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剩下我吃
“周伯,你在那邊過得好嗎……”
“我聽你的,把糯糯抱回家養了,可它也走了……和當初他一樣,都好突然……”
“不過你別擔心,我過得挺好,吃得香睡得香……最近他還提前回來了。”
“你有在那邊接到糯糯嗎?它是不是還喜歡啃人手指頭,它走的那段時間特別喜歡吃小魚幹……”
今天天色陰沉,烏雲黑沉沉地壓着地面,擡頭望去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暴雨随時會将近,墓園裏很安靜,除了那個單薄瘦弱的背影外沒有一個人。
須瓷并不在意,他跪在墓碑前,絮絮叨叨地說着,好像有誰在和他對話一般。
“周伯……”他眼神沒了聚焦,頓了好久才說,“我好想他,明明他已經回來了,為什麽我還是這麽想他……”
“我想讓他只看着我一個人,不想讓他那麽疏離地對我……”
須瓷低着頭,臉上沒什麽表情,但眼角卻是濕的:“我不想傷害他的……可是我沒辦法,沒有他我會死的,我還不想死。”
須瓷面無表情,眼角滑落兩行清淚。
他像是終于意識到這裏沒有人會回應他的話,于是安靜下來,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看着還算精神的老爺子,臉上堆積着皺紋,但卻笑得和藹可親。
第一滴雨水落下,須瓷擡手抹了下額頭,他盯着水漬看了半晌:“周伯,下雨了……我得走了,改天再來見你。”
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直到豆粒大的雨珠噼裏啪啦地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圓點,須瓷才看了看時間,加快了腳下速度。
--
傅生是被母親的一句怒“滾”給驚醒的,直到他坐起來,聽見暴雨砸落的嘩啦聲音,才反應過來那只是個夢。
屋內很安靜,沒有燈光,屋外天色陰沉,暴雨連綿。
手表顯示現在是早上七點,傅生揉揉眉心,站起身喚了句:“須瓷?”
沒有回應。
傅生上了二樓,床上空無一人,被褥和枕頭疊得整整齊齊,床單摸上去冰涼一片。
他心口驀得一跳,下意識掏出手機給須瓷打電話,卻突然聽到公寓門解鎖的聲音。
他走下去,渾身濕透的須瓷抱着一個袋子正站在玄關處,看起來狼狽不堪。
傅生有些愠怒:“你去哪兒了?”
須瓷一怔:“去買早餐……”
“為什麽不帶傘?”
“我出去的時候還沒下雨……”
須瓷低着頭,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
傅生看了他半晌,随後有些挫敗地移開目光:“去洗個熱水澡。”
須瓷抿唇嗯了一聲,他擦擦手把早餐遞給傅生:“趁熱吃。”
直到須瓷聽話地走進浴室,傅生才動了動腳步。
早餐被袋子裹着,加上須瓷護得嚴實,裏面幾乎沒進雨水,粥與豆漿都還熱乎着,但裏面的食物只有一份。
傅生坐在餐桌前,粥盒打開卻沒有動。
他聽着身後浴室的水聲,目光望着前方虛空,思緒飄揚。
其實他應該想到的。
須瓷雖然任性妄為,但他們分開前那段時間,吵架最嚴重的那次須瓷都沒提過分手,最後還主動去了傅生公司辦公室給他認錯,很委屈地問:“吵架歸吵架,能不能別和我冷戰?”
身後的浴室門拉開,啪嗒一聲,傅生目光微凝。
他想起來了,須瓷去辦公室找他的那會兒,母親姜衫剛從辦公室離開。
傅生沒有回頭,說:“過來。”
須瓷愣了下,他遲疑地走到傅生旁邊,傅生抽出他手中的毛巾,給他擦頭發。
頭發濕漉漉的,須瓷這麽站着要比坐着的傅生高一些,傅生便一直擡着手,給他濾幹頭發上的水。
傅生冷不丁地問:“怎麽就買了一份早餐?”
須瓷一怔:“……我忘了。”
他是真忘了,從那裏出來後,他腦子裏一片混沌,只記得要給傅生帶份早餐,哪裏想得起來自己。
傅生啞然:“……”
他心裏放着很多問題,從他用母親遺物裏的那把鑰匙,打開了他和須瓷生活了好幾年的公寓門開始,須瓷和他說分手的事情似乎開始明朗起來。
傅生很快接受了是姜衫逼迫須瓷說分手,且拉黑他所有聯系方式的這個事實,這從重逢後須瓷的表現也可以看出一二。
如果不是姜衫所為,公寓的鑰匙又怎麽會在她那裏。
那幾年裏傅生将須瓷保護得很好,沒讓和姜衫有關的人知道須瓷的存在,除了那一次他們吵架,須瓷去了他公司。
當用鑰匙打開門的那一刻,傅生大腦一片空白。
他在熟悉的、卻失去了他和須瓷所有生活痕跡的屋內抽了好些煙,才撥通電話給了林律師。
那邊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姜衫确實在傅生走後不久,就去見了須瓷,好像還給了錢,但須瓷要不要就不清楚了。
姜衫一直在騙他。
這個認知讓傅生有些難言的憋悶,他信賴的敬重的母親,這兩年裏仿佛是在耍他。
姜衫和他這兩年對立冷戰的表面原因,一直都是他喜歡男人這件事,姜衫從未提到過須瓷的存在,好似根本不知道這個男孩一樣,只是單純為了傅生的性向而生氣。
當下須瓷很安靜地在他身邊,重逢這麽久也從未和他吐露過關于自己在姜衫那裏受到的逼迫。
他隔着毛巾輕輕揉着須瓷的頭發,想問他委屈嗎?姜衫說了什麽才讓他妥協?這兩年過得是不是很不如意?
可最終萬般言語都堵在了喉間,一句也沒能問出口。
他能做什麽?他要為須瓷這兩年承受的難過和委屈去指責一個已死之人嗎?去指責一個獨自拉扯他長大、和他相依為命多年的母親嗎?
傅生把粥往須瓷那推了些:“吃吧。”
須瓷:“我……”
傅生有些倦色:“我吃不下。”
“……不吃早餐對胃不好,你先吃點,剩下我吃。”須瓷抿着唇補充道,“我胃口很小的。”
傅生:“……”
正在長身體的男孩子幾乎沒有胃口小的,但須瓷是真吃的不多。
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須瓷很貪嘴,什麽都想嘗嘗,但買了都吃不完。
夏天的冰淇淋,秋天的奶茶……章魚丸子、半邊西瓜,須瓷都喜歡吃,但也就嘗個新鮮,吃兩口就扔一邊去了,最後都是傅生幫着解決的。
須瓷這一句“剩下我吃”讓傅生有些颠倒錯亂之感,他到底沒說什麽,起身去廚房拿了一個小碗,分了一半粥出來。
須瓷碾着指尖,看着他的動作沒有阻攔。
原來現在連共用一個碗都不願意嗎……
傅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快點吃,吃完給你吹頭發。”
須瓷着實怔住了,頭發濕漉的軟毛翹了幾縷,看起來有些呆。
傅生看他沒動靜,把豆漿往他那推了推:“喝點暖一下身體,喝不完再給我。”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