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元元從夢裏醒來的第一感覺就是手腳酸軟,整個人就好像被什麽東西拆了裝裝了拆好幾遍,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怎麽感覺睡了一覺比不睡還累?

記得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被人喂了幾口炖得酥爛的肉湯,然後又睡死過去,期間有一陣子感覺非常難受一會兒熱一會冷的,還有人往她嘴裏灌苦的要死的水,也不知折騰了多久才完事兒。

擡起略微沉重的眼皮睜開眼睛,一雙貓眼因為許久不曾睜開微微眯起,徹底适應光線睜開眼睛後,元元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熟悉的床帳。

小眉頭忍不住一皺,她記得她應該是在懸崖下的野林子裏,那裏還有樹屋來着,怎麽一睜開眼睛就在自己床上了呢?

難道之前都是她做夢?

不怪元元有這種想法,畢竟連穿越都有了,連群穿都有了,做一個真是一點的夢又有什麽不可能的呢?

“小小姐醒啦?”清脆的少女聲音讓元元把視線挪了過去,見是一個眼生的丫頭心下頓時一跳,該不是又穿了吧?

不對,這床還是她熟悉的床,那:“你是誰?”元元看着丫頭愣了一會兒才開口,聲音沙啞幹澀,難聽的厲害。

就在元元思緒停頓的那一段時間裏,那丫頭已經連聲招呼外面去禀告夫人了,自己則到桌邊兌了溫開水輕手輕腳地扶着渾身沒力氣的元元坐起來喝水。

“奴婢叫香草,是夫人将奴婢撥來小小姐身邊照顧小小姐的起居,奴婢是從京都過來的,就前兒個随着李麽麽一起來的,小小姐還是第一次見奴婢呢自然是眼生的。”香草說話很是利索十三四歲的年紀,一張圓臉帶着一個小酒窩,眉眼彎彎是個讨喜的長相,“奴婢家裏的老子娘都是夫人自家莊子上的,奴婢娘一聽夫人這兒要人就讓奴婢跟着來了。”

“……嗯。”元元想起花燈會那夜身後的小冬和跟着二哥哥的小厮,看來美人娘是被吓到了,所以現在只敢用自己身邊的帶的家生子了。

“香草姐姐,廚房把熱水提過來了。”又一個聲音略耳生的稚□□孩子聲音,也不敢進房間就站在簾子外面小聲的說話。

“先放在淨房。”香草這話還沒有落,李麽麽已經匆匆撩了簾子進來:“麽麽的小小姐喲,您可總算醒了,可把夫人急壞了。”

“李麽麽我怎麽了?”元元喝了水感覺嗓子好多了,見到熟悉的人不由松了一小口氣,才想起自己現在這個狀态有些不對,皺着小眉頭問道,“怎麽渾身都沒有力氣。”

“您都在床上躺了一個半月了,都沒有正經的吃東西,每日都是藥啊湯的,哪裏來得力氣,現在好了,漫天神佛保佑,小小姐總算是醒過來了。”李麽麽一邊回答元元的話,一邊拿着毯子将元元裹好從床上抱起來,轉頭讓香草收拾一遍床鋪,然後又吩咐打水進來要給元元擦身子。

元元渾身無力就由着李麽麽折騰。

李麽麽怕元元着涼又折騰病了,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元元就被收拾幹淨了,然後再喝下一碗清粥,整個人就感覺松快了很多。

這一會兒功夫時刻注意妹妹的阿珏三人也過來了,倒是美人娘好不容易歇一會兒沒人去打攪她。

“娘有了。”秀秀低聲道,“就是這次受了驚吓差點小産。”

元元了然,怪不得她醒過來到這會兒都快一個小時了美人娘還沒露面,原來是懷孕了。

“元元我們陪着就行,你們出去吧。”阿珏等香草和李麽麽收拾完就把人都遣了出去。

香草雖然奇怪卻沒有多嘴,李麽麽早就見怪不怪,他們家的少爺小姐們在一起的時候最讨厭有人跟在邊上,在外面的時候還好,在家裏他們兄妹說話最是不喜歡有旁的人在邊上杵着。

“現在感覺怎麽樣?”阿珏摸了摸元元的額頭。

“全身都沒有力氣,不過感覺還挺精神的。”元元擡了擡小爪子,“我怎麽睡了那麽久?後來我們怎麽回來的?那個小男孩呢?我睡了足足一個半月,大夫怎麽說?”

阿珏三個端了一張矮桌放到了元元的大床上,三人都脫了鞋爬上了床圍着元元坐了下來,大有長談之勢。

好一會兒元元才從哥哥姐姐們的話中弄清楚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了,原來她從懸崖底下就一路睡了回來,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累狠了,畢竟另外哥哥姐姐們也是一路上陸陸續續睡了三四天才緩過來,但是大家都醒了元元還沒有醒,這下子把大家急壞了,正好這時候也到了家裏,又是請大夫又是拜佛求神,一樣不拉下,但元元就是不醒,只除了有兩天發燒了之外什麽異常都沒有,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至于那個小男孩已經被美人爹和之前那一些孩子一起送去驿站了。這回破掉的是一個長久流竄的人販子團夥,南南北北不少地方都丢過孩子,根據孩子們的描述又找到了好幾處地方,因為這些孩子多數是北方拐來賣到南方的,所以現在沿着驿站去往當地的官府一個個送回家。

“你不知道你那時候多吓人,阿璋還提議找個皇子來親你一下,看你能不能醒。”秀秀一臉無語地吐槽。

“那不是病急亂投醫麽?”阿璋也知道自己的主意不靠譜,但是這不是沒有辦法麽,再說他們都穿越了,誰說睡美人的故事就不能在現實中重現?

雖然元元這個美人實在太小了一些,但可以找個小皇子啊!

元元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表情看待這位二哥哥了:“二哥哥小時候原來喜歡這種類型的童話故事?”

“怎麽,不可以……咦?”阿璋有些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瞪大眼,“你怎麽……秀秀給你講的故事?不對……你這樣子……你也是穿的?”最後兩個字從阿璋嘴裏出來已經抖成波浪線了。

“是呀。”元元大方地點頭,然後就看阿璋指着她又指指自己,然後又指向阿珏和秀秀,“就我不知道?”

阿珏笑了笑沒出聲,不忍心看弟弟心碎的模樣,倒是秀秀完全沒有什麽同胞愛,非常誠懇地點頭:“對,就你不知道。”

“為什麽?為什麽沒有人告訴我?”阿璋一臉傷心欲絕,雙手捂着心口,“你們要把我一個人撇下然後遠走高飛?”

“你想太多了。”阿珏溫言安撫了弟弟一句。

“你自己蠢還怨別人不告訴你?”秀秀嗤笑一聲。

“你是我親姐麽?我和你可是一母同胞,你這麽嫌棄我還有沒有同胞愛了?說好的做彼此的小天使呢?”阿璋絕對不承認自己是蠢的,相反他絕對是個聰明的,就是有時候對身邊的事情有些遲鈍而已,誰能想到香香軟軟的小妹妹也是個穿越的?

阿珏和元元嘴角都抖了抖別開眼,秀秀操起矮桌上的一塊點心塞住了阿璋的嘴巴:“你是戲精學院畢業的吧,還演上瘾了!”

阿璋三兩口吞下點心眨巴着眼睛看元元:“妹子,上輩子多大啊?”

“二十三。”元元話一落阿璋就是一愣,然後見他小心翼翼地問:“幾月的?”

“十一月。”元元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比他還大。

“十一月啊!十一月好啊!”阿璋拍了拍胸口,“我們同年,但我是十月的!”那小樣子可驕傲了。

阿璋:心安理得做哥哥的感覺真不錯。

“不過還是小屁孩。”秀秀給了阿璋兩個白眼,又摸了摸元元的包子臉,“真可愛。”

阿璋:什麽仇什麽怨?

“我小屁孩?”阿璋張了張嘴,突然湊到秀秀邊上道,“阿姨,你幾歲?”

“你皮癢是吧!”秀秀擡起一巴掌按到了阿璋的臉上,“姐姐我是一月的!”

阿璋一聽頓時氣歪了嘴:“一個年頭一個年尾,裝什麽老阿姨!”

阿珏按了按額角越過矮桌把懵逼的元元連人帶小被子抱起來,然後抱下床,順手把矮桌也拎了下來,免得被掐架的兩人撞翻了。

“他們這樣沒事兒?”元元有些小憂郁,這該不會把她的床拆了吧。

“放心他們鬧慣了有分寸,這種拔步床很結實的。”阿珏的話才說完就聽到咔嚓一聲,元元的大床搖晃了一下,下一瞬整張床就散架了,帳子被子木頭砸了一地。

元元張着嘴看向抱着自己的大哥哥:不是說有分寸麽?不是說很結實麽?這怎麽就直接散架了?

阿珏也是懵了,看到元元目瞪口呆的表情感覺臉略疼,一手抵着唇清了清喉嚨:“還不快住手,下手沒分寸麽?”

阿璋和秀秀兩人從帳子木頭裏爬出來也是一臉的懵逼,兩人回過神來第一表情就是無辜。

就像阿珏說的這對雙胞胎一直鬧慣了,下手從來都注意分寸,這還是第一次直接拆了東西,尴尬的是拆的還是小妹妹的床。

“哦,天吶這是怎麽了?”架子床是個大家夥,這一散架砸下來的聲響可一點不小,雖然不說隔着院子都能聽到,但是東院裏都是可以聽到動靜,這不李麽麽原本在外面指揮丫頭們收晾曬的東西,聽見動靜立刻趕過來了。

“小小姐呢?”香草愣手裏握着放碳的銅熨鬥愣在門口,反應過來立刻想起來還在床上躺着的元元。

“我在這兒。”元元被阿珏抱着,聽到香草擔心焦急地詢問,從阿珏懷裏探出頭搖了搖手。

香草頓時松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轉頭把熨鬥交給身後的小丫頭去放好,元元一看這不是三個香裏的那個大香麽。

兄妹四人被李麽麽請了出去,她得帶着人收拾着一團亂糟糟的木頭和布了。

阿璋和秀秀摸摸鼻子跟着抱元元的阿珏一起去了東廂,那裏已經鋪上了木地板和地毯,之前他們三兄妹就在那裏。

“你們怎麽回事兒?”兄妹三把小妹妹安置在長榻上,阿珏才皺眉開口訓斥,“手裏一點數都沒有的麽?”

“冤枉啊大哥,我們壓根沒有用力啊。”阿璋大聲喊冤,拿起一個杯子,“我就這樣輕輕一拍,根本沒怎麽用……”

四雙眼睛死死盯着茶幾上被拍成粉末的茶杯,還有已經出現裂痕的茶幾,好一會兒大家又一起盯上了阿璋拍茶杯的那只手。

“二哥哥你吃了大力丸?”元元吞了吞口水,畫面太過玄幻有些接受不能。

”我沒吃……“阿璋說到一半突然砸吧砸吧嘴,有些猶豫地道,”大概,可能,也許是夢裏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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