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等待阿尼亞和勞埃德先生回來的約爾小姐, 一不小心在新幹線上睡着了。
等回過神來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她這才注意到勞埃德先生發給自己的短信,告知她阿尼亞和自己在一起, 需要晚一些回來。
父親帶着女兒在外,貼心地告訴母親要晚些回來……這本來是多麽溫馨體貼的一件事呀。
可是,如果這裏不是時速近300公裏每小時的新幹線。
約爾小姐細細地做出思考狀, 想了一會後, 又覺得好像沒有哪裏不對勁。
笑容滿面地給勞埃德先生回了個消息, 讓他們“早去早回”。
約爾小姐的優點和缺點都是相同的,就是心大。
起碼在阿尼亞看來是這樣的。
她知道母親很厲害, 也很溫柔,但是智慧可能也就比她的毛絨小獅子高上那麽一咪/咪。
父親:[約爾小姐竟然沒有懷疑什麽……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在讀到父親收到母親回信時的反應, 阿尼亞對此再度深信不疑。
而她,超能力者阿尼亞, 現在立在頭等艙的過道, 身邊是非常難過的川子阿姨, 在這前方, 是努力為了總統套房奮鬥的人們。
一聽到“總統套房”這幾個字的小胡子叔叔,內心立馬表現出對這個獎勵的傾心。
他跪在地毯上,細細尋找着每一個川子阿姨座位附近的角落, 恨不得把掉在地上的米粒給找出來。
[這可是總統套房啊, 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勢在必得。]
雖然小胡子叔叔的心态聽上去像是比較強勁的對手, 但是看着他撅着屁股不太聰明的模樣,阿尼亞決定将他視為最後才需要考慮的競争對象。
父親則在遠處一邊嘆氣一邊詢問列車員一些細節。
[比起找東西,我更擅長的是搜集情報, 說不定能從這些列車員口中獲得一些有關被遺漏的戒指線索。]
[不過阿尼亞那個孩子, 說是要幫忙找到戒指, 結果還是我在這裏行動……算了,就當争取讓約爾小姐和阿尼亞體驗一次豪華的旅行吧。]
父親的心聲,讓阿尼亞又感動,又……心虛。
她癟着嘴哼了兩聲調調,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地把目光移到了剩下的兩位競争對手身手。
一位,是被阿尼亞視為旗鼓相當的對手。
內心和父親一樣豐富的偵探,江戶川柯南。
他在川子阿姨描述新幹線上所經過之處有廁所時,第一反應就是詢問川子阿姨除了頭等艙的廁所,有沒有去過其他地方的廁所。
在得知之前因為頭等艙廁所有人,她特意跑到後面的列車上廁所後,他提醒列車員可以把尋找範圍變得更大一些。
另一位,是兼顧N個身份的,同樣可敬的新晉對手,咖啡廳卧底小哥哥。
既是父親的情報接頭員,又來自神秘的公安組織,剛剛還自薦了一個名偵探弟子一稱。
起碼在同時也擁有N個頭銜,即拯救世界、酷炫無敵可愛的超能力者阿尼亞面前,是有一定分量的。
就是這位咖啡廳小哥哥,緊接着詢問川子阿姨上廁所洗手時,有沒有摘戒指的習慣。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他将目标選擇在了人流密集的廁所。
現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戒指被川子阿姨遺忘在了廁所,又被人拿走了。
僅僅是站在那裏,阿尼亞就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全部線索。
只剩下最後一個關鍵性的問題了,那就是戒指被哪位客人拿走了。
于是阿尼亞選擇了一個最最簡單的方式,那就是詢問列車上的客人。
“那個,最喜歡我的阿姨上廁所時把戒指掉在了廁所,請問有人見過嗎?”阿尼亞禮貌地詢問着一位又一位客人。
無論是哪一位,得到的都是[沒有]。
“咦?偷渡鮮花的叔叔?”
“喂喂,噓——”
阿尼亞剛出聲,就被坐在靠近走道處,在廁所見過的斜劉海叔叔示意小聲一些。
斜劉海姓黑谷,這一次是和另一對情侶朋友組隊,并邀上了共同的朋友青木小姐,一同前往富士山旅游,目的就是為了在旅途中和青木小姐表明心意。
坐在黑谷對面的,是他的情侶朋友,男的染着黃澄澄的頭發,而女的也将長發一部分挑染成了紅色。
坐在黑谷旁邊的,在阿尼亞看來,是一位長得很好看的大姐姐,紮着一個丸子頭,友好地詢問阿尼亞:“小朋友,你剛才說什麽呀?”
阿尼亞看了一眼斜劉海叔叔,他的內心好像特別的着急。
[如果讓青木小姐知道的話,我的驚喜就泡湯了……]
阿尼亞不是那種會随便揭露其他人“陰謀”的孩子,于是她回歸正題。
“哥哥姐姐叔叔們,最喜歡我的阿姨上廁所時不小心把她二十年前出遠門的丈夫的戒指弄丢了,你們有看見嗎?”
“小朋友,我和赤子在列車上都沒上過廁所哦。”黃澄澄頭發的大哥哥告訴阿尼亞。
被斜劉海叔叔心裏喊做青木的大姐姐,想了想也搖了搖頭:“我上過廁所,但是我的記憶中沒有看見什麽戒指。”
斜劉海叔叔更是搖了搖頭,表示他也沒見過。
[那個時候我只關心送給青木小姐的花有沒有壓扁,根本沒有心思看有沒有戒指啊。]
阿尼亞“哦”了一聲,然後禮貌地說道:“那哥哥姐姐叔叔再見!”
最後那聲“叔叔”,是沖着黑谷的。
“黑谷,你确實該把你這發型換掉了,太顯老氣了。”對面的情侶調侃道。
黑谷:“……”
此時,同一節車廂的另一頭。
阿尼亞眼中“旗鼓相當的對手”和“可敬的對手”湊在了一起。
柯南一邊檢查廁所,一邊低聲問道:“喂,現在可以告訴我你這次出行的目的是什麽了吧?”
安室透笑道:“不是說了嗎,是想放松放松去富士山泡個溫泉。一邊說我夏天沒過就去泡溫泉很可疑,我看你也不是準備去富士山溫泉酒店嗎?”
安室透指了指柯南那頂鴨舌帽上被小蘭開玩笑黏上去的貼紙。
“這家富士櫻豬肉店的logo我前兩天才見過,據說在做活動,最高獎是富士山三日游?”
柯南聳肩:“這都被你猜到了。”
沒錯,蘭的運氣又一次出奇地好,在為毛利叔叔買招待人的下酒菜時,買的豬肉送的獎券直接中了頭獎。
于是他們“一家三口”也就出來旅游了。
“不對,你別轉移話題,你這次出行目的是什麽?和那個組織有關嗎?”柯南直逼重點。
安室透無奈回答:“不好意思呀,這一次的任務不是我一個人的行動,我不方便說。”
雖然他承認了這一次不是單純的旅游,但又什麽都沒說。
柯南有些傷腦筋。
那就讓他自己想辦法弄清楚好了。
“诶?這是?”柯南從廁所水池旁撿起一枚濕潤的花瓣。
在這輛新幹線的列車廁所上,竟然有一片新鮮的玫瑰花瓣。
安室透也看向這朵玫瑰花瓣,猜測道:“估計是哪位客人帶上來的,但是帶進廁所裏的原因……”
從走廊另一頭走來的阿尼亞,一眼就看到了堵在廁所門口的咖啡廳哥哥。
他手握那片玫瑰花瓣,仔細琢磨着。
“你們也發現往新幹線火箭裏偷渡鮮花的事情了嗎?”
柯南和安室透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出現的阿尼亞身上。
“偷渡鮮花?”安室透彎腰問道,“我記得你叫福傑是吧,福傑小妹妹,能跟我說說看偷渡鮮花是怎麽回事嗎?”
阿尼亞眨了眨眼睛:“就是之前我來找父親的時候,路上遇到了一個叔叔,從廁所裏出來的時候,手裏抱着一捧鮮花,頭發亂糟糟的,看上去不像是什麽好人,一定是偷渡鮮花的壞蛋。”
安室透:“……”原來現在的小朋友,都是看臉辨別壞人的嗎?
“大概是什麽時候?”柯南也問道。
“不記得了,好像或許可能大約是半個鐘以前。”阿尼亞肯定地這麽說道。
“基本上和川子女士丢戒指的事件吻合了。”安室透分析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
“你也想到了?”
兩位啞謎競争選手,柯南和安室透對視了一眼。
但是啞謎選手難不倒阿尼亞——
[将玫瑰帶入廁所的人,将玫瑰放在洗手臺上,玫瑰莖上的刺,将戒指一起帶進了捧花裏。]
阿尼亞恍然大悟。
原來偷渡叔叔不僅偷渡了玫瑰花,還偷渡了她的總統套房。
“福傑,你能指出進入廁所的那個叔叔是誰……嗎?”
低頭再次看向阿尼亞的安室透,看到了站在身前笑眯眯看着他們的小女孩。
安室透略感不妙:?
“如果阿尼亞住不到總統套房的話,可能無法認出剛剛那個叔叔了。”阿尼亞一臉傷腦筋的模樣。
安室透和柯南:“……”
兩位并不在意是否能住上豪華房間的人,一致同意将這個機會讓給阿尼亞。
下一秒,阿尼亞洋溢起笑容。
奈斯,旗鼓相當的偵探和可敬的卧底,同時歸入阿尼亞陣營。
只剩下那位小胡子叔叔……嗯,那等于已經贏了。
于是勞埃德剛搜集完現有的線索,就看到昂首挺胸的阿尼亞,身後跟着她的同伴同學和他的公安合作夥伴。
勞埃德:?
“就是那裏了!”阿尼亞指着面對面坐着的四個人,逆着列車行駛方向,靠走廊的人,就是她口中的斜劉海叔叔。
此時,黑谷正好站起了,裝作拿包的模樣,将手伸到上方的行李架上。
幾人都看到了,在他的書包後面,有一捧新鮮的玫瑰花束。
雖然少許花瓣有些萎,但包裝還是完整的。
上方是配好的玫瑰花束,下方是花泥。
“那個,青木小姐……”随着黑谷的言語,坐在她身邊的女人也擡起來頭。
接着,一捧玫瑰花束,被黑谷從行李架夠到了自己的手中。
青木:“這是?”
黑谷:“青木小姐,我們認識已經快兩個月了,每天我最期待的就是收到你的消息……這次出來玩,我想向你表明我的心意……你願不願意做我的……”
“不懲戒偷渡壞蛋了嗎?”阿尼亞指着黑谷問身後的兩人。
“……等他告白完吧。”安室透建議。
阿尼亞:“告白完是直接結婚嗎?”
柯南:“……只是成為男女朋友啦,沒有那麽快結婚的吧?”
阿尼亞:“有诶,我的父親和母親就是。”
柯南:?
終于,黑谷磕磕絆絆,将“女朋友”這個詞,從嘴裏擠了出來。
“黑谷先生……”青木小姐有些猶豫,眼神躲閃,“我,我恐怕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黑谷:“诶?”
阿尼亞殘忍地評價道:“這是結婚失敗了嗎?”
安室透:“……可以這麽說。”
紮着丸子頭的青木小姐,逆着陽光,整個人散發着一種柔和的美感:“黑谷先生,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适……我這麽說可能很失禮,但是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在找借口。只不過,你在網絡上和現實中,給我的感覺像是兩個人。”
聽到這裏,黑谷似乎受到了難以預料的打擊,他難以承受地後退了一步。
就是這一步,正好踩到了從身後而來的列車售賣餐車。
那捧鮮豔的玫瑰花,就這麽從他的手中,飛到了空中,而那枚鑽戒,也随着慣性,從花泥出甩出。
就像一顆捉不到的流星,從阿尼亞的頭上飛過,從安室透的手間溜走,最後,落在了遠處連接兩處車廂的過道中。
恰巧的是,某位彎腰跪在地上撿東西的,名為毛利小五郎的名偵探,正好一路尋來。
那枚鑽戒,就這麽恰到好處地落在了他的面前。
阿尼亞眼中,最不起眼,最不需要考慮的對手,小胡子叔叔,就這麽激動地撿起了鑽戒,然後大笑着,喊着“找到了,找到了,我名偵探找到了丢失的鑽戒!”,同時朝着頭等艙的方向跑去。
一切的一切,等阿尼亞反應過來的時候,都已經太遲了。
柯南:“……”應該跟我沒關系吧。
安室透:“……”我剛剛是不是應該特意接一手的?
一臉黑線和絕望的阿尼亞:“……”
于是勞埃德就看到上一秒還意氣昂揚的阿尼亞,這一秒抱膝蜷縮在角落裏。
雙眼無神地看着牆壁發呆。
阿尼亞:“阿尼亞,好像堕入了深淵,再也無法快樂了。”
幾秒鐘理清楚發生了什麽的勞埃德:“……”
這位父親嘆了口氣,走到阿尼亞身邊安慰道:“我知道你盡力了,想讓我和約爾小姐住上總統套房……但是這一次運氣不好,也是沒辦法的。”
一臉陰霾的阿尼亞扭頭:“父親你工作失敗時也是這麽安慰自己的嗎?”
勞埃德:“……”當然不是,他不會允許任務的失敗。
柯南也湊近安慰:“福傑,要不我跟小蘭姐姐說一下,你可以過來我們的房間玩?”
眼神哀怨的阿尼亞側目:“我再也不想見到那位小胡子叔叔。”
柯南:“……”
一旁,勞埃德湊近安室透:“喂,有沒有辦法提高工作經費?”
安室透:“……你以為公安是做非法交易日入千萬的啊?”
歸根結底,沒有辦法。
阿尼亞只能在“深淵”中認命。
……
等約爾小姐見到回來的阿尼亞時,發現她的氣場不太對勁。
“阿尼亞,你怎麽了?”約爾小姐慌神,趕緊詢問道。
只見勞埃德先生嘆了口氣。
“總統套房沒了,我們依舊是破破的三等監獄。”阿尼亞頓了頓,又低聲道,“母親能不能幫我殺死小胡子叔叔?”
約爾和勞埃德:?
***
新幹線到,列車從身後開走。
阿尼亞:“父親母親,那開走的列車,像不像阿尼亞遠去的總統套房?”
父母:“……”
遠遠的,阿尼亞就看到了那座廣袤的,白雪皚皚的富士山。
阿尼亞:“父親母親,那富士山上的雪,像不像阿尼亞無盡的悲傷?”
父母:“……”
沒想到在酒店入口,阿尼亞再一次碰到了川子阿姨,和“柯南一家”。
而酒店前臺,正在和川子女士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因為女士您就預定了一間總統套間,剩下的一間,已經被其他人入住了。”前臺解釋道,“現在最好的房間,是僅次于總統套間的,面朝富士山的特等房。”
川子也很抱歉:“以往都不會被入住的,沒想到這種淡季還會有人。”
“我覺得沒什麽問題啦,我們能升級房間,運氣已經很好了,你說是吧,父親?”小蘭對毛利小五郎說道。
“特等房的話,能享受我們特供的富士山酒水。”前臺補充。
小五郎一秒妥協。
“川子阿姨!”阿尼亞喊道。
川子女士轉頭,發現是列車上見到的小女孩。
她記得她一直在安慰她,還幫她尋找鑽戒。
如果她能有孩子的話,希望能有她一半可愛就好了。
“我記得你叫阿尼亞·福傑吧。”川子女士招招手讓阿尼亞過來,“福傑等下想不想去我的房間看看,那裏能看到很美麗的富士山哦。”
阿尼亞:!
“哎,每年我那位先生都會替我定相同的酒店,說實話我也有些膩了,你來陪陪我聊天吧。”川子熱情邀請阿尼亞。
毛利小五郎找到了盲點:“啊,川子女士,您說您先生?”
川子女士沒覺得哪裏不對:“對呀,我的先生,他在美國做生意,常年不回家,但是會給我時不時定機票酒店讓我出來散心。”
柯南:“……”
[原來二十年前去了很遠的地方,是真的去了很遠的地方呀。]
“怎麽樣,阿尼亞,我可以這麽喊你吧。”川子問道。
阿尼亞回頭看了看父母,母親朝她微笑,父親似乎也不介意。
他們很開心阿尼亞能被人喜歡。
阿尼亞毫不猶豫地牽上川子阿姨的手,對約爾和勞埃德說道:“父親母親,這幾天我暫時就當川子阿姨的小孩了,你們不用挂念我。”
約爾和勞埃德:“……”
他們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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