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談論

“你何必拿那家夥撒氣？左右不過是個聽命于林霖罷了，你就是再如何說他也不知道的。”

周時越坐正身體，左手附在右手之上微微一笑“你這話敢在你大哥面前說嗎？”

“我不敢，這些話斷然不能讓我大哥知道。”

“許青墨…你明年就要及笄了！”

“那又如何？”

“你不打算嫁人嗎？”

…許青墨噤聲，沒有接話，只是默默地盯着周時越，後者自知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微微挑眉，随後将自己帶過來的東西推了過去。

“我府上療養用的些藥，用量問了太醫在吃，我先回去了，對了你母親他們…”

“我差點忘了，倘若可以同太子殿下說一聲，下次我哥哥尋他的時候讓我哥哥見見他們二人吧。”

“你為何不去？”

“不想去…”

可其實打從許清瑤出生以後，許青墨就沒有見過那個孩子，這是不僅是周時越疑惑，許家父子兩個人更疑惑。

話說清瑤出生之前青墨是最樂意膩歪在母親那兒的，總是說着倘若是個妹妹日後如何如何的。

清瑤出生以後，許青墨總是見得什麽好東西都想着那丫頭，哪哪都是許青墨買回來的。

許青墨很寵清瑤，那孩子小小一個，衣裳便全是許青墨買的，可只一點，許青墨不抱她。

這點就很奇怪，清瑤剛會走路的時候周時越瞧着那孩子踉跄走向許青墨的時候，許青墨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周時越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眼疾手快的先扶住了孩子。

清瑤年紀還小沒注意到許青墨的動作，可是就是這樣，他才疑惑。

此前外間傳言許清瑤這小丫頭怕是個神志不清的孩子，許青墨找人将那人生生打了一頓。

她有多寵許清瑤，她的做法都有多麽讓人看不懂。

“總是奇怪的，你是最疼惜你妹妹的，可你為何總是不去看她，那孩子現在都已經會說話了，總是喃喃的問伯母姐姐呢？”

“伯母總用你忙解釋，可是倘若你大哥去了，又如何說？”

“好了殿下，再過這些日子我就去殿下快回去吧，時間久了怕是會被人察覺。”

“好！”

周時越出門的時候看見許清塵提着一個食盒笑了笑，那食盒是冉雲樓獨有的，那地方雖是許青墨的，可是廚子卻是闫碩請的。

許青墨很喜歡廚娘做的糕點，周時越是知道的。

“冉雲樓的”周時越笑了笑“這家的糕點不好搶，大哥你倒是手快。”

“哼…我家妹妹喜歡，自然得去買。”

許清塵看着周時越就來氣，周時越一副莫名奇妙的樣子。

許清塵進門的時候許青墨正在打理自己的衣裳“喲呵，我家妹妹知道打扮自己了。”

“大哥說什麽呢？只是打理一下罷了。”

許青墨瞟了一眼許清塵手中的食盒“冉雲樓的？大哥竟然去排隊了。”

“上次見着你喜歡吃便去買了。”

将糕點悉數掏出來放在桌子上，瞥了一眼許青墨，猶豫了一下。

“你要出門？”

“不啊，但是得勞煩大哥出去一趟，我這身子骨翻）牆爬樹什麽都不好。”

“去幹嘛？”

“去太子殿下那兒，我同二殿下說了，大哥去看看母親同清瑤吧。”

“你怎麽不去？”

許清塵很少問許青墨這個問題，因為這丫頭總是不會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可這一次，許青墨猶豫了一下“等過些時日吧，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就去看。”

“好。”

許清塵不傻，他并非沒有看到許青墨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猶豫，這丫頭心思重，他清楚，他也是很擔心，可是他不能問。

周時越前腳剛走，瞧着房檐上的許清塵嘆了口氣，也就是他下了命令不然許清塵鐵定來一次死一次這孩子爬人房檐的毛病是哪來的？

“你倒是爬房檐爬的快。”

“嗨，這不是快嗎，而且沒人注意到我沒事的，那個我是.....”

“阿越來說了，伯母和清瑤妹妹在後院歇息等會人醒來了你在過去吧。”

“也好。”

“問你個事。”周時輝将茶杯握在手中輕輕摩挲着，猶豫了一下“許家最後是你接手吧？”

“自然，除非我戰死了，要麽陛下收回軍權，要麽我妹妹接手。”瞧着周時輝的模樣許清塵來了興趣“怎麽太子殿下是想将軍權收回去？好說好說，等你登基了，我父親退了你想要軍權也不用下聖旨，你私下給我說一聲，你今兒說，傍晚我就帶着虎符來給你。”

“你那兒涼快哪呆着去怎麽就要給我了，除非你死了，否則軍權你老老實實的給我握着，怎麽就和許伯父學點好的？怎麽就不能安安穩穩的握着軍權”

“啧啧啧，太子殿下你好似學得好的了一般，到不知道是誰之前為了不當太子活活的和周時越打了一架，現在也不要軍權？”

聽見這話周時輝愣了愣，許久之後才開口。

“所有人都以為我父皇最中意的是我當皇帝，的确我是皇長子，可是其實不是我是個做事會優柔寡斷的人，很多事情抉擇都是我和周時越一起商議的，這些父皇都清楚，他也從小更中意時越，時越這孩子心思細，又擅長和那些大臣周旋，我也從來以為我可以樂得逍遙。”

“有病啊，那他為什麽不當太子？你父親應該中意他是太子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吧，不樂意你早說啊，非得那時候和你打一架？小孩子沒長大的胡鬧啊？”

周時輝擡眸看着許清塵随後一字一句的開口：“是因為你妹妹，是因為，許  青  墨”

“什麽玩意？因為我妹妹？你別鬧了那年你倆打架的時候我妹妹才多大？有六歲嗎？”

“是啊，那時候許青墨才多大，對待我們家的兄弟幾個人都是一副疏遠冷漠的樣子，可是時越站在我面前和我說他不能當太子，許家不可能将許青墨送進宮當皇後，他說你那妹妹是個不受拘束的人，宮中規矩實在太多，所以他只能當個閑散的王爺，那樣才能日後給你妹妹她想要的。”

“不是，将話本呢你在這兒。”

其實原本周時輝自己都是不信的，許青墨對待他們幾個人性子向來都是一般的冷淡，雖然自年幼起就喜歡膩歪在這個小妹妹身邊，可比起闫碩，周時越的時間是少之又少，所以周時輝料想到闫碩喜歡許青墨，卻沒有料想到自己這個弟弟會喜歡那個冷冰冰的小丫頭。

所以那時候他們打架的時候是因為他覺得為了許青墨放棄大好的前程不值得，甚至于堪堪對那孩子好甚或者都得不到回應，可是那時候周時越一邊收拾着自己的傷口一邊和周時輝說。

“我如何不清楚啊大哥，可是我樂意，我樂意一點一點的陪着她，幫她做她想做的事情，外人都覺得當皇帝掌管天下權利是個如何好的事情，只是與我而言倘若無他，這帝位我從不在意。”

幾年前許青墨開始對林家下手，從起初的周時越只是幫忙收集些消息到周時越暗中替許青墨除掉了好多人，這是雖說許青墨并無錯處，可他還是擔心自己的弟弟，屢屢勸周時越收手，可是周時越不答應。

或許比起過往的時候周時越說的話，那日周時越提着一瓶酒來找自己，酒過三巡周時越才開口。

“我知道那丫頭在做什麽。”

“我知道那丫頭失手了會是什麽下場。”

“我知道那丫頭所有的不得已。”

“所以啊大哥如果她走的是條不歸路，不論這條路有多難走，不論以後有多少的坊間流言和危險在，不問緣由，我陪她走。”

收回思緒，周時輝嘆了口氣“我本想勸你妹妹嫁給我弟弟的，我到底不忍時越那家夥這麽辛苦，總想着将人先收在時越府中，旁的往後都好說，可是時越不樂意，他眼看着闫碩對你妹妹心思那般明顯他都不說。”

“我曾經和二殿下說過，只要拿得到我妹妹的那顆心，我和我父親不會阻攔，只是，是誰都不會是闫碩，我父親同闫家關系同陛下一般，年幼是闫伯父就提出要闫碩和青墨定娃娃親，我父親不樂意，不是因為覺得闫家不好，而是那時候闫碩已經在習武了，闫家一個習文，一個習武，日後誰要上戰場已經是一目了然了，父親見過青墨在我們出征時候的擔憂模樣，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青墨嫁給闫碩。”

父親不會冒着日後要青墨日日擔憂的風險，讓她嫁給闫碩的。

“太子殿下，許少爺，後院的夫人和小姐醒了。”

“走吧，一起去看看，你那妹妹這些日子可是纏着我的緊倒是比青墨那孩子喜歡粘着我。”

“呵”許清塵翻了翻白眼“粘你又如何，粘你也是我妹妹那孩子也叫許清瑤，你沒有妹妹，TUI”

“許清塵你這就很欠打了你知道吧？”

然後....許清塵看着抱着周時輝大腿卻不搭理自己的許清瑤在風中淩亂。

作者有話要說：  吵架

煩心

大家出門帶好口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