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樹木, 農場,田野……無數風景從眼前飛速流逝。
“哇,間諜阿尼亞正坐在她的專屬火箭上前往壞人的基地!”趴在窗邊的阿尼亞興奮地望着窗外。
“這是新幹線, 是本土最快的高速鐵路,最快能以320公裏每小時的時速行駛。”勞埃德對阿尼亞介紹道。
“懂了。”阿尼亞點了點頭, “不過這個火箭還是沒有乘坐在滑翔翼上酷。”
勞埃德:“……不是火箭, 是新幹線。”
還有這孩子怎麽說的跟坐過滑翔翼似的?
坐在阿尼亞身邊的約爾微笑着, 新換的珍珠耳墜随着列車輕輕晃動着。
“真好呀,全家一起出來旅行。”
阿尼亞收回窗外的視線。
确實,這是她來到這個國家以來, 第一次和父母出來旅游。
只不過——
父親:“邀請我來日本的那位有錢的病人為了感激我, 為我們全家提供了去富士山泡溫泉的短途旅行。”
[其實是合作的公安掌握了線索, 讓我私下去進行一場交易, 這趟旅行是合作方報銷的。]
母親:“多虧了使館這幾日清閑,為我放了個短假, 我們全家才能一起出來。”
[組織那邊暫時沒有目标方的消息, 這幾日時間我可以自由安排。]
阿尼亞:“學校這邊也為了獎勵優秀的學生, 給我放了假,真是巧合呀。”
父親:“……不是說因為這幾日總是出現小學生走丢的案件, 警方介入調查的這幾日,政府讓附近的小學暫時放假嗎?”
阿尼亞大驚:“為什麽父親輕輕松松就戳穿了阿尼亞的秘密?”
父親無語:“因為學校給家長發了短信。”
阿尼亞:“……哦。”
——大致就是這樣。
阿尼亞深刻地了解了,這一次不是什麽簡簡單單放松心身的度假,而是父親(和阿尼亞)間諜生涯的任務。
一聲短信的聲響, 勞埃德面色如常地低頭去看信息:
[六號車廂, 十二排 ——零]
零, 是那位咖啡店小子的代號。
而他在公安那裏, 一如既往的代號黃昏。
“我去上個廁所, 路過自動販賣機時要給你們帶點什麽喝的嗎?”勞埃德一臉平靜地起身,詢問道。
“我要一杯果汁。”約爾回答。
“阿尼亞想喝花生汁。”阿尼亞舉手。
不可能的果汁,能給父親創造更多的時間去進行任務,善解人意的阿尼亞如此想道。
只覺得阿尼亞在為難他的勞埃德:“……我盡力給你找找。”
父親一走,阿尼亞就閑不住了。
她擡眼看了有些昏昏欲睡的母親,直言道:“阿尼亞也想上廁所。”
“需要我陪你去嗎?”約爾言語溫和地詢問。
“不需要,阿尼亞已經是大人了,可以去和爸爸接頭,母親你放心。”阿尼亞生怕約爾反悔跟上,趕緊離開了座位。
留下一無所知欣慰的約爾,笑容滿面:“阿尼亞長大了。”
阿尼亞一邊左右掃着車廂內的座位號,一邊沿着走道穿梭。
“六號車廂,六號車廂……”她嘴裏念叨着。
連接車廂的廁所門在她面前突然打開,伴随而來的是一陣混雜着花香的複雜氣味。
從廁所出來的男人梳着劉海頭,很艱難地背着一個半開的包從廁所裏擠出來,手裏是一捧有些被剮蹭耷拉的玫瑰。
“叔叔,這些花是你偷渡上新幹線火箭的嗎?”
男人低頭,看到腳邊的小女孩:“……不是哦,這是我藏起來給喜歡的人的一個驚喜。”
誰上新幹線偷渡花啊……火箭又是什麽?
說話間,阿尼亞已經從他身邊擦了過去,很不走心道:“好的,偷渡加油!”
劉海頭男人:“……”
六號車廂內。
上一秒還跟妻女度假的勞埃德,這一秒已經是随時準備接收任務的黃昏。
他大步走到十二排座位的一張相對的雙排座位旁,若無其事地坐下,對面是空的兩張椅子,而他的身邊是戴着墨鏡正在看報的公安方合作人安室透。
黃昏很順手地,也翻開路上拿的報紙,遮住下半張臉和外界的視線。
随後開口道:“我以為你不會親自來。”
安室透的聲音有些無奈:“情況有些複雜……你是一個人來的?”
“當然不是。”黃昏回答,“不是公安那邊建議我用現在的身份到達任務地點,再以第三人的身份進行交易嗎?”
安室透“嗯”了一聲:“你帶上了你的妻子?”
“還有我的女兒。”黃昏回答。
安室透:“诶?!……這條新聞內容這麽勁爆的嘛?!”
他短暫的驚訝過後,默默地又在周圍人的視線中坐了下來。
“你們國家的間諜做任務時,還拖家帶口?”安室透沒想到,黃昏把全家給帶來了。
黃昏倒是神色平靜,陳述道:“真正的僞裝需要足夠的真實。我一個人,坐新幹線丢下妻女去富士山泡溫泉,你覺得正常嗎?”
“确實不正常。”安室透覺得有點道理,無法反駁。
“把具體細節告訴我吧。”黃昏詢問。
安室透翻過一頁報紙,低聲道:“那個組織這一次要和一個公司進行交易,因為那個公司的疏忽,公司方的人被公安在昨天截獲了,交易品是一份加密文件和程序,文件還在破譯中,但程序已經解密,是一段代碼,具體用于哪裏還沒有查證。而你要做的,就是扮演這個被警方截獲的人,用我們截獲的內容,去和那個組織方派來的人做交易,看看對方會以何種物品回以這次交易。”
“明白了,全程不能暴露身份。”黃昏得出結論。
“是的,我現在把……”
安室透的話止住了,黃昏的報紙也移開了。
因為在他們的對面,阿尼亞面帶笑容地爬上了座位,很自然地坐了下來。
她現在有些激動,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間諜情報交換現場。
“阿尼亞,你怎麽來了?”黃昏問道。
“阿尼亞怕自己提出的要求太過分,所以來看看。”阿尼亞早已想到了借口。
黃昏反應了半秒,想起了阿尼亞“花生汁”的要求。
而身旁的安室透,選擇用報紙将臉遮擋得嚴嚴實實。
自那次咖啡廳事件以後,少年偵探團還是時不時會來吃蛋糕。
這個小女孩自然是認識他的。
“這位哥哥是誰?”阿尼亞問道。
其實她早已聽到了熟悉的心聲,這個人,是咖啡廳的那位和父親認識的大哥哥。
“……是我之前看病時面診過的病人,正好遇見就坐下來聊了兩句。”黃昏的反應很迅速。
安室透:?
他怎麽成病人了?
黃昏咳嗽了一聲,安室透立馬隆起嗓子,用一種更加沉重的聲線說道:“對……啊對,我是你父親的病人,前不久才見過面。”
[……我不僅要卧底,要和間諜接頭還要裝病人。]
卧底?
阿尼亞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了。
上一次,是阿笠博士家隔壁的大哥哥。
“那父親和哥哥交流病情吧,阿尼亞就在這裏等着。”阿尼亞說着就靠在了椅背上。
黃昏和安室透同時感覺到了壓力。
在阿尼亞的監視下,兩人選擇了密語和摩斯密碼的雙重交流。
心理醫生黃昏:“你最近心情如何,有影響到工作上的職務嗎?”
[你在這一次行動中是什麽身份?]
病人安室透:“我的工作壓力還是挺大的,酒廠那邊讓我監督酒的全程運輸,我這次度假也是特意擠出來,沒有跟公司說偷偷跑出來玩的,沒想到遇到了醫生你。”
[組織派我對這次交易行動全程進行監視,所以我現在其實是以卧底的身份和你暗中交流。]
黃昏在合作時就知道,這位公安的身份有些特殊,他也一直很好奇他是如何得知來自那個跨國犯罪組織如此多的資料的。
現在他明白了,原來這個公安在那裏卧底。
心理醫生黃昏:“……你上次就診時怎麽不告訴我你還在酒廠這種高壓力環境下工作?”
[你怎麽現在才告訴我你是卧底?]
病人安室透:“……我那個時候不認為你是個能解決我心理狀态的好醫生。”
[我那時候不信任你。]
黃昏手中的報紙摩擦出聲。
安室透默默地又翻過一張。
心理醫生黃昏:“我明白了,下次有這種情況提前告知我,不然我可能無法為你提供最精準的治療。我建議你還是多放松,少接觸高壓力環境。”
[以後相關情報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可能在行動中出現纰漏。接下來,我會避免和你接觸。]
病人安室透:“嗯,對了,我還為你介紹了一位病人,我現在把資料給你。”
[嗯,我把這一次的交易物品、需要扮演人的相關照片資料給你。]
上下串聯的對話,和時不時紙張的敲擊聲交雜。
阿尼亞一臉訝異地看着兩人無縫交流。
然後一份牛皮紙制成的文件袋包裹的資料,被從病人遞到了醫生手裏。
阿尼亞不禁驚嘆:“好厲害!”
她指的是通過這種方式傳遞情報。
“嗯,醫生和很多職業相同,也需要病人之間的相互介紹。”黃昏解釋道。
他指的是病人介紹其他病人給他的這種行為。
忽然,一聲響亮又不安的叫聲,劃破了車廂的平靜。
阿尼亞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看到身邊風馳電掣跑過的某個熟悉的身影。
江戶川柯南?
這個名字一出現在腦海裏,不知道為什麽,阿尼亞突然産生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就像是《間諜戰争》裏生死攸關的車輛大爆炸接救護車鳴笛聲預告。
還沒看,就已經知道會發生不太好的事情。
“柯南,你慢點啊!”毛利蘭也緊随其後穿梭過走道。
出現在最後的,是一位穿藍西裝小胡子叔叔,嘴裏念叨着“慢點,慢點”,也跟了上去。
阿尼亞歪了歪腦袋:“父親,好像出事了。”
黃昏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錯失的情報,思考片刻起身,不忘記叮囑阿尼亞:“你回約爾小姐那裏去,我去看看就回來。”
看着父親也朝着同一個方向離去,完全沒打算回母親那裏的阿尼亞,也朝着同一方向跑去。
只剩下病人安室透:“……?”行吧,既然這樣,他也去湊個熱鬧好了。
大聲喊叫的是位于前列頭等艙的一位中年女人,畫着濃妝,大概四五十歲的模樣。
衆人趕到的時候,列車員已經在安撫她了。
柯南第一個沖上前去:“發生了什麽?”
中年女人還是有些心驚,回答道:“我的戒指丢了。”
柯南:?
氣喘籲籲跟着毛利蘭跑來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擦着汗也出現在了車廂門口:“呼……呼,屍體在哪裏?”
中年女人一臉疑惑:“什麽屍體?”
毛利小五郎:?
緊接着,毛利小五郎身後又出現了三人。
一位是身份再次從黃昏轉變為幸福三口之家父親角色的勞埃德,以及跟在後面的阿尼亞和安室透。
“我是醫生,我聽到有叫聲,需要我替傷者檢查嗎?”勞埃德找了一個非常合理的借口。
中年女人:“醫生能幫我找到戒指嗎?”
勞埃德:?
阿尼亞則把注意力放在了身後,指着安室透道:“原來病人是咖啡廳的哥哥。”
她當然早就知道是誰,但是阿尼亞懂得,一名合格的間諜得把戲演繹完整。
安室透心下嘆氣,表面不得不笑道:“小朋友那你得替我保密啊……”
[……希望下次那些小朋友來咖啡廳不會指着我問我心理疾病好沒好。]
阿尼亞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大哥哥的秘密我會好好的守住的。”
有關卧底的秘密。
柯南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一扭頭沒想到是熟人。
他湊過來詢問安室透:“你的什麽秘密也被發現了?”
他想起了灰原告訴他,自己的“秘密”被阿尼亞發現了。
安室透一臉懵:也?
毛利小五郎也注意到了他:“你小子怎麽也來了?”
安室透“哈哈”一笑,強行解釋道:“正好放假,就想去泡個溫泉看看富士山。”
“夏天還沒過就去泡溫泉?很可疑诶你。”柯南在旁邊低聲道。
阿尼亞伴随着這聲“可疑”,默默後退一步。
那豈不是,她也很可疑……?
“咳咳,反正一定發生什麽事情了,既然來了,就由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替你們解決吧。”小胡子叔叔發話了。
已經把同樣話重複了幾遍的中年女人有些傷腦筋。
這時,有個聲音說道:“這位阿姨說,她的戒指丢了。”
中年女人低頭,發現竟然是個小女孩。
她欣慰地點了點頭。
[終于有個人聽懂我說的話了。]
阿尼亞笑着點了點頭。
那必須的,超能力者阿尼亞從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毛利小五郎低頭:“……怎麽又來個小鬼?”
“這位是我的女兒”勞埃德無奈地問阿尼亞,“你怎麽不去約爾小姐那裏?”
“那當然是,阿尼亞想幫父親的忙……”阿尼亞委委屈屈。
勞埃德不得不妥協,讓阿尼亞跟着自己。
列車員這時才找到機會解釋,說是這位叫川子的女士丢了自己的婚戒,所以很緊張地叫了出來。
但是列車員也補充道,希望無關人員還是最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名偵探毛利小五郎自然不會認為自己是無關人員。
堅信他能幫忙找到丢掉的戒指。
勞埃德是知道這個國家有“偵探”這個職業的,但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名偵探。
他對列車員解釋自己是心理醫生,可以安撫情緒。
柯南:?
剛才不是說是普通醫生。
當列車員把目光投向安室透時,他這才表示,自己是名偵探的弟子,也可以幫忙。
勞埃德神色複雜地看了安室透一眼,這一眼全在表達一個意思:你身份那麽多的嗎?
安室透不得不尴尬地笑了笑。
當大家互相“坦誠”完身份後,這才将注意力轉移到那位女士身上。
這才發現,她坐在椅子上,正在和剛才小女孩哭訴。
“如果找不到的話,我要怎麽辦啊……”叫川子的女士特別的傷心。
阿尼亞則将手舉高在川子的額頭上,撫慰着她:“沒事的沒事的,阿尼亞一定會督促他們幫你找到的。”
在接收到疑惑的目光時,阿尼亞告訴大家:“這位阿姨把20年前去了很遠地方的丈夫,給她戒指弄丢在車上了,她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她現在很難過。”
20年前去了很遠的丈夫?
幾人對視一眼,了然了。原來是和逝去的丈夫的結婚戒指,難怪如此激動。
毛利小五郎詢問道:“請問夫人,這個戒指您是一直戴在身上的嗎?”
川子女士哽咽着回答:“是呀,自從20年前結婚後,我就一直戴在手上。”
20年前結婚後……
20年前去了很遠地方的丈夫……
衆人沉默了。
敢情這是結婚立馬喪夫……?
忽然對這位女士的同情心又多了一些。
川子女士繼續道:“我坐上新幹線時,戒指還是在的,中間就去上了幾次廁所,剛才就發現戒指不見了。”
“那只要去廁所找一找就知道了吧?或者問一下其他列車員,看看有沒有乘客撿到戒指。”小五郎認為這起案件已經破獲了。
列車員提醒道:“我們都找過了,也沒有客人跟我們的工作人員表示撿到過戒指。很有可能是掉在別的地方或是被撿走了,只能到站後報警,讓警察根據監控尋找了。”
川子女士又抽噎了一聲:“可是今天是我和丈夫的結婚紀念日,我特地訂了富士山的溫泉酒店慶祝。如果找警方的話,可能會耽誤很多時間……”
她這麽一說,大家也理解了。
早早失去了丈夫,戒指也丢了,仍舊想着過紀念日。
“阿姨你放心,你的戒指一定能找到的。”阿尼亞自信地說道。
畢竟在這裏的,可是同時存在着間諜父親,卧底咖啡廳哥哥,以及偵探柯南呢。
尤其是她,超能力者阿尼亞也在!
川子感動地抱着阿尼亞道:“那我就拜托你們了,不管是誰,只要幫我找到戒指,我就答謝他三天的,面朝富士山的溫泉酒店的總統套房。”
阿尼亞睜大眼睛:“父親,我們是什麽套房?”
勞埃德看了一眼安室透,回答道:“……普通的三星級雙人床。”
畢竟是景區的酒店,這是公安能報銷的最好的了。
阿尼亞堅定道:“那就讓阿尼亞帶你們擺脫破破的三等監獄吧!”
勞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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