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5)
給他們看。
“你們看,我的新家裝修好了。”她笑眯眯地打着手勢,和其它待嫁新娘一樣,看起來很幸福。
安舅舅仔細地看着現場照,不禁由衷感嘆: “唉,等這一天,我等的頭發都白了。”
這話真是出自肺腑。在安婧空窗期時,安舅舅就很着急,似乎是怕她嫁不出去,一直在給她物色人選。對方對安婧挺滿意,但是她總以不喜歡為由而拒絕,沒想到無心插柳倒成了一段好姻緣。其實安舅舅一直想撮合她和簡浩,不過簡家要求高,他也不好意思開這個口。如果安婧沒有缺陷,配簡浩是綽綽有餘,可是因為她的嗓子,就不得不跌價。
雖然聽來讓人不服氣,但面對現實卻又不得不低頭。為了安婧的婚事,安舅舅傷透腦筋,還去美國為她安排幾次手術,他心想如果手術成功,安婧能夠說話,她就不必擔心婆家人的臉色。手術是很成功,不過安婧仍不能說話,對此安舅舅也只能順其自然,随它發展了。
“你和簡浩準備什麽去辦證?”想到這個問題上,安舅舅一掃疲色,立即精神抖擻。安婧想了一會兒,做出“12月13日”的手勢,意思是要愛一生。
“嗯,不錯。再過幾個月就到了。”安舅舅滿意地點頭。經他提醒,安婧恍然如夢,沒想到還有幾個月她就要結婚了,她會和一個男人組建新的家庭,也許要不了多久,他們會有第一個孩子。
想到這裏,安婧又陷入無盡的回憶中,心裏的那根刺又開始作痛。曾經她和林殊有過孩子,雖然只是B超上個小小的點,但她相信他會是個聰明可愛的寶寶,可惜最終她沒能接受他,因為他的父親不知所蹤,她沒有勇氣做個單身媽媽,也沒有勇氣将這樣的事情告訴簡浩。愛情不能随随便便拿來試煉,也不是像想象中那樣經得起試煉,有些痛苦只适合一人承擔,而有些秘密則要帶到棺材裏。
簡浩也有秘密,不是嗎?昨天晚上,他在衛生間裏,與電話中的某個人聊得極其親昵,安婧都覺得那人才是他的未婚妻,她不過是個擺設。但奇怪的是,她不覺得難過,除了心頭那點點荒涼空洞,其它什麽都感覺不到。不得不說,他們的婚姻更傾向于“政治”,因為她和簡浩的結合能給各自家族帶來很多益處,無論是事業上還是財富上。
晚飯過後翻開報紙,今天娛樂版的頭條又是簡浩,花花大少這個頭銜他頂了好幾年,到現在都沒有摘下來。報上內容都是他過往情史,幾個女明星、幾個模特,甚至還有女主播在內,而對于安婧上面只用了一句話“安氏董事長的侄女”,還好他們沒在上面寫“她是啞巴”,至少還留了點面子給簡安兩家。安婧自嘲地笑了笑,然後将這份報紙扔進垃圾桶,對于她未來丈夫的花心,她的容忍度已經高到一定的級別了,也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不去期待就不會失落。
相比較下來,安晟軒的婚姻似乎更幸福,自從曾柔和他結婚之後,昔日的女強人就甘願放棄事業,立志做個相夫教子的好妻子。為了不讓她太過無聊,安晟軒出資送了間她夢想的咖啡館。
咖啡館建在某個藝術中心旁,地段優越,裏面的裝修很富有藝術情調。在沒懷孕之前,曾柔經常去那裏與從前圈子裏的朋友聊天,當別人稱她為“安太太”時,她臉上所洋溢出的幸福是旁人無法模仿的。如今曾柔隆出肚子,行動漸漸不方便,所以安婧會隔三岔五去咖啡館幫忙,順便關心一下自己寄賣的畫。
剛一進門,店長就笑容滿面地走過來說:“又有兩幅畫被人買走了”。
安婧很意外,這段時間她的畫賣得非常好,幾乎有些供不應求,她覺得自己水平還沒到大師級別,幸運得似乎過了頭。慶幸之餘,她不忘朝店長微笑,然後作了個手勢,意思是準備算下本月的賬目。平時安婧很容易親近,随和且不擺架子,不過涉及到正事時她格外認真,公私分明,所以店裏的人也不會随便敷衍,非常配合她的工作。
安婧剛與店長算好賬目,曾柔就來到店內,懷孕讓她變得很臃腫,沒化過妝的臉更是少了些豔麗。婚姻讓這個美麗的女人日趨平凡,曾經安婧還驚嘆過她的美豔,可現在看來她和普通女人沒什麽區別。
“老板你來了呀。”店長很熱情地打了招呼。曾柔無精打采地擡起眼眸,然後勾了下唇角。她看起來心情不太好,也許是妊娠反應讓她不舒服。一坐到常坐的沙發座上,她就讓店長幫她泡杯拿鐵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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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盡量別喝這個,不好。”安婧勸她,走近時才注意到她有些不對勁,整個人萎萎的,兩眼紅腫像是剛哭過。
安婧不由擔心起來,立即關切地作起手勢,問:“怎麽了?出事了嗎?”
“沒什麽。”曾柔搖頭,臉上卻露出副想哭而哭不出的表情。
一定有什麽事發生,作為小姑子兼閨蜜,安婧沒辦法坐視不理。她輕輕握住曾柔的手,溫柔地望着她,善睐的眼眸仿佛在說:“不開心就說出來,我會幫助你。”
曾柔難過地抿起嘴唇,大概是憋得太難受,她一開口就忍不住哭訴:“我覺得他不愛我。”
那個他當然是指安晟軒,安婧聽後很無奈地笑了下,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不明白她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在她眼裏,哥哥很愛她,而且對她無微不至,為什麽她會說這種不現實的話呢?
“你想多了,我哥哥很愛你,真的!”肯定的表情配上這樣的手勢,曾柔看後似乎稍微好受些,不過她依舊沒有停止難過,只是咽了口口水,從抽泣變成哽咽。
“我知道在你面前說他是不對的,但是這麽多年來,我真是無法忍受了。從我和他在一起,我一直感覺到有別人的存在,他不會對我敞開心扉,哪怕我再努力都沒辦法了解他。我覺得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一定是的。”
聽她這麽說,安婧生氣了,她了解安晟軒,他不是個花心的男人,對于曾柔的胡亂猜測,她甚至覺得是誣蔑。
“不可能,我哥哥不是這種人,是你想多了。”
安婧堅定地搖頭。曾柔連忙反駁,說:“我沒想多,我昨天晚上看到他……看到他和一個女的在一起……”
後半句話她說得格外輕,似乎是不想提及,但又不得不讓它來證明自己的猜測。安婧無奈地嘆了口氣,她覺得懷孕導致了曾柔的緊張,安晟軒一些工作上的業務必須要和女性接觸,特別是他公司主推歌手林姍姍,他時常會帶她出席某些活動,她也見過幾次,他們兩個純屬老板和員工的關系,完全沒有來電反應。
“是林姍姍嗎?”安婧問她。
曾柔想了會兒,然後點點頭,臉上多了幾分哀怨。
“她只是個花瓶,根本就比不上你。除了整容整出來的漂亮,其它一無事處。”
安婧并不是因為要哄她所以才表示出如此惡劣的意思,她覺得那位林姍姍就是純偶像歌手,唱功和舞技都很一般,如果沒有安晟軒的包裝,她都比不過酒吧駐唱。
“但你不覺得他們接觸太頻繁了嗎?他竟然還會送她回家。”曾柔越說越覺得難過,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淚又嘩嘩落下。安婧連忙扯幾張紙巾給她,安慰她不要哭。
“你真的想多了,我哥哥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相信他。”安婧反複強調,就像在為她的哥哥打保票,終于在她不懈努力上,曾柔慢慢恢複了平靜,她用紙巾擦擦鼻子,然後拭去眼淚。
“好了,沒事了,我哭過就好了。你千萬別告訴晟軒。”她扯起一笑,偷偷地四處看了遍,店員們都在各自忙碌,并沒有往這裏看。
可能就是因為這次談心,安婧開始注意起安晟軒,不過從他身上,她沒找到任何可疑的跡象,他仍和以前一樣是個愛家庭,很負責任的男人,倒是那個林姍姍有些厚顏無恥,總會打電話找他,有時還是吃飯時間,隔得遠遠就能聽到她嬌嗲的聲音。對此,安晟軒不會刻意避諱,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除了一次林姍姍問他:“小狗不肯吃飯怎麽辦”的白癡問題,他在電話中發了通火之外,也沒不正常的地方。
但是曾柔依舊敏感,好幾次和安晟軒為了這樣的問題争執,她放棄事業和工作,家庭成了她的全部,所以她不能容忍丈夫在外不歸,久而久之就有股淡淡的怨婦味。安婧不得不從中調解,為了哥哥的婚姻,也為了他即将出生的寶寶,她就陪在曾柔身邊,好減少她的恐懼與不安。看她愁眉苦臉,安婧不由擔心自己将來的婚後生活,如果簡浩徹夜不歸,或與別的女人有瓜葛,她會怎麽做?
不知道。她腦子裏很空洞地冒出這三個字,如果真和他走向婚姻殿堂,她一定會忠于婚姻,至于簡浩,她不了解他會如何。
說到這個忠與不忠的問題上時,簡浩就貼到她身邊,玩笑似地問道:“那麽我和男人呢?你會和我離婚嗎?”
男人?安婧斜眼睨他,接着用手語表示:“不會離婚,因為我根本就不會和你結婚。”
簡浩汗顏,他無奈地苦笑起來,然後伸手捧住她的小臉,用力地吻下她的嘴唇。
“放心,我會對你好的。前提是你得‘喂飽’我。”話落,他眨下眼睛,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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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前幾天在旅游,寫出來的東東有些粗糙,特意修改,請大家見諒。
35、Chapter35
就在她與簡浩的訂婚宴過後沒多久,安舅舅收到了一張請柬。白色信封上印有精美的燙金花紋,信封背面是紅色油蠟封,蠟封上的印章跡就像某個家族的族徵。面對如此正式的邀請函,安舅舅也很鄭重其事地對待,他從信封裏拿出一張帶有薄荷香氣的卡片看了很久。這卡片上用藍黑色墨水寫着英法兩種語言,字跡就如精美繁複的花紋,最後的落款署名是Ryan。
“呵呵,他們外國人就喜歡搞這種東西。”安舅舅看完就把它折起放到一邊。安婧很好奇,又拿起這封請柬重新打開。十分精致的邀請,就同那位瑞恩先生一樣。想到他,安婧就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上面寫什麽?”安晟軒一邊問着,一邊從侍仆手裏接過切好的蘋果盤,用銀簽插上一塊蘋果遞給曾柔。
安舅舅回道:“那個法國人,瑞恩,他邀請我們周六去他家參加什麽酒會。他家離我們不遠,就在旁邊。”
聽到這話,安晟軒恍然大悟。“哦,我知道是哪裏了,去年就聽說有個外國人買下20號的老房子做改造,沒想到就是他。”
“唉,這種舞地我真是有點怕了。我不去了,小柔你也別去了,挺着個肚子不方便。”
舅舅是在為曾柔考慮,不過曾柔并不領情,她似乎很想去,但又礙于公公發話,而不敢反駁。安婧看到她眉頭蹙了起來,腫得又紅又大的鼻子微皺了下。
“沒事的,我會幫你看住他。”趁他們都不注意的時候,安婧朝曾柔偷偷地做了這樣的手勢,還故作神秘地擠眉弄眼。曾柔見後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那次,簡家也收到了瑞恩的請柬,赴宴當日簡父不但帶了一家子,還把簡浩的堂妹也帶來了。他的堂妹叫簡珍妮,安婧沒見過幾次。面對未來的嫂嫂,簡珍妮沒有表示出熱情的樣子,只不過微微一笑算是問好。
簡浩的堂妹是日系風格的美女,留着一頭栗色的波浪卷,在浏海發線處還系上粉紅圓點蝴蝶結。她穿着抹胸蓬蓬裙,時常會嘟起嘴做出無辜可愛的表情。安婧知道她不小了,這身蘿莉裝扮有點不符合她的年紀,簡父似乎也不滿意她今天的打扮,但是沒時間讓她換,只好帶着她進場赴宴。
“這位土豪先生的家還真氣派啊。”簡浩進門的時候也忍不住說了句。安婧笑了,說是人家是土豪,他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以前就是個暴發戶,只差沒有臉上寫着“我有錢”這三個字。
看她笑得不懷好意,簡浩故作愠怒地往她腰處輕捏了把,然後攜起她的手準備和她入內。就在這時,安晟軒也來了,由于曾柔沒辦法出現,她就帶了林姍姍過來。
安婧一看到她有些不高興,因為曾柔已經為她的事情鬧得厲害,安晟軒不應該再惹出麻煩事。她用手語向安晟軒表達了意思,安晟軒也用手語回答她:“沒什麽,這是商業活動,我和曾柔說過,她能理解。”
林姍姍見他們兩個用這種方式交流,就睜大好奇的眼睛,用嬌嗲的聲音問:“安先生,你們在說什麽呀?”
她真像個狐貍精,聲音像,看人的眼神也像。
“沒什麽,我們進去吧。”安晟軒莞爾道,态度很随和,但是很注意彼此間的分寸。安婧見狀也就放心了,他們走後,她便挽上簡浩的手,同他一走進入瑞恩先生的府邸。
酒會設在底樓南邊的花廳裏,一半是布置精美的室內宮殿,而另一半則是浪漫的露天花園。當安婧走入宮殿時已經有很多賓客到場,他們聚在一起談笑風生,氣氛融恰而愉快。
在進入宴廳之前,他們就遇上好幾位明星人物,其中還有簡浩的緋聞女友,她走過簡浩身邊時特意地看了下安婧,輕蔑的眼神中多少帶了點嫉恨,畢竟這個金龜太狡猾,能夠抓他到的人也算是高手了。不過安婧讓她們失望了,一沒有傲人的上圍、二沒有精致妖冶的錐子臉,她就像鄰家女孩溫婉甜美,像是做太太的料,但是一定沒什麽情趣。
簡浩看到幾位熟人就領着安婧上前寒暄。他們說話,她在旁邊微笑,偶爾點點頭作為回應。無意間的側首,安婧看到了今晚的男主人,他今天穿得比較随意,一件黑色襯衫配黑色卡其褲,頭發像是剛洗過,清爽自然地随風微動。他擡起眼眸時正巧也看到她,然後就半舉下手中的香槟朝她莞爾而笑。安婧禮貌颔首,接着轉回頭去不再朝他那邊看,而瑞恩與那兩位漂亮女士結束談話之後,就輕拄着手杖走了過來。
“您好!Mr.Dualé”
簡父聞風而動,馬上帶着他漂亮的侄女走到安婧他們中間。這時,安晟軒簡浩他們都在,幾個年輕人聊得正開心,他們一看到瑞恩便收起話題向他問好。
“晚上好,各位。希望今晚的酒會能讓各位滿意。”
瑞恩看來心情不錯,說話的聲音很洪亮,眼神也在見到他們這一刻變得喜悅起來。
“Dualé先生,您太客氣了。請容我為您介紹一下,這是我侄女,簡珍妮。”
簡父輕扶簡珍妮的手臂,将她介紹給了今天的男主人。當簡珍妮見到他時,眼睛睜大了圈,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揚,似乎是看到件中意許久的禮物喜悅中帶了絲興奮。
“很高興認識您,Dualé先生。”簡珍妮用非常甜美的聲音向他問好。她說的是法語,曾經她在法國留學,口音聽來很地道。
瑞恩擡起眉毛,表情略微驚訝,接着他禮貌且誠懇地贊賞她,說:“很高興認識你,簡小姐。您的法語很好。”
同樣,他說的也是法語,對于語言不通的其餘幾位而言,他們兩個倒是有很多共同語言。簡父的目的達到了,他得意地揚起眉毛,然後向簡太太暗遞了個眼神。安婧很了解他,只要有利簡家的事情他都會極力去做,若沒條件也會創造出條件,就比如簡珍妮,可惜她只是他的侄女,而不是女兒。
或許瑞恩意識到冷落別人是不禮貌的行為,兩句法語過後,他就用中文和他們交談起來。雖然他的年紀看起來與安晟軒相仿,但給人的感覺卻是老成持重,連笑的時候都感覺像是有心事。他說話語速很慢,不知是在腦中轉換中文,還是在思考別它,每說完一段內容,他都會笑意盈盈地看向安婧,用他深邃且帶着些許憂郁的眼眸傳遞信息。
安婧很迷惑,不知道這是不是某種心理感應,她總能從中感覺到什麽,沒過多久,她就變得不自在,在他們聊得熱絡時找機會躲到了別處。這時,簡浩不知道去了哪兒,他說要上廁所,可過了很久也沒見到人影。而将來的小姑子只把注意力集中在瑞恩身上,極力地想去讨好他。安晟軒的女伴林姍姍正在和幾位模特聊天,遠望過去,她們就像同胞姐妹一樣,差不多的臉型、差不多的發型、差不多的裝扮。她只好一個人走到自助餐臺邊拿了杯水果酒獨自小酌,再拿了塊鵝肝醬薄餅。
安婧一邊吃着小點一邊在人群中找尋簡浩身影。過了沒多久,音樂聲緩緩響起,這是今天第一首曲子,也将會是主人的開場舞。安婧朝瑞恩所站的地方看去,他身邊的簡珍妮看來有些小激動,似乎在等瑞恩的邀請。當瑞恩背着着簡珍妮的時候,簡珍妮不由踮了兩下腳,脖子也伸得很長,當瑞恩轉向她時,她又很淑女地站着,兩手相握在胸前。
瑞恩朝簡珍妮靠近,她的表情變得興奮而又激動,幾乎要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出去好接受他的邀請。可是瑞恩只是與她擦肩,之後他就走到安婧面前,優雅地伸出手,溫柔地笑着問:“請問能和你跳舞嗎?”
“嗝~”
安婧打了個悶嗝,這個時候,她的未婚夫竟然不在身邊。這有些尴尬,但是想了會兒,安婧還是大方地接受了他的邀請,她伸出纖長白嫩的手,輕輕搭上他的掌心。掌聲再次響起,瑞恩将手杖将給了旁邊的侍者,當小提琴拉響第一個音,他用力地将安婧拉入懷中,然後架起她的手邁出舞步。
瑞恩選得是探戈,柔美與力量融為一體的舞蹈,他收放自如,舞步輕巧敏捷,進退之間又是氣勢實足。不得不說,剛開始安婧吓到了,她覺得自己就是被他拖着走,邁步都成了很被動的事。面對像瑞恩這樣的高手,原本不賴的舞技變得毫無亮點。她的動作很拘束,就像兩條腿間綁有一根繩子,完全無法施展。
“安小姐,你舞跳得很好。”一個側頭,瑞恩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可惜安婧只能用苦笑作答。接着,又是一個旋轉,瑞恩将她甩出去,然後握住她的指尖再将她拉入懷裏。
“放開的話就更好了。”他說。
不知是不是動作幅度太大,安婧有些眩暈,聽着這熱情激昂的節奏,握着他溫暖的手,靈魂深處的某個東西悄悄閃了下。她擡起頭對上他笑意盈盈的眼眸,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的表情不自覺地起了些許變化,而就因為這樣的變化,他的眼神再次憂郁起來。
簡浩回來的時候,就聽到掌聲和哨聲,他從侍者托盤內拿了杯香槟,然後走到安晟軒身邊往中央看去。自己的未婚妻正在和別人跳着火辣的探戈,他們貼得很近,默契得如同一體,有時還用眼神交流。音樂起承轉折時,她邁出舞步,潔白修長的腿從高開叉的裙擺裏伸出,轉了個圈後又藏回那寶藍色的絲緞中。今天簡浩才知道,原來他的未婚妻有如此性感迷人的一面。
“他跳舞的時候怎麽腿不瘸?”簡浩呷口香槟,冷笑着道。
聽到他的聲音,安晟軒轉過頭,目光在他臉上掃了圈,然後指指唇角說:“你這裏有東西。”
簡浩一愣,連忙拿出手機當作鏡子照了番,接着就掏出口袋裏的緞帕拭去殘留在臉上的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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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在外面,寫得粗糙,所以修下。
36、Chapter36
一段華麗而又美妙的探戈,安婧很久沒跳得那麽盡興,曲終依然意猶未盡。瑞恩似乎也有同樣想法,他看着她的笑顏保持起舞的姿勢,當浪漫舒緩的音樂緩緩響起時,他的眼神也随之柔和且充滿溫情。安婧怦然,止水般的心頓時蕩起漣漪,眼睛仿佛被吸住,無法從他身上挪開。她随着他的舞步旋轉,猶如飄蕩在海面上時起時伏,她已經忘了自己即将要結婚,以及她的未婚夫也在這裏。
你是誰?安婧心中暗問,他令她疑惑,令她心癢,令她想起某個失蹤許久的人。雖然他們長得絲毫不像,但這曾似相識的感覺讓她無所适從。
“可以嗎?”
忽然,一只光滑幹淨的手禮貌地插入他們中間。安婧收回思緒,就見安晟軒面帶微笑地站在旁邊伸着手邀請她跳舞。瑞恩颔首,然後讓出了舞伴,他始終帶着恬淡的笑意,卻在她離開的一刻,嘴角不自覺地收了下。
回到安晟軒的身邊,就像從美夢中醒來。安婧見到同她揮手的簡浩,瞬間就清醒了。她意識到先前的舉動有些不得體,從安晟軒的表情中,她也知道了這一點,随着舞步轉換,她偷偷地看向未來公公。簡父并沒有不悅,反而很高興,而他旁邊的簡珍妮由鐵青着臉,甚至有些怨憤地朝她看來。
“沒想到你的舞跳得那麽好。”安晟軒笑着道,安婧微微扯下嘴角,算是回應。接着,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同在舞池中的瑞恩,一觸碰到他的目光,她又羞怯地逃避。
這是不對的!有個很嚴肅的聲音在腦中響起,安婧不由一抖,深感慚愧。她偷吸口氣,硬逼自己抛去不該有的雜念,再觸到他溫柔眼神時,她便報以坦然的微笑。
曲終,安晟軒把安婧交到了簡浩的手中,簡浩在衆目睽睽之下吻上了她的嘴唇,毫不避諱地炫耀他們的恩愛。安婧閉上雙眼感受他的溫柔,使勁地聞着他的氣息,好把腦中的那個人趕走。可是睜開眼後,她又情不自禁地偷睨瑞恩的身影,他已經不在這裏。
除了那個半強迫似的吻外,真是個美妙的夜晚。想到他,80524就忍不住哼起熟悉的旋律,腳步随之輕盈而動。恐懼與痛苦漸漸消失在了她的幻想世界中,眼前的深灰色大門也不再冰冷沉重。她知道就在那天晚上,她再次墜入了愛河,愛上了一個神秘英俊男人。也許沒有那次重遇,她就不會站在刑場上,但至今為止,她沒有後悔,因為他就她一直等待的那個人。
再次遇到瑞恩,是一個月後的事。
天開始轉涼,秋意漸濃。他們的婚事也準備得差不多了。那天,安婧去選了婚紗,在回家之前,她特地去了曾柔的咖啡店。如今曾柔不太出門,所以咖啡店裏的事宜都由她來打理。安婧就和往常一樣走到店裏,準備記錄賬冊,而就在這時,店長興高采烈地告訴她:“你來的正好,那位一直買畫的先生正好在這兒。”
安婧聽後不由欣喜,她一直很想知道是誰如此看重她的作品。安婧往店長所指的方向看去,瑞恩正坐在那裏,他一面喝咖啡一面看着法語書。書封面上的字她不認識,不過根據圖案來看,像是一本懸疑偵探小說。
笑容凝在了她的嘴角,她不禁有些恐慌,然而就在想要不要逃走的時候,瑞恩突然擡起頭,一見到她友好地揮了下手。
這下逃不到了。無奈之餘,安婧心裏也有些小小的喜悅。她側過頭對着門處的玻璃,偷偷整理了下被風吹亂的頭發,然後迅速地左右照了照,接着便面帶微笑地走了過去。
“你好,安小姐,沒想到能在這裏碰到你。”
瑞恩鄭重其事地起身相迎,然後很紳士地替她拉開座位,請她入座。安婧有些不好意思,臉頰不由微微泛紅,她笑着做了個“謝謝”的手勢,緊接着坐下。
“請問安小姐喜歡喝什麽?是香草拿鐵嗎?”瑞恩輕問,安婧頗為意外,因為她腦子裏正在想:應該來杯香草拿鐵。
瑞恩看到她的驚訝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招手叫來店員,替她點上杯香草拿鐵,再加了一小塊藍莓芝士蛋糕。
“這裏的藍莓芝士很完美,你一定要嘗下。”
瑞恩像把咖啡店當成自己的一樣,開始為安婧做起介紹。安婧當然知道他所說的這些,當初開店的時候,她還出謀劃策,這款芝士蛋糕就是她親點的特色。
“謝謝,您太客氣了。”安婧如實表達內心的想法。瑞恩淡淡的一笑,然後端起卡布其諾抿了口。他今天穿的淺棕條紋針織開衫與他眼眸的顏色很相似,比起前段時間的古板造型,這身悠閑裝扮使得他的年紀小了不少。安婧好奇他把手杖放哪兒,偷偷地找了圈,只見他所坐的背椅後挂着把長柄傘。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看來他就拿這把傘僞裝成了手杖。
“瑞恩先生怎麽會來這裏?”安婧找不到适合的話題,就開始明知故問。
瑞恩坦然笑道:“我喜歡這裏的咖啡、這裏的環境、以及牆上挂的那些畫。”
安婧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見到前不久的作品。這是一幅湖邊的風景,類似于莫奈的印象派,這算是安婧發揮較好的一幅畫作,可不知為什麽,她看到瑞恩在搖頭,他微微蹙起眉頭,深邃的淺棕眼眸裏含了些許惋惜之意。
“您覺得這幅畫不好嗎?”安婧忍不住打起手勢問道。瑞恩揚起唇角,而眉角卻不自覺地下垂,看起來就像個憂郁且無奈的苦笑。
“這幅畫沒以前的好,雖然技巧看起來高超,但是我從這幅畫裏感覺不到任何感情,只能說是幅空洞且沒有靈魂的臨摹。真可惜,我在這裏坐了半天,完全選不出一張能帶回家的。真不知道那位畫家怎麽了。”
他話語犀利,句句切中要害,仿佛憑着這幾幅畫就能将人看透。的确,安婧少了些靈魂和激情,随着婚期的臨近,她越來越不安,不知道有什麽東西潛伏在身體裏,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就抓撓她的心肺,她将這種異常歸功于婚前恐懼症,也許熬過這段時間,她就能體會到幸福的感覺。
“那位畫家聽了您的話一定會很傷心。”
安婧自嘲地笑了起來,随後挑起眉做出這一系列的手語。
“呵呵,我倒希望他能聽到,有批評才有進步,不是嗎?”瑞恩就像敬酒一樣,微微舉了下手中的咖啡杯。安婧再想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就是這個畫家,猶豫半晌,她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将話題轉到了他所看的書上。
安婧也是個懸疑偵探小說迷,當她聽到瑞恩滔滔不絕地說起阿加莎、丹布朗、錢德勒等小說家時,真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他所喜歡的,恰恰就是她喜歡的,這一連串的巧合湊在一起,讓安婧起了一絲懷疑。
其實許多種偶然碰到一起就很有可能是必然,她感覺到命運在無形之中擺弄起她的生活。曾似相識的感覺再交湧現,安婧不經意地留心起他的每個動作,從他的身體舉止裏找尋另一個人的影子。不過她失敗了,瑞恩是瑞恩,林殊是林殊,他們完全不一樣,偶爾幾個小動作,也顯示出兩人的差別。
但是為什麽給她的感覺會這麽像呢?安婧找不到答案,或許是思念至深,她才會把一個外國人誤認為自己的初戀。
可是她的初戀并不值得紀念,林殊拿走了她的一切,把她哄上天堂,再狠狠地踢入地獄,她應該恨他才對,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反而使得恨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法渲瀉的愛。如果他在這裏,他會說些什麽?如果他在這裏,他會做些什麽?安婧腦子裏不由自主地浮出無數個荒唐念頭,望着瑞恩,想着另一個不見了五年的男人。
“我想我該走了。”
安婧突然作出手勢,然後慌張地站起身。瑞恩見她臉色很差,就非常關切地問道:“怎麽了?安小姐。是我令你不适嗎?”
安婧連忙搖頭,她早不出合适的解釋,就扯了個謊:“我要去選婚紗,和設計師約好了。”
“哦,是嗎?”瑞恩的眼神黯淡了,憂郁再次爬上了他的眉梢,使他的笑容變得不自然。
“我的車就在附近,讓我送你一程。”不久,他再次微笑着道,随後半抿薄唇,露出唇邊兩個淺淺梨窩。
危險信號已經閃起紅燈,她不能再靠他太近。安婧再次搖頭,瑞恩沒有勉強,只是很禮貌地結完賬送她出門。上了出租車,安婧才想起自己到咖啡店的目的是為了記賬。她懊惱地用腦門撞了幾下前面副駕座的椅背,想把所有不該出現的幻覺念頭統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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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