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一部分人吃酒,一部分人則去鬧洞房去了

逼迫我們出洪都京城。

只是祖屋已經賣了,田地俱無,我們能去哪裏呢?一路乞讨流良,臨到省城的時候,突然聽見一些人議論什麽柳葉面,香香小饅頭,又說是李家人發明的,我們這才動了來青峰縣尋親的念頭。”

嚴如煙一邊抹眼淚一邊拍李嚴氏馬屁,“還是姑母有福氣,恒之表哥這樣孝順,又有出息。哪裏像我那兩個哥哥,簡直連畜生都不如,不但不孝順父親,還把我和父親趕出了家門,讓我們無處可去。姑母,如果您再不收留我們,我和父親只有死路一條了。”

李嚴氏趕緊安慰起來,“煙兒,這說的是哪裏的話,姑母怎麽會不收留你們呢,從今天開始,這裏就是你們的家了,都別亂想了,想必你們從洪都一路流浪到這裏一定很累了吧,還早點歇息吧,有什麽話,我們明天再說。”

李嚴氏畢竟年紀大了,這大半夜的鬧騰,她的身體的确有些吃不消。

嚴如煙立即很有眼色的告退,跟着姚喜兒進了隔間休息室,至于嚴三太,暫時安排在公孫淳原來的房間裏了,和李恒之的書房距離不是太遠。

反正現在公孫淳也不可能來住了,大半夜再收拾也是麻煩,而且其它房間沒有炕,倒春寒還是挺冷的。

嚴如煙一進房間,便仔細打量了下,嘴角撇了撇,顯是十分不屑,這裏和洪都京城兩個嫂嫂家的屋子比起來,簡直如寒窯一般。不過比起乞丐住的破廟又是好上百倍了。

她聽信了崔氏的話,覺得李恒之和張悅娘的房間定然不是這般貧寒,而是很富麗堂皇,想起自己清洗後的嬌顏,便信心百倍起來,暗自握拳,只要她好好經營,一定能住進那富麗堂皇的屋子的。

姚喜兒自去鋪被,并不和她說話,她卻是臉上立即浮上一抹讨好的笑容,快步過去,拉住姚喜兒的手道,“喜兒姐姐,怎麽敢勞煩您替我鋪被子,如煙自己來就好了。”

198、套話

姚喜兒輕輕拿過被子,自顧自的鋪了起來,臉上既沒有看不起,也沒有谄媚讨好,只是淡淡的說道,“這是奴婢份內的事,表姑娘請稍坐片刻。奴婢一會吩咐人把熱氣閘門打開後,大約再過半盞茶的功夫,炕就會熱起來的。”

嚴如煙見姚喜兒态度淡淡的,也不生氣,也不罷手,而是和喜兒一起鋪被子,鋪好後,她便坐了下來,用手摸了摸炕頭,此刻還是涼的。

“喜兒姐姐,這床與如煙在別處見到的床不太一樣呢,你剛才說什麽牆閘是什麽東西呀?對了,剛才我在姑母的房間,明明沒有放炭盆,為何整個房間都很暖和呢?尤其是姑母坐的那張床榻上面,更是暖和的吓人呢。”

姚喜兒低下的眼裏閃過一絲諷意,但嘴裏卻仍是畢恭畢敬的,“這是我們夫人的發明,将每個房間的榻下面打通,與廚房的熱氣以管道相通,這樣只要廚房用火,這床榻便會熱起來,整個屋子也會暖和和的。。”

嚴如煙的眼裏飛快的閃過一道算計,在自己的袖袋裏摸索了半天,終于找到一枝不怎麽起眼的素銀發釵,親熱的就往姚喜兒手裏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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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喜兒推辭了一番,便收了下來。

嚴如煙一見姚喜兒收了釵子,便越發得意,親熱的将姚喜兒拉到身旁坐着,“喜兒姐姐,如煙剛到李府,對這府裏的事一點也不清楚,以後還請喜兒姐姐幫幫襯呀。”

姚喜兒趕緊低頭,“喜兒只是個奴婢,哪裏有能力幫襯表姑娘,表姑娘千萬別笑話奴婢了。”

“怎麽會?人家都說了,太子身邊哪怕是條狗都至少比幾品官還要大,何況你是姑母最貼身的丫頭。那地位肯定比那管家還要高吧?”嚴如煙試探的問道。

“表姑娘高看了,喜兒只是個普通的丫頭而已,承蒙老夫人不棄。才讓喜兒照顧她的起居,喜兒已經很感激了。至于其它,不敢肖想。”

嚴如煙咬了咬唇,心裏閃過一絲郁悶,難道這姚喜兒是嫌自己給的東西太差,所以還是這副水都潑不進的樣子?

她的手握了松,松了握,終于打定主意似的。轉身拿了包袱過來,從裏面摸出一只成色不錯的玉镯來,喜兒一看哪裏敢要,連連擺手。卻被她強行塞到手裏。

“喜兒姐姐快看,這镯子多襯您的手呀。”嚴如煙又強行替姚喜兒戴在手腕上面,玉色的镯子襯的喜兒雪白的皓腕越發晶瑩。

姚喜兒卻是如燙手山芋般将镯子退了下來,“這麽貴重的東西,喜兒不敢要。請表姑娘收回去。”

“喜兒姐姐,妹妹是真心喜歡與你相交,才送你的,你不會多想,以為妹妹要在你這裏打探什麽消息吧?”嚴如煙密切注意着姚喜兒的表情。見她的臉果然一紅,迅速低了下去。

她心裏哧笑一聲,接着又嘆氣,“妹妹從洪都一路流浪過來,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好不容易到了姑母家,承蒙姑母不棄,收留了我們父女,煙兒真是感激不盡呢,煙兒不圖其它,只是想能在這裏過平靜的日子。只是煙兒和喜兒姐姐說句實話吧,雖然是遠親,但畢竟不太熟悉,煙兒是想了解下姑母的習性,也好在以後的日子裏,更好的侍候姑母,不至于讓姑母厭惡了煙兒,到時候若是被姑母趕出府去,煙兒該如何是好呢?”

一看嚴如煙又要抹眼淚了,姚喜兒急了,“表姑娘,你不必擔心,老夫人最是心善,定然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嚴如煙暗中撇撇嘴角,十分得意喜兒已經上當,仍然楚楚可憐,淚眼朦胧的看向喜兒,一副雨後梨花惹人憐愛的嬌弱模樣,“喜兒姐姐,你說的可是真的?”

姚喜兒極力保證,“奴婢不敢騙表姑娘。”

嚴如煙拿出手絹擦了擦眼角,“這樣說來,煙兒倒是放心些了,只是又想到剛才在門口,表嫂似乎十分不喜歡煙兒,萬一表嫂執意要趕煙兒走,姑母恐怕想攔也攔不住。若真是那樣,煙兒只有投井一路了。”

“表姑娘,您真的多慮了,夫人也是極好的人,只要不觸犯夫人的底線,一切都好商量的。”姚喜兒見戲也演的差不多了,便釋當的把話放了出來。

“夫人有什麽底線?”

“表姑娘如果只是想過平靜的日子,那只要安心住在府裏,侍候好老夫人,不要打老爺和鋪子的主意,其它對夫人而言都沒有關系。”

嚴如煙聽完這句話,差點沒氣的噴喜兒一臉的血,她就是要打李恒之和鋪子的主意好不好?

不過眼下她是不會說的,而且很配合的向喜兒保證,她只想過安靜的日子,不想再吃苦,至于恒之表哥,既然已經有了表嫂,她哪裏還會有其它想法。

姚喜兒立即露出微微笑容,“除了這兩樣是夫人的底線,其它的都沒什麽,夫人有時候還和我們傭人一起玩耍一起同桌吃飯呢,你處久了便知道,夫人其實是最好相處的人了。表姑娘還有什麽想知道的嗎?如果沒有的話,奴婢就先出去了,一會恐怕老夫人還要起夜呢。”

嚴如煙花了兩樣首飾,又費了許多功夫,也沒打聽到自己想聽的事,不由有些郁悶,便揮了揮手,放喜兒走了。

這話說的功夫,炕已經漸漸的暖和起來了。

嚴如煙脫下外衣,躺在暖和的炕上面,摸着簇新的錦被,柳眉微皺,眼珠子不停的轉來轉去,突然明白自己被姚喜兒給耍了。

貌似她說來說去,沒說一句有用的信息。

看來少不得,明天還要在李嚴氏身上下功夫,多了些一些這府裏的習慣,她嚴如煙可不是那等沒腦子的人,情況未明之前,是絕對不會輕易動手的。

姚喜兒照看了一會李嚴氏,便輕手輕腳的去了春心苑,果然張悅娘和李恒之還沒睡。安正陽和李恒之在隔壁書房下棋,張悅娘則是坐在那裏算帳,聽見姚喜兒過來,便招呼她到炕邊上坐。

“喜兒,我們家這位表姑娘身家如何呀?”張悅娘似笑非笑的問道。

姚喜兒立即把那個素銀發釵和玉镯拿了出來。

安正陽是識貨的人,他拿起玉镯對着燈光一照,便挑眉驚訝的說道,“夫人,這素銀發釵不值幾個錢,但這玉镯成色極好,做工也精致,恐怕就算是省城也未必有這樣的手工,根據你的說法,這玉镯估計是從洪都京城 某個大戶人家裏流出來的。最少值一二百倆銀子呢。看來這表姑娘倒不像表面看起來這樣窮啊。”

“喜兒,她都問你什麽了?”

姚喜兒便将嚴如煙問的話都一一回禀了,臨了就把自己回複的話告訴了張悅娘。

李恒之聽的哈哈大笑,“悅娘,你這丫頭倒是聰明。東西拿了,卻只給了句模棱兩可的話,我在想我那位表妹是不是要氣吐血了。”

張悅娘先是橫了他一眼,但繼爾自己也覺得好笑,大家便一起哄堂大笑起來。

笑過之後,張悅娘便正經道,“你們覺得他們父女倆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李恒之蹙眉道,“這個嚴如煙還在大門口的時候,就對着我抛媚眼,一看就不是一個安份的女子,而那個嚴三太,也并不表面看來那麽老實,我覺得他們的話水份很大,只是我們在洪都京城并無熟悉的人,要不然也可以打探一二了。”

平忠突然出聲道,“夫人,柳三和柳七師傅都是來自洪都京城,或許可以托他們打探一二。”

“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好,明天你們去練功夫時,和那二位說說看。”

并不是她非要把別人想那麽壞,還是那句話,現在是非常敏感時期,她不得不防。

當她靠近嚴如煙時,六覺便異常不舒服,下意識就覺得嚴如煙不是什麽好人。

只是目前沒有證據,她如果冒然提出來,李嚴氏又會覺得她在挑事了。

“從明天開始,你們輪流留下來,暗中替我盯緊那對父女,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我們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我不想有這些肖小份子前來搗亂。”張悅想想便吩咐起來,平威等人立即應下。

嚴如煙一夜好眠,第二天醒來時整個人都精神百倍。

她早早梳洗好了,便去給李嚴氏請安。她去的時候,喜兒正給李嚴氏穿衣服呢,她一看見立即上前,喜兒便自覺的給她讓位。

她嘴角一撇,朝着喜兒投去一個自以為是自己人的眼神,利落的侍候起李嚴氏來。

“哎呀,煙兒這手藝真是好,我都這一大把年紀了,梳這樣的發型不太适合吧?”李嚴氏看着銅鏡中的自己,改換了個發型後,仿若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臉上的笑容便越發的多了起來。

“姑母這是說的什麽話呀,如果不是父親介紹,若是在街遇見了,煙兒一定以為您是一位漂亮又有氣質的貴婦姐姐呢,哪裏能想到姑母您已經年近六旬了,都是快要抱孫子的人了。”這馬屁也太假了,不過李嚴氏卻是嗔了一句嚴煙,心情非常好的樣子。

而且嚴如煙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故意的,特意提到抱孫子這三個字。

199、金玉滿盤

果然原本滿臉開心的李嚴氏,臉色頓時暗淡下去,長長嘆了口氣,拍拍嚴如煙的手背,“你姑母我命苦,這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看見孫子啊。”

“姑母怎麽會這樣說?我見表嫂和表哥感情甚好,再說表哥也是剛回來沒多久,想必快要有喜訊了。”

姚喜兒站在旁邊直皺眉,這嚴如煙真是的,明知道老太太和夫人不對付,明知道夫人最忌諱的就是孩子的事,怎麽還屢屢在老夫人面前提起這事兒?

“哼,喜訊?張氏那身子,早年被絕子湯給損壞了根基,別說恒之只是剛回來一個月,就是再給她兩年,她也不懷不上。”李嚴氏一想李家即将絕後,心情就更糟糕了,也不管嚴如煙在場,直接就道出昔日真正張悅娘的隐疾來。

嚴如煙心中驚訝一番,随即湧入的是狂喜,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張悅娘居然不能生!

她心裏的小人都想狂笑三聲了,對李嚴氏的态度也越發恭敬了,言語之間盡是拍馬讨好之意,果然沒過一會兒,李嚴氏再次被她的巧嘴給逗笑了,看她的神色也越發溫和。

看着嚴如煙只用三言兩語,就已經把李嚴氏給哄得暈頭轉向,姚喜兒急的如熱鍋上螞蟻一般,趁着出恭的機會,趕緊通知院裏留守的人去把話傳給張悅娘。

張悅娘很快帶話回來,讓喜兒不要着急,靜觀其變,她自有主意。

李恒之一邊抄書一邊看着張悅娘和姚紅姑晾幹柳葉面,聽及這樣的話,不由好奇的看向張悅娘,“有什麽好辦法說來聽聽?我倒是很好奇你們女人宅鬥的這些手段呢。”

張悅娘白了他一眼,老神在在的削着柳葉面。“我的辦法就是不用辦法。”

張悅和李恒之心意相通,自然了解相信彼此,只是姚紅姑不知道呀。她緊張的看看李恒之,又看看張悅娘。趁着張悅娘去拿面粉的時機,趕緊跟過去,輕輕拉扯了下她的衣袖。

“夫人,那個丫頭妖妖嬈嬈的,現在又和老夫人在一只船上,你還是小心些吧,萬一真讓她整出些事來。到時候就算你相信老爺,那老夫人又拿那丫頭的名譽說事,老爺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再不願意。也要納了她的。”

張悅娘拍拍姚紅姑的手,讓她放心。

與其千防萬防,不如找到蛇的七寸,一擊斃命更省事。

雖然嚴如煙和嚴三太才來一天,但是張悅娘的第六感異能已經察覺到微妙的異樣。相信這父女倆在洪都肯定沒幹什麽好事,要不然怎麽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他們?

越是大戶人家,越是注重這些禮儀廉恥,嚴三太既然口口聲聲稱自己兩個兒子是兩個大戶人家的女婿,那大戶人家就更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婿做出這樣有失體面的事來。

他們之間必然發生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具體是什麽,只有等柳三爺的消息了。

正聊着何春過來送菜,一大部分送到翡翠軒酒樓,小部分留在一品香,另外何春還用布包了幾個神秘兮兮的東西,待張悅娘打開一看,頓時喜上眉梢,居然是玉米。

“這玉米長勢喜人,每株上面都結了三四個,後面還有小的沒長出來,我娘問了村裏有經驗的老人兒,說那玉米須有點泛淺灰色,就可以摘了。只是大家都沒吃過,也不知道要怎麽吃,娘讓我摘幾個送過來,問問夫人,這玉米現在就要摘出來嗎?”

張悅接了過來,把玉米皮剝掉,立即露出長的飽滿至極,粒粒呈現出淺淺金 黃色的玉米,一股熟悉的清香味也飄了過來。

“何春,你有沒有數,暖棚裏大概能産多少只玉米?”張悅激動的問道,腦子裏已經迅速在盤算,要如何把這些玉米的價格炒上去了。

何春天天照看暖棚,別說這個了,就是問他一壟地裏有幾根小青菜,他都一清二楚,可寶貝着呢。

當即便清楚的報來數據,“當時從兩三個老玉米上面剝了大約有兩百粒的籽下來,經過挑選,去掉貶的壞的大約還剩下一百五十粒,但這一百五十粒裏面,都長出芽來的大約有一百二十顆,可是有些長到半中間就莫名其妙死掉了,現在成熟的大約是九十株。我昨晚還數了下呢,那沒剛冒出點小頭的不算,一株上面平均有四個玉米棒子,那九十株就是就是……”

這數目有點大,何春便扳着手指在那裏算了起來,只是他還沒算出個頭緒,平安就笑嘻嘻的說道,“三百六十個玉米,如果再算上後期生長的,估摸着四百個沒問題。”

何春立即憨笑的拍着腦袋,“還是平安小兄弟腦袋瓜子靈光,我這就是笨,其實這些數還是我媳婦說的,讓我在家裏念了好幾遍,才讓我過來的。”

張悅高興的把何春送來的幾個玉米都剝開來看,果然顆粒飽滿,她心裏也盤算開來了。

這頭一次大約可以收四百個玉米。張悅得留下種子,繼續種,等到第二批量出來的時候,再大量的往外推售,那時候正好新的一品香也上市了。

按每個玉米可以剝出能用的種子大約是四十到粒左右,成功出苗長成的大約是二十五株左右,也就是說一個玉米棒子的種子,在最佳的條件下,可以變成二十五株新鮮的玉米。

第二批的玉米是為了新鋪子的美食和翡翠軒酒樓,甚至是省城之外的商鋪做準備的,所以她要趕在別人沒發現這個商機前,再大批量的種出來。

至少要留下一百個玉米棒種子,這樣就至少可以得到兩千五百株新鮮的玉米,按每株玉米上最少産六個棒子算來,那也有一萬五千個。

第三批的時候,就可以少種些了,可以預想,到時候人們一旦發現玉米如此賺錢,肯定也會瘋狂種植,相對應也會減少在她這裏的需求量。

到時候她只要保給自足就好了。

打定主意,她便擡起頭笑着對何春說道,“讓你爺爺和娘留心着點,長的最飽滿的玉米棒子不要摘,留下來當種子。就以這批長的最早的吧,大約留一百個玉米棒子當種子,其它的按生長快慢,分批送過來。”

何春立即點頭,“哎,好勒,我先回家,和爺爺,還有娘商量看看,先把種子的數量留出來,然後再看看有多少,回頭讓小六子進城給夫人送信。”

送走何春,張悅立即讓人把何春留下的豌豆剝了出來,又把玉米棒子上新嫩的玉米小粒小心的剝了下來,炒成了一道菜。

青色圓潤的豌豆,配上金黃色的玉米粒,還有點點紅色的椒丁,看起來就賞心悅目,更別說吃了,大家聞着都要流口水了。

平福一看見美食就激動,“夫、夫人,這,這是什麽菜,真,真香,好像,甜甜絲絲的,而且還,還好看。”

張悅沉吟了一會,便故做神秘道,“這盤菜叫金玉滿盤。平忠,你和平順一起去這道菜送去翡翠軒,要親自交給柳掌櫃。”

果然不出張悅娘所料,沒過一會兒,柳平潮親自來了。雙方都是友好合作方,自然不用多話,柳平潮給的是最高最優惠的價格。

一個玉米棒子上面剝下來的成型玉米粒,配上青豌豆,大約可以炒成四到五盤菜,而這新菜上市,在翡翠軒這樣的大酒樓向來只是有青峰縣最有錢的人才能吃得起的。

加上冬季蔬菜的噱頭,這一小盤豌豆炒玉米粒,價格能貴到二十倆銀子一盤。這還是青峰縣,如果是省城,至少五十倆,如果到洪都,那至少一百倆一盤了。

一只玉米棒子便可成四盤菜,也就是八十倆銀子,所以柳平潮給張悅娘的價格是,二十倆銀子一個玉米棒子。

張悅娘知道這價格已經算不錯了,酒樓總要賺錢的。

柳平潮本來是想要她的全部玉米的,不過她可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只說數量有限,目前 還不知道能産多少只玉米,反正如果有,除了種子外,其它的都只提供給翡翠軒。

柳平潮一看張悅娘是爽快人,心情非常好,當即便将那些蔬菜的價格也提了提,這樣總數算來的話,張悅娘還是賺了的。

張悅娘心裏在估算着,四百只,留一百只當種,賣掉三百只,每只二十倆銀子,那就是六千倆,天哪!早知道這麽賺錢,當初她就應該托人去北方多帶點種子回來了。

不過她很快釋然,這玉米種是偶然發現的,算是意外之財吧,看來回頭得重重謝謝何春一家人才是。

何家村很快送來了口信,留下最飽滿的一百個玉米種子,現在已經可以摘取的玉米大約是三十多只,大約再等幾天亦有二十多只會成熟。何春問張悅娘是否要摘下來送到縣城裏頭來。

這玉米可金 貴着哪,張悅娘不敢大意,派了安正陽,帶着平威和平忠,一起去何家村拿貨。

李恒之拿着小小的玉米棒子,啧啧直贊嘆,“這玩意兒,在我們那裏也就是一塊錢一根,沒想到到了這古代,居然這樣值錢?”

200、奇怪的車夫

張悅娘笑着将和柳平潮簽好的供貨協議收進木匣裏,“你錯了,這東西之所以現在這麽值錢,一是因為現在是什麽時候,人家菜種子還沒種下去呢,二是因為這裏南方人不常吃。天時地利人和,我們都全了,不賺個夠本怎麽行?”

“只是,你要價這麽狠,一只玉米棒子就要了他們四分之一的錢哪,不怕柳平潮着惱,下次不跟你簽了?”

“我親愛的相公,你覺得像柳平潮這麽精明的人,一簽了這個協議,回去之後第一件事是什麽?”張悅娘反問道。

李恒之停下筆來,認真想了想,突然拍額頭道,“我明白了,對,你說的對,如果換成是我,我也肯定會立即派人去北方購買玉米種子,拿回來種,這樣就算他們不知道暖棚技術,冬天沒有辦法培養出來,至少在其它季節,他們不用再另外進貨了。所以他們在我們這裏進玉米的數量就減少了。”

“還有,一旦這玉米菜流了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會打着種玉米的主意,到時候大家都有玉米了,這玉米也就不足為奇了。所以我的打算就是別人都種的時候,我不種,等天氣冷了,我擴建暖棚再來種。這樣只要別人不知道暖棚的秘訣,那別人就只能在冬天看着我們賺玉米的錢了。”

李恒之立即拍手,“這主意不錯呀,古代沒有冰箱,不能像現代一樣,把鮮嫩的玉米粒冷藏等到冬天用,他們的玉米可以曬制成幹玉米,但唯獨沒辦法再做成菜了,所以我們的冬玉米一出。還是照樣賺錢。”

張悅朝着他豎起大拇指,“而且他們的玉米一旦老了,賣不出去,就會積壓,價格就會下跌,到時候我們就大批量低價收購那些老玉米。”

“哈哈,我知道你的主意了。這老玉米可以磨成粉,做成玉米餅,玉米糊,亦可以用來煲排骨湯,到時候做成美味,價格一樣可以很高。哇塞,老婆,你簡直太棒了,這我們豈非是不費吹灰之力。就低價買到許多玉米,轉手再賺一筆出去?”

張悅娘故意做出傲嬌的模樣,“那是必須的,也不看看是誰娘子呀。”

當天晚上,安正陽便拉回來了三十根新嫩泛着清香的玉米,張悅娘和李恒之打過招呼。親自送去翡翠軒酒樓,并且現場炒了一回金玉滿盤給那裏的大廚師們看,大家嘗過學會。這才離開。

臨走的時候,蘇晨親自遞了六張百倆銀票過來,連聲恭喜着張悅娘又賺大錢。

張悅娘也不小氣,直接從懷裏拿了張五十倆的銀票塞給蘇帳房,算是辛苦費,請他以後有什麽好生意多多照顧的意思。

因着玉米是短期買賣,柳平潮就和張悅娘用的是現送現結的方式。

張悅娘高高興興的拿了錢,快走到坊市口時,突然想起什麽,帶着安正陽便直奔出售馬車的地方。精挑細選,終于定了一輛馬車。

馬車的蓬子是簇新的青油帆布,只是那馬雖然健康。但卻有些瘦,趕車的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一張圓圓的臉,眼睛小小的,不說話,也讓人感覺像在笑,十分讨喜。

馬、車再加上趕車的人,張悅娘索性買了一整套,車夫簽的也是死契。

馬車只花了不到六十倆銀子,那車夫沒成想倒是挺貴的,身價居然要二十倆銀子。

坊主說,因着那車夫的臉讨喜,好多人家看中了他,想要買,怎奈那車夫還挑東家,所以他的身價便一漲再價。

現在 已經漲到二十倆身價了,而且不是張悅娘挑他,是他挑張悅娘,如果他不喜歡張悅娘,就算張悅娘花一百倆,他估計也是不願意的。

張悅娘還是頭次聽說這樣的事情,她和安正陽坐在議事堂裏喝茶等待,過不多會,那個車夫便擡頭挺胸的進來了,臉型果然很讨喜,但是講話卻是冷冷的,感覺相貌和語氣很不搭。

而且他與一般奴才也不相同,昂首挺胸,好像自有一番氣度,絲毫沒有奴顏婢膝的模樣,倒不像是車夫,倒像是正主似的。

“呂五,這便是想要買你的東家張娘子,她可是這柳葉面的創始人,連那洪都京城的建築才子陸放都為她的鋪子題名叫一品香呢。”坊主大概也是想要把這個難纏的家夥給推銷出去,是以便拼命給張悅娘戴高帽子。

張悅娘淡淡一笑,“那些不過是虛名,我只想找個對我忠心不二的車夫,不會因為別人幾句挑唆的話而不分是非的埋怨我;不會因為別人許以的一點蠅頭小利就出賣我;不會因為別人拿刀威逼,就背叛我?你是這樣的忠仆嗎?”

張悅娘很不喜歡他那樣赤果果的打量目光,好像自己才是貨物似的,便直接犀利的質問起來,她很想看看,這個家夥倒底在傲嬌什麽,他有什麽資本如此驕傲?

呂五上下打量張悅娘,見只不過是一個年輕嬌豔,看起來才二十來歲的小娘子,精致的小臉蛋上面一雙星眸,如同星空中最耀眼的星子,淡淡遠山眉如煙似霧,薄薄櫻唇不點而朱。

一身月牙白淺碎花的襖子,下面配着天青色撒花羅裙,明明應該是手執香扇,溫婉談琴的優雅美人兒,此刻卻變成了滿臉挑釁,眼眸裏逼射出不屑,還很犀利的小辣椒。

再看旁邊陪坐,穿着青綢衫直綴的中年男子,十分沉穩,雖然坊主開始的時候把安正陽當成了正主,把張悅娘當成了侍妾,不過呂五可不會犯這樣的錯。

那青綢直綴的男子,雖然表面沉穩,在坊主的面前,也隐隐顯出高姿态來,但是目光在觸及到張悅娘的時候,隐隐帶着點請示崇拜的情緒。

而那小娘子看起來不過溫溫軟軟,有哪裏值得中年男人請示崇拜呢,唯一可解釋的原因就是,那小娘子才是真正的主人。

“呂五雖然不才,但是對東家要求頗多,我看小娘子身無長物,恐怕除了錢也沒有其它,呂五性格怪僻,怕是侍候不好這位娘子了。”

坊主一看,真是要跳腳了,早知道就不該聽信好友之言,一時輕忽,收下這呂五,這半年來,不知道趕跑了得罪了他多少客人哪。

“呂五,你怎麽和張娘子說話呢,你不過就是一個奴才,你有什麽資格敢這樣和客人說話,誰給你的權利?呂五,我告訴你,你若再如此頑固不化,我可真不客氣了。”坊主也是惱了,便當着客人的面訓起來。

呂五似笑非笑,眼底皆是嘲弄的表情,“你不是已經把我從通鋪挪到柴房,每天只給一頓飯,還要砍一百斤柴了嗎,你還打算如何呢?一頓飯也不給了?還是連柴房也不給住了?”

張悅娘和安正陽互相看了一眼,這個車夫好生奇怪,一般人誰不想被東家買走,他偏要如此,好像不太願意被別人買走似的。

難道是因為?

張悅娘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一個想法閃電般蹿過腦子。

只有一個可能,這呂五根本就是卧底,他潛伏在車馬行裏,只是在打探消息,所以不能離開車馬行,所以他才故意提高價碼,和別人搞的非常難處,這樣一直賣不出去,便只能一直停留在車馬行,繼續打探消息了。

不得不說,張悅娘的知覺實在厲害,雖然不是十分準确,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這呂五的身份的确不一般。

“坊主,既然這位呂大爺看不上我們小門小戶,那我們也不敢高攀,你再換一位吧。”張悅娘生怕坊主再訓下去,恐怕會惹禍上身,趕緊阻止。

坊主瞪了呂五一眼,便朝着張悅娘和安正陽賠笑臉,然後一邊喝罵着一邊拉着呂五出門了。

車馬行的坊主剛走到市場門口,便看見有個小子在探頭探腦,他本來心情就不好,便大聲喝了起來,“誰家小子,在那裏偷偷摸摸做什麽,快滾,否則老子的鞭子可不長眼。”

那小子從牆角閃身出來,竟是平喜,他朝着坊主打着千兒,“請問下坊主,我們家夫人張娘子還有安管家,可在此處?”

坊主将他上下一打量,他立即陪笑的自我介紹,“我是一品香的夥計,因着家裏來了客人,所以來尋夫人,請夫人快些回去。”

兩個人正這樣說話時,跟着張悅娘過來的平安正巧走了出來,平喜忙迎上去,“平安,公孫淳來了,也不知道又犯了什麽呆病,非要吵着見夫人,這不,我就尋來了,你趕緊進去和夫人說一聲吧,免得這呆鵝一會又要哭了。”

還未走遠的呂五聽見公孫淳三個字,腳步微一頓,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表情,立即轉過身,拉住了坊主的衣服,“坊主,我想通了,我願意跟這個女東家。”

坊主滿臉疑惑的看向他,“你剛才不是口口聲聲說不願意嗎?怎麽現在又突然願意了?”

呂五故意做出不好意思摸頭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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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