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我是傻逼,傻逼錯了
對于一對剛上路的小情侶來說, 接吻這玩意兒,開始很容易,情之所至而已, 結束後就有點尴尬了。他們會面臨近距離的四目相對,眼裏可能還帶着沒褪徹底的情.欲。
厚臉皮的還好, 來幾句騷話就蓋過去了, 像何缈這樣的, 臉就有點挂不住。
何缈先是眨了眨眼,然後往左躲閃, 往右飄忽, 略淺的瞳仁提溜來提溜去的, 實在是不自在,偏偏陳斜話也不說。他一手抵着牆,身體微微朝前傾着,一雙眼睛追着她打量,欠得不行。
何缈被他的眼神追煩了, 伸手把他的臉撥開:“你說話行不行?”
陳斜挑了挑眉,還怪聽話的,真就開口了:“是要分享一下感受麽?”
“……”
何缈擡起眼皮:“你正經……”
最後一個“點”字被悶在了衣服布料裏。
陳斜直接把她攬過去擁進懷裏, 頭一低, 臉往她脖子裏輕輕蹭了蹭,聲音這會兒還是又低又啞:“好甜。”
說完又添上一句:“你好甜。”
何缈被他蹭得渾身發麻, 尤其是他的短發還時不時搔到她的耳垂,癢癢的,讓她覺得脖子不是脖子、耳朵不是耳朵、她都快不是她自己了。
“缈缈。”他啞着聲,溫熱的氣息就噴在她的脖頸上,順着皮膚往四周蔓延, “以後下了課就去小天臺,好不好?”
就像吃過一次糖果就食髓知味的小孩在為自己争取福利。
何缈沒有直接回答,她忍着這位蠱王的誘惑,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陳斜。”
“嗯?”
“我今天不只是來為你慶生的,我還要興師問罪的。”
“嗯,我知道。”他把人抱緊了幾分,“我一會兒會好好道歉的。”
“你先松開我,剛才東西都掉地上了,你還要不要了?”
“要。讓我再抱三秒鐘。”
他一說完這句話,兩人都沒吭聲了,心跳和呼吸聲成了耳邊最大的背景音,不分彼此地交織着。
不知道多少個三秒鐘過去後,陳斜總算是把人松開了,何缈彎腰把禮物袋揀了起來,遞給他:“東西你在視頻裏應該已經看到了,是我的3D拳頭,送給你。”
玻璃罩的底座上有兩個開關,一個是旋轉按鈕,輕輕一旋,能有歌聲飄出來;另一個是撥杆按鈕,撥一下便能亮燈。
陳斜接過後,把兩個按鈕都開了。
塞在玻璃罩裏的是一條串燈,細長的線上挂了一排小燈泡,此刻亮晶晶的,把雪白的小拳頭照出了一層溫潤的光澤,裏頭鮮豔的永生花瓣和一些細碎的漂亮小玩件兒,都被鍍了層光,柔和又好看。
生日快樂歌沒有歌詞,只是低緩的純音樂,但很悅耳。
兩人沒說話,靜靜地聽着。
一曲聽罷,陳斜低頭看了眼罩中的拳頭,又看向何缈:“你在視頻裏說的話,不是說要再當面跟我說一遍麽?”
說到視頻,何缈就很羞憤。
她露出幾絲難堪之色:“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沒看到視頻,我會當面和你說。”
某人的無賴本性發作:“我就想聽你親口跟我說。”
何缈:“……”
他無賴她就無奈了。
“能不說嗎?”
何缈問完,又無所謂地垂了下眼,心說看在眼前這位今天是壽星的份兒上,她順着點。
這麽想着,她雙手貼上玻璃罩的玻璃壁,看了眼裏面的拳頭,說:“我說,我把它送給你,是想告訴你,我有很多的力量,如果你想要,我都可以給……唔……”
某人想聽還不讓人說完,還差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何缈的嘴巴就被堵上了。
這個吻不似剛才那麽溫柔,兇兇的,滿滿都是霸道,讓何缈險些喘不上氣。
把人摁在牆上親了好一會兒,陳斜才放人。何缈被他親得嘴唇上都是潤潤的水光,唇色都深了幾分。
“對不起。”他看着何缈,眼睛垂着,“我是傻逼,傻逼錯了。”
“傻逼後悔了?”何缈問。
“嗯,悔死了。”
“悔在哪兒?”
“我不該讓你離我遠點兒。”他又将人攬進懷裏,手掌托着何缈的後腦勺,一下下地撫着,“是我不對。我他媽有病才讓你離我遠點兒,我受夠了。”
他又一次道歉:“對不起,再也沒有下次了。”
在看到視頻的那一刻,他這些天的封閉、頹喪、逃離一下就崩了個徹底。
那些猶疑、怯懦一瞬間變得可笑起來。
他一個大男人,發現自己有了軟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如何保護好自己的軟肋,而是要将軟肋剝離。
太特麽菜。
也太特麽弱了。
你是個男人麽?他問自己。
人一小姑娘連臺階都給你搭好了,你能不下麽?你還想着有朝一日有人把她當做你的命門拿捏你,于是你要将這命門率先關死麽?那別人還沒來攻擊你,你可能就已經死于自殘了。
你不做人就算了,你不能不做男人。
你不做男人一次就算了,你不能不做男人兩次。
臺階就在這兒了,你下不下?
下。
所以他不管不顧下了。
下了之後,也就什麽都等不及了。
他想在最快的時間內,把她變成自己的女朋友。
不去想之後會怎樣,那些潛在的危險到底會不會到來,會什麽時候到來,他都不考慮了,至少,此時此刻,他要和她在一起。
他要順着她搭的臺階,最快地走下去,去牽她的手,去抱她、吻她,給她蓋上屬于自己的戳兒。
他不說還好,一說何缈就有點崩不住了。
她真覺得自己挺委屈的,被甩的帖子在校內網上建了一層又一層,走哪兒背後總是一陣議論紛紛,這些都就算了,她也沒有很在意,她在意的是,他怎麽能一個多月不理她,對她視若無睹?
不理就算了,他怎麽可以在她說自己有PTSD是個精神病的時候,一言不發,讓她覺得他在默認?
想到這兒,何缈推開了他,神情黯了下去。
陳斜急了:“對不起我也說過了,這樣吧,給你掌嘴,你想掌幾下,使勁兒來。”他把臉往她跟前湊。
這話說得欠,可也真誠。
何缈沒做聲。
見她神情裏不自覺流露出的那點委屈巴巴,陳斜心都碎了,一欠到底:“哪能讓女朋友親自動手,男朋友給代勞了啊。”
說完就擡起手,對着自己的嘴就要掴上去。
何缈抓住他的手:“你是個憨批麽?”
“嗯???”他挑了挑眼皮子,“啊”了一聲,“我是啊,我是憨批,還是個有精神病的憨批,而且症狀特明顯,這不剛犯完病。”
何缈忍着笑,配合他:“是麽?什麽症狀啊?”
“有一特漂亮女生要做他女朋友,他把人給氣跑了,你說他是不是有病?還病得不輕?”
何缈努了努嘴。
陳斜這會兒心都軟塌了,把人重新帶懷裏,毫無底線地承認錯誤:“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沒病,有病的是我,你說我有什麽病都成。啊。那不能都成,除了陽.痿、不.舉,你怎麽說我我都認。”
何缈被他氣笑了:“說什麽呢?哪有人這麽說話的,呸掉。”
“不呸,不毒點誠意難以明鑒。”
何缈從他懷裏掙開,擡手捏住他的嘴唇,食指在上,拇指在下,然後順時針擰了一百八十度,邊擰邊說:“我差不多原諒你了,但你之後要做給我看,行動證明一切。”
她松開手:“我只原諒了你這一件事,至于你還瞞了我什麽,我勸你趁早供認不諱。”
被人擰了嘴唇的大佬五官扭動了一番,活動了下自己的臉部肌肉:“這張嘴要是擰壞了,你以後得少了多少快樂。”
何缈琢磨了一下,發現這人在搞黃。
她瞪着他道:“大佬,我們關系确認才不到半小時,你最好控制一下車速,超速了我會貼罰單的。”
“啊。我開車了嗎?老子沒滿十八,還沒拿駕照呢。”他谑然一笑,湊到何缈耳邊,輕聲細說,“現在開的都是手動擋。”
何缈:“……”
臉唰地一下燒了起來,何缈擡手就準備撓他一爪子,陳斜的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的是孫斯堯,這厮一開口就石破天驚:“壽星接人接去開房了?人都到齊了你丫還回不回了?”
“開房?”陳斜重複這倆字的同時,擡眼瞥了下何缈。
何缈裝聾。
“兄弟勸你提起褲子,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傻逼。”
陳斜氣笑了都,挂下電話,朝何缈伸出一只手:“上去?”
何缈把手放在他掌心。
十指交握。
和剛才的親吻、說話都不一樣,直到這一刻,代表某種關系正式落成的儀式感才開始在空氣中發酵。
何缈的手心有汗滲出。
陳斜感受到了,勾了勾唇,拇指在她掌心輕刮了下。
走到包廂門口的時候,何缈把手指從他指間掙了出來。
陳斜:“嗯?”
何缈說:“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某人又“嗯?”了一聲,“嗯?”完後,他又“嗯!”了一下。
何缈:“……”
這讓何缈發起了懵。
要知道“嗯?”這個發音就很魔性,發好了是性感魅惑,發不好就是裝逼造作,何缈下意識想跟着來一句“嗯?”,未免翻車,她忍住了,規規矩矩地問了句:“覺悟這麽高?”
陳斜看她的神情正經了幾分:“有別的原因。明天有時間嗎?我帶你去個地方。”
何缈:“我得去醫院,不過我爸明天回來,出去下也沒問題。”
“好。”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那明天吧,明天供認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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