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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東西上悅娘家道歉去,上次李三要不是他老娘上人家家裏求去,他現在指不定已經埋在墳堆裏了。”這看熱鬧的裏面,自然有不怕事的,是以便将當日的事都說了出來。
李三的臉色極不好看,但是當人們提起悅娘的時候,他的眼底還是閃過一絲戰栗,很快消失,并且以極快的速度溜之大吉了。
黃虎一看李三跑了,這比周圍人的說法還要真啊,看來是真的,那個小娘子真的不能随便惹啊。
張悅只想着給黃虎一點教訓,讓她以後不要随便招惹自己,倒沒想到因為黃虎被吓倒了,有些神經錯亂,逢人就說李秀才的媳婦張悅娘不能惹,人家是有神明保佑的人,惹了就會倒大黴什麽的,竟是一下子就給她冠上了神話色彩。
搞得之後崔氏見了她竟是像老鼠見到貓一樣,當然那些是後話。
040、添置
更新時間2014-3-29 20:04:26 字數:2133
紅姑派了梨童在葫蘆巷子口等着,一看見張悅回來了,連忙說道,“剛才有幾個客人過來,可是我娘也不會你做的那啥面啊,結果他們都走了,怪可惜的。十幾個銅錢呢就這樣沒了。要是店子裏除了面條,還能再供應點粥食或是饅頭就好了,他們不吃面,也能吃面的東西,這樣咱照樣有錢賺的。”
張悅擰了下梨童那萌萌的正太包子臉,“我們的小梨童快變成小財迷掉錢眼裏了,你說的主意,我也有想過,不過目前我們本小利薄,還是不要貪多吧,等我們把生意做上正軌,到時候再招兩個人幫助,再慢慢把花樣添起來。”
梨童當然只是那樣一抱怨,他只是覺得客人都聞名而來了,卻沒有吃到,就好像感覺銅子被人從手裏扣走了似的,心疼的很。
二人回到面館,紅姑又把剛才梨童說的事,說了一遍,張悅也不以為意,“紅姑姐姐,在這坊間你可有相熟的姐妹,要人老實的,不要那種愛耍滑頭的。”
紅姑便問張悅要做什麽?
張悅将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你想啊,到時候幾百個工人,我一個人哪忙得過來啊,我是想找幾個老實的嬸子或是小嫂子幫忙,有錢大家一起賺嘛。”
李紅姑一聽,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暗了下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那是我親戚可以嗎?”
這個張悅倒無所謂,“會做包子饅頭嗎?如果人勤快老實,會幹活計,那是親戚豈不是更好?”
聽張悅這樣說,李紅姑才放下心來,立即介紹起來,原來是她一母所生的大哥,因為小時候生了場大病,腿有些殘疾,長大了找不到活幹,現在是在幫人倒夜香。夜香就是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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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家中實在沒錢,田地又貧瘠,少得可憐,每年種出來的糧食還不夠嚼用,最主要是人還有殘疾,哪裏讨得到媳婦,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起了頭,竟是把一個拖兒帶女的寡婦說給了她大哥。
好在那寡婦人也老實的很,帶過來的三個孩子也乖巧懂事的很。
大女兒今年已經十二歲了,還有兩個小子,中間一個小子是九歲,另一個小子才五歲。
雖然那寡婦有一手好繡活,也經常繡了東西去賣,但是家裏的人口太多,還是過的緊緊巴巴的。
至于蒸包子做饅頭這些活計是鄉下女人基本生存技能。
聽了紅姑這樣說,張悅想着,如果她大嫂真是老實人,她就用了,不過情況倒底如何,還得見了面再說。
“那行,他們家住哪兒,今天來得及嗎,要不你讓她們先過來瞧瞧?”
“他們住的有點遠,還在小王莊呢,從這裏趕過去,得大半晌的路程,估計今兒個是來不了了,我打算今天在你這把活計幹完了,再帶梨童直接去我大哥家,明天和他們一道過來。”
“這樣,我看行。”
張悅一發話,李紅姑立即激動起來,忙應了聲,接下來幹活都別提有多勤快了,把院裏收拾的幹幹淨淨的。
因為紅姑還要去哥嫂家說事兒,張悅就不讓她跟着一起去買東西了,紅姑又是好一番感謝,這才帶着梨童離開了。
張悅也把婆安置好了,關上鋪門,去坊市裏買東西了。
首先第一樣是碗、筷子、勺子、裝鹹菜的小碟子,就算那些工人不是一窩蜂的過來吃,但是三十人份的至少是要準備的;
其次是臨時桌椅,總不能讓客人蹲地上吃吧?她正在那賣小桌子小椅子的地方看着,問問價格,正好瞧見趙程二位捕頭在巡街呢。
“張娘子是想買桌椅麽?”程前問道。
張悅點頭,反正這二位是知情人,她便将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程前一笑,“張娘子,你小本生意不容易,這桌椅倒是不必在買了,我們那驿站裏頭是有現成的桌椅的,到時候只管搬将出來用就是,反正那些桌椅到時候全部要重新換掉的。”
張悅一聽大喜,如果能夠省下這筆銀子自然是最好的。她連忙拿了一兩銀子出來硬是要塞給他們,說是請他們吃酒的。
還讓他們若是巡街餓了,直管上面館去,大骨頭湯面,随時熱騰騰的等着呢,要多少有多少,管飽管夠。
趙程二人推拒了一番也就收下了,心裏覺得張悅十分懂事,對她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吃飯桌椅問題解決了,張悅心裏快活的很,想着未來的美好生活,忍不住哼起了小曲,朝着雜貨鋪走去。
錢記雜貨鋪就在眼前,不知道為何張悅潛意識裏不舒服的感覺再度冒了出來,她的腳步像不由自主一般,竟是生生轉了個彎,繞了遠道,去了另一家洪記雜貨鋪。
在洪記雜貨鋪裏,張悅買了兩個大蒸籠,又買了一百斤面粉,還有鹽油等雜物事兒,共計花了小十倆銀子,可把洪記的老板娘樂的嘴都合不攏,像她這樣的小雜貨鋪子,每天最大的進帳能超過二兩就不錯了,沒想到今天居然碰上個大財主。
她這一高興,還多送了張悅好幾樣東西,比如什麽小木梳,小牙刷之類的,雖然都是幾個銅錢而已,但是至少代表了一種态度,做生意的态度,
張悅見這洪記老板娘挺會做生意的,心裏也暗自決定,以後有什麽東西就來這裏買,不但便宜,而且老板人很實惠。
這麽多東西,張悅肯定是拿不動的,洪記老板娘連忙喊了夥計,主動用車拉了,替她送到面館的鋪子裏。
既然有順路的馬車,張悅便又去周屠夫那裏稱了一條子肉,打算今晚上好好犒勞下自己和婆婆。
周屠戶知道張悅特別喜歡豬下水,便将好幾副豬下水都搭給了張悅。
趕車的小夥計聞着那臭哄哄的豬下水,直皺眉頭,他想着老板娘的話,便讨好的說道,“小嫂子,你可上了那屠戶的當了。”
張悅好奇的看向他,“什麽意思?”
“這豬下水臭哄哄的,都是人家不要的東西,他卻拿來作添頭,你不但得不到分毫好處,還要承他一個人情,不是上當是什麽,下次你可別要那豬下水了,哪怕讓他搭幾根大骨頭回去,好歹也能煮出一點肉湯來不是?”
“多謝小哥,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注意。”張悅并未辯解,有些事還是不說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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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小姑子
更新時間2014-3-30 20:03:17 字數:2002
那小夥計見張悅很是聽話,态度也好,便也不拘着話兒了,竟是熱絡的和張悅聊了起來,張悅又刻意的引導着他的話頭,竟是讓她知道了這洪記雜貨鋪原來和錢記雜貨鋪是有仇的。
路并不是太遠,轉眼便到了面館前面,張悅跳下馬車,幫着夥計卸貨,臨走時,又抓了一把銅錢給那夥計,就算是辛苦費了。
小夥計千恩萬謝的走了,還順嘴說他們家店東西好價格又便宜,讓張悅幫着多介紹生意呢。
張悅笑了笑,正打算開門板,卻發現門板從裏面開了,一個四十出點頭的女人從裏面走了出來,緊跟着自己的婆婆也跟着站到門口。
張悅疑惑的看了看她,那個少婦卻是眼皮都不擡一下,只是朝着門口的李嚴氏說道,“大姐,你眼神不好,就多歇歇。我先走了,鋪子裏離不開我,若是想吃啥,盡管派人去鋪子裏找我,我給你買。現在只有咱倆才是親人了,其它人的哪,畢竟隔了一層肚皮,誰又了解誰,你是指望不上的。”
張悅感覺莫名奇妙,待她走遠了,這才出聲道,“娘,她是誰啊?”
怎麽喊李嚴氏大姐,難道是李嚴氏的妹妹?不對,如果是姨娘的話,怎麽會原來悅娘的腦海裏沒有印象,而且她對悅娘的态度好像很冷淡。
李嚴氏一愣,她沒想到張悅居然在,臉上頓時有一種不自在的表情,嘴唇嚅動了下,“悅娘啊,你不是去說去買面粉嗎,這麽快回來了?”
有問題?婆婆好像在轉移話題。
“是啊,面粉什麽的,我都買回來了,因為東西太多了,洪記老板娘還讓個小夥計趕了馬車替我送過來呢,真是好人哪。”張悅一邊說着一邊将門板全部拆開,把面粉等東西往後面的倉庫搬。
李嚴氏握着拐杖坐在門口,聽着張悅的腳步進進出出,半晌才道,“你這貨都是在洪記買的?”
張悅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是啊,那裏的東西便宜,而且我看質量挺好,最關鍵的是那老板娘是個實誠人,我那麽死命的壓價,她不但不生氣,還給了我許多添頭呢。”
又是良久的沉默。
“你咋不去錢記買呢?”
張悅愣在那裏,尋思了下,“娘,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剛開始的時候吧,我是走到錢記的鋪子門口,可是老覺得腦子裏有一股不太喜歡,特別害怕,特別讨厭的情緒,後來那腳就像不是我的腳似的,竟是生生就自己轉了個彎去了洪記。我不知道是不是您媳婦留下來的感覺,難道我與那錢記,還有仇不成?”
張悅的這番話說的極為古怪,一般人是肯定聽不懂的,但是李嚴氏卻是懂了,她萬萬沒想到,媳婦都已經投胎去了,卻還有殘留的意識影響着現在這個悅娘。
她長長的嘆了口氣,悅娘不是讨厭錢記,是讨厭錢記裏的某個人哪。
剛才過來的那個女人是她的小姑子李梅花,以前是嫁給了錢貨郎,現在錢貨郎生意做大了,逐漸開了雜貨鋪,她也成了老板娘。
從李梅花還是閨女的時候,就不太喜歡以前的悅娘,覺得她整天哭哭啼啼的,像喪門星一樣,而且李恒之是她最喜歡的侄兒了,自打有了小娘子,也不太跟她親香了,她就更恨悅娘了。
然後悅娘嫁進李家一兩年都沒懷孩子,她便在李恒之的耳邊吹風挑撥,說她肯定是行為不端,要不然那主子家多少丫頭,怎麽偏偏挑她招惹,還把那些話說的極為難聽,又說她是不能下蛋的老母雞,非要讓李恒之休了她。
李梅花的心思李嚴氏哪裏不曉得,因為當時自己的兒子是秀才之身,後來又舉了第五十七名舉人,雖然沒有正式官職,但在坊間私塾當先生,家裏也算小有進帳,日子過的還行。
青峰縣的縣長當時都褒獎李恒之,說他是國家棟梁之材,來年京試,一定能奪得頭魁。
錢貨郎的一個表妹看上了李恒之,想嫁進來,但又不願意當妾,許了李梅花好處,要李梅花下功夫,讓李恒之把悅娘給休棄掉,然後再娶那個表妹進門子。
怎奈李恒之是專情之人,哪裏肯休,而且還把李梅花狠狠數落一通,李梅花懷恨在心,她對李恒之是不會恨也不敢恨,舉人老爺雖然沒有正式官職,但也比她這個平頭百姓強許多。
她覺得之所以李恒之這樣,都是悅娘挑唆的,心裏極恨,便想法設計的找些精細的功夫來折磨悅娘,而且悅娘老實又善良,經常被欺負的遍體鱗傷,都不肯說出實情。
後來李恒之進京趕考,都放榜了,人卻不見了,既沒有好消息傳來,人也沒有回來,就那樣神奇的失蹤了。
李家花了許多銀錢,去打聽,本來之前為了湊齊李恒之在京中的花費,就已經變賣田産了,現在越發艱難。
這時候李梅花覺得時機到了,竟是聯合外人一起合夥騙了李家的宅子,還把李家祖上傳的一本菜譜也搶走了,派人對悅娘好一番羞侮,讓悅娘差點自盡而死。
李嚴氏收回思緒,想必悅娘一定是恨極了李梅花,要不然哪裏來的那麽大怨念,竟然可以影響現在這個媳婦的思想呢。
而她到底要不要說當初的那樁公案呢?
自打李恒之出事後,李梅花就對外宣稱,她沒有李家這門窮親戚,讓李嚴氏沒事不要去錢記晃悠,免得讓人難看,李嚴氏也是個高傲的,寧可餓死,也不會去求她的,兩家便自此淡了。
她真的沒想到,今天李梅花會來訪。她眼瞎但是心亮,今天李梅花特意跑來倒底是為什麽緣故,她一清二楚。
李梅花先是說一番兩個人的姑嫂情份,又說悅娘的壞話,還告狀說悅娘有了錢,不照顧自家人的鋪子,反倒去便宜別人,這根本不是人幹的事兒。
誰不是人,誰幹了非人幹的事兒,她心裏清楚明白的很。
042、婆婆的心思
更新時間2014-3-31 20:02:49 字數:2165
張悅将東西整理完畢,這才關了門板,拉着李嚴氏坐在炕邊,輕聲道,“娘,你現在可以說了,剛才那個女人是誰,來這裏幹什麽?”
李嚴氏心裏猶豫許久,還是決定說什麽,現在這個悅娘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人,她或許有自己的想法。
聽完婆婆的話,張悅氣的想笑,心裏也暗自同情起來,沒想到悅娘以前竟是受了這許多罪。
這李梅花臉厚真是比長城還厚啊,明明是她對不起人家,現在還要人家把銀子往她家送,憑什麽?
而且以前的悅娘也很奇怪,對于那種欺負她至死,讓她深惡痛絕的人,她沒辦法反抗,于是采取了自動遺忘的方式。
難怪自打張悅來了之後,每次有人提到錢記雜貨鋪,她的腦意識裏就會分泌出一種不喜歡的信號來,原來根在這裏。
張悅往李嚴氏身邊靠了靠,緊握住她的手道,“娘,我只問你幾件事?在你和悅娘饑寒交迫之時,她可有伸手援助過?”
李嚴氏嘆氣搖頭,滿臉苦澀。
“那就是了,她自稱和你有姑嫂的情份,但是在你們最困難的時候只會落井下石,這樣的親戚不要也罷。娘如果抹不開臉來,讓我來,我不怕她,就算被人戳了脊梁骨,說我六親不認,我也不怕!我張悅行得正,坐着端,管別人做什麽,我們只管好自己,對我們好的人,我們會加倍報答,想要欺負我們的人,我們也不是好惹的。俗話說了,膽小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不要命的,我們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李嚴氏面呈難色,“只是她畢竟也是恒兒的姑姑,老李家就剩她這一脈了。”
“呸呸呸,什麽叫就剩她這一脈了,相公還活着哪,怎麽也輪不到她這個嫁出去的女兒。”
李嚴氏的眼裏流下混濁的淚水來,用衣袖子擦了擦眼淚,哽咽道,“其實,其實我知道,我都知道,恒兒不會回來了,他回不來了!”
李嚴氏的聲音逐漸由哽咽到放聲痛哭,那如絕望的困獸的哀嚎深深感染了張悅,讓她的眼眶漸澀,鼻子發酸,腦海裏不由浮現出前世女兒臨走前那蒼白的笑容。
“媽媽,要開心,淩兒會在天堂裏看着媽媽的,一定要開心的過下去。”當時僅只有五歲的女兒,卻在臨去世那一刻像是驚人的一夜成長了,說着與年紀不符的話。
直到她答應會好好的過下去,她才慢慢合上眼睛,停止了呼吸。
張悅抱着女兒的身體放聲痛哭,就尤如現在的李嚴氏,她曾經那麽努力,就是想要救回女兒的命,但是女兒最終還是離開了,她抱着那弱小的身軀,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張悅猛然吸了一口氣,幹咳幾聲,壓下心中的酸澀,安慰起李嚴氏來,“娘,你看我都能從另一個地方到這裏來,那麽相公一定也會在另一個地方活的好好的。”
李嚴氏抿了一把鼻涕,帶着哭腔“看”着張悅的方向,“是嗎?他會在另一個地方活着嗎?我可憐的兒啊。”
張悅抱着李嚴氏,臉上的淚水也終于滑落,“娘,我肯定是回不去了,在我那一世,我是被車子撞死的,估計現在都火化了。現在只有我們倆相依為命了,所以我們一定要擰成一股繩,絕不能讓那些欺負我們的人小瞧了我們去。”
李嚴氏吸着鼻子點頭,“是老婆子我拖累你了,你也是個好閨女,如果不是老婆子我,你就能有一世好命了。我怎麽不死啊我!”
“娘,快別說這些話了,現在事已經定局,我們只有好好努力,過好這一輩子,才不辜負啊。”
李嚴氏在張悅的勸服下,慢慢的冷靜下來。
她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突然抓住了張悅的手,“閨女,老婆子我有件事兒想求你。”說罷她竟是跪了下去。
張悅趕緊要扶她起來,她卻不肯,只是搖頭,張悅只得答,“我都答應你,你先起來。”
李嚴氏這才扶着炕起來了,“老李家不能斷了根啊,我記得李家出了五服之外應該還有人的,只是住的遠,又不大走動,才漸漸斷了來往的。你能不能幫着打聽打聽,如果以後能找得到,你看能不能從那裏過繼個孩子?要不然我百年之後,連個捧靈盆的人都沒有啊。”
張悅深吸了一口氣,想想自己雖然現在身在古代,但是對于現代的那些事還是十分牽挂,而且她現在的身份也不好嫁人,估計是要孤獨終老了。
婆婆的建議其實還是不錯的,從李氏宗族過繼一個兒子過來,這樣李家的香水也延續了,李嚴氏也放心了,而且她的晚年也有保障了。
“行,娘,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努力尋找李家其它的親戚的。”
李嚴氏又是感激的想要跪下去。
如果還是她原先的媳婦,她自然可以用強壓的手段去做,但是現在連她都是寄人籬下,她只能放低态度去求。
她所倚仗的也不過是張悅的心善,這事其實她謀慮了好久了,從開始時張悅說放心不下她一個人,便上了悅娘的身,來代替悅娘照顧她終老。
後來諸般行事,她都能看出來,這是個果敢果斷,行事風風火火,是非分明的女人,她如果把原因說明白了,相信她一定會體諒的。
所以今天借着這傷心的大好時機,她終于提了出來,并且內心十分忐忑,張悅的反應。
幸好她押對寶了,張悅答應了,她的心也算是放下一半了。
為什麽是一半呢,因為凡事都是有變數的,雖然張悅答應了,但是能不能實現還是兩說呢?首先出了五服之外的李家宗族親戚在不在,在哪裏?人家願不願意過繼孩子,這些都是問題呀。
恐怕也只有那孩子真正過繼,給她磕頭喊奶了,她也許才能真正安心吧。
張悅侍候婆婆洗了上床,她便去熬制骨頭湯了,鍋裏火現燒着,她開始揉面粉,準備制作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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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遠親近鄰
更新時間2014-4-1 20:02:42 字數:2208
第二天一大清早張悅打開鋪門的時候,就吓一跳。
姚紅姑帶着一個四十來歲,穿着青色粗布衣裳的婦人和三個孩子,站門外對她傻笑,他們的頭上俱都是露水,而且張悅掃了一眼地上的痕跡,估計蹲坐了好一會了。
“哎呀,你們什麽時候到的,怎麽不喊門呢?”張悅上前一把握住梨童的手,只覺得入手冰涼,這才快十月了,晚上清冷的很哪。
紅姑抹了把額頭上的露珠笑道,“沒啥,也就大半個時辰吧,我想着你晚上要熬骨頭湯睡得遲,昨天白天又忙累了一天,肯定很辛苦,這早上不想吵醒你,讓你多睡會。”
張悅的心裏湧過一道暖流,這眼眶莫名的又有了澀意,想想和她沒有一點親戚關系的姚紅姑,再想想那個挂着名字的姑姑李梅花,這叫什麽事兒?
不過幸好她還算走運的,雖然沒有好親戚,但卻有個好鄰居。
昨晚在炕上睡覺時,她就翻來覆去的想着一個主意,後半夜又與李嚴氏商量了下,李嚴氏現在啥都聽她的,讓她看着辦。
原本她心裏不是有些猶豫的,但是現在已經非常肯定了,就那樣做,沒錯的。
好人就應該有好報才對。
她張悅穿越而來,左手福袋,右手菜刀,對她好的人自然要送她機緣財路,讓她跟着自己一起發家致富,若是那等想要占她便宜的人,哪怕是豺狼虎豹她也不怕,照樣宰了去肉剔骨炖湯下面吃。
“都別傻站着了呀,趕緊進來,我去給你們下幾碗熱湯面,吃了暖暖身子。下次可不準再做這樣的傻事了,你們大人還好說,這孩子可不經凍,萬一着涼了怎麽辦?”張悅趕緊跑到後院,開始給鍋升火。
姚紅姑撸了袖子過來幫着燒鍋,“沒事兒,都是粗人,哪裏就那樣嬌嫩了。”
有了姚紅姑的幫忙,鍋裏的水很快燒開了,張悅拿起已經發好的面團,手托起來,右手拿着片面刀,咻咻咻的,那柳葉狀的面段就朝着鍋裏飛去了,随着開水一道翻滾起來。
加上姚紅姑、梨童、紅姑嫂子和兩個孩子,還有張悅婆媳倆,一共有七個人,張悅便将手上的面團都削掉了,煮了一大碗面條,然後撒上調味品,澆上熬的濃濃香香的大骨頭湯,再拌上蔥花,那香氣頓時就直往人鼻孔裏鑽。
張悅拿着碗筷子和鹹菜盆,紅姑端着裝了面的大盆,朝着前面走去,卻只見紅姑她嫂子早就将桌椅都放了下來,用抹布擦的幹淨透亮,那三個孩子也幫着幹活,拿着掃把,把鋪前面的路掃得一塵不染。
張悅環顧了下周圍,發現紅姑嫂子的确很能幹,關鍵是主動,其實最開始時,張悅故意留她在前頭,也是一種考察。
如果紅姑嫂子等着張悅來吩咐做什麽,那這樣的人只能說過于老實木納了,幫着幹點零散工,固定做某樣事還行,但如果再大點場面,恐怕就鎮不住了。
現在這樣,張悅很滿意,至少說明紅姑的嫂子把她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很快就進入角色了。
“她嫂子,快別忙活了,快過來吃面。”張悅招呼着。
紅姑嫂子擡頭應了聲,只道,“你們先吃,這還有塊地兒沒抹幹淨,俺馬上就好。”
梨童早和張悅相熟,現在自然是把掃把放到牆旁邊,歡呼一聲跑過來,就要去拿筷子,被張悅一瞪眼,一拍手,“手髒的跟泥猴一樣,還不快去洗洗?”
梨童笑嘻嘻的伸出舌頭扮了個鬼臉,朝着後院井旁邊跑去了,那兩個孩子有些怯懦瑟縮的站在那裏。
張悅細細看了下,早就聽李紅姑說了,這幾個孩子都是這個寡婦嫂子帶過來的,今天來的只有九歲和五歲的男娃,那個十二歲的女孩子倒是沒來。
姚紅姑看張悅打量那兩個孩子,忙小聲道,“我昨晚去了才知道,大丫去了他們家門口一家富戶裏頭當婢女了,聽說是在廚房裏幫忙的,每月有三百個銅錢的工錢哪。”
原來如此。
姚紅姑又悄聲介紹了,原來這個嫂子叫方菊花,只管喊她方氏即可。
那兩個男娃的大名分別叫姚文明,姚文傑,不過平時也不叫大名,只管叫狗娃,虎娃。
虎娃是老二,狗娃是老三。
“悅娘,你看我嫂子行不行啊?”紅姑眼中有一絲忐忑和緊張。
張悅沒說話,只是招呼她先吃,等吃完再說。紅姑見張悅這樣,也不好說什麽,便忙招呼兩個小子去洗手,招呼她嫂子過來吃面。
方氏手腳麻利的把手上的活計做完,然後朝着張悅陪了笑,拉着兩小子去後院井裏打了水洗手。
兩小子還是有些膽小怕生,不敢上坐兒,只是端了面蹲在旁邊吃,梨童朝他們招手,“我悅娘嬸子是好人,沒事兒,你們過來坐啊。”
張悅也道,“是啊,別蹲地上了,反正這桌椅多的很,你們随便挑張坐吧。”
狗娃正打算就近一張上去趴着吃,卻被虎娃攔住了,他甕聲甕氣的說道,“咱不能坐這兒,娘剛抹過這兒,你把這兒吃髒了,娘又得抹了。嬸兒,沒事,咱就蹲着吃,在家也蹲着吃習慣了。您吃您的,別管咱了。”
狗娃左右看看,還是沒敢違抗二哥的話,老實蹲在那裏唏啦唏啦吃起了面,還一邊吃一邊和虎娃說悄悄話,“二哥,這面裏有肉的味道,好好吃噢,我還是去年過年的時候去咱姥家,才吃過一回肉。”
方氏過來的時候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她額頭上還滿是豆大的汗珠,好像剛幹了什麽很大的力氣活似的。
“嫂子,你幹啥去了?”紅姑有些不解的問道。
方氏只是有些腼腆的笑了笑,眼尖的梨童卻是跳起來,“娘,我剛才看見舅媽在後面井裏打水呢,現在兩個大水缸都是滿滿的。”
張悅頗為吃驚的看着她,心裏也已經有了主意,趕緊親自盛了碗面遞過去,“方嫂子,這些活計等吃完飯再幹也來得哪,怎麽好意思讓你空着肚子幹活呢?”
方氏一聽這話音,就驚喜的擡頭,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笑,還是姚紅姑接嘴道,“悅娘,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
張悅嬌俏的嗔了她一眼,“方嫂子這樣勤快的人,我還有什麽好挑的?只是我這也是小本生意,可能工錢有點低,不過只要你把活計幹完了,其它的時間你自由支配,只要不耽誤我的事兒,其它我都不管,你是接繡活也好,還是做點其它什麽事,我都不管你,你看怎麽樣?”
044、方氏的期待
更新時間2014-4-2 20:04:28 字數:2154
姚紅姑高興的眼都眯了,方氏也是眼圈有些紅紅的,張悅喊她過來吃面,她仍是有些猶豫,嘴唇顫抖着,嚅嚅的說道,“孩子他爹白日裏頭要出去做夥計,兩個小子在家我不放心……”
方氏家還在小王莊,她如果要來回跑的話,估計除了幹活的時間,其它時間都在路上了,距離店鋪這麽遠,兩個孩子在家,的确不方便。
她的意思張悅明白了,她的目光掃到狗娃和虎娃身上,眸光閃了閃,那虎娃立即上前一步,卟嗵一聲就跪在了張悅面前,“嬸,你就留下我吧,我雖然才九歲,但是我有力氣,我能幹活,劈柴挑水掃院子,這些夥計,我都能幹,而且我不要工錢,只要一口飯吃就行了。”
狗娃才五歲,有些怯怯的看了看娘和哥哥,也小跑過來拉着張悅的褲管,仰起小臉兒,淚眼汪汪的求道,“梨童表哥說嬸兒是好人。”
看着這兩張幼小的臉龐,那哀求的眼神,張悅的心沒來由的一軟,莫名奇妙的鼻子就發酸,但她卻沒有立即答應,做出有些為難的樣子,“我這店本來就本小利薄的,恐怕承擔不了那麽多人的花銷。”
紅姑嘆了口氣,看向方氏道,“我早就跟你說了,你不信,悅娘能照顧我們娘倆已經不易了,你非要把兩個孩子帶上幹什麽,其實虎娃已經大了,可以照顧弟弟了。”
方氏擡起袖子抹了抹眼淚,站在那裏一言不發,只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張悅。
張悅沒說話,她是想看看這方氏會如何處理?如果方氏堅持要将兩個孩子留下,甚至為了兩個孩子甚至到了寧可不做的地步,那說明她對這兩個孩子過于溺愛,這不是件好事。
在鄉下本來就是三餐溫飽都難以維繼的,你還想讓你的兒子過上富人的生活,那受罪的可不就是李紅姑的哥了嘛。
方氏的手不停的揪搓着衣角,像是在做一個很艱難的思想鬥争似的,過了許久才擡起臉道,“老板,你看我這工錢減半,把虎娃留下來行不行?”
張悅一挑眉,這倒有意思了,她原以為方氏會說要把狗娃留下來,畢竟狗娃才五歲,留在家裏更危險吧?
“我想聽聽原因,你為什麽一定要虎娃留下來。明明狗娃更小不是嗎?”
紅姑的臉色突然變了變,卻是沒張嘴。
方氏又沉默了許久方才吞吞吐吐的說出事情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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