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一部分人吃酒,一部分人則去鬧洞房去了

“之前我那樣說,只不過是想讓對方漲點價錢,誰料那娘子手緊的很,居然都不肯擡一擡價,我只能尴尬的跟你出來了,不過剛才我想明白了,聽說那一品香曾得過皇上的青眼,要是以後做大了,那我跟着這女東家豈不是前途無量?”

201、改變主意

車馬行的坊主白了他一眼,“我以為你是個糊塗的,沒想到帳倒是算的精精的。就是如此,而且她一個婦道人道,肯定比那男東家更好相處的。只是你剛才太過無禮,張娘子已經打算不要你了,你現在又這樣,讓我怎麽辦?還是算了吧,要不考慮下上次那個黃夫人?”

呂五做出哀求狀,“坊主幫個忙嘛,我聽說那李恒之以前有狀元之才,現在又準備重新參加科舉,若是一舉得中,到時候我可就是狀元家的車夫了,那面子倍兒光哪。坊主,只要您願意助我,那賣身銀子,我與你對半分,你看如何?”

坊正一心只想把呂五這個掃把星趕緊賣出去,省得老是得罪客人,是以根本沒在意呂五的話裏話外,透露出許多他原本不應該知道的信息。

呂五表面上自半年前來到車馬行,就一直未曾出過門,他是打哪裏知道李恒之要重新參加科舉的事情的?這事目前可只有李家內部人知道的?

而且李恒之以前曾中過舉,為什麽現在突然又重新考,別說呂五,就算是坊主其實都不怎麽清楚頭尾的。

在坊市裏面,一個奴才的身價銀子其中一半就是給車馬行的人的,比如呂五的身價是二十倆銀子,那麽其中十倆是給車馬行的手續費,另外十倆才是呂五自己的。

現在呂五提出還要再給五倆銀子與他,他哪裏能不心動,當即便保證,一定替他說成。

他眼珠子咕溜溜一轉,當即就想到一個主意。

張悅娘聽說公孫淳來了。心裏一動,便讓安正陽留下買車夫,自己打算先回去,誰料剛走到門口,就被坊主攔住,而那呂五則滿臉陪笑,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對着張悅娘打着千兒。和剛才的樣了判若兩人。

當時張悅娘心裏冒出來一個念頭就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反正沒啥好事。

果然車馬行的坊主告訴她,最近一批的車夫,除了呂五都被訂下了,剛才他好好的給呂五做了下思想工作,分析了下利弊,現在呂五已經答應了,不過價錢恐怕要稍為高一點。

“高是多少?”張悅娘把坊主的心思看個透穿。心裏冷笑一聲,慢悠悠的問道。

坊主臉上一喜,有門兒,立即手在袖子抖了抖,原打算想要比劃二十五,但想想還是比了比三十。

張悅諷刺的看向坊主。“我是聽說你這裏信譽好我才來的,沒想到坊主居然欺負我是個弱女子,坐地起價。三十倆買個車夫。我去別的馬車行,再添十兩,直接連馬和馬車一起買了都沒問題。看來這麽昂貴的車夫,我們小門小戶可用不起,安管家,我們走吧,明天去另一家車馬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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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正陽答應一聲,才剛邁步,坊主急了,連忙跟着後面喊。“價格好商量,要不二十五?”

張悅娘挑挑眉,并不停頓。繼續往前走。

“二十,二十是最低價了!”坊主不停的用胳膊付搗着呂五,讓他說幾句好聽的話。

呂五也只得拉下身價,朝着張悅娘墾求道,“夫人,剛才是小人無禮,還請夫人大人大量,不要和小的一般見識。小人只是家中十分缺錢急用,這才把價擡高了些,如果夫人不喜,可以壓價的,你覺得多少合适?”

張悅臉上帶着一種果然如此的奇妙笑容,站住步子,慢慢轉過身來,舉起一根拇指。

坊主愣了愣,趕緊笑道,“十倆就十倆,我立即去把他的賣身契拿來。”

張悅娘櫻唇微啓,“不是十倆,是一兩。願意就跟我走,不願意就拉倒!”她在試探呂五,如果呂五是正常的車夫,那定然會跳起腳來不幹,但如果他別有居心,他就一定會答應。

呂五還沒反應過來,坊主就跳起來了,“張娘子,你是開玩笑的吧,你看看呂五,人高馬大身材魁梧,駕車水平又高,不管什麽路,都能穩穩當當的。你不但能當車夫,家裏的粗重活計他都能幹,下地種田,上山砍柴,挑水曬谷搬磚頭或是當店小二,甚至是當家丁護院都可以,這麽一個能幹的人,你居然只出一兩銀子,我敢打包票說,你就算是逛遍了青峰縣也不可能拿一輛銀子買到一個車夫。”

坊主滿臉不屑認為張悅娘在找茬子的模樣,雙手抱在胸前,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知道這筆生意做不成了。

呂五咬了咬牙,目光有些閃爍不定的看着張悅娘,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斤斤計較,他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話,現在竟然要如此折侮他。

張悅娘也在等待,她心裏想着,只要呂五開口拒絕,她立即就用二十倆把他買回去,如果他答應了,她反而要小心觀察他。

他原本滿身倨傲,現在突然有所轉變,是因為什麽呢?

自從擁有了六識過人的異能後,張悅娘感覺自己的腦子也好使起來,以前感覺很費力的事情,現在只要點到就立即會聯想到。

現在就是如此,她在想自己到車馬行來,與呂五打交道,中間出現了什麽人,對了,平喜來過,說是公孫淳來了,哭鬧着要她回去見面,當時應該是坊主帶着呂五出去。

這一個進來,一個出去,也太巧合了吧,正好這時機,呂五自稱想通了。

看來呂五果然是個奸細,他是沖着公孫淳來的。

漫長的沉默中,張悅娘真的很希望自己猜錯了。安正陽看看兩個人,雖然不太明白是在打什麽啞謎,不過不該自己知道的事不要問,這是身為仆人的原則,他便很鎮定自若的站在張悅娘背後。

“行,一兩就一兩!”呂五咬了咬唇,滿臉郁悶,心有不甘,但還是答應了。

坊主跳起腳來,十分着惱,但他也沒辦法,車夫給車馬行的那部分錢已經是固定存在的了,這身價銀子是車夫本人說了算。

他不高興,只是因為呂五說要給他一半的,現在呂五的身價銀子只有一兩,那他也只能得五百銅錢而已。

“呂五,你再想想,一兩,不是十倆,一兩銀子夠你幹嘛?”坊主想着上次那黃夫人還挺喜呂五的呢,要不回頭降到五倆,給黃夫人算了。

“我想夫人一定不虧待仆人,一品香生意又好,我的工錢應該不低吧,我應該把目光放遠一點。”呂五自編自話,用這話堵坊主的嘴,也順便是解釋給張悅娘聽。

張悅娘嘴角一勾,再度将條件說的更加苛刻,“不好意思,因為我們鋪子不大,收入甚微,所以車夫沒有工錢,只提供食宿,每天吃兩頓飯,早上是稀飯加雜糧饅頭,中午不吃,晚飯是稀飯加雜糧饅頭,住的地方呢,也是柴房,條件是有些差的,這樣你也願意嗎?”

“夫人不用說了,呂五認準了夫人這個主子,就是夫人了。反正呂五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有吃有住就挺好了。”

坊主的心都要碎了,他這是倒的哪輩子血黴啊,這呂五要麽要價的吓人,那黃夫人開的條件甚好,他都不答應,偏看上這張悅娘了。

張悅娘心裏更加确定呂五不簡單,一定有問題。

坊主雖然不太樂意,但也沒辦法,只得把呂五的賣身契拿來了,看着手裏可憐兮兮的十一倆銀子,他瞬間有種想要痛哭罵人的沖動。

張悅娘上了馬車,安正陽坐在馬車外面,她掀着簾子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呂五,“那就讓本夫人看看你的車技是不是如同坊主所說的那般好,如果不好的話,我可是要來退貨的噢。”

呂五輕快的跳上馬車,一勒缰繩,馬便得得的走了起來。

這段路是坊市間的路,都是青石板的,并無坎坷處,所以十分平衡,張悅幾乎感覺不到任何搖晃和颠簸。

馬車趕到一品香時,店裏已經打炀,公孫淳聽見馬車的聲音,趕緊沖了出來,撒嬌般的沖進張悅娘的懷裏,“娘親,淳兒好想你噢。”

呂五擡起頭,飛快的在公孫淳的臉上掃過一眼,眼中閃過濃烈的驚訝,随即低下頭去,不發一言。

但他沒想到,這一切都被張悅娘盡收眼底。

“淳兒,不是說近期有幾頭小牛仔要産下來了嗎,怎麽有空過來?”張悅娘摟着公孫淳,親熱的問道。

公孫淳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随即注意到那個陌生的車夫,低垂着頭,一動不動,好像不存在似的,他瞬間明白過來,便很自然的接嘴道,“小牛崽重要,娘親一樣重要。淳兒,還以為娘親不理淳兒了呢。”

張悅娘和公孫淳拉着手往一品香鋪子後面走去。

呂五假裝好奇的問幫着套馬車的安正陽,“安管家,剛才那位就是我們府上的少爺嗎?怎麽看着十七八歲的年紀,說起話來倒像是五六歲的孩子一般?”

安正陽早得了張悅娘的吩咐,故意說道,“噢,那位并不是夫人親生兒子,而是夫人在村子裏認的義子,那孩子是個命苦的,小時候放牛曾跌下山坡,撞了腦子,從那以後,就一直是這樣了。”

呂五眸中精光一閃,“放牛跌下山坡撞了頭啊,那真是很可憐,很讓人同情是吧?”

202、你的主子是誰

安正陽緊緊盯着呂五,想在他臉上找出一絲不同來,皮笑肉不笑的回複,“福兮,禍相倚。對這孩子而言,未必是禍事,若不是他至今仍保持一分童真,又怎麽會被我家夫人看中,收為義子呢?”

“夫人真是心善,看來呂五我果然沒有選擇錯呢。”說罷這些話,他便專心套車,不再言語。

安正陽先行一步,呂五把馬栓好後,這才跟了進來。

豈料他剛走到回廊的地方,就看見一個孩子跳過來,竟是出手朝着他招呼過來,那孩子年紀不過十三四歲,可是出手狠辣,并且手裏還拿着一把菜刀。

他本想裝不會功夫,任由他施為,但是那菜刀明晃鋒利,萬一一個不小心,他就得人頭落地。

身體的最基本反應是:他的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柔和程度,向後仰倒,輕輕松松就避過了平順的菜刀,并且一個鹞子翻身,踢飛了菜刀。

但是還沒完,緊跟着又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子,手裏拿着一根小兒手臂粗細的擀面杖朝着他攻來,并且聲勢虎虎生威,如果被那東西打中,骨頭不斷也裂。

随後又冒出兩個小子,其中有兩個身手輕盈,竟像是專門練過輕功的,還有兩個像是懂得一些近身作戰術,四個人目露兇光,将他團團圍住,并且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朝着他攻了過來。

他剛才已經洩露會功夫的事實,現在掩飾也沒有意義,當下便全部施展出來,三下五除二,就把四個小子打趴在地上了。

他臉不紅氣不喘。只是怒目而視,朝着從後院廂房裏走出來的張悅娘質問道,“夫人,你這是何意?”

平安殷勤的端了椅子出來,張悅娘往上一坐,公孫淳替她捏着肩膀,安正陽怒喝一聲。“說吧,你主子倒底是誰,派你來想幹什麽?”

呂五眼中閃過一道驚訝,随即欣賞的看了一眼張悅娘,“難怪你将我的身價銀子壓到一兩,原來你早就懷疑我了。”

“沒錯,事出反常必為妖,試想一個車夫怎麽會對自己的東家挑三撿四,除非他根本就不想被賣出去。或者說他想去特定的某家,但至今尚未找到門路。原本我也不是你的人選之一,所以你就高調的拒絕了我,但是你聽我家的小厮說淳兒在這,便立即要來我們家當車夫,這目的當真明顯。”

“好。張娘子果然不愧是女中豪傑,佩服,佩服!”

“說吧。倒底是誰派你來的,你想幹什麽?”

“對不起,請恕我無法告訴你,你只不過是一介婦孺,尚沒有權力知道我的主人是誰。”

“平忠平威平喜平順,給我把他抓住,嚴刑拷打之下,我就不信他不招。”

“是,夫人!”四個小的再度圍了上來。

呂五嘴角一挑,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張娘子,你這四個小厮雖然也有些身手,但最多只能用來對付地痞流氓。根本不是我對手,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你說的很對,但是你只猜到了開始,卻沒猜到結尾!”張悅娘話音一落,一張漁網就從天而降,正好罩在了呂五身上。

四個小厮各執一角,緊緊的纏繞起來,沒過片刻,就将呂五纏成了粽子。

呂五卻不為所動,“我很佩服你的心思,只不過是一張魚網而已,想要困住我,實在是天方夜譚。”

“哧啦”一聲,只見他不知從哪裏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竟然就将魚網破開,從裏面鑽出來,騰身就想跳牆離開。

說時遲,那時快,張悅雙手猛然撒出一片葉子,卟卟卟,幾十片葉子,雖然只有幾處中了,但亦足夠,剛跳到牆頭上的呂五竟然就那樣栽了下來。

呂五像個翻了身的烏龜一樣,姿勢還保持着剛才翻牆的模樣,倒躺在那裏,不可思議的瞪着張悅娘,看着自己周圍落下的葉子,“怎麽,怎麽可能,你,你是誰?為何有這麽高明的點穴術?”

張悅娘笑嘻嘻的走過來,用腳尖踢踢了他,“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不是嗎?”

自從六識被打通之後,她的視力變得特別好,沒曾想用起一葉飛花來,更是順手。

遠處的呂五當時就像被放大拉到她的眼前,而且呂五的動作也變得好慢,她只要稍為凝凝神,就能看穿他招式之間的空隙和破綻。

呂五梗着頭不說話。

平忠幾個小的,滿臉崇拜的看着自家夫人,他們雖然也認了好久的人體穴位,也知道一葉飛花的心法,但是練來練去,就是沒有夫人的厲害,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快說,你家主人倒底是誰?你這裏是為了誰?”

呂五不說話,躺倒在地,一副等死的模樣。

張悅指尖一彈,一顆小石子點上了呂五的笑穴,他立即哈哈大笑起來,一直笑到臉面肌肉抽筋,聲音都嘶啞了,卻也不肯說。

看來這個呂五的身份一定不簡單,能夠忍受車馬行的髒亂,還有各種虐待,能夠忍受酷刑,肯定是被那個神秘主人當成死士來培養的。

“夫人,這晚上天寒地凍,不如我們把他的上衣扒掉,就放在院裏當成稻草人可好,明天就能看見一個冰塊人呢。”平喜笑嘻嘻的說道。

張悅娘微蹙了眉,看向呂五,“我們并不想為難你,只是想過安靜的生活,如果你能保證以後不再打擾我們,我就放你走。否則就別怪我太狠了。我們也是只想自保而已。”

呂五咬定青山不放松,就是打死不開口。

平忠等人見夫人轉過頭去,便立即上前罵罵咧咧開始扒呂五的衣服,上身被脫掉,下面也只剩一條內單,任呂五是練過功夫的人,皮膚乍一接觸寒風,也不禁哆索了下。

他死死咬住嘴唇,就是不說話。

突然公孫淳咦了聲,走過來,一把拽住了呂五的胳膊,在靠近肩膀的地方紋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飛鷹。

他不由面色變了變,語氣再不如剛才那般幼稚,而是十分冷靜沉穩,眼底滑過一絲諷刺,“原來是飛鷹,難怪有如此铮铮傲骨,不懼嚴刑拷打。是皇後派你來殺我的嗎?”

呂五滿臉驚訝的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面龐輪廓和前皇後一模一樣的俊美少年,随即一臉嚴肅的說道,“飛鷹誓死一生只效忠皇上。皇後雖然是國母,但亦沒有差遣我們的權力、你,你沒有失憶?”

“怎麽,我沒有失憶,他一定很失望吧,所以剛得知我的消息,就迫不及待的要來滅口了?”

呂五看了看張悅娘等人,欲言又止。

公孫淳看向張悅娘,眼底皆是溫暖和孺慕,“我幹娘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沒有什麽要隐瞞她的。”

但是,我的爺啊,這裏還有許多傭人小厮啊,這種皇家秘辛,讓我怎麽好随便開口。

幸好張悅娘很識眼色,主動帶着平安等人走了,并且把衣服還給呂五,給他們一個獨立的房間,讓他們說話。

其實如果張悅娘想聽秘辛,只要放開耳識,別說後廂房,就算隔一條街都能聽見,不過她沒有這樣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秘密。

公孫淳看着呂五,“你現在可以說了?”

呂五突然單膝跪下,“微臣參見五皇子!”

公孫淳卻是淡淡側過身體,沒有受禮,自我嘲弄的說道:“閣下一定是弄錯了,這裏沒有什麽皇子,只有一個放馬牧羊的傻子村夫而已。”

呂五卻是不願意起身,跪挪到他前面,公孫淳轉身,他亦跟着跪轉,直到最後公孫淳的臉都黑了,他這才停了下來,滿眼炙熱,激動萬分的說道:“五皇子,微臣是奉皇上密令出來尋找您的。”

公孫淳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尋我這個已被廢的皇子做什麽?難道是嫌頭上的綠帽子不夠亮嗎?”

“皇上已經知曉當年事件真相,後悔不已,派出多方人手打聽你和端仁皇後娘娘的下落。現在你姨母表面上還是皇後,實際上已經被幽禁了。當年事件,還缺少一個有力證人,所以皇上才暫時隐忍不發,待尋到那證人後,就會公告天下,恢複五皇子和皇後娘娘的身份。”

公孫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聽見恢複身份亦沒有動容,只是那樣靜靜的看着窗外牆邊那綠梅的一角。

“皇上派了飛鷹出來,撒向全國各地,就是為了在皇後的人找到你之前,将你秘密保護起來,實際上半年前微臣就到了這裏,根據手裏的名單逐步篩選,确認證據,一樣是昔年皇上親手贈給你的玉佩,一樣是年紀,一樣就是名字。”

“過去這麽多年,那個毒婦居然還沒死心?”公孫淳一想到昔日草原上的慘案,就聲音冰冷陰寒,讓人聽了渾身一哆索,連呂五都感覺一陣陰森撲面而來,不由自主連血液都凝固住了。

“原本皇後也以為您和端仁皇後已經不在世上,但是過年前柳三娘從青峰縣帶回來,香香小饅頭,據說是來自一個小村莊,還說到一個可憐的孩子,也姓公孫,還多方打聽此中事項,這才引起了皇後的注意。反正這麽昔年,她殺的名叫公孫淳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了,她是不在乎再錯一個的。”

203、誓死追随

公孫淳挑眉,既然那毒婦已經動手,為何他沒有感覺到?

呂五立即解除疑惑道,“皇後派來的人,一部分是被屬下解決了,一部分是被一個神秘人殺死了,微臣曾與他交過手,感覺他的身勢手法有點像是早年皇上曾培養過的一支精銳部隊隐衛。只是隐衛不是在當年草原慘案時都被殺了嗎?也是從那時候才開始有了我們飛鷹組織的。”

公孫淳幾乎是立即肯定,呂五遇到的人就是隐六師傅。

他突然很感動,不管他是失憶時,還是癡傻時,隐六一直就居住在山角邊,其實都是在保護他,有時候自己去找他玩,發現他不在,原來是替自己清除後患去了。

呂五會搭手,因為他和皇後是對手,隐六會出手,那完全是為了保護自己。

他的心裏瞬間暖暖的。

他突然感覺很諷刺,在這個世界上,他的親生父親不相信他,他的兄弟姐妹們恨不得他死,但是和他毫無血緣關系的隐六,張悅娘,這些人都默默無聞的幫着他,保護着他,愛護着他。

他逐漸收緊拳頭,只有他自己快速成長起來,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對自己好的人。

“我如果能确定你說的是真的,萬一你是毒後派來的人,我豈不是自投羅網?”公孫淳挑起長眉,滿臉不信。

呂五心裏一喜,公孫淳能問起這話,說明他已經動搖了,現在只要出示證據,便可立即獲得信任,他潛伏在外好幾年終于可以回去交差了。

他立即解開自己的頭發,竟是将整個頭發都掀了下來,又在貼近頭皮的地方細細摸索,終是揭下一層透明的皮來,從裏面拿出一個小小的羊皮紙卷。

公孫淳看着他的模樣,不由微微動容。要知道這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呂五為了皇上的任務,居然甘願将頭發全部剃淨,将密信藏于假頭皮之中,這就算是再高明的獵人,恐怕也想不到的地方吧。

呂五倒是不以為意,“我們連命都是皇上的,更何況只是小小的頭發而已。而且剃光頭發,可以随時改變發型。随時僞裝成任何人去出任務。開始時微臣也覺得不習慣。但執行任務久了,倒覺得這樣十分方便。”

公孫淳打開密信,一看眼圈便紅了,果然是父皇的字跡。父皇在密信裏解釋了原委,還說已經恢複了他的身份,希望他可以盡快回宮。因為皇上發現,他似乎中了毒,這毒就是現在的皇後下的。

皇後想讓自己的兒子登基,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了。

其實也不能怪皇後,誰讓皇上那麽偏心呢,先皇後在時,皇上只喜歡公孫淳。先皇後不在了,公孫淳也變成庶民了,結果姚貴妃又上來了,皇上又寵上了姚貴妃的九皇子,就是對皇後所生的四皇子不以為意。平時見着也是沒有一個笑臉。

“皇上發現了皇後的一些秘聞,據說當年與男人私會的并不是先皇後,而是皇後,所以四皇子的出身……”呂五停頓住了,公孫淳随即了然,皇上是懷疑四皇子不是他生的。

其實他早就懷疑這件事,因為皇後和先皇後是雙生姐妹,除了性格不同,幾乎一模一樣,當時皇後一口咬定,先皇後與男人私通,并以此潑髒水,侮辱公孫淳也是野種。

皇上當時正寵皇後在興頭上,又恨先皇後李代桃僵,才這麽生氣下重手的。

公孫淳看完密信,便鄭重的将呂五扶了起來,“呂大人,我恐怕不能随你回宮。”

呂五着急起來,“皇上是真的後悔了,我接有密報,說皇上好幾次在夢裏喊你的名字,想要見你都想要快發瘋了,如果你要回去,一定高興的不得了。你為什麽不回去呀?”

“現在那毒婦的勢力遍布朝野,我在民間,她尚不能把我怎麽樣,若是我回宮了,你覺得我能活多久?”

呂五頓時沉默了下去,他有些不自信的說道,“皇上會保護你的。”

公孫淳冷冷一笑,“是麽,那當初是誰把我貶為庶民的?”

呂五急忙替自己主子辯解,“那都是皇後設下的毒計,皇上也是受害者呀。”

“他既是我父親,又是一國之主,他既能上一次當,當然也能上第二次當,你能保證他再次上當時,還會對我手下留情嗎?”

呂五額頭上漸冒虛汗,他想到答案了,若是再有一次,就算皇上不動手,皇後也會斬草除根的。

公孫淳突然一掀長袍,竟然朝着呂五跪了下去,把呂五驚的立即使出內功,讓公孫淳跪不下去。

“五皇子,使不得,你乃千金貴胄,怎能跪我?小人擔當不起呀。”

見他不受,公孫淳只得改為鞠躬,“請呂大人答應我一件事。”

“五皇子有什麽吩咐,盡說說就是,這禮微臣可不敢受。”呂五偏讓過去身體。

“請呂大人不要告訴皇上,已經找到我了。現在時機未到,我的勢力十分薄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我不想過早的暴露,待我勢力逐漸壯大,擁有能保護自己的能力時,我定然不再阻止呂大人。”

呂五是直接聽皇上命令的,他的任務就是找到公孫淳,把他帶回宮裏去,但是現在公孫淳的意思就是讓他違抗皇上的命令了。

只是他也明白公孫淳說的是事實!

他倒底該怎麽辦?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皇子!不,說的更确切一點,這個公孫淳現在在皇上的心裏,地位超過任何一個皇子,未來很可能會是太子,甚至繼承大統。

“想必呂大人剛才也看到我幹娘的身手了,如果呂大人不答應的話,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公孫淳的語氣逐漸冰冷了起來。

那股天然皇家氣勢,讓原本有些猶豫的呂五幾乎是立即咬牙跪了下去,雙目赤紅,“屬下誓死追随五殿下!”

他這就是表忠心了!

公孫淳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臉色和緩下來,微微一笑,伸手将呂五拉了起來,“呂大人不必多禮。”

“殿下,請問屬下接下來該怎麽辦?”

“你現在是李夫的車夫,自然是好好替我幹娘駕車辦事喽,至于父皇交給你的任務,你也有一直在做啊,只是茫茫人海,找個人哪有那麽容易?”

呂五是聰明人,立即明白了公孫淳的意思,當即恭敬的點頭,“屬下明白了。”

張悅娘見公孫淳和呂五走了出來,便用眼睛看着他,他卻是突然撲進張悅娘的懷裏,撒嬌般喊道,“娘,淳兒餓了,我要吃柳葉面!”

張悅心裏有些怪異,之前公孫淳是傻的,她也只當他是孩子,但是現在公孫淳已經恢複正常了,她就沒辦法再當他是孩子 了。

他可是正常的十七八歲的大男孩,在古代都可以娶妻生子的大男人了,還如這般抱在懷裏,似乎有些不妥。

“娘,娘,你在想什麽,為什麽不理淳兒?”公孫淳睜着仿如小鹿斑比般的清澈眼神看着張悅娘。

看的張悅娘心頭一震,聯想到他的身份,突然明白他的意思,立即壓下心頭那絲尴尬,配合的演起戲來,在公孫淳鼻子上輕輕一捏,“你個小貪吃鬼,好好坐着,娘去給你做面。”

公孫淳果然坐坐端正,雙手老老實實的擺在膝蓋上面,嘴角還流出哈拉子,朝着竈間不斷張望,不停的問,“娘,面好了沒有,淳兒好餓噢。”

呂五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老實巴交的模樣,站在一側,随時聽命,心底越發佩服起五皇子來,裝傻子還真有一套,連他都看不出破綻。

新鮮飄香的柳葉面,被用大盆裝着送了上來,公孫淳、李恒之、安正陽、張悅娘一桌,其它人一桌,大家呼啦啦吃起來。

安正陽等人不是第一次吃,但每次嘗到嘴裏,也覺得那面仿佛活了一般,特別筋道。

呂五是第一次吃,露出驚訝的表情來,這柳葉面果然名不虛傳呢,難怪連皇上都念念不忘。

公孫淳吃完面,又跟着張悅娘撒了會嬌,這才由呂五送回了何家村。

現在李府的馬車車夫就是呂五了,所以讓呂五送公孫淳天經地義,也沒有什麽不妥,至于他們主仆路上會不會交流些心得,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就是十幾天過去,鐵匠鋪子裏的暖氣管道已經全部打造好,并且在新鋪子裏安裝試用過了。

何家村那邊也傳來好消息,何大爺組織了村民對張悅的田地進行春耕沃肥,已經着手在開始種了。

暖棚裏的玉米每隔一到兩天就送來一批,翡翠軒裏的金玉滿盤都賣瘋了,害的太白居生意一落千丈。

太白居老板求爺爺告奶奶跑來一品香,求張悅娘務必勻點玉米棒子給他,并且給出了五十倆銀子一只的天價。

不過張悅娘不為所動,依舊堅持以二十倆銀子一只賣給翡翠軒,這一舉動,着實有些感動了柳平潮,他提出給玉米漲價,張悅娘卻沒答應。

204、不懂憐香惜玉

柳平潮感動之下,便在請示過東家之後,毅然做了個決定,翡翠軒一年的玉米供應皆以張悅娘家為主。

在拿到新嫩玉米的那天,他就彙報過東家,派人購買玉米種去了,當時的想法是,只要這冬天需要張悅娘家提供玉米,其它時候都可以自給自足。

但是張悅娘的原則感動了他,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小人心腸,便和東家請示,最後決定,除了冬季,全國其它縣省的酒樓玉米自己供應,而翡翠軒的玉米就由張悅娘供應,價格到時候會比市場價高出十個銅錢。

張悅娘聽到柳平潮帶來的消息後,不由嘴角微微翹起來,她果然沒有看錯人,柳平潮是個良心商人!

她也不是傻瓜,哪裏會白放着錢不賺,只是她想要的是更長久的更多的,而不是為貪圖太白居這一點小利,從而和翡翠軒交惡!

她這一拒絕,在柳平潮那兒的好感度便直線上升了。

她以後還想把鋪子開到省城去,開到洪都京城去,如果有柳平潮的指引,會少走不少彎路的。

退一萬步說,她還是翡翠軒一名小股東哪,她沒必要為了眼前一點小利而害了自己。

柳平潮自然也是在慶幸,一方面是他自己當初果斷,送了張悅娘一成幹股。二來也為張悅娘做人的誠信打動,覺得像她這樣不唯利是圖的人少了。心裏有了這樣的想法,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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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