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ˇ 最新更新:2014-01-13 18:19:04
季涵一日哭着跑來,把方瑞全家問候個遍。方焱焱最不會安慰人,只好陪着她坐着。待她平靜了一點,才細細的說出緣由。
原來方瑞帶歌手那娜在英國玩,也不知是“發燒了還是腦子被門夾了”,竟然在奢侈品店買了鑽戒,當即就求婚。第二天卻又給季涵打電話。季涵道:“你結婚便結,離婚便離,痛痛快快的也算是個男人。每天跟便秘似的,什麽都得拖着憋着,真是難以理喻。反正我早晚都要出國的,你以後的事情別和我說。”
也不知道方瑞“最終經過了怎樣的心裏鬥争”,總之他終于意識到季涵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性”,“每日圍追堵截,溫情霸道,攻勢猛烈”,終于又抱得美人歸。
那娜卻找上門來,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将大鑽戒甩在季涵面前道:“這是他給我的,你比得了?他的車現在還是我開,房子還是我在住,早晚我才是女主人。”
季涵冷笑:“你以為他就一輛車?你以為他就一套房?你以為拿個破石頭他就是你老公?做夢吧你,我不知道還好。我現在既然知道了,還能讓你繼續開車、繼續住那裏?”
那娜臉色十分難看,想必是激将法沒成功,臉色幾經轉變,最後嘆了口氣道:“季涵小姐,我告訴你實話吧。我們在英國遇到了高寒,你不會不認識高寒吧?瑞親口告訴我的,這麽多年最愛的人還是她。而你就像塊膏藥,這麽多年都粘着他不放。對,他不愛我,可是他愛的人也不是你。他最起碼還動了和我結婚的心思,可是你呢?他說過和你結婚嗎?你還說我做夢,其實不肯醒來的是你!”
季涵頓時眼前發黑,心裏只憋了一口氣,堵得難受。她擡手打了那娜一嘴巴,那娜亦回手打了她一個嘴巴,季涵怒極,情急之下竟學着韓劇裏面的劇情,一把抓住那娜的頭發。那娜也抓住她。最後扭打的兩個人被三個男服務員拉開,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對季涵說:“姐,咱們出門不是找不痛快來的。”
季涵朝着那娜揚言:“你以後休想有一天快活日子!”
整個過程被季涵描述的十分壯烈,方焱焱聽後,深深的沉浸在季涵所編織的場景裏,半天不知道如何勸慰。
季涵十分難過:“高寒是方瑞交往最久的女朋友,那娜說誰我都不相信,說到高寒,我卻再也沒有話能說出來。”
方焱焱內心只盼着旭天回來能結束這一切,他已經出差一周了,正巧今日該回來。自己拙于表達,只會讓季涵越來越難過。她勸慰道:“你先問問方瑞他怎麽說的。”
“何必再問,問了也是自找苦吃。”季涵情緒平靜了些,抹了抹眼淚,對方焱焱說道:“你幫我個忙,我懶得上網查那個賤人。你給我查查她哪個娛樂公司的,我讓我哥找人封殺她。”
方焱焱道:“問題不在于這個那娜,你自己心裏清楚。為何要讓已經過去的事情來影響現在?”
季涵搖搖頭,淚水又順着臉頰流下來:“回憶的力量有多可怕,你知道嗎?我為方瑞付出了所有,都比不過高寒給他帶來的快樂。他明明糾結高寒之前的事情,不然他們也不會分手。”
她抽泣的肩膀微顫:“我都不在乎那麽多,只要求他的心全在我身上,一絲一毫也不能分給別人。他居然還是最愛高寒,我們便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直到半夜時,旭天才回來。她感受到他在她眉心間落下一個吻,又追加了一個吻,接着又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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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焱焱笑道:“哎呀,有蚊子。”
旭天也笑:“把你吵醒了?”
她起身打開床頭燈,靠在他懷裏,大略的說了一下今天的事情,問旭天的看法。
“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管不了。”半晌又道:“方瑞應該不至于吧。高寒早就出國了。”
“你也認識?”
“不熟。”他擡手揉揉眉頭,露出倦色。
“那你怎麽知道她出國了?”
“聽別人說的。”他答得飛快,“睡覺吧,我累了。”
方焱焱不再追問,只好輕輕躺下來。
旭天卻細細的捏着她耳垂的輪廓,她吃痛回身望向他,他只道:“寶貝,要是你問我,我就告訴你。”
他的氣息全噴在她的耳邊,方焱焱只感覺自己的耳朵溫度瞬間上升,她扭過身子笑道:“你的性格怎麽這麽扭曲,幹嘛非要我問?”
旭天擡手關了床頭的燈,方焱焱抗議道:“什麽都看不見了。”
“別鬧,”他呵斥道,“講故事得關燈。”
方焱焱哭笑不得,只好調整了姿勢,面對着旭天舒服的窩在枕頭上。眼睛适應了漆黑,反而才能發現月光的柔和與秀美。那光線斜斜的透過窗子照射進來,灑在窗臺沿邊,最後跳躍到床上,只照映着兩個人的輪廓。
“高寒是我在設計院時的女朋友,她和季涵是同學,十分要好,我們分手後,她又和方瑞在一起很長時間。我也以為他們會結婚,結果也是分手。”
方焱焱在這短短的一句話裏,聽到了一個很長的故事。命運的齒輪從來不曾停止轉動,将歲月咬合的嚴絲合縫,不留痕跡。也許高寒是旭天、季涵和方瑞生命中最重要的過客,但終究因為是過客,所以她改變了三個人命運的軌跡後,又悄無聲息的飄走,留下那些被咬出印跡的心靈軌跡,一遍一遍的重複着輪回。
世間的男女,大多執着留戀于過去的感情,甚至不可自拔的守着那些過往的回憶。明明時間是順時針轉動的,可是回憶卻似魔法一般,使人駐足,使人停滞,甚至有那麽多人都想要時光機,回到過去。
她想起季涵扭捏的表情,最終還是問道:“高寒是第一次嗎?”
“也許吧。”
“所以方瑞後來給你帶來很多麻煩嗎?”
“也許吧。”
“你忘不了她?”
“不是。”
“那你在乎嗎?如果我在你以前有過別的男人,你也會和方瑞對高寒那樣糾結嗎?”
方焱焱很久才聽到他的回答,久到她以為旭天要用假寐來逃避自己的問題,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我現在這個年紀,已經不會在意這些了。年輕的時候,也曾糾結,覺得第一次才是女人愛的全部。慢慢經歷了很多事情,才發覺,其實愛你的人為你付出和犧牲的,都遠遠比這件事來的偉大。”
“人在每個階段的需求都不同,都是會變的。我選擇和你在一起,那麽就接受你所有的過去,給你創造未來。你的一切,陰暗的,朝陽的,我便全部會接受。你就是你,你有了那些經歷,才成就今日的你。而我遇到的是今日的你,便不會再去在意那些過去的事情。”
方焱焱沒想到他如此認真,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話題一下子變得沉重,她也一下子變得沉重。什麽過去,什麽未來。那不是方焱焱思考的詞彙。他明明關了燈,可是她分明看得見他漆黑星眸中的期望。他在期盼什麽?
她一下子有些慌張,任由着身體被旭天拉進懷裏。
睡吧,他說,我也困了。
她聽話的閉起眼睛,結束了這個話題,她終于松了一口氣。朦胧間又聽見他低沉的嘆息。“吓到你了嗎?”
什麽吓到了?她張張口想回答,卻抵不過睡蟲在眼皮上盤旋,沉沉的睡去。
她和旭天自那晚後再沒有過那樣的沉重的談話,兩個人每日聊些新聞,講些時事,過的無比輕松。她談起最新上線的蘋果産品,旭天隔兩天就拿回來一個全新的,還是澳洲版。
她驚訝:“我沒說要啊。”
旭天的語氣就像哄小孩:“自己拿着玩吧。”
不過他依舊忙碌。更多的時候,她則自己在北京到處亂逛。此刻秋天的北京,美麗的不真實,雖然陽光還是那般耀眼,早晚卻已經收起了張牙舞爪的溫度。這座她生長的城市,她的家鄉,十餘年後早已經物是人非。她的小學已經和其他學校合并了,亦不在原址。她站在已經改為養老院的原校門口,看着那幢被歲月洗去顏色的教學樓,已爬滿深綠色的爬牆虎,一葉一葉的随着燥熱的風翻動。
學校對面就是姥姥家了。只隔了一條馬路,姥姥臨去澳洲時把房子賣了,補貼給媽媽在悉尼買房子。方焱焱當時很不舍得,她撅着嘴,姥姥說她:“妞妞的小嘴上都能挂油壺啦。”方焱焱才“哇”的一聲哭出來,“家沒了,咱們的家沒有了。”
姥姥抱着她一起掉眼淚,哄她:“妞妞不哭,姥姥在的地方就是家,咱們的家以後就在悉尼了。”
這樣的一個秋天,方焱焱可能永遠都不會忘記。因為時光在這個秋天,改變了許多人的生活軌跡。季涵換了電話號碼,剪了短發并染成了溫暖的栗色,開始嘗試素顏,注重保養。方瑞曾說:女孩子當然要長頭發才好看;方瑞還說:女孩子當然要淡妝才好看。她抛卻了過往的所有,只要方瑞喜歡的,她全都要改變,徹底的和方瑞說再見。她曾把自己最美麗的年華傾注在這個男人身上,忍受他的心不在焉與若即若離,日日猜測着他對自己的愛。
她何嘗不知方瑞最開始接近自己的目的就是接近高寒,可是她心裏明白,卻愛的糊塗。也只有她知道旭天和高寒分手的真正原因。是因為自己幫助方瑞追到了高寒,這也是她最對不起旭天的一件事。高寒出國後,季涵便再次出現在方瑞的世界裏,雖然方瑞還是忽遠忽近,可是畢竟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她從歡喜,到迷茫,最終絕望,愛的沒有尊嚴,愛的失去自我。兩個人沒有一句開始,卻結束的明明白白。
杜至鳴卻願意讨她的歡心,左一句小寶貝右一句小心肝,電話接通不會超過三聲響鈴,每日上下班接送,大方的将她摟在懷裏介紹“我女朋友”。季涵終于體會到正常愛戀的滋味,原來淨是甜蜜,原來可以沒有一絲酸楚和苦澀。
也許他沒有方瑞出手闊綽,也許他買不起季涵最愛的跑車,也許他有時候還會裝傻,或者偷偷删除與某個女性的小暧昧對話。但是季涵看在眼中,只覺得這些是在正常不過的舉動。他在乎她才會删除那些短信不是嗎?方瑞連手機都可以扔在自己面前,電話裏暧昧短信成堆,盡管多數是女人主動發過來,他也回複些簡單的話語。方瑞從來不避諱在她面前接電話,甚至連她都能聽見電話中嬌滴滴的女聲。
這許多年裏,季涵只覺得自己像是大海中的一葉輕舟,今天終于找到可以停泊的港灣,她貪戀杜至鳴的溫暖,和那片堅實的胸膛。
陸靜也在北京最美的季節回來,接她的車直接在停機坪等候,她只好打電話給梁希澤道:“我又不會跑,你別丢人現眼的,趕緊回去,方姐姐還在外面等我,我要和她一起回去。”
車不情願的開走,陸靜在出關處抱着方焱焱,不知怎麽竟然哭了出來。她喃喃道:“這三年,竟然是夢一樣,我終究回來了。方姐姐,我回來了。”
方焱焱随陸靜來到一處千年古剎,陸靜跪在幾百年樹齡的七葉樹下,雙手合十,虔誠的上香。寺裏禪音繞梁,古笛聲,琵琶婉轉撥動,師傅們正低聲的誦讀經文,或者沿着那座寶塔虔誠的走動。寺外不遠處有棵姻緣樹,樹上挂滿了紅色的姻緣帶,随風飄動時,竟像是火紅的楓樹一般耀眼,卻又讓人心生寧靜與安詳。
方焱焱只有小時候随姥姥去過寺廟,她幾乎已經什麽都忘記了。那日卻頗心有所感,只覺得寺內這一山一樹一石,都向她訴說着千年的故事。寺內香火很旺,有年幼的孩童,稚嫩的臉蛋上還帶着探尋,卻聽話的跪拜在明黃色的墊子上。她在遠處看見了一對頗上了年紀的夫婦,像是求子還願,表情虔誠的跪拜着,又不禁因為得子而喜上眉梢。
陸靜依舊跪在樹下,她那麽瘦弱,似乎禁不起一點風雨,卻依舊那麽堅強的在那裏。她似乎對方焱焱說,又似乎是對自己說:“當時如果我不那麽倔強,像你一樣聰明懂事,也不會走這麽多彎路,讓愛我的人為我擔心的,也傷害了無辜的人。如今我再也不會這樣做了。”
兩人攜手走出古剎大門,梁希澤正站在車邊等待,是一部寬大的越野車,大概是為了照顧孩子,他此刻就靠在車門上,打開的車窗內,可見後排兒童座椅上揮舞着小手玩樂的兩個寶寶。梁希澤不時的望向古寺的方向,看見她們二人後,便笑着擡手揮了揮,算是打了招呼。
陸靜握着方焱焱的手,目光卻越過梁希澤,飄向他身後層林盡染的火紅色火炬樹,她對方焱焱說:“方姐姐,孩子是我們做父母的人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你相信嗎?”
她回答:“我相信。”
陸靜只站在原地,不肯向前邁出一步,梁希澤表情有些似乎有些驚慌,又上前兩步,卻想起車中的寶寶,只得退回原地。他掏出電話,片刻陸靜的鈴聲大振。
陸靜只是笑,卻不接聽,眼中早已滲出淚水,她用力的擁抱着方焱焱,對她道:“方姐姐,你看,他現在這麽緊張我。”
她的聲音中帶着嗚咽和顫抖,略略平靜下來,又真誠道:“方姐姐,旭天哥做事情,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和苦衷,相信你這麽聰明,一定會理解他。我祝你和旭天哥永遠幸福,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她這一番話語輕聲,但清晰依舊。紅磚灰瓦間,只有誦經的聲音,透過這千年的過往,像是疾馳,似是穿越,亦或是久久不能散去的梵音,缭繞、滲入、終于印在她們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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