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ˇ 最新更新:2014-01-15 20:30:00
顧曲和新郎都是本地人,自然有很多親戚前來參加婚禮,因此當天熱鬧異常。方焱焱被她拉到化妝間裏相陪。她從鏡中看見顧曲正在端詳她自己的臉龐,新娘妝有些厚重,反而顯得她老成了一些。顧曲道:“我這妝是不是太濃了,我想擦掉。”
方焱焱道:“你要找化妝師嗎?”
顧曲卻搖了搖頭,從鏡中望着方焱焱,抿嘴好笑道:“你怎麽這麽單純?一般這個時刻都應該稱贊我的妝好看才對,看來旭天把你保護的太好了,你不必出來經歷風雨,也不必琢磨別人的心思。”
方焱焱有些不好意思,卻被顧曲拉着手坐在身邊,她的聲音嬌婉,清脆的像是冬日裏的冰糖。“謝謝你們的禮物,我打開看過了,很喜歡。”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似在平靜情緒:“我也給你們一個回禮怎麽樣?你知道嗎?上次旭天費了好大的功夫,結果你腿摔了,哪裏都沒去成。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看他取消既定行程的樣子,懊惱又無可奈何,真是好笑極了。”
方焱焱不以為然:“不就是去江邊走走?有什麽可安排的。”
顧曲随意的剝開一顆巧克力喜糖放在口中,也許是太過于苦澀,所以她的眉頭都擠在了一起:“是啊,就是去江邊走走,正好江上會出現一艘船,然後你們在船上欣賞下黃浦江的夜景。船會停靠在岸邊,正好有一條小路上全都是發光的小夜燈,夜燈放在白色和香槟色的玫瑰花裏。而這條路正好通往一座教堂,教堂裏正好有個牧師,慈祥的站在那裏,等待着你們。”
方焱焱目瞪口呆,只聽顧曲繼續道:“旭天同我講,這個姑娘是在國外長大的,受基督影響甚深,希望得到牧師的祝福。自己總要給人家一個交代,總不能黑不提白不提的就娶回來。”
“他沒要求婚紗,只要求了一條長長的頭紗。我奇怪,問他為什麽,他說你肯定不喜歡複雜的東西,只要披上頭紗就可以美美的當新娘了。”
方焱焱只望着化妝臺上那一對搖曳的紅燭,燭火忽明忽暗間,藍色的火焰歡愉的吞吐着燭芯,她覺得自己心髒跳的很用力,似乎要跳出胸膛來才能平息。她用手按了按胸口:“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顧曲語氣輕快:“因為我知道他絕對不會告訴你,而這些準備工作都是我做的,我要不告訴你,我就白費力氣了,總要有個人贊賞我的工作。”
她的裝扮真的有些厚重了,因為方焱焱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睫毛在顫抖:“我從沒見過他對誰這樣上心過。其實你在上海的那十幾天裏,他中途來過上海一趟,最後一班飛機到的,我去機場接。不過到了樓下,他看你關燈了,就沒上去。”
她看出方焱焱的疑惑,又細細的解釋道:“他說你睡覺輕,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別打擾了。只給你發了個短信,第二天一早就回北京了。”
方焱焱整個人怔在原地,連眼睛都不記得眨,只怕一切只是水中鏡幻,鏡中夢境。她想起手機收到那句午夜時分的晚安時,他們曾經離得這樣近。
她的樣子反而惹笑了顧曲。她雖然笑的花枝亂顫,卻如何也無法掩飾那一絲酸楚:“小妹,我一會就要去另一個男人面前說‘我願意’了,我一直特別期望這一天的來臨。終于來的時候,我卻害怕了,你看,我眼淚都流出來了。”她竭力的擠出笑容:“你給我點祝福好不好?”
方焱焱緊緊的擁抱了顧曲,似乎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麽可以表達她的祝福。她看着嬌小的新娘拖着潔白的長紗,堅定的踏入婚禮廳,舞臺兩邊都是大簇的百合玫瑰,她就站在鮮花的中間;追光燈下只有她一個人,将她的影子拉的纖細修長;她面對新郎的下跪求婚環節不能自已,終于在宣誓臺前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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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曲說:“我願意。”
方焱焱明白,有些人,從今以後,天各一方。
除了席間的敬酒,她們竟然再沒有機會交流。顧曲對旭天笑意中帶着十成十的恭敬和欽佩,卻已全然不是之前那個提到旭天便眉目含情的江南姑娘。方焱焱喝下手中的酒,只覺得這一杯酒裏浮浮沉沉着許多的往事,有自己的,有旭天的,也有顧曲的。融合交織間,被歲月帶走這許多情懷,又被淩冽歷練,成為無情的過往。
他們在離場時看見女方的家屬在後臺收拾賓客的禮物。似乎除了她送的那一份水晶器皿,其餘的都還沒有被拆封開。
倒是旭天在去機場的路上問她:“剛才化妝間出來的時候怎麽跟兔子似的紅個眼睛?”
她想了想才回答:“因為顧曲嫁給了愛她的人。”
旭天只是低聲的“嗯”了一聲,又好似在寬慰方焱焱一般說道:“她先生很好,是本地很有名氣的企業家。”
直到兩個人到了蕭山機場,才想起身無分文的季涵。季涵在電話裏怒吼旭天不仗義,她身份證丢失無法訂機票也沒人陪她去公安局補辦,杜至鳴又忙的36小時沒睡覺,更是無暇顧忌她。“既然你們給我放在這麽貴的酒店,那你們過來給我結賬。”季涵幾乎崩潰:“從來沒這麽背過。”
方焱焱想起昨夜顧曲走後她所看到的場景,心下不忍,對旭天說:“你要有事你先回去吧,明後天我和季涵一起回北京。”
旭天起身打了幾個電話,随後道:“我改簽到明天上午9點了,如果還是不行,我就只能先回北京。”
她點頭,兩人又啓程回上海,倒是途中季涵給方焱焱打電話,語氣溫柔:“杜至鳴過來了,你們還沒上飛機吧,嘿嘿,快直接上飛機走吧,不用過來找我啦。”
方焱焱又好氣又好笑,旭天卻無奈的挑了挑眉,話中有話道:“季涵這是演苦肉計呢,只可惜觀衆錯了。”
“你知道什麽?”
“你又知道什麽?”旭天好笑的反問她。
方焱焱卻語塞,昨晚所見的事情歷歷在目。要是再選擇一次,她一定會捂住眼睛耳朵跑掉。寧願不聽不看,也不願讓自己陷入現在這般難堪的境地。
昨夜她坐在大堂的沙發上邊翻閱報紙邊等旭天,只有一個背靠前臺的沙發座椅空位,要不是杜至鳴急匆匆的朝前臺方向趕來,并且接聽了一個電話,她都沒認出他的背影。
他的語氣疲憊,對着電話說:“我們想清楚好嗎?心平氣和的分開吧,誰也別傷害誰,我現在就在我女朋友酒店的門口。”
他說:“我愛她,盡管她有很多缺點,可是我還是願意和她在一起。我沒想到能在上海碰見你,我真的……那一夜……我也很痛苦,對不起。你要我怎樣賠償你,我都願意。”
雖然方焱焱的角度看不到杜至鳴,她去分明看見大廳高聳的羅馬柱背後,一位穿橘色衣服的女子,一直望向杜至鳴的方向。她在原地站了好久,然後突然下定決心一般,轉身離開。她臉上的眼淚清晰可見,明明已經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可是語氣卻嬉笑輕松,她經過了方焱焱面前時,正笑着對電話裏說:“行啊,出來打個分、手炮,就現在,我以後再也不認識你。”
Emily就這樣和杜至鳴擦肩而過,她并沒有看見方焱焱,方焱焱也沒有追上去的打算,盡管她很想以朋友的身份和Emily擁抱,聊天,感謝她在澳洲時對自己的幫助。
她不知道時光是怎樣在杜至鳴和Emily之間穿梭,将他們結合,又分開,再結合,再生硬的将他們已經結合的心靈或肉體活生生的剝離開來。杜至鳴的聲音疲憊沙啞,那樣的感情不會假;Emily的聲音嬉笑開朗,卻不是真實的感情。她那樣的要求,仿佛兩個人只剩下肉體的接觸,而這明明是世界上最近的距離。
錯的時間遇到誰,都終究不是命中注定的那一個。
待她回過神來,車子已經駛過收費站,他們直接回到上海的公寓,方焱焱只覺得這一天被折騰的骨肉幾乎分離,她進了門便直接癱倒在床上。又覺得目之所及處隐約有些不對勁。大概是昨天回來的太晚沒注意到。她爬起來查看,才恍然大悟的問道:“怎麽把錯層和小樓梯都拆了?”
“礙手礙腳的。”旭天背對着她,邊解開袖扣邊回答道。
她心底一陣陣的暖流湧上來,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左手邊便是那把吉他。方焱焱拿過吉他仔細查看,終于在音孔內摸到一處凹凸不平的地方。她招呼旭天:“你摸摸這裏有字。”
旭天也奇道:“我真不知道,我看看。”
兩人摸了半天也沒摸出是個什麽字來。旭天此刻只j□j着上身,露出精壯的胸膛。他拿起琴放回原處:“看不着算了,別費勁了。”
方焱焱咯咯嬌笑:“要是顧曲刻下的是對你的心意呢?”
“能有什麽心意?”旭天回身道:“我倆加起來都七十了。”
她在他洗澡的時候敲門而入,“需要幫忙嗎?”卻不待他回答,便踮腳跨入寬大的方形浴缸,兩人面對面坐在水裏,而她的身上還穿着貼身的襯裙。她拿過沐浴露擠在手掌裏,塗抹在他的身上,即刻滑膩難擋,泛出白色的泡沫。他身上的體溫很高,而她的手指卻微涼。他顫栗,她卻笑得頑皮,水霧蒸發在她的臉上,、映的她一張俏臉通紅,她問道:“你喜歡豔舞嗎?你喜歡角色扮演嗎?還是喜歡野、戰?或者車震?”
旭天用手拍拍她的臉:“顧曲給你下藥了?”
方焱焱撇撇嘴表示不滿,神色卻依舊嬌媚:“別在這種時刻說起別人。”她趴在他的耳邊,輕聲細語:“你喜歡dirty talk嗎?我也可以說。不過我只會說英文的,像成人電影裏那樣。日語怎麽說來的,雅、蠛、蝶……”
旭天的眼中像是閃電劈開夜空中的烏雲一般的閃亮。他猛然拉過方焱焱,狠狠的吻住她的唇。方焱焱好容易才掙紮開他,喘着粗氣道:“讓我說完,原來你喜歡dirty talk,你能接受到什麽程度,你……”
“你的什麽我都喜歡,你說什麽我都接受,你只要說出你想說的,不是刻意想的,我就想聽你說。”
方焱焱沒有機會思考旭天的話語,因為他的動作一刻也未曾停歇,她粗喘着,感覺血液沖向大腦,一起一伏間,意識開始慢慢飄散。只聽見旭天在她耳邊循循善誘:“寶貝,你應該叫我什麽?”
“Darling, Honey, baby, sweetheart,”她氣息紊亂,卻回答的誠實,“什麽都可以,你想我叫你什麽?”
她只看見旭天眼中的愉悅化作漫天的繁星散落下來,将他們團團包圍,他低喘:“還有麽”
“老公。”
她再一次與旭天一起到達那個無法形容的極樂淨土,那裏很安靜,又很明亮。那愉悅感持續的時間很長,好像煙花一直在半空中綻放,好像海豚一直從海洋裏躍起,又好像太陽一直在明空中照耀。她的心底劇烈的顫動,只覺得鼻子酸酸的,又好受又難受,心中空蕩蕩的,卻是一種想哭的沖動。
她身上的襯裙還沒脫掉,已經完全被浸濕,緊緊的貼在她的身體上,勾勒出她美好而健康的曲線。她坐在旭天的身上,長發松散在她的脖頸處,發尾已經濕潤,沾染着沐浴液的清香。旭天幾欲從發涼的浴缸中抱起她,她卻堅如磐石一般不肯移動,手臂緊緊的環住他的脖子不松手,朝他精壯結實的肩頭一口咬下去。
旭天卻沒有躲閃,只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道:“寶貝,寶貝。”
“誰叫你老是招惹別的女人,”她含糊不清的嘟囔,像是問他,也像是問自己:“我怎麽辦?”話一說完,她再一次狠狠的将牙齒陷入的他的皮肉才松口。旭天皮膚上深深的兩排牙印,印記處竟然已經發紫。她內心一陣陣的波浪翻滾,只用手指輕輕的在他的傷口處摩挲,半晌才孩子氣道:“你活該。”
他低笑,點頭回應道:“我活該。”
方焱焱臨睡前對旭天感嘆,情啊,愛啊,為什麽這麽難?為什麽癡男怨女傾其一生也要追求愛情。為什麽感情一定要讓一個人受傷,才能換來另一個人的快樂。
旭天只是捏着她的手指頭把玩,房間中只剩下一盞橘色的夜燈。她側身用手撐住頭,面對着他躺着。眼前的男人也這樣探尋着自己,她輕笑,擡起沒被他握住的手捂住他的眼睛,卻将自由的手也陷入了他的掌控。
“世界上大概只有學習這件事,才是付出多少就收獲多少的回報。” 他沒頭沒腦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她心中升起了對他的探尋:“你有過幾個女朋友?”
他低頭想了想,認真道:“記不得了,七八個,或者更多。”他拉過她,把頭埋進她的長發,“我年輕時也有過很荒唐的時候,怕是說出來你也不能原諒我……你介意嗎?寶貝。別介意,我不會再那樣了……”
她搖搖頭:“你的過去,和我無關。”
她沒聽見旭天的回應,于是從他懷裏擡起頭,認真道:“真的不在意,那時我還不認識你呢。”
旭天看她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如果沒看錯的話,還有明顯的松懈和感激。他半晌道:“我想和你說件事情。”
“關于你前女友的?”.
“是。”
方焱焱只是擡手,覆上了他的唇,青蔥般袖長的手指沿着他清晰的唇線游走。旭天即刻眯起雙眼,她都能感覺到他整個人像是黑夜裏狩獵的獵豹一般警覺。她輕聲笑道:“今天不提別的女人的名字,好嗎?”說完只調整了一下手臂的姿勢,讓自己更舒服的窩在床上。
旭天怔了一下,随後也笑:“好。”
然後她便沉沉的睡在他的懷裏。其實現實生活并不似偶像劇般演繹的那樣,兩個人睡醒時也也會如入睡般親密。他們醒來時多半都是各自占床的一半,她也很少枕住他的手臂,那樣兩個人都會發麻。只是此刻卻實在舍不得他溫暖的胸膛,只含糊道:“謝謝。”
她真心的感謝他,因為他的出現,使自己是這樣的幸運,避免了被愛情傷害。他們一路走來兩年多的時間裏,踏實而堅定,使她不知饑寒,不畏酷暑,更無需為五鬥米折腰。還有什麽比得過此刻呢?
她嘴角帶着笑,心滿意足的在他懷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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