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六十二個大師 壞的坦坦蕩蕩……

溫水水唔一下, 抓着他的手往床下爬,猶疑着說,“他來給老夫人當說客?”

元空看她踩着鞋自己穿好衣衫, 笑了笑,“倒沒有, 外祖父順道過來用午膳。”

溫水水跟他一起出去, 略有忐忑道, “他必定以為是我教唆你的。”

元空握緊她的手腕,“亂想, 他對你怎麽樣你難道還不清楚?”

溫水水微尴尬, 悶頭被他帶到茶廳。

楊老坐在窗戶旁邊, 嘴裏嚼着糖冬瓜,手邊還放着熱茶,瞧他們進來,揚起手裏的零嘴啧啧稱奇,“原說太甜, 沒成想越吃越有味。”

丫鬟們陸陸續續往桌上上菜。

元空溫笑,“少吃,齁着了也不好。”

楊老哈哈笑兩聲, 自行坐到桌邊招呼他們, “都坐下來吃飯,站着幹什麽?”

元空落座, 溫水水坐到他身旁,老實的不敢動。

楊老看出她拘泥,當先自己夾菜吃,調侃道,“我倒反客為主了, 你們還不好意思起來。”

元空也往她碗裏夾了些肉片,淡聲跟楊老說,“外祖父在這邊用膳,只怕外祖母又得氣。”

楊老連揮手,“行了,好歹讓我安靜的吃個飯,提她傷神。”

溫水水稍微放松,往嘴裏吃菜。

元空沒吱聲。

楊老慢聲說,“我在崔琰面前不好說的太明白,許術提出的這個興學非常微妙,他後頭站着你二弟,你二弟背靠溫林兩家,當下許術放出去這個訊息,是要看陛下反應,陛下不排斥,自然的,溫烔和林遠虎也會借機推舉,那興學的把握也就大了,如今陛下是在等玄明回來,一旦玄明回來,這事必然要有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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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空按住筷子,“外祖父是說,興學勢在必行?”

楊老面色沉重,“咱們大魏這麽多年來一直是儒釋道各有所長,自陛下登基以來愈加倚重佛家,你要明白,他并不是真信奉佛家,實在是他那身病只有玄明主持能替他醫治,有朝一日這病根治,玄明的利用價值沒有了,佛家定也随着衰落。”

“父皇痛恨病體,先前一直遲疑不想讓主持醫治,後來受方玄子誘騙服食幻靈丹,去了半條命,興學興儒家我能理解,道家他豈會同意?”元空不确信道。

溫水水瞅着他,“陛下生了病,只有玄明主持能治他,這不是威脅嗎?”

元空乍愣。

楊老點點溫水水,贊許說,“水水說到點子上了。”

溫水水腼腆的低笑。

“陛下給了玄明最大的體面,等玄明當真替他醫好病,威脅也就消失了,當初你母後被誣陷散播謠言他都能不顧及我和容家直接廢後,玄明更容易被他鄙棄,他随便提拔其他教派,就算沒有道,也可以是旁的,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佛家遲早會被打下去,”楊老緩聲剖析道。

元空捏緊手,頓時難安起來。

溫水水小口啃着米飯,不免擔憂,“雖然我不懂興學,但科考本身就是儒學包攬,推崇這個就意味着天下的讀書人都有機會往上攀爬,這誰不願意呢?”

“有才學的人入科場,父皇也應該開心,”元空順着話推測道。

楊老眼眸泛深,“所以興學是個好的舉措,但斷斷不能由二殿下發起。”

元空替他盛了碗湯,“主持很快就會回來。”

楊老起身道,“我要進宮一趟。”

元空忙跟着他起來,“父皇不一定聽您的。”

楊老與他笑,“興學這個東西,若是早二十年,最适合去做的人應該是我。”

元空一頓,早二十年,楊老還在朝堂,那個時候他和林家分庭抗禮,林家在朝堂盤根交錯,自上往下巴結者衆多,曾有人戲言,這朝野上下循吏①者比比皆是,文武百官說的好聽人數多,但歸根結底也是黨羽派結,那些初初入朝的學子,要不然随波逐流,和其他人一樣歸入權貴門下,又或者在翰林院中被遺棄,只等着哪日明弘帝想起來了,才有機會入朝,可是入朝了還是面臨抉擇,随權貴,與他們醉生夢死,随清流,為着朝政奔波,這些人太少了。

當初楊老門下有不少這樣的學生,寒門士子不受重視,即使有才,明弘帝說不用就不用,這舉朝寒門的力量極其微薄,他們沒有權勢,沒有銀錢,想做成一件事只能靠一腔熱血,但帝王要的是他們鞠躬盡瘁,他們想做事,得先讓帝王看見他們的價值,這些人的價值,抵不過權貴一夜逍遙的開銷。

“興學如果由你二弟督辦,他會讓那些支持他的學生出頭,這樣天下學子都會支持他,他贏得了民心,這是暫時的,如若他有機會登基,興學就會變質,往後寒門越發難出頭,朝堂中各個職務都可能塞滿了權貴的旁枝,權貴愈加高高在上,百姓只能世世代代被奴役,他們失去了翻身的機會,科考也失去了原有的意義,”楊老如是道。

元空說,“您去勸父皇,他莫非就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蕭笙祁在父皇面前甚是安分,您說的這些都是預知,父皇疑心太重了,不會聽您的。”

楊老拍他肩膀,“我不過是去提醒他一聲,他如果還有點腦子,就應該懂得,權貴是不可能真的擁立儒學,即使是國子監,那裏面都有各家權貴塞人,他要是真心實意想興學,就得找一個不是權貴的朝官出來,我不相信他這點都做不到。”

元空怔怔望着他,“您別去,我去。”

去了極有可能觸怒明弘帝,他年紀大了,不能再受懲戒。

溫水水慢慢劃掉碗裏的飯,細嚼慢咽再喝一杯水,才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們道,“……我有個問題。”

元空和楊老同時回視她。

溫水水緊張的揪着手,“就,就你們沒想過讓溫家和林家分開嗎?”

元空、楊老微懵,這溫林是枝理交接的,溫烔的夫人是林家嫡次女,如今蕭笙祁又是他們共同扶持的,溫烔再蠢,也不可能這個時候跟林家鬧翻。

元空與她淡笑,“你長在溫家,你父親和林家關系你應該明白,離心很難。”

溫水水稍有窘迫,“父親都能納妾了,還為了那個外室跟母親起争執。”

她在楊老面前還是守禮的,該怎麽稱呼就怎麽稱呼。

楊老聽着笑出來,“可你父親和他夫人也還是住在一個屋檐下,他們是一家人,吵架是一時的,他們的目标一致,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各奔東西。”

溫水水的臉燙起來,手足無促的捏着元空袖子,“……我父親那個妾室。”

元空挑起眉,“容鳶?”

溫水水連忙點一下頭,猶猶豫豫的看過楊老,又低下眼睛,細粉的唇微抿。

楊老瞬間觑起眼睛,“那個妾姓容?”

元空腦中飄過一絲驚訝。

溫水水這時小聲說,“如果老夫人願意……”

楊老搖頭,“她肯定不願意。”

溫水水便不說了。

“不過我試着勸勸,”楊老接後面道。

溫水水忍着笑沉默住。

元空蹙着眉道,“外祖父要真跟外祖母說這事,請把她撇開。”

楊老瞄過溫水水,轉步往外走,“這個是當然,省得吵鬧不休。”

他出外頭,元空搬着凳子和溫水水面對面坐着,“讓外祖母認那個妾室是容家人,然後呢?”

溫水水鼓着腮,“我父親這人極勢利眼,誰有身份他就捧着誰,這些年林月妍他也捧夠了,早對她膩煩,那個容鳶他正寵着,若是再發現她是容家人,父親鐵定是要給她擡身份的。”

“他和林家不止是因為林月妍的緣故,他還支持二殿下,”元空據實說。

有這一點在,溫烔絕對不可能貿然動林月妍的地位。

溫水水一歪頭,“那他不能再支持你嗎?”

元空顯而易見的皺眉,“颠三倒四。”

還真的颠三倒四,她一直以來恨溫烔,嘴上總挂着要報仇的話,現在又說讓溫烔歪屁股,這不是三兩句話就能成的。

溫水水說,“怎麽就不行了?他娶林月妍是想傍林家的權勢,現在他自己都是宰相了,也用不着整天看林家人的臉色行事,他要是容鳶跟容家有瓜葛,他指定高興,反正不管你登基還是二殿下登基,他都沒損失。”

元空僵着臉。

溫水水委委屈屈的瞧他,“是你們争着要去說服陛下,明顯就要挨罵挨打,我才替你們想到這個好主意,你又怪我……”

元空是真對她沒轍,敲一下她的腦袋道,“外祖母得氣瘋了。”

溫水水沖他吐着紅舌頭,高興的撲到他身上撒嬌,“等你利用完了溫烔,再把他一刀剁了,讓他悔恨交加。”

她的語氣輕快,神情也天真,嘴裏卻說出極殘忍的話,就仿佛溫烔是坨肉,她和這個人沒半點關系。

元空心裏有些惆悵,他總覺得自己被她帶偏了,她比以前開朗許多,可是性情根本沒有緩和,他在她這裏就像是一堵牆,為她遮風擋雨,縱容着她胡鬧,他沒法對她苛責。

溫水水惴惴不安捧起他的下巴,細聲說,“我做好人的。”

元空提着她站直,“你做什麽好事了?”

溫水水絞盡腦汁,想了許久道,“我曉得自己有的事情做的不對,所以纏着你,想讓你把我看牢了。”

元空禁不住笑。

她厚臉皮的抱住他胳膊,“我壞的坦坦蕩蕩,又沒遮掩,你不許說我。”

“我說不過你,”元空一面摟住她,一面出了茶廳,回房補覺去了。

——

周府這裏怡然,紫東怡這邊可快翻天了。

“什麽!你讓我認溫烔那個小妾做侄女?”容氏扯着嗓子大罵他,“你羞辱誰?是覺得我容家沒人了嗎?”

楊老頭疼,斜眼飄過安嬷嬷,安嬷嬷匆忙關上門出去。

楊老放柔聲說,“這不是沒辦法的事?”

容氏叫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現在見不着我好,變着法兒來欺我,左右咱們過不下去,不如去陛下面前走一遭,和離算了!”

她說着就要哭。

楊老猛一拍桌子,“成天淨知道嚷嚷,就不能聽我說完?”

容氏一下噎住,“你是不是外頭有人了?回來磨搓我,我在府裏等了你一上午,你回府就跟我說這些,阿宇被個小的勾走,你也不着調,是要我真活不下去,你們才如意是嗎?”

楊老深呼吸,片晌跟她好聲好氣說,“我今日去工部找阿宇了。”

容氏頓時着急,“他幾時回府?”

楊老沒接這話,往下說,“今早上朝,太常寺卿提出興學。”

容氏微滞,“興學?”

楊老解釋道,“興儒道。”

“那豈不是說,佛學要被壓制,”容氏立刻驚道。

楊老點頭,“許術此人慣會用幌子,阿宇那個二弟跟着他,這事要真做成了,功勞算在他二弟頭上。”

容氏揚聲怒道,“那還了得!”

楊老看火點的差不多了,開始跟她說,“許術一個人提出興學陛下只說考慮,但就怕到時候林遠虎和溫烔一起上奏,興學是好事,陛下不定就答應了。”

容氏跟他大眼瞪小眼,“那我認溫烔那個小妾做侄女管用?”

楊老給她分析,“據說溫烔對他這個妾室屬實疼愛,曾經還一度跟他夫人鬧不和,這個妾室也不容小觑,原先只是個外室,現在都能成他妾室,可見她在溫烔心裏地位不低,也不是讓你認她,不過是咱們往外散出消息,只說你弟弟的女兒南下時在路上丢了。”

“我弟弟沒女兒,”容氏一口否定道。

楊老手指着她,“平日裏看你跟小姑娘鬥法專會些招數,怎麽現在就糊塗了?就不能說你弟弟有個女兒嗎?”

容氏難得沒回怼他,瞪着他沒說話。

楊老接着道,“溫烔這人狡詐,真要被他發現他的妾室跟你家有關聯,他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容家是累世公卿,比林家的地位不知高多少,往先是陛下驅逐,容家才被迫離京,現在元空都入朝了,楊家也回來,顯然能看明白陛下的态度,這太子之位三個皇子都有機會争奪,只看誰有本事搶到。

溫烔是個最識時務的人,這麽好的機會,他必定會抓住,到那時他就不止沾着林家的光,還能依着容家,往深了說,元空登基,他不用擔心自己會遭打壓,蕭笙祁登基,他更是風光無限,左右逢源,這誰都知道要怎麽做。

只要溫烔成了那個中立的,這興學光憑林遠虎一人鐵定無法實行,畢竟讀書人的事自然要讀書人自己解決,武夫豈能插手。

容氏還是感覺憋屈,“我家中姑娘誰不是嫁的正經人,哪還給人做妾的?我真認了她,這往後我們容家也蒙羞,這有個做妾的女兒,要被人指着鼻子笑。”

楊老哼聲,“只不過照着那個妾室的樣貌傳出風聲,又沒指名道姓定是那個妾,你素來不是最愛說疼阿宇,阿宇現在遇到難事,你為了你那點面子便推三阻四,還比不得水水一個姑娘體貼,照我說,你也別自個兒為阿宇好了,光嘴上說兩句,就沒見你做過什麽讓他順心的事!”

容氏前思後想,一咬牙道,“你說個什麽不中聽的話,我幾時不願意了,即是為阿宇好,我自然第一個贊同。”

楊老呼出一口氣,誇贊道,“也就深明大義這一次,好歹阿宇叫你一聲外祖母,不枉他孝心。”

“他若真孝心,就不會陪着水水住在外頭不回來,”容氏想起來就有些火氣,為着個姑娘跟她生分,說不回來就不回來,她是說的不好聽,可也是為他着想,總歸是孩子大了不聽話,她再生氣也枉然。

楊老奚落她,“你把水水趕跑了,還指望他貼你心?他能還俗可都是水水拉回來的,你就是死腦筋,水水有什麽不好?又不惹事,還無怨無悔的跟着阿宇,現在有幾個姑娘能做到她這樣的?”

容氏還嘴硬,“阿宇将來做了皇帝,後宮也得進人,難道任他們兒戲?”

楊老譏笑,“這大魏不是靠着皇帝納妃子穩下來的。”

容氏虎着臉,“你的意思,還要水水當皇後?”

楊老道,“有何不可?”

容氏瞪圓了眼睛,“那是後宮,哪能兒戲?”

楊老悵然淺笑,“絮絮過的太苦了,我不想讓阿宇再難過,他想做什麽,只要不越矩,我都願意替他争一争。”

容氏頃刻沉默。

楊老輕聲道,“往上三代,高宗陛下只有一任皇後,雖然子嗣不及其他陛下多,但當時還是景仁太子的德宗陛下能文能武,即便遠征北方突厥,也沒有敗手,如果沒有這位陛下,我大魏不可能如今日這般盛名遠播,那些邊遠小國也不敢來犯。”

容氏聽完這段話良久才說,“可現在是阿宇的父皇當政,朝堂上有溫林韓三家,阿宇想要沖破權貴枷鎖,太難。”

權貴之所以猖狂,有部分原因就在于皇帝也顧忌着他們,權貴會源源不斷的把貴女送入宮中,皇帝為了制衡,只能納妃嫔,後宮為什麽亂,亂的是前朝,前朝安然,後宮才平靜。

楊老呷着茶,“正因為如此,更不能讓阿宇也走這條路,他的後宮幹淨,他才能擺脫這幾家的桎梏,等溫烔和林家産生分歧,想要将他們拆開,然後清出朝堂,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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