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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還要更新真是要死人啊要死人!!!求虎摸!

☆、畫作抒情,荷包表意

陸仁嘉對着信封上的字辨認了許久,終于确定是“南宮殇陌公主親啓”。

但……為什麽這信有被人打開過的痕跡?

陸仁嘉看了看已經毀掉的火漆印子,實在有些不爽。南宮殇離這家夥實在是有些過分了,這種直接拆了妹妹的信的行為,都不好算是找麻煩,這根本就是挑釁。這種行為就應該用把信摔在她臉上作為回擊嘛!

但陸仁嘉實在是懶得動——四月底了,天是漸漸熱了,躲在宮室裏還舒服些。從雲荇宮跑去南宮殇離的棗陽宮?除非她瘋了,否則才不會這麽幹。

于是她什麽也沒說,平靜地打開了這封信。

然後被裏頭的內容亮瞎了眼——唐木蘇居然是什麽也沒寫,只畫了一張畫。

畫中,一位美麗的有着暗綠色瞳孔的少女昂然站着,她臉頰微微泛紅,看上去那樣驕傲又羞澀。而作為背景,殿堂的華貴陳設,周圍的貴族男女,盛宴上的美馔佳肴,他竟然都一一畫了出來。

不能不說,這位殿下還是很會畫畫的。而且,她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麽顏料,那設色竟然比她在宮中看到的名家畫作還要瑰麗濃郁。

這幅畫竟然看得她都有些癡了。當然,她犯癡的時候,并沒想過那美麗的少女是現在的“她”。

而當她認識到這一點之後,便不禁擡頭看了看鏡子——作為一個瑪麗蘇的窩點,南宮殇陌的房間裏處處都有鏡子。陸仁嘉雖然受不了這種一擡頭就看着自己從四面八方對着自己笑的驚悚感,讓宮女們把能搬走的鏡子都搬走了,可到底還有移不動的,一擡眼,就能看到。

但是,這鏡子裏的人,和畫中的人……怎麽處處都相似,卻怎麽看都怎麽不像呢!

陸仁嘉默默抿了抿嘴,這南宮殇陌要真長得和畫裏頭的美人兒一樣漂亮,那她能成為國民女神可是一點都不摻水分了。只是現下看來……這只是唐木蘇在滿心愛慕之下畫錯了圖。

她微微嘆了口氣,心中卻還是有些得意——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是南宮殇陌,可這就和玩角色扮演游戲一樣,你的角色升級了,獲得獎勵了,你多少也會有些高興的。

陸仁嘉就是這樣一種心态,她甚至還想到了南宮殇離偷看這封信時的心情,竟忍不住笑了。

想畫出這樣精心的一副畫兒來,那唐木蘇估計也折騰了很久。

不管她陸仁嘉喜不喜歡唐木蘇,這種被人小心翼翼喜歡着的感覺,卻還是相當的好。

綠菊和紫蘇兩個一直在她身邊伺候着,她們雖然不敢看那信裏頭的內容,但都看到公主殿下在偷笑了。對個眼色,綠菊便小心問道:“殿下,唐木蘇殿下說什麽了?”

陸仁嘉想想也覺得這畫兒沒什麽好避諱,便将紙張轉過來,正面對着她們兩個,道:“也沒說什麽,就是這麽一幅畫。”

綠菊紫蘇,便同幾個小宮女一道擁了上來看這畫,一邊看一邊啧啧,道是唐木蘇殿下把公主驕傲又高貴的氣度都畫了出來,定是心中揣度很久了。

“何止是揣度已久呀,”一個年紀尚小的宮女想來是打算巴結一下公主,道:“奴婢家父就是畫師——這幅畫,是拿寶石磨成了粉畫出來的,這才有這樣鮮亮。而且,就算那寶石磨粉不占用唐木蘇殿下自己的時間,想要工筆畫出這樣一幅畫,連着案幾垂幕的花紋都描出來,那每天只歇三個時辰也得畫個三四天呢!更別說一張畫兒還要畫第一遍第二遍,待到細節都揣摩得差不多了,才能正式動筆……”

陸仁嘉卻越聽越覺得不對。她是個1V1的忠誠擁趸,穿越前看文都一直抱着讓女主和對她最忠犬的那個男人長相厮守的堅定态度的,如今目測一下……倒是唐木蘇最有朝着忠犬發展的可能性?

如果南宮殇陌那一堆備胎裏真的是唐木蘇成了忠犬的話,她十有j□j會抱着好安全好可靠絕對不能辜負他的心态和唐木蘇越走越近。

可是,連人設都寫了唐木蘇要發動一場戰争的啊。她若是在這一年裏給唐木蘇和南宮殇陌的感情基礎打得太好了,以南宮殇陌那既貞烈又高冷的性格來說,難說這姑娘會在情郎兵臨城下的時候徹底崩潰,穿着嫁衣,站到高高的城牆上,眼含熱淚地往下那麽一蹦跶。

雖然那時的南宮殇陌就不是她本尊了,可是玩出這種結局,她也不想的是不是?——“随性穿”的旅行結束之後,公司可是會把你的所作所為記錄在案,用電腦導出你控制的人物的最終結果的。

別人不說,陸仁嘉就親眼見過她身邊的某個公主病,花了高價錢去體驗古代農村生活,卻玩出了“大家都讨厭你,憎恨你,所以你懷着孕被婆婆打發洗碗砍柴以致流産,弟媳婦不願掏錢為你請郎中治療,所以你香消玉殒,死後連娘家兄嫂都不曾來看一眼,一卷破席子丢在亂葬崗”的結局。

而公主病姑娘因為這個結局抑郁了,請了三天的假。那三天她的活兒全是陸仁嘉幹的,陸仁嘉還忙中出錯,結果被扣了當月獎金……

回想起這慘烈的往事,陸仁嘉益發覺得,如果讓她結束旅行之後看到“由于你所愛非人,南宮殇陌傷心自盡”的結局的話,她也會抑郁。并且她絕對不會請假,所以她會自己弄砸了自己的工作,然後再被扣一個月獎金。

想想這慘烈的未來,陸仁嘉覺得生命都沉重了不少。

所以……她看看手上的畫,然後将這幅畫交給了綠菊:“去把這個收起來,展平了收好,別給任何人看到。”

她要低調,她要躲着唐木蘇,她不能給唐木蘇變忠犬的機會,為了她未來的獎金!——雖然,這二者從整體上來看,關系就好比亞馬遜的蝴蝶和德克薩斯的飓風一樣……

但她假裝看不到唐木蘇不意味着唐木蘇不會以各種方式出現在她面前。

比如說,南宮殇離的嘴裏。

這後宮的日子其實挺無聊的,就算南宮殇離不喜歡南宮殇陌,但太子被關着禁閉,別的弟弟妹妹們,無論嫡出庶出,也一個二個都把三姐當成天上的太陽一樣天天都想找南宮殇陌玩兒。所以,南宮殇離不去找南宮殇陌,就只能等着在自己的宮室裏頭發蘑菇。

所以南宮殇離還是會來找她這個妹妹的,倆青春期少女碰到一起能有什麽話題?除了衣服就是吃,再不就是既隐秘卻又令人激動的——少年郎。

所以唐木蘇就這麽被提起來了。

陸仁嘉在現代也是這麽過來的,她怎麽會不知道,當一個女生猜測你和某個男生有一腿兒的時候,你越是否認,對方就越是篤定的鐵律?

于是在南宮殇離拐着彎兒問她唐木蘇對她有沒有表示的時候,陸仁嘉看了她一眼,道:“有,他送過我一張畫。”

這事兒南宮殇離當然知道,也不會就此住手,道:“他是不是……覺得你特別好?”

宮裏到底是宮裏,南宮二就算想八卦也不會直接問她“唐木蘇是不是想和你處對象”的。所以南宮三也就順水推舟裝起傻來:“是麽?我沒覺得……他沒有給姐姐也送一幅畫?”

南宮殇離表情有點兒猙獰。

于是南宮殇陌急忙抓住她的手,極度誠懇道:“我以為他把兩幅畫都給姐姐讓姐姐轉交我一副呢……要是沒有,姐姐你可以拿走他畫給我的那個。雖然那上頭……畫的是我,但以後他再來,我求他為姐姐也畫一張,到時候放在我這邊就好。”

南宮殇離平靜地把手抽了出去,幽幽道:“你不是還活着麽,我留着你的畫像作甚。”

陸仁嘉瞬間就感受到了來自雷公的惡意——一道灼燙的電流從她腦門頂上一路竄到了腳趾頭上,所過之處,一片暴怒。

說好的南宮殇陌嘴毒呢?!說好的南宮殇離吵不過白蓮花妹妹呢?!這話,這話誅心啊媽蛋!

“可我這裏還留着姐姐給我的荷包。”陸仁嘉咬牙,道:“難道因為姐姐還健在我應該把它扔掉?!”

——這是她前幾天在妝匣的抽屜裏發現的。那是個非常醜的小荷包,如果不是歪歪扭扭繡了“殇離”兩個字,她一定對這東西的做工和審美品位都進行全方位的抨擊的。

而那時,看着這個荷包,她陸仁嘉還差點哭出來,心中那個感動啊——姐姐到底是姐姐,就算從前關系再不好,到底也有些情意的。

至少剛學針黹的時候,這位姐姐還給她送過自己辛苦縫制的東西呀!

但現在,南宮殇離的表情很奇妙:“哼,你提這東西是什麽意思?你要扔就扔,反正我不心疼。”

這種棄如敝屣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姐姐……?”

“別叫我姐姐!你把我答應送給太子哥哥的東西搶走,還問我要不要扔,何必呢!”南宮殇離也生氣了,道:“你倒是會說話,和父皇母後說是我送你的。可太子哥哥說我不守信用!如今倒好像我是心甘情願送你荷包一樣!”

這,這是什麽神轉折?!這荷包居然是這個來歷嗎?所以這南宮家姐妹兩個從小就争寵,對象還是她們同父同母的哥哥?!

陸仁嘉往地上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地板很幹淨,找不到她碎掉的三觀。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晚了,事實上我寫完7000字已經不似在人間了。

我要去吃我的餃子QAQ!

☆、情敵相争,心碎逃走【捉蟲】

“你明明可以再繡一個給太子哥哥的。”陸仁嘉嘴硬道。

“第二個和第一個能一樣嗎?”南宮殇離益發憤怒。

好吧,第二個和第一個是不一樣,就像女人的第一次和第二次完全沒有類比性一樣。但陸仁嘉還是覺得,自己只能以知錯不認錯的傲嬌态度服軟……

因為,如果她想彌補這個從小就被爹娘無視的倒黴姐姐,彌合一下南宮殇陌和南宮殇離越來越明顯的“老娘遲早掐死你”趨勢的話,她必須取得南宮殇離的諒解。可事實殘酷——如果南宮殇陌這種瑪麗蘇都服軟了……南宮殇離能相信麽?所以她只能傲嬌着,以進為退。

“可是,我也是你的第一個妹妹啊!”陸仁嘉決定無恥地放下自己的實際年齡,用南宮三兒這馬上就脫離蘿莉圈兒的身體再賣一次萌:“為什麽姐姐只喜歡太子哥哥,從來都不好好對待我?難道姐姐就這樣讨厭我嗎?”

“是,就這麽讨厭你!”南宮殇離猛地站了起來,面部有些扭曲:“要不是你,父皇和母後也不會冷落我和哥哥,你如今還要往我們眼前湊,不知道什麽叫讨厭麽?想想那個林寒衣!你有多讨厭他,我們就有多讨厭你!”

陸仁嘉原本以為這樣傲嬌的抱怨能激發南宮殇離作為姐姐的一點慈愛,哪怕一點兒,那也夠她達成目的了。

但南宮殇離這一連串話,徹底踩死了她心裏頭那點兒小期盼。

“我們?我們?你和誰算是‘我們’!”陸仁嘉覺得自己要發脾氣了——南宮殇離這個路人甲當得一點也不稱職好麽?跳出來罵主角讨厭,你這是從打醬油奔向作死之路的節奏啊!

雖然如果她是個讀者,她也不會喜歡南宮殇陌這種七彩發光閃閃亮的存在,但現在她沒的選啊!別人還能通過遠離她而逃離會使三觀扭曲的瑪麗蘇氣場,可她自己跑不掉啊!不能不在一個瑪麗蘇的身體裏度日,她自己心裏頭也難免有幾分嫌棄和不滿,但那到底是自己的情緒,至于被別人指責“讨厭”……

誰特麽能忍!

“太子……”

南宮殇離“哥哥”兩字尚未出口,就看着三兒的眼淚啪嗒嗒地了下來:“哥哥也讨厭我?好,咱們去找哥哥,說一個明白!”

陸仁嘉原本是清楚地記得的,人設裏南宮殇陌并不是個特別愛哭的人——你想想啊,一個既有臉又有錢還有人罩着的姑娘,她沒事兒幹嘛要哭?但這一刻,陸仁嘉根本管不住眼睛,那淚水就和開了閘一樣,她不想哭都不行。

這身體又起反應了……

“找……找他?”南宮殇離慌了一下,道:“找他幹什麽?他被父皇禁足了……”

“他被禁足了,可咱們兩個沒有!”陸仁嘉感覺到那落淚的一股子沖動消失,卻又沒法反悔剛剛的話,只好想法子把話說圓:“走啊,你敢背着他說他讨厭我,難道不敢去找太子哥哥說個清楚?”

“……說就說!”南宮殇離倔勁兒也上來了,跟着道:“可有一條啊,如果太子哥哥說他也讨厭你,你不許去和父皇母後告狀!”

“誰告狀誰下輩子就變成你這樣的醜鬼!”

陸仁嘉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南宮殇陌你大爺啊,這身體不是說好了給我玩的麽?你一個小說裏的人物,怨念這麽強幹嘛?我知道,“南宮殇離是醜鬼”這個思想在你那小心眼子裏紮根已深,可你要說也得等着你本尊回來了再說啊!你讓我說這話是個什麽意思!

“你!”南宮殇離的臉也氣紅了,這下,也不用南宮殇陌拽她,她一把扣住陸仁嘉的手腕子就往外拖:“走,找哥哥評個理!就你長得好看,一雙眼睛和煮糊了的綠豆湯似的!”

“綠豆湯也勝過你那兩顆長蠅子的葡萄幹兒!”

陸仁嘉簡直想縫起來這張嘴了……南宮三兒果然不愧是南宮血月的胞妹和女神,她在吵架方面的造詣堪比南宮血月在打人領域的研究,之穩之準之恨,可以被集成個語錄了。

南宮殇離氣得不再說話,手上又加了幾分力氣。

太子被關了禁閉,但別人還是能進東宮的。守門的侍衛太監,哪個不認識這兩位冤家一樣的公主?見兩個姐妹這麽拖拖拉拉來了,誰也沒敢來,由着她們一路吵了進去。

不過,準确來說,她們是一路吵了過來,一進門,陸仁嘉就閉嘴只顧着哭了。

一邊哭,她一邊在心裏祈求南宮殇陌的身體不要再鬧什麽幺蛾子——如果她當着太子的面吼出“你就是對太子居心叵測”的話,不用太子說她讨厭,她這一年都沒臉再見太子一面了。

所以她低調,她也只能低調。

她才不會忘掉她瞎得瑟着送來的那碗,“吃什麽補什麽”的豬蹄湯——以太子上次宴會上對她的态度來說,如果她今天再敢張狂,估計太子會從各個角度狠狠地奚落她也說不一定。

而面對太子,南宮殇陌那不争氣的身體是不可能有奮起反擊的天然反應的。

倆人這樣拉拉扯扯進了門,太子正在院中,偎靠在搖晃的藤椅上看書。他肯定能聽到南宮殇離一路的指責聲,但手上的書卻沒有放下。

直到兩個女孩子出現在他眼中,他才不緊不慢道:“怎麽了?拉拉扯扯成什麽話?殇離你放開殇陌。”

南宮殇離狠狠把陸仁嘉的手一甩,道:“你說話呀,進了門就啞巴了,想讓太子哥哥覺得我欺負你不成?”

陸仁嘉看到太子望過來的眼神,卻也不敢裝實了這肉頭,便把衣袖一撈,朝太子走過去兩步,給他看手腕上一圈被攥得紅腫起來的肌膚:“是了,你沒欺負我,敢情這是我自己抓的!”

太子的眉頭微微一皺,道:“殇離,她是你妹妹,你這樣是鬧個什麽啊!”

“她——她說我醜!”南宮殇離的胸膛起伏,手指頭指着南宮殇陌的鼻尖:“哥哥,你說,我比她醜麽?她還說我眼睛……是生了蠅子的葡萄幹兒!”

“你先說我的眼睛像是……煮糊了的綠豆湯!”陸仁嘉收回了手臂,顫着聲反駁。

“可我說那個之前,是你先說我……”

“我說你什麽?我說你醜?”陸仁嘉道:“你哪只耳朵聽到了,有哪個證人聽到了?翻着舌頭誣陷人,也不要那麽容易!我不過是喜歡那個荷包,你這麽多年,還嫉恨着我!”

太子一怔,插言道:“荷包?”

“哥哥,我繡的第一個荷包,原本是想給你的,可被這讨厭的丫頭搶走了!她就一心不叫我送給你,也不知道是多恨我!”南宮殇離指控道。

陸仁嘉聽得她那充滿了憤怒和不滿的口氣,氣得想打斷她的話,可正瞪了眼與南宮殇離對視,心思一分,卻差點兒笑出來——南宮殇離面部扭曲目露兇光,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來揍她的樣子,實在是一點都沒有美感。

她突然覺得這樣做一點意思也沒有了。

南宮殇離才十六歲,又是個從來不受待見的公主,想不開很正常。可她現在的南宮殇陌什麽都有了——便是南宮殇陌自己一時半會兒看不開“哥哥的喜愛”根本就不是什麽值得珍惜的東西,因而哭了出來,她陸仁嘉,一個在現代都活到二十四歲了的成年女性,也沒必要順着這一條兒鬧下去啊。

再鬧騰,有什麽意思呢?南宮血月就是這本小說裏用來增加噱頭的美男配角之一,他根本就不會屬于她們姐妹倆中的任何一個人。

因為,就算是瑪麗蘇小說,也不能亂倫啊。

這念頭一動,陸仁嘉就真真感覺到了這一刻的無聊……她想走了。和一個跳腳的熊孩子有什麽好吵的?

她知道,一個小姑娘正和哥哥姐姐吵着架,突然就不生氣了,這非常奇怪。可是被姐姐罵了,玻璃心了,甩幾句狠話跑掉,卻太尋常不過了。

于是,她盡量平靜下來,仿佛用了天大力氣來克制情緒,一字一頓道說:“好,我讨厭,是我讨厭!我不和你争了,就像你說的一樣好了,我就當你們兩個都讨厭我好了。你們兩個人才是兄妹,我根本就多餘,好了吧?今天的話我不和父皇母後說,以後我也不讨你們厭了。你,南宮殇離,別來再找我才是正經!”

“好啊,好啊,誰稀罕找你!”南宮殇離叫道。

好樣的!陸仁嘉聽着這話,當真是轉身就走。大概是因為南宮殇陌身體的原因,她面對南宮血月或者聽到和他有關的話題時,要控制住情緒還須費些力的。但這對以後也沒什麽影響了,她用幾句狠話做個收尾,以後就當南宮血月是空氣,這一段暧昧估摸着也該了了吧?。

她只想在那十幾個南宮三兒的死忠粉裏找個心态陽光長相俊朗身家清白的發展感情,別人麽,早斷了也算是早好。

而南宮血月卻愣着,沒有攔着走出去的她,院子裏一片寂靜無聲。

大概是因為他這态度,陸仁嘉能清楚地感覺到南宮殇陌的身體很不舒服。所以,她一回到雲荇宮就一頭栽了過去。

在跌進綠菊和紫蘇那匆匆迎上來的懷抱時,思想意識還非常清醒的陸仁嘉簡直想仰天嚎叫——“随心穿”的混帳們,你們的職業道德叫狗叼走了麽?你們不清除主角強烈的自帶情緒,那讓別人穿越來是體驗什麽啊?

她只是想避免和男配二號接觸而已啊,難道被劇情默認成了情敵相争之時南宮殇陌悲傷逃走,所以必須在強撐着回到老巢之後心痛欲絕地昏倒嗎?

如果她沒有猜錯,之後南宮殇陌只怕還要生病呢,還要流淚呢,還要性情大變,從此越發心性冰冷起來呢!

這狗血體驗也特麽能叫做精品穿越團麽?就算我報的是團購的廉價貨,你們也不能這樣對待客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好像死掉了。

寫的有那麽差勁麽><求抽打求指教求提意見啊……或者求溫暖的懷抱什麽的……

☆、三兒生病,太子背運

陸仁嘉一點兒也沒猜錯,她果然病了,并且病得還不輕。

這一病,她就感受到了作者和南宮殇陌的惡意——明明她無比清醒,可就是睜不開眼睛。這也就算了,還要在高燒中說胡話,一遍遍念着哥哥。

自然有綠菊紫蘇将今天的事情說給了匆匆趕來、心疼得眼兒都更紅了的皇後聽。她們兩個不曾跟去,卻也聽着伺候的小宮女們說了兩位公主争吵的緣由,自然是要按着她們的想法再添點兒油醬的……

陸仁嘉聽着,都不用睜開眼睛,都能聽出皇後那絲毫不加掩飾的憤怒:“她做姐姐的怎能這樣不讓着妹妹!後來呢?”

“後來殿下和二公主去了太子那裏,殿下跑回來的時候,臉上淚痕還沒看,看着奴婢兩個出去迎,就直接……昏過去了。”

皇後久久沒有說話,好一陣子,終于狠狠地“哼”出一聲:“沒個做姐姐的樣子!哪裏有這樣欺負妹子的!去,去把那個孽障給本宮弄過來!”

陸仁嘉登時就激靈了,皇後這是要把二公主拖過來當着她的面教訓的意思麽?使不得啊娘!南宮殇離讨厭妹子的原因就是南宮殇陌分走了她應得的寵愛啊,你再為了小女兒訓斥她……

這真是怕倆閨女不反目成仇呢!

雖然現下南宮殇陌的身體不太受她控制,但她還是要拼力一試的!于是,她費盡力氣睜了眼,并且伸出小爪子想去抓皇後的手,還張着嘴,努力想喊出一聲母後。

但她喊不出聲音來。

這坑爹的身體!這坑爹的劇情!她正在心中暗罵,一直注意着她的紫蘇卻總算發現了蹊跷,忙叫道:“皇後娘娘,殿下仿佛在叫您呢!”

皇後滿臉的殺伐猙獰一瞬換成了慈母柔腸,她俯下身,道:“殇陌,殇陌,母後在呢,母後在,怎麽了?”

“別……不怪姐姐……”陸仁嘉很想說話啊,她只想發音而已!但是,此刻的她,只能選擇用唇形向皇後示意。

“你是說不怪你二姐麽?”皇後道:“怎麽不怪她,若不是她不心疼你,你也不會生病……”

陸仁嘉搖頭:“別……別罵她……”

人生病了真是不堪,說這麽幾個字,還說得幾乎沒有出聲,她都累得快斷氣了。大概是這幅柔弱的樣子徹底揉碎了皇後一顆深愛三閨女的心,她終于退了一步:“好,好,母後不罵她。殇陌,你可得快些好起來……”

陸仁嘉乖乖地點了頭,心中卻盡是無奈——她難道不想快點好起來麽?只是誰生病不是個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更何況,她這病完全是被劇情自動觸發的。女主要是患了這種劇情病啊,就算再輕,也能十幾天都下不了床,但就算再重,也死不了。

再說了,這離她一頭栽倒也就過了不到三個小時。想三個小時就從病病歪歪恢複到活奔亂跳,那得用什麽藥才成?不說這時代只有苦苦的中藥湯子了,就算有西藥,西藥也不可能這麽快見效啊!除非她是戳了一針海洛因下去……

可這三個小時之內,皇後都把外隔間跪着的太醫點着名地恐吓過一遍了。

這待遇……陸仁嘉心裏苦笑着,又合上了眼睛。

但她眼皮子剛耷拉上,就聽得外頭一陣喧嘩,隔間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母後?您也在這裏?”

這是太子?她還沒來得及睜眼,便覺得方才緊緊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松開了,緊跟着,一個響亮的耳光聲在室內響起。

陸仁嘉索性也不去費那份睜眼的力氣了,就閉目養神着聽皇後尖聲罵起太子來。

“你和她說了什麽?!你這個畜生,你這個畜生!你把你妹妹氣病了!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若是有個好歹,母後也跟着她去,你……你這個畜生啊!”皇後的斥罵聲到得後半段已然被濃濃的哽咽淹沒。

太子卻不反駁,低聲道:“母後若是想打,兒臣盡着母後打。今兒,是兒臣的錯……”

“她剛剛病倒的時候還在喊哥哥!”皇後哭道:“你,你到底說她什麽了!”

“兒臣什麽也沒說,所以她才生氣……”太子小聲解釋:“母後,您讓兒臣和她說幾句話,可好?”

“不,你滾出去!”皇後道:“你要氣死我的殇陌才甘心麽?我聽說了,殇離說,你和她都讨厭殇陌——殇陌也是你們的妹妹啊。”

“母後!”太子的聲音也發顫:“兒臣知道殇陌是兒臣的妹子,兒臣沒有讨厭她的意思……”

“你沒有讨厭她的意思?你當母後是傻的嗎?那時候殇陌唱歌你便冷嘲熱諷的。”皇後開始翻舊賬了:“不管什麽時候,你都向着殇離,為難殇陌。她小小的時候就問過我,為什麽哥哥姐姐不喜歡她,你說,要我這個當母後的怎麽和她解釋?你如今卻來當好人了,你出去,出去!”

“母後!”

陸仁嘉聽得重物着地的聲音,想是太子跪下了,她偷偷睜眼,果然看着一室搖曳的燈火裏,太子跪在皇後面前,頭低低垂着:“母後,兒臣求您,別說了。兒臣……再也不那樣說殇陌了可好?母後,求您,別……別說這樣的話了。”

“你,你還算有點良心。”皇後頹然退了幾步,抹了眼淚,道:“你以後可得疼着這個妹子。殇陌她從小就希望,你和殇離能喜歡她……”

太子仿佛被什麽東西戳了,頭垂得更低,道:“是了,母後……天晚了,您早些回去歇着吧。殇陌這裏,兒臣和宮女們看着便是。”

“你看着有個什麽用!”皇後道:“算了,你都來了,也算是有份心意,總比殇離那個混賬要好。母後不怪你,你也回去吧。晚上有母後在這兒呢。”

太子卻跪在地上絕不挪窩,只搖了頭,道:“母後,兒臣想陪陪殇陌。”

皇後雖然有些奇怪,但看了看他,又看看在床上安靜躺着的三女兒,終于還是點了頭,道:“留兩個太醫在外間候着。如果殇陌病情嚴重了,不管怎麽樣你也要遣人叫母後來!”

太子自然點頭答應了,皇後……就這麽走了。

陸仁嘉躺在床上,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着這一切,簡直驚了。她很想拽着皇後的袖子求她別走,但皇後站的地方太遠,她就算用腳也夠不到皇後……

眼看着那個紅着眼睛的太子一步步走過來,陸仁嘉分明覺得心慌——還好,南宮殇陌的身體現在沒給她搗亂。如果現在她病成這樣,還要被強行賦予心跳加快臉蛋發紅的使命的話,大概離翹辮子就不遠了。

南宮血月在她榻邊坐下了,輕輕喊了一聲“殇陌”。

她當然不做回應。既然已經決定和男配二號斷絕暧昧關系,那麽在這個身體還聽她指揮的時候,就一定得站穩立場。

見她不反應,太子扭頭,向一邊的紫蘇要了手帕,一點點擦她額上的汗。

陸仁嘉閉着眼睛就是不吭聲。她倒是要看看太子能幹些啥。臉上的汗再多也有擦完的時候,他當哥哥的總不能掀了她的被子給她擦身體吧?

太子為她擦完汗,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才道:“她是發熱了麽?”

“是。”紫蘇大概對于心愛的殿下從太子那裏回來就病倒非常不滿,說話極度簡潔,沒有任何情緒。

“從我那裏回來就……”太子嘆了口氣:“我聽說,她……之前喊我來着?”

“是!”紫蘇回答仍然簡單明了,但那話音裏,敵意已經相當明顯了。

太子這才擡頭詫異地看了看這個敢對他橫眉冷對的宮女一眼,旋即又低頭,道:“她有福氣,身邊的人都這樣護着她。”

“……”紫蘇的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麽,可最後還是堅毅地把嘴閉緊了。

陸仁嘉突然想起她聽說過的事兒,這紫蘇是皇後身邊宋嬷嬷的親侄女兒——這一對比啊,紫蘇和那個愛憎分明的老太太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太子這哪兒還能套出話來,只能憂心忡忡看着妹子發呆。

陸仁嘉讓他看得渾身上下哪兒都不舒服,只好裝作要翻身的樣子哽叽了兩聲。可綠菊和紫蘇都沒來得及上來伺候,太子便抄起了她的身體,輕輕巧巧把她抱了起來,道:“你熱了?”

這時候不醒也太說不過去了,陸仁嘉只好艱難地睜眼,道:“哥哥?你……你放我下去。”

她受到了驚吓好麽!哪有哥哥抱已經十四歲的還只穿着寝衣的妹子的?!

太子只好放她下去,口中卻道:“你好些麽?”

陸仁嘉借坡下驢,假裝剛剛想起今日發生的事情,便倔強地轉過了頭去,從鼻孔裏哼了一聲,仿佛根本不想理他。

太子尴尬地咳嗽了一聲,道:“綠菊,紫蘇,你們先出去,過陣子我叫你們了,再進來。”

兩個宮女相視一眼,皆是不太願意,太子見此,便轉向了陸仁嘉,道:“殇陌,讓她們出去,我有話和你說。”

陸仁嘉猶豫了片刻,她需要在“什麽話不能當面說”和“好吧你們先出去”這兩個選項中挑一個,但終于,她還是選擇了“好吧你們先出去”。

雖然這個選項似乎并不符合她要和南宮血月劃清界限的本意。但她這一刻,确實被好奇心主宰了。

綠菊和紫蘇只好出去,而當門扇被輕輕合上的時候,太子低聲道:“殇陌,哥哥不讨厭你。”

這,這……這至于要把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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