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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先造謠說他剽竊,好引起他的注意,然後……”
“他當真這麽說了?”陸仁嘉胸口有一股火焰蹿起來。
“是啊,奴婢還能诓這種事兒來诋毀公主的聲名嗎?”宋嬷嬷的正義臉幾乎閃閃發光。
“……應!”陸仁嘉擠出了這個字。和二十秒前的自己截然相反,她不打算饒過林寒衣了!
南宮殇陌是不是仰慕林寒衣,這對她來說沒什麽影響,但畢竟唱《水調歌頭》的人是她,向大家分享自己認為很有腔調的作品的人也是她,她怎麽能容忍這麽純潔的一首歌,被某些別有用心者曲解為向她示愛?
要知道,她是國民女神,如果大家都以為她愛上了一個吹牛成性的騙子……對良好的國民風氣的養成會造成多大的惡果啊,人民會以吹牛為樂啊,三觀下限會被不斷突破,路上掉的節操會連流浪狗都不想吃啊!
也許這樣說是誇張了些,但是陸仁嘉明确地知道,她很不願意成為那位林寒衣自我炒作的工具。
既然你要炒,高貴純潔冷豔的三公主就直接幫你炒糊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一直沒有評論是因為我一直霸王別人來着。
RP低了想攢起來還真不容易啊哭瞎。
☆、狀元破相,公主挖坑
想要把一個土生土長的“才子”炒糊,陸仁嘉還是需要做些功課的。
誠然,瑪麗蘇的光環能幫她搞定一切——比如哭着鬧着說你就是個賴皮你就是抄了人家心愛的大大的文,這樣也有可能糊林寒衣一臉灰,但這種方式真的沒問題嗎?這看上去怎麽都是她更賴皮才對。
所以想讓林寒衣吃癟,她得多下點功夫才成。
作者既然是讓林寒衣寫出《水調歌頭》,那麽想來蘇轼另外一些脍炙人口的詞也會神妙地變成林寒衣的作品才對。而她遣人從市面上買來林寒衣的集子,也恰好說明了這一點——那玩意上甚至還錄着《赤壁懷古》呢。
可林寒衣從哪個角度上看,都不會有蘇轼的人生經歷和閱歷。
在這本《殇陌傳》裏,林寒衣是個少年得志的……自戀狂。他從寫詩到抓小偷,從治河到泡妹子,都是無一不知無一不通。更重要的是,原文裏他應該是佷得皇帝賞識的。
所以林寒衣能“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卻絕不可能“塵滿面,鬓如霜”,更不可能“多情應笑我”。
要不就從這一點入手如何?先證明這些詞決計不是林寒衣寫的,再證明他是抄的——但問題在于,這個世界上沒有蘇轼這個人,所以不可能有完全抄襲的證據。
于是陸仁嘉費心巴力地找了許多歷代狀元的詩詞,想從裏頭找出一首和《水調歌頭》意思相近的來,然而她眼都快瞪穿了,只找到一首《望月》。
“清夜現婵娟,皎皎照重天,把酒賀歌起,渾不曉歲年。”
看着這一行字,陸仁嘉簡直恨不得用頭找柱子去。你要說誰能把這玩意擴寫成一整首《水調歌頭》,這得多有才啊!她就算能指證林寒衣抄的是這東西,也只能從另一個方面證明林寒衣的才華不是?
要知道,不是誰都能把“王子看到了公主愛上了公主他們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給擴寫成幾十個不重樣的格林童話的。
陸仁嘉放下了書冊,重重嘆了口氣。這沒有搜索引擎的日子,全靠手動翻書,她能找到這玩意都不錯了。眼看着天要黑了,明兒個就得和林寒衣對質去,她只怕是沒什麽時間再接着找了。
算了就這個吧。她看了看那詩,記了作者叫“周铮”,又去另一排架子上尋了狀元的名冊翻了翻,可找到周铮那一頁,她眼睛便是一亮,這才心滿意足帶着綠菊回去。
第二天倒真是個好天氣,陸仁嘉早早便到了地方。皇帝據說是要來的,不過現下還沒見人影,倒是皇後和幾個閑着沒事兒來看熱鬧的嫔妃到了。
陸仁嘉一一見了禮,尋了自己的位次坐了。那幾個嫔妃知曉這公主是皇帝和皇後的心尖兒肉,一個二個便也帶笑和她說了幾句,但話題隐隐約約總繞着“你是不是真看上林狀元”了走圈子,陸仁嘉咬着嘴唇道:“綠菊說他醜,我怎麽看得上?娘娘們別消遣我啦,我看慣的哥哥弟弟們一個個都是好人才,那唐木蘇殿下也生得好俊朗……”
妃嫔們一個個皆笑了。這文裏倒是不牽扯宮鬥,幾個得寵點兒的妃子個個都有兒子。南宮殇陌說的哥哥弟弟,自然也是她們的骨肉,能不高興?這便扯開了誰的兒子長得英挺誰的兒子有福相,說得幾句想着皇後在,便一個個改口說她們的兒子加在一起也抵不上太子有福,抵不上三公主聰明。
然而聰明的三公主此時正望着一個越飄越近的身影發呆——如果她腦子沒進水,那麽這個人應該就是林寒衣。
距離太遠了,她看不清這位大仙的面容,然而穿那麽一身白,還披着頭發……倘若此時是夜間,她大抵都不用和他說話就會被吓得屁滾尿流跑出十裏地去了。
此時,皇帝也從相反的方向過來了。他同妻妾與女兒都笑了笑,也沒說話便坐下了。陸仁嘉看着他像是沒什麽情緒,但是想想也知道,自己親手點出的狀元被親自慣大的閨女指責剽竊……
陸仁嘉益發覺得背上紮了一排刺。
林寒衣總算到了。他禮數倒也不缺,只是,隔着一層珠簾看過去,陸仁嘉也還是想揍他。
你說一個人怎麽能做到連笑都欠打呢。
其實林寒衣的長相雖然比不上南宮家那些個基因變态的美男,但多少也沒難看到拿不出手的地步。只是這現在看上去實在有些不堪入目——南宮血月下手可真黑啊,大概盡照着人家臉上招呼了。
而林寒衣又是那麽要面子的一個人,臉上那些個血腫淤青,他都細心地用粉撲蓋了。只是這鉛粉比不得遮瑕膏——唔,就算是遮瑕膏,也沒法把淤青給蓋住吧。
所以這林寒衣一身谪仙風度加上一臉淤青……
陸仁嘉低下了頭,她突然就覺得沒那麽生氣了。她哪有那麽大的氣性,一個路人甲難道還能情緒大到找個路人乙同歸于盡嗎?
再說,這還是個被揍破相了的路人乙。
這麽一想,她居然想笑了。偷眼往幾個嫔妃哪兒望望,果然幾個年歲小的壓不住性子,互相看着已經是一臉揶揄。
感謝女性的身份,她同皇後還有妃嫔們是坐在垂簾之後的。她們只要不發出聲音,表情如何,皇帝陛下一概看不到。
那林寒衣行了禮,便在自己位次上坐了。皇帝倒是穩穩地一擡手,道:“公主所歌之曲,當真是你寫的?”
“那是自然。”林寒衣道:“只怕公主是害羞,不敢承認了吧。”
他若是平時說這話,早把陸仁嘉給激怒了,可現下……一個滿臉青腫的男人自誇,這場景怎麽這麽喜感呢?
她沒打算忍,所以她撲哧一聲笑出來了。
“承認什麽?”她道:“根本就沒有的事兒,我何必害羞?倒是林狀元抄了別人的東西還敢拿出來現眼,這才是不知羞恥呢!”
“……”林寒衣表情一沉,道:“公主,說話要有證據!”
“自然有。”陸仁嘉道:“我聽聞狀元嚼舌根之後,也遣人去買了狀元的詩詞集子細細研讀,請問,那‘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也是林狀元的手筆?”
“臣的集子裏,難道收錄別人的詞?”
“那麽,‘樯橹灰飛煙滅’是怎麽一回事呢?聽起來倒像是有一場惡戰……只是這樣的戰役,為什麽史書上也不記載?還有那一句‘早生華發’……看起來,林狀元可不像是少白頭的人啊。”
“……這……這……”林寒衣有些支吾:“這是臣家鄉傳說的故事,或許并不是史實。”
“故事嗎……”陸仁嘉道:“狀元家鄉可還有妻子早亡,夫婿被貶谪千裏的故事?”
“并沒有。”
“所以這‘千裏孤墳,無處話凄涼’又是怎樣的一種解釋?難道狀元家中有早夭的童養媳,而狀元偏生與她情投意合,所以想着就覺得格外難過?”陸仁嘉笑嘻嘻地道:“可就算這樣,狀元也不曾與她相思到‘塵滿面鬓如霜’的地步啊。既然不曾有這般刻骨相思,何必寫的如此凄涼,倒是讓別人覺得狀元還有別的不順心事,借機發牢騷呢。”
這世上哪個文人不發牢騷?屈原就不說了,連李白那麽心胸寬大的,寫“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時,也未必心中就好受了。可哪個皇帝喜歡手下發牢騷?
果然,林寒衣急了,道:“公主,臣不是那個意思……這,這……臣的兄長愛妻早亡,臣是看着他凄惶才……”
“林狀元不是家中長子?”陸仁嘉很得意自己多做了一手功夫。
“堂兄,堂兄。”林寒衣匆忙解釋。
“哦……”陸仁嘉笑了,點點頭。隔着簾子,她看不到林寒衣的表情,但皇帝應該是看得到的。林寒衣的回答都這樣磕絆,雖然沒算得上出了漏子,可表情上應該也不大妥當。
“公主還有什麽要問的麽?”許是聽着她不再盤诘了,林寒衣松了一口氣,反問起她來:“就因為這些,公主竟說臣《水調歌頭》也是抄的?”
“哦,那個啊……”陸仁嘉組織了一下語言,假裝出一幅很尴尬給自己找臺階下的聲氣,道:“其實啊,就是因了這《水調歌頭》,本公主才覺得,這一整本集子都不太靠得住。不知……林狀元讀沒讀過從前幾位狀元們的詩詞呢?”
這才是今天最大的坑,之前的話,不過都是為了打亂林寒衣的思路罷了。
“自然讀過。前輩大作,怎能不仔細品讀。”
陸仁嘉點了頭,當然,隔着簾子,林寒衣未必看得到她狡詐的笑容。
“那麽,想必‘清夜現婵娟,皎皎照重天,把酒賀歌起,渾不曉歲年’,林狀元也是讀過的咯?”
“這……讀過。”
她怎麽都覺得這話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呢——這就對了,她就是要這個效果。
她昨兒翻了周铮的生平,知道這位狀元的親娘就是皇帝的乳母。周铮,那是同當年太子如今皇帝一道讀書的奶兄弟。雖然周铮因病早逝,但還是皇帝記挂的人。他那遺腹子,如今也是在太子身邊,眼看着也有些前途了。
“所以啊,本公主覺得林狀元那《水調歌頭》和這詩有些相似。因為父皇……本公主讀周狀元的詩也不少。”陸仁嘉道:“當時唱了這《水調歌頭》,多半倒是因了和這詩意境仿佛的。于是,聽聞林狀元說這是您寫的,還說本公主仰慕于林狀元……未免氣不過。脫口便說狀元是剽竊了,若是過了分,還請林狀元多包涵。”
她從看着林寒衣那一臉青腫,便自己先頹了幾分氣勢——人家都讓她親哥哥揍成這德行了,她要是再把人逼進死胡同裏,就有些過分了。
昨天,陸仁嘉原想搬出周铮這座大佛來一下砸死林寒衣,卻沒想到,今兒這情況,她竟把周铮當梯子給林寒衣用了。
只要林寒衣承認自己那詞是向周大神致敬……
果然,林寒衣擠着嗓子,極囧道:“正是,臣是看了周狀元的詩,又逢着月夜歌宴,才填了這麽一阕詞出來,公主猜的沒錯。只是這剽竊二字……”
“哦,那麽是本公主過分了,林狀元莫怪。”陸仁嘉咯咯笑道:“原來林狀元也是欽慕周狀元許久?本公主聽說周狀元是個小心謹慎,恭肅有德的人物,只可惜天妒英才……林狀元若有心欽慕他,該當多仿效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不吐槽以後的都寫不下去所以整個重寫了。
自己也覺得一開始寫得相當惡毒。就沒打算給這文裏任何一個人設置成惡毒的性格來着……還是改吧。
☆、姐妹冤家,坐等挨炸
這事兒就這麽平平揭了過去,陸仁嘉還是很得意的。雖然皇帝為了追思愛臣,那位無辜躺槍的周铮大人,又長籲短嘆了好一陣,但至少他既沒有追究女兒一開口就咬定林狀元抄襲的不妥,也沒有追究林狀元把同人挂成原創還标明了産權所有的行為。
雖然陸仁嘉回頭想想,這事兒總透着點蹊跷——事情是由林狀元說她仰慕他,而她反指林狀元抄襲才發生的,可皇帝說是要他們兩個人比作詩,這分明是一場比賽,然而到了後來,卻又變成“是抄襲還是借梗”的審判了。
這大概和原文的設定也有關系。陸仁嘉不知道南宮殇陌本主會不會喜歡一個自戀狂,但多半是不會的。可如果按照南宮殇陌和每個男配都有那麽一點兒情愫的情況來看,她對林寒衣至少也要有好感。
而對一個自戀狂産生好感的先決條件,是你在知道他自戀之前就被他的魅力折服。林寒衣雖然樣樣皆通,但能讓南宮三兒折服的一點,只怕還是作詩。
如果一個男人想折服一個瑪麗蘇,你讓她看到你比她厲害得多不就是了?
所以陸仁嘉想着,這南宮殇陌很可能就是和林寒衣賽詩,你不滿意我不服氣一來二往弄出了感情的。
可她來了,這劇情表面上還是沒改,他們兩個還是要正面交鋒一場的。只是勝負……就說不上了。面子上是她冤枉了林寒衣,可實際上呢?皇帝會怎麽想,這就不是能簡單地判定出來的了。
這皇帝吧,除了給孩子取名方面沒什麽本事,面對三閨女的時候偶發智商清零表現,但至少大部分時候還是正常的。帝王心術那一套,陸仁嘉懶得揣摩,總之,男人的事,在瑪麗蘇文裏原本就不是重頭戲。男人們關心的那些個邏輯理智利益,對女主閃閃發光的主旨有什麽價值嗎?沒有!
所以她自覺完成了任務,樂呵呵回宮,還順便派紫蘇去把今日的事情去和被關禁閉的太子殿下有樣學樣了一番。
但紫蘇回來只轉達了一句話:“太子說咄咄逼人的姑娘沒有人會喜歡的。”
陸仁嘉被憋了一口氣,正嚼着打算往下咽的糕餅一下子全粘在了嗓子口上。
難道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的男人就有人喜歡嗎?!
雖然她是咄咄逼人了點兒。
“林寒衣怎麽就沒還手呢!”她怒道。
“呃,林狀元還手了,太子臉上也被抓破了好幾條口子。”
陸仁嘉嘴角一抽——一個是掄着拳頭往人臉上打,一個是支楞了爪子往人臉上撓。這倆人湊一起,正好可以拼成一個上佳的家暴現場……
她想了想,告訴紫蘇:“你再跑一趟,告訴太子哥哥,我是心疼他受傷才這樣得理不讓人的。”
紫蘇就笑了,誰聽不出這是假話?可公主下了命令,她又不敢不去。
然而眼見着她轉身出門,陸仁嘉又在後頭“诶”了一聲,紫蘇便頓住腳步回過頭來。
“先別去,你去找咱們宮中小廚房的廚子,好好炖上兩只豬蹄子給太子哥哥送去。多炖一會兒,記得拔拔油,別放鹽,更別放別的料,等炖到湯一涼能結成糊的火候再送!”陸仁嘉道:“告訴他,那豬蹄子要吃掉,吃什麽補什麽,肉湯呢,記得讓他洗完了臉往臉上抹上些,對肌膚也好得很。”
“吃什麽補什麽……?”紫蘇一怔,問道:“這話不太合适吧?”
陸仁嘉實在沒忍住,極賤地笑了,道:“就說我說的!就說吃什麽補什麽!他要是不服,讓他來揍我啊!”
紫蘇也跟着邊笑邊遁走了,過了兩個多時辰,她才将豬蹄子送過去并成功回來複命:“太子聽說公主是為了他受傷才搶白林狀元的,感嘆許久,只道公主雖然驕縱卻也知道心疼哥哥。可聽了公主您讓奴婢轉述的那句‘吃什麽補什麽’……他就不好了。”
陸仁嘉聽到“他就不好了”之時,實在沒忍住,非常不美觀地哈哈笑了出來。紫蘇肯定不知道“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句話的典故,可陸仁嘉想想太子那吃癟的模樣,就實在捂不住笑到在地上打滾的沖動。
“他不好了?那你快去廚房囑咐一聲,叫他們去父皇禦廚房要個豬頭來,原樣也炖上!有豬皮的肉,對皮膚都很好!明兒個,我自己去說那一句‘吃什麽補什麽’!”笑了半天,她才帶着抽搐着疼的小腹和抽筋的腮幫子,道。
紫蘇老實,所以聽着公主這樣說,也不過是乖乖轉身出門就去找廚子。可綠菊笑點低,此時已是捂了臉只能用一雙笑眯了的眼睛看人,聲音也在咭咭格格的笑聲中顫着:“殿,殿下莫說笑了……您要是親自送個……豬頭去,太子殿下……不得把奴婢們都攆出宮去啊?”
“攆出去我剛好找兩個聰明的!”陸仁嘉也玩笑道:“我這太子哥哥怎麽就對我這麽嚴厲吶,我覺得,他待二姐都好很多。”
“大概是……陛下與皇後娘娘不甚待見二公主吧。”綠菊卻不笑了,她比南宮殇陌大一兩個月,年紀差不多,可早就看出南宮殇陌對南宮血月的态度不同對其他兄弟了。只是綠菊一直覺得這就是嫡親兄妹血濃于水的情緒罷了,沒往多的想:“到底二公主也是他親妹妹。陛下和皇後娘娘對二公主不甚喜愛,他大抵想補上這個缺吧。”
皇帝皇後兩口子對二公主那是不甚喜愛麽?那根本就是視而不見啊!陸仁嘉聽綠菊提到這話,心裏也不免嘆了口氣。南宮殇離要是和她一樣願意當路人甲的話,其實做個被父母無視的二公主也挺好。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嫁,相比肩扛瑪麗蘇重擔,桃花一朵朵開卻連個爛桃都啃不上一口的南宮殇陌來說,這日子已經很幸福了。
不過,陸仁嘉自己轉念再想想,卻也覺得,如果過着被爹媽當空氣日子的人是她,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好幸福。
“綠菊,你說二姐,是不是很讨厭我?”她半是發着呆,喃喃道。
“讨厭該不至于……不過……”綠菊有些支吾:“她對妃嫔們養下的公主們都比對殿下親善。”
“可那些個妹妹們還是更喜歡我!”陸仁嘉跳起來,叫道。她這一聲脫口,才覺得不妥——這句話并不是她要說,卻仿佛是南宮殇陌自己要說。
她陸仁嘉可不知道那些個妃嫔生的小公主們更喜歡她們倆中的誰啊。
“是啊,是啊,”綠菊被突然炸毛的公主吓了一跳:“您比二公主美麗親切,她們自然是更喜歡您。”
陸仁嘉也被剛剛的自己吓着了,此時剛回過神來,只好接着傲嬌臉:“就是啊,可怎麽二姐就是不喜歡我呢!父皇母後不待見她,又不是我的錯!我也很想對她好啊!可我對她笑,她都覺得我在嘲諷她!”
“二公主是自卑吧?”綠菊猜測着說:“奴婢覺得,公主也沒必要為這個遺憾,她便是再怎麽不喜歡公主,也沒法給公主找麻煩……”
陸仁嘉看了綠菊一眼,覺得實在沒法說破——雖然她沒看過劇情,但她看過人設啊!人設上寫着南宮殇離最愛給南宮殇陌找麻煩,只是南宮殇陌大人大量從不和她計較啊!看到沒,“不計較”說明什麽?說明南宮殇離的找麻煩行動并不總是失敗的。要是南宮殇離每次找麻煩都是自己挖坑自己跳的話,南宮殇陌做不了受害者,那她還有“不計較”的資格麽?
再加上,她記得人設裏說過,南宮殇離是成功嫁了人的,夫君就是——那位林寒衣。
林寒衣都來了,致力于給她找茬的南宮殇離還會不采取行動麽……
陸仁嘉想想就覺得很頭疼了。這世上最煎熬的,就是你知道會被誰暗算,卻不知道對方啥時候動手。防禦吧,不知道從哪兒下手防禦,反擊?別開玩笑了,人家現在可還沒惹你。
這種硬着頭皮等摔一跤的感覺太不美好了。
她幾乎要嘆氣,可正在這時,外頭紫蘇跑了進來,道:“公主!二公主那邊的粽子送了封信過來!”
粽子?陸仁嘉一愣,她原以為自己身邊的宮女又是綠菊又是紫蘇,作者的取名功力已經堪憂了,卻不想這還是她瑪麗蘇光環争取來的福利——敢情南宮離殇那邊的宮女名字更難聽。
“什麽信?”
“說是唐木蘇殿下離開前委托她轉交的信。”紫蘇道:“粽子說,怕擾了二公主翻查書本,前幾天就沒送來,現下看着二公主同林狀元的事兒也了了,就……”
“拿來給我看看吧——給那粽子點賞便是。”陸仁嘉道。她雖然摸不清為啥唐木蘇要把信給看都能看出來和她不對付的南宮殇離,但既然人家二姐都把信巴巴送了來,她怎麽也得給那位叫粽子的蘸上一圈蜂蜜再送她走啊。
紫蘇立刻出去拿了信進來,陸仁嘉接了這文書,便忍不住一皺眉。
她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唐木蘇這信,她大概會看不懂。
這龍飛鳳舞鬼畫符的玩意兒,你說它是字吧,它哪兒都不像字,說它不是字吧,它更不像是畫。
作者有話要說: 這種要死人的大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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