固然痛快,然而後患無窮。。”林耀關閉收音機輕聲嘆氣,窗外人群每一張面孔都不相同,或是激動不能自抑,或者面無表情,或者丢棄信物轉身離去。
“我不可能只愛自己,只想到自己。。”林耀怕鄭少榮通過前擋風玻璃被媒體及歌迷發現,特意勸他坐在後座,此時剛好能從後方環住林耀脖子“似乎一直都是你說愛我,而我從沒說過。。。這一切只因為,I LOVE YOU。”
“有沒有人說過你好任性?自私一點愛自己勝過愛我日子會好過很多。”林耀穩住差點松手的方向盤,左右看看無人注意,稍稍偏頭輕吻在對方臉頰上“I LOVE YOU,T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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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陳姐只有你說過,所以,這只是你們的主觀意見。”關于任性必須辯駁,無論林耀認為是狡辯也好,至于自私。。鄭少榮側身透過可視內不可視外的玻璃貼膜仔細分辨那百千張面容上的情緒,輕輕叩擊車窗“我的歌迷影迷跟我這麽久付出很多,我卻一直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已算夠自私,我知道今夜以後會有很多人離開我,圈裏沒有人不可被取代,這樣也好。”
“忽然變得悲觀了?”一群歌迷追蹤着某臺車輛從車前跑過,林耀專心看路不敢回頭,仍聽出鄭少榮話裏有些出世的念頭來。
“雖然是我自己說出來,也不想日日被人跟蹤偷拍,只是想離開這裏一段時間,去旅行,去游學,給人們消化的空間,也給自己空間。”鄭少榮想起林耀那長久也沒有進展的反種族歧視劇本,他想做導演已經很久,不如自己動手把想法拍出來,嘗試轉變成不在鏡前的娛樂圈另一種生活方式,而做這些事的前提,還需要學習,系統化理論化的學習。
“想去法國?美國?還是哪裏?”做電影不在香港的話,無非是這幾個地方。
“你都猜錯了,是去天朝。”鄭少榮的答案出乎人預料,在當時港人看來,天朝的電影水平無論如何也趕不上香港與美國的,幾乎算是荒漠“比如陳KG家的老爺子就很有趣,學問也很深,當初拍戲的時候,我們有約定什麽時候有空都可以去做他學生,我可以同他學到很多國外學不到的東西,那些天朝所特有的東西,也許這些老人逝去就再也學不到了。”
車開到潛水灣,記者只以為鄭少榮還在電視臺未回來,因此沒有布防,只有一個大家都熟悉的小子林蔚蹲在大門口抽煙,被車上的遠光燈照得眯住雙眼。
“起來挪挪地方。”林耀下車拍拍林蔚督促他讓路,順便打開鐵門讓換到駕駛座的鄭少榮把車開入車庫。
林蔚丢掉煙頭長腿一彈直起身子“我有看到報道,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明明你家裏有人,可怎麽都叫不開,你不是和曹成出遠門了麽?什麽時候回來的。”
兩人一人一扇門葉,把大門推合到一起,既然迎面碰到林蔚,關于回來之前所看到的一幕,林耀猶豫了一小會還是決定告訴他“曹成他。。不是什麽好情人。”
“我知道。”林蔚關門的動作沒有停頓,仿佛毫不在意“他在香港的時候就經常出去玩一夜情,他并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
“那你們還在一起這麽久?”林耀錯愕于林蔚的平淡。
“他在我身上找某個人的影子,我在他身上找慰藉,試試換個人會不會放得開,各取所需,僅此而已。”林蔚鎖好門,轉過身來再點燃一支煙“假意纏綿,打情罵俏,男男女女都試過,這幾個月才我發現,感情就那麽回事,還不如做一輩子兄弟,找個只愛我的女人過一生,對了,我快做爸爸,下個月結婚,紅包拿來!”說話時林蔚的眼睛一直空洞望住前方,僅在說到做爸爸時才帶了些期盼雀躍。
“到時肯定包個大紅包給你。”鄭少榮從車庫回來剛巧有聽見最後幾句,欣然林蔚能放開少年時類似于雛鳥情節的迷戀,至于曹成,林耀在車上已經與他說過蘇聯那些,及早放開也算大好事“只是為何結得這麽倉促,從前從未聽說過。”
“已經八個月了,是去年認識的柏麟書院的學生,交往過一段時間分手了,她一直瞞着我懷孕,前段時間被人父母找上門逼婚才知道有了孩子,難道要等它出來再結婚我已經是無父無母,不想我兒子也這樣,被人說是雜種的滋味不好受。”林蔚沒有說分手的原因是因為女孩發現了自己心中的畸戀,清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認真懇求的望住林耀“耀哥,我與向大佬說過了,退出社團的話還有效,你那有沒有不用出外打打殺殺,只坐辦公室可以養家的活計?她年紀還小,我又沒讀過幾天書,我有答應過岳父母退出江湖,可不走黑路實在難以賺到尿布錢,只好厚臉皮找耀哥賞口飯吃,等孩子長大,我也可以告訴他,爸爸是在正經公司做事的好市民。”
“年底我打算在香港設立投資公司,你可以替我做事。”林耀原就打算等資本積累到一定程度就開始收購現在還低估值的有發展潛力的公司“雖然一開始可能職位不算高,薪水不算多,我會吩咐多照顧你一點,你可以跟着慢慢學,學出師可以獨立做事的時候,再給你更好的職位。”
“多謝耀哥。”林蔚雙手貼腰正正板板一深躬鞠下去不讓林耀看見自己複雜難舍的各種情緒,感情應當還在,可從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之後他不再是一個人孤零零的活在世界上,一種從未有過的責任感引導着他做出這一切,它的原動力來自于幼時流浪對于幸福家庭有過的憧憬與期盼。
“ma~ma~,ma~ma~”天色太晚,林耀邀林蔚就在客房住下,才一打開房門就發現仗着自己有求于他非跟來香港的盧卡把鄭少榮收藏的紅酒混着威士忌喝的一幹二淨,而盧卡整個人半躺在沙發上一身酒氣,一只手探入襯衫握着根項鏈念念叨叨滿面是淚。
“你什麽時候又和他撞上了?”鄭少榮看着一地空瓶頭疼不已,無言的掃了林耀一眼,其間意味看得林耀剛消下去的冷汗再度冒出來,鄭少榮走到沙發前拍拍醉鬼肩膀“盧卡先生?”
“ma~ma~”
“。。。”盧卡已經失态到吮吸着大拇指叫自己媽媽的程度,鄭少榮對他清醒與否已經不抱希望,取出客廳某個櫃裏的薄攤為他蓋上,總不能讓客人感冒。
沙發舒适程度對的起它那昂貴的價錢,盧卡把自己卷成一團蠕動幾下,蹭蹭被角沉沉睡去。
“這個失戀的醉鬼不用管他。”林耀盡量讓自己的眼神能透出更多無辜無奈來“阿蔚。。傭人放假還沒回來,我有事與榮哥說,客房你也知道的,自己自便。”說罷與鄭少榮同往樓上房間去,林蔚在這裏玩過許多回,各處都熟悉,完全不用擔心。
林蔚揮揮手不做回答,只一路看他們步入主人間,整個人癱軟在另個沙發上沉默良久,好半天後踢踢毫無反應的盧卡長長嘆氣“你也是個可憐人。。”
林耀掩上房門,第一件事便是開口解釋“盧卡只是在烏克蘭偶然碰上,曹成不太聽我話,多虧他關系才能這麽快趕回香港,他以此要挾非要跟來我也無可奈何。”
“何必着急交代。”鄭少榮讓林耀焦急的模樣弄得想逗他“通常心虛才需要解釋,前一秒鐘有過的想法,下一秒鐘都會變,就像林蔚對于你忽然消失的迷戀,偶爾的出軌我看得很多。。”
“天地良心!”林耀冤屈無處申訴,反正房內只兩人幹脆耍起無賴“若不相信只管驗明正身。”
不置可否?也許柔情攻勢更有效?
“離開三天我每日都在想某人。。”林耀一步步挪到鄭少榮身邊輕輕擁住他臂膀,眼見無抵觸手腳開始不太規矩,如果可以,趕快忘記盧卡林蔚什麽的吧“而某人,也想我了嗎?”挑逗的手法逐漸撩撥起了雙方深藏的熾烈,空氣中彌漫着澎湃而洶湧的情焰“沒有!”唇舌的交纏比火更熱烈,分開時口中卻說着言不由衷的話語,林耀順力倒在綿軟的床榻上,一手扯松扣得緊緊的領口,一手拉開床頭櫃摸索其中的潤滑液,眼睛卻盯着鄭少榮已掩飾不住的興奮“我記得在TVB電梯裏有碰到一個小姑娘,她說。。。”
“我想你。”鄭少榮努力着把林耀壓制在雙臂間,逗得差不多也就該夠了,适可而止算是情趣,逗太急惹得林耀炸毛,怎麽做接下來想做的事。
林耀笑着放棄抵抗遞上手中軟管,鄭少榮某個比主人要誠實的部位僅隔兩塊布緊緊貼着他的,衣衫在交纏中漸漸退去,耳厮鬓摩,唇舌交纏,林耀很快發現自己的過分主動也許是種錯誤,鄭少榮的沖撞比以往任何一次在上方都要激烈與長久,甚至讓林耀都感覺到痛楚,然而痛楚中又帶着沒頂的快感,所有的快感并非純粹來自于肉欲,還有終于互相明示愛意的,來自內心的契合,以至于能把許多不開心統統排擠出腦海暫時忘記,比如兩人在天臺邊緣那一瞬間同時閃現,但誰也沒有開口的那一片紅。
體質再如何強悍,舟車勞頓之後又不常在下,第二天林耀一早蹲客廳幫鄭少榮把一些必備的東西打包還是有些微不适,卻不太好意思說出口,只行動間難免有洩露。。
一覺睡醒,盧卡大爺模樣兩條腿擱茶幾橫在沙發上,用一種縱欲過度果然是不行的吧眼神不時瞄兩眼,一邊瞄一邊碎碎念,聽得兩人心頭火起,盧卡專挑好年份好酒莊的珍藏酒,這東西喝一瓶少一瓶,有錢也難買到,鄭少榮平日都不常舍得開,讓盧卡牛飲了也就罷了,偏偏這家夥得了便宜還賣乖,數着空酒瓶指指點點“哎呀,鄭先生的收藏口感尚嫌不夠醇和,我有一瓶balabala~還有一瓶balabala~”
“不夠醇和還喝得起勁?”林耀抄起身邊一未收拾的空酒瓶,直想站起來拍他頭上。
“做什麽?”鄭少榮按住林耀肩膀,畢竟只是些外物,雖然收集費了一定心力有些可惜,盧卡的話語中又帶着些挑釁,卻也不值得為此而吵鬧“盧卡先生果然是行家,能品鑒我的酒櫃算是榮幸,您所說的那些名酒我費了很大功夫也沒能收羅到手,既然盧卡先生有那麽多好酒,不如割愛兩三瓶,算是互相交流珍藏。”
“有時間我會送過來。”現世會有現世報,盧卡肉疼咬牙答應的表情很适合這句話,他畢竟是掌控某片地區暗勢力的人物,雖然在情敵面前有些假意挑刺,但也不可能真的厚着臉皮喝光人家酒櫃毫無表示,尤其不夠醇和只是相對于他所珍藏的極少部分名酒而言,林耀手中的兇器原本也是極難收集的好東西。
吃到虧的盧卡總算閉嘴不言假意看電視,意興闌珊的在他聽不懂的各粵語頻道換來換去,兩人加上一個中途加入幫忙的的林蔚全沒功夫搭理他專心收拾,也耗去近一個半小時才收拾停當。
門鈴叮叮咚咚響起,鄭少榮無視鐵門縫隙中紮堆的鏡頭,迎急匆匆趕來的陳樹峰進門,剛起床時鄭少榮給陳樹峰打了通電話,說了說希望找機會充實一下自己的想法,陳樹峰倒是沒什麽意見,藝人做不得一世,觀衆對明星就像男人對紅顏一般色衰而愛弛,依舊是熟悉的規則與地方,換一種可能也許發展得更好,只是在電話裏堅持着要親自來送行。
“榮哥,走了。”林耀拉拉站在房門口重新打量這棟房子的鄭少榮。
“走吧。”鄭少榮拍拍玄關牆壁邁出門檻,留在宅子裏與曹成同批來的保镖幫他們提起箱子裝進停在小花園的路虎車尾箱,仔細算來住在這所房子裏的時間并不長,但也留下了很多回憶,此次居所被媒體所發現盯梢,日後再回香港少不得要換個新的住所,難免會有些留戀。
林耀稍一碰觸鄭少榮,快門聲便此起彼伏,咔噠咔噠的噪音讓白子他們從一開始的緊張防範到習以為常,即使它有那麽點兒像擊錘叩響,鄭少榮笑望一眼,同圍住大門的各媒體記者揮手致意,快門聲響得更急。
鄭少榮大大方方拉起看到太多鏡頭而面色沉郁林耀手掌坐進車後座,打開窗戶指着林耀與幾個熟悉的記者開玩笑“夠不夠帥?”
“整車都是靓仔,鄭先生收拾行裝打算去哪裏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個月我賭馬輸太慘,給個機會掙份獎金啦。”開車的是林蔚,副駕駛坐着盧卡,一整車帥哥如果有女記者在場只怕要尖叫,可惜現場記者都是一幫子尋常男人,并未受什麽影響。其中一個記者放下相機,走近前也開玩笑般厚着臉皮打探明知不可能得到确切回答的消息。
“去旅行一段時間,至于目的地無可奉告,我記得你還有女兒在私立聖瑪麗學院上學的嘛,那個學院學費很貴,為你女兒還是少沾賭為妙,我們還要趕飛機,勞煩諸位讓出車行道好不好?”鄭少榮的記憶力一直不錯,這個記者僅有打過幾次交道,偶然提了一兩句自身情況,很久過去都沒忘記。
在場記者雖不情願,但站在溫和笑語的鄭少榮背後那統一裝扮的十餘個保镖所透出氣息過分不善,上演全武行固然有大新聞,可老板給的薪水不值他們以卵擊石,為于自身安全計不得不幹笑妥協讓出大路,
趕行程之類大概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與鄭少榮有什麽關系,很難有這樣閑暇的時間,鄭少榮去帝都之前打算先四處旅行,飛機先日本再轉道蘇聯與烏克蘭,臨上飛機前鄭少榮把自己那輛路虎的鑰匙送給了林蔚算結婚禮物,與送行的陳樹峰等一一擁抱作別,站在登機口猶回身對隔着候機大廳玻璃遠眺的他們揮手道別,直到日航機組人員開始勸回座位才算告罷。
“再見,香港。。”窗外景物越來越遠,直至完全被雲層遮擋,鄭少榮無聲告別拉上窗簾,看看身邊因為疲累而沉沉睡去的林耀,亦感到一陣睡意,幹脆放倒座椅蓋上薄毯慢慢迷糊着,臨入夢前鄭少榮腦中閃現出一片澄淨的藍天,心裏似乎有莫名的聲音在召喚,蘇聯回來。。該去看看那裏的天空嗎?
在烏克蘭呆了一小段時間,林耀陪着他體驗了一把東歐風情,鄭少榮某一日忽然和林耀說他要去西藏,恰逢林耀最近和曹成忙着挖烏克蘭設計局的牆角被克格勃注意到,害怕疏忽之下鄭少榮有什麽意外,千叮呤萬囑咐,叫白子等幾個早年在西藏駐紮後來選拔進京的老兵跟着才依依不舍的放人走。第一周林耀還隔幾日接到鄭少榮的電話告訴他在成都,之後便再沒消息,問曹成只知道白子幫忙聯系了一輛軍隊牌照越野車,叫了位常跑西藏路線的司機跟着,一行人就這麽屁颠屁颠往地球最高峰奔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真的是有瓶頸的,到一萬字再也上不去了,前半章走小言路線,後一段就變流水賬了TAT
話說下一章,寫點。。。在西藏發生的事兒。
62、真身舍利
現在沒人能想到蘇聯這一龐然大物會在幾個月之後轟然坍塌,但每一個人都能看出,或者感受到動蕩。挖各地軍工設計局牆角的事兒也不是林耀這一批人在幹,幾乎地球上各個有實力的國家都瞄準了蘇聯高端技術人員。烏克蘭作為蘇聯軍工重鎮自然很是吃香,林耀所接觸的研究者中有的甚至會告訴他們美國開出了什麽價碼,以色列開出了什麽價碼,日本……你們的誠意夠嗎?
曹成就報價一事請示了葉老爺子,老爺子的指示過了幾天才反饋回來,顯是內部有過讨論【人可以争取盡量争取,争取不到以圖紙為先,人咱可以在圖紙的基礎上自己培養嘛】
林耀對此很不贊成,因為歷史原因天朝與蘇聯有很多相似,甚至連教育體系也相差無幾,本來在尖端人才培育上面,也應該差不多,但長久所流傳下來的一些東西使它變了形狀,在天朝的研究所裏,不讨好上級,不拍馬屁,不學術造假,很難過得舒坦,而一旦去鑽營這些東西,學術方面自然就沒多少功夫去鑽研。從上小學開始,從幼兒園開始,老師與家長都會告訴孩子,思想自由是不需要的,你只能夠按照我們所規劃的路線一二三中去選擇一條,有時候甚至沒得選擇,每一個人都像精密的零件齒輪做着他自己該做的事,沒人想過,或者沒人有機會可以想如果我換一種運行方式會怎樣,而天才往往就是從這些試圖改變的齒輪中與零件中産生。我們只能等一衆東西出來之後,再在此基礎上進行研究,探索別人已經探索過的路線,可這時候別人已經走到了前方另一條岔路口,他發明了自行車,發明了汽車,與後方的差距越來越遠。所以我們可以模仿原有的東西模仿得很好,卻缺少創新,缺少忽然爆炸的靈感,缺少讓人類改變時代的傑作。
教育的事情,林耀不想去管也管不了,無論他再重生幾回,賺多少鈔票,它都無可改變,按照大綱圖紙指示能夠完美完成任務的基礎研究人員天朝從不缺少,缺少的是繪制圖紙發布指示的人,既然曹成放棄了挖人,本着為今後實業研究部門着手的目的,林耀自個兒掏腰包開出相當豐厚的條件與一些出色的研究人員聯系,過于頻繁的接觸引起了克格勃的注意,林耀很是小心翼翼了一段時間,但蘇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窮到連外交團去蘇黎世開會的機票錢都無法支付了,這讓餓着肚子的克格勃實在沒有太多精力去理會這些事情。
做這些事的時候林耀每日都會問曹成鄭少榮最新消息,曹成總也回不知道,沒消息。失蹤狀态持續了整整一個月,雖然知道這時候西藏與蘇聯通信有些困難,但一個月沒消息林耀幾乎無可忍受自己要往西藏奔去,回國機票都買好了,啓程前夜終于收到一封厚信。
裏頭除去紙張,剩下的都是照片,戴着白雪皚皚帽子的高山,初秋染黃的樹林,遼闊的草場角落裏頭遠遠點綴着經幡白塔,與舒展臂膀的開心笑着的灰撲撲的鄭少榮,鄭少榮前半輩子只怕從未有過這麽狼狽的時候,但只怕也從未有過如此會心的笑容。
信件通篇采用日記形式書寫,每一張照片都編了號,與日記日期對應,圖文并茂讓林耀有一種鄭少榮親身站在身邊講述旅程的錯覺,拿着把自己關房間裏看了一整天。
最近的日期是七天以前,遠比其他日子所寫篇幅來的簡短,也更潦草。
1991.9.12
“耀仔,見信如見人,我不知道這封信什麽時候才會寄到,進入高原之後沿途補給點很少,不想讓我們之間的私話繞過半個地球再通過別人的口來轉達,每日都有寫信,卻找不到機會送出。
昨天我們所坐的車通過芒康一段石路時候出了點小麻煩,暫時走不動了,不要太擔心,我很好,只是會到附近的寺廟中借住一段時間,聽到此**的次仁活佛說每十天會有郵差過來收信,今天正是第十天,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讓我整理好路途中的信件與照片,本來擔心寄底片過來會曝光,奇怪的是寺中竟然有僧人會沖印膠片。
一路看過許多美景,那是我從來未曾見到過只存在于想象裏的天地,此刻盡在眼前,心從未有過的寧靜,很可惜你沒有與我同行,只好送你幾張照片解饞。
又及,不知道去年在帝都買的佛珠你是否與我一樣日日戴在手上,如果不在,一定記得找出來貼身帶好,此物有大緣法,信件中不便透露,完成西藏之行再與你詳說,千萬千萬。”
林耀放下信件擡起手腕,盯着那八十萬買來鄭少榮重複提示的玉珠看了半天,實在沒能看出甚麽名堂,既沒變白些,也沒變大些,還是圓潤凝華,類似于和田種玉的觸感,鄭少榮究竟在西藏遇到了怎樣的事,才會說出這番話?
林耀所不知道的是,遠在西藏的鄭少榮并不如信中所說一切很好,遲來的強烈高原反應與所遭遇的意外讓人很難忍受,強打着精神才寫完這封短信。
川藏南線即便在大幅度修繕過的二十一世紀亦是驢友們挑戰極大的線路之一,更不用說九十年代初,行走在橫斷山脈那狹窄而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之上,有些道路甚至并不與山體平行,它可以是傾斜的三十度角,四十度角,考驗着輪胎的抓地力的同時極容易讓人以為是懸空在半空之中,路邊偶爾可見散落一地的木材,承載它的車輛已經翻入了近千米深的峽谷之中,時刻提醒在這條世界上最艱險漫長的道路上有過多少冤魂。
9月初的時候,西藏漫長的雨季還沒有過去,漫天雨幕中環山路上一輛越野車拐過山頭進入了急彎,雨刷以它所能達到的最高速度來回橫過前車窗,以免阻礙駕駛視線。
“鄭先生,前邊五十公裏有座紮西寺,老宋說往年這時候那裏都會有名精通藏醫的活佛去做法,到了地方在那裏停留一段時間求活佛為您看看。”出發已經十多天,道路越到後來越難走,車中人被一路無法避開的坑窪颠得上下起伏,白子隔上幾秒就通過反光鏡看緊皺眉頭靠在座椅背的鄭少榮一眼,他早年服役于高原,去內陸待久了再度重回也有些不習慣,更何況是在沿海地區生活慣了的鄭少榮?離開四川境內進入藏區以來,氧氣越發稀薄與海拔越發增高,盡管做了一定預防工作,鄭少榮情況依舊越來越不妙。當白子還是個新兵蛋子的時候,曾見過新戰友因為不能适應環境引發肺水腫留在了高原。如果真有什麽意外,叫他怎麽和林耀與葉二交代。
“嗯……我還好,只是有點頭疼,休息一夜會好的,宋師傅,還有多少時間到達芒康?”鄭少榮輕揉太陽穴,勉強扯出笑容緩解随行衆人的不安,語氣中所透出的虛弱使得他的話沒有多少說服力,被高反缺氧折騰得昏昏沉沉的頭腦無法如早幾天一樣去欣賞自然雕刻出的神作,可盡管一路中遇到了遠比相像中艱苦得多的環境,也沒有讓他産生原路返回,換一個季節再來的念頭,飛機上腦海中偶然閃現的那片天空,從進入西藏開始變得更為明朗,心裏那隐隐約約的呼喚,離西藏腹地每近一步,都會變得更為清晰,每一次入夢都會不停回響,回現,該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召喚着他繼續前行,雖然并不知道它來自于何處,只是尊崇着聲音的指引,也許到達終點答案自會揭曉……
“天要是能變晴還有半個小時能到芒康,如果還是這種天氣大概得兩小時以後。”宋師傅牢牢把住方向盤絲毫不敢分神,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鄭少榮“路上都是泥水坑快不起來,我最擔心的是山上……”
猛然驚雷乍起,一條光電與前方山頂練成一線,之前聽過的雷聲都不相同,其中夾帶着持續鈍悶的小轟隆聲,宋師傅說話戛然而止,一腳踩下剎車扯過抹布抹幹淨前窗因車內外溫差而結成薄薄霧膜,伸長脖子往前頭張望,也不知張望些什麽。
“聽聲音應該就在前邊,我去探路看看……”宋師傅把車盡量停靠得更貼近岩壁,拉起手剎頂着瓢潑大雨跳下車往前頭下個拐角跑,過了小二十分鐘渾身濕透打着哆嗦鑽進了寬大的車尾廂,一邊接過白子遞上的手巾一邊把行李裹上備好的塑料布往外邊丢“我正擔心雨下太大會出事,前邊就塌方落石車過不去,這路又太窄倒不了車,白兄弟你們幾個扛上行李,準備好走着去芒康,到了芒康再聯系成都從兵站裏借車往拉薩走。”
“必須走麽?等雨停了我們幾個清理幹淨路面……”白子實在擔心鄭少榮正高反着又得淋雨,高原上一旦感冒,缺醫少藥那是拿着命在玩兒。
“不行,最大那塊石頭得有十來噸重,我們可沒搬山倒海的孫悟空那能耐。我剛看了看,整塊岩壁都不穩定,呆在車裏說不準什麽時候落下兩塊大石頭把我們都給砸成餅,淋雨還有藥醫,砸死了可拼不回來,你們幾個還是從老山前線特務連回來的,這點兒苦都受不了?”老宋語氣不太好,他一年多半時間在路上,其餘時間不是與老婆溫存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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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