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芥蒂
許清塵抽了抽嘴角,自己因為在軍營和邊疆的緣故顯少見到清瑤,可是眼下這幅盯着自己卻躲在周時輝身後的模樣他有些難以接受。
不對…
他想宰了周時輝…是不是得先辭了官職,然後将父親母親都送走好一些?
“我說清瑤更樂意粘着我吧?你不相信!由着你在軍營待着不怎麽陪這孩子。”
許清塵翻了翻白眼“清瑤我是兄長。”
“我…我知道”清瑤糯糯的聲音傳出來,可依舊躲在周時輝身邊。
這怪不得周時輝,自許青墨将這母女兩個人送過來以後就不許他們出去,畢竟那時候傳出來的是許家母女皆死于那場大火。
許清塵有些無奈,蹲在不遠處只是輕聲叫着清瑤的名字。
清瑤約摸愣了一下才走過去由着許清塵抱着她。
許清塵渾身有些顫抖,那日剛進城聽聞母親和妹妹死于大火之中,許青墨還在二殿下府邸上昏迷,一瞬之間整個人都慌了。
許青墨回來以後将事情默默地都和他們說了以後,雖說放心了,可是因由不能見到,他依然不放心。
眼下人在懷裏就踏實了。
瞥了眼遠處站的人,許清塵将許清瑤放開,一步一頓的走過去。
“母親…”
“你可好?”
“挺好”
“你父親呢?”
“父親也很好!”
“青墨…你們別怪那孩子…”
“怪罪?母親想什麽呢?”許清塵笑了笑坐下來揉了揉有些疼的脖頸“我們剛回來那日,青墨同我們說的時候的确有些生氣,可生氣歸生氣,你們都安然無恙,爹爹自然不會怪罪青墨,頂多只是心疼。”
“可是母親,不論父親說不說,他都是不解的,青墨那孩子是我們一手寵大的,可她現在的做事方式太過于缜密,你說若這一兩年才是這樣我們皆能釋然,可是不是…自幼她便是這幅模樣,似是我們不可信…”
周薇仔細聽着,回憶起許青墨的模樣,的确從年幼起這孩子就過分成熟,自己同許家和不是沒有擔心過,畢竟早慧易夭。
可是漸漸地這孩子愈發不同于她年紀的做法他們夫婦二人看在眼裏,也不是沒有阻攔過,可每每這個時候,自己這個乖巧溫順的女兒在那一剎那都是抗拒的。
漸漸的他們夫婦二人都不過多言語,只瞧着這丫頭不将自己這條命搭進去便無事。
他們夫婦二人如何不心疼,可卻也是無可奈何。
“清塵…你信青墨嗎?”
“自然,她是我妹妹,是我幼年抱在懷中不肯撒手的妹妹,我如何不信她?”
“既然信,就別多問随她去,只要她不将自己至于将死的地步就由着她去。”
“可是母親…”
“你不必過于擔心,至少有些事情我弟弟知道,訴說他們不會和你說,但以時越的性子他不會讓許青墨出事。”
許青墨坐在自家院落裏,上次聽太子說清瑤已經能說話說的很清楚了,總嚷嚷着要見姐姐。
前世的事情許青墨多少是芥蒂的,明明那時候将許清瑤送往皇宮中的時候自己同她承諾過的。
“阿姐一定接你回來。”
可是她食言了,雖然她很清楚周家不會虧待清瑤,可終究自己是食言了。
“在想什麽這麽出神?”
“你做什麽又過來了?”
林浩從房檐上下來“一好一壞,你先聽哪個?”
“壞的…”
“啧,沒意思我先告訴你好的吧,我二哥的人手我和二殿下暗中處理的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二殿下還在處理已經不足為懼了。”
“壞消息呢?”
“你這些日子注意些安全,我二哥沒有實證我和你有聯系,但是他起疑心了,老爺子最近所有的心思都在保林家上,不怎麽注意他,我估摸着他會下手。”
“沖着我來?我大哥他們都在會……”
許青墨愣了一下,是啊,她都能想到的問題其餘的人也自然能想到,一來二去的都會因為這個緣故掉以輕心而自己反而是最容易受攻擊的目标。
“想明白了?我人在林家且不說我那二哥一直摸不清林老狗對我的态度,他更不知道我大哥會不會背後捅他刀子,如此這般你反倒成了那個最好下手的人了。”
許青墨嘆了口氣“你這二哥便是不能消停些了嗎?也不怕他動手被人察覺到。”
林浩也在疑惑這件事情,可是既然有了眉目就還是小心為好。
許青墨眼底的黑青明顯極了,林浩微微蹙眉“你怎麽眼底黑青這麽重,我可是聽二殿下說太醫叮囑你要好生歇息,眼下也沒有什麽大事,你且好好歇息着,過度勞累你放心短命啊。”
聽聞林浩的話許青墨有些差異,太醫的事情他顯少同別人說,自然也沒想到二殿下會同林浩說。
“他倒是信任你…”
“那是因為你信任我”林浩進屋倒了杯茶水又折了回來。
“二殿下說,你既然信任我萬事他也自不會瞞着我,當然啊不包括宮裏的事情。”
許青墨有些愣神,随後笑了笑“我知曉了,你先回去吧,爹爹和大哥一會該回來了。”
“許青墨你要是改變不了他們的命運呢?”
“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了?你是病的不輕幻聽了吧?”
“滾滾滾…”
林浩那話說的輕,出了神的許青墨自然聽的不真,也只當是什麽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林浩轉身時眸色間的那抹無可奈何,許青墨終是沒有看到。
林浩走後許家和才回來,其實他回來的早,只是瞧見這人在,不過多躲了些時間才從後門進來。
“天氣漸冷,你如何在廊間坐着?”
“爹爹,墨兒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哪有那般嬌弱,且我這身上還穿着披風呢,沒那麽嬌氣。”
“你這丫頭,慣是伶牙俐齒的,你大哥呢?還沒回來?”
“不曾,我讓大哥去太子那兒看看母親和妹妹。”
“你為何不去?還是時機不對?”
許青墨淺笑着卻不說話,許家和清楚,也沒再問只在廊間坐着同許青墨聊了很久。
聊年幼是她同他們夫婦二人撒嬌。
聊年幼時她做的那些醜事
聊年幼因為自己鬧脾氣砸了許清塵很喜歡的花瓶。
“我還砸過大哥的花瓶?”
“怎麽沒砸過,這是這些年你不稀罕了,前些年你大哥每次你一不開心将他的那些個寶貝收起來換上些不值錢的且由着你砸!”
許家和停頓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麽“你大哥曾經有一幅畫也被你撕的不成樣子,你大哥心疼了大半年,可那次是他惹的你不開心,倒也沒有怪罪于你。”
“倒不知道我年幼這般頑皮。”
“你是許家的丫頭,自家家中這般任性一些也沒有什麽問題。”
“大哥從未和我提過,我還當我幼時很懂事一樣。”
許家和擡手揉了揉許青墨的腦袋“比起現在的你,我同你大哥更希望你可以和小時候一樣胡鬧一點任性一點。”
許青墨眸色微暗,她清楚現在需要的是什麽,她何嘗不希望自己在父兄和母親懷中撒嬌胡鬧。
可是她不行,她清楚她需要做什麽,而這些逼着她不得小心翼翼的專注每一件事情。
她必須要小心翼翼的算計,算計林家,算計…算計周時輝,甚至算計父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青墨…”
許家和柔和的聲音讓得許青墨收回了其餘,許青墨擡眸看着許家和微楞。
“爹爹…”
“你現在做的所有的事情我們都不過問,只一樣你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全,萬事都不比你活着重要。”
“我知道的…”
“你不知道,青墨你身子為何這次突然間孱弱了,真的是因為傷口嗎?”
“自是因為這個…”許青墨笑了笑“不然爹爹以為是什麽?”
許家和覆手瞧着許青墨,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知自己在這兒執着什麽,倘若問的出來什麽東西,也不至于現在才問的出來,不過都是些徒勞罷了。
“行了,進屋吧別在廊下坐着,時間久了你這身子熬不住。”
“好的爹爹…”
許青墨剛進門,許清塵就回來了,瞧着緊閉的房門和門口的父親咂舌。
“啧,我就晚回來了一會會青墨就又歇息了嗎?”
“沒個正行,你母親和妹妹如何?”
“挺好的,母親身子很好。清瑤那小丫頭已經走路走的很順了,只是因為一直在太子府上,倒是親近太子比我更多一點。”
“你呀,慢慢來。”
“清瑤…總嚷嚷着要見姐姐。”
聽聞這話,許家和摩挲着栅欄的手微頓,半盞茶以後才傳出聲音“慢慢來吧。”
這事他們都急不得,只要許青墨不樂意,他們自也是無可奈何的。
“父親不去勸勸青墨?”
“你妹妹現如今是個聽勸的主兒?”
…好吧,許青墨不是,對此許清塵只能嘆了口氣,慢慢來?
繞是許青墨現如今的性子,可真是慢慢來了!
父子二人晃悠出許青墨的院落以後許清塵才開口。
“對了,前些日子傳來北疆又出事了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單位領導拿了一盒咖啡
然後說
“大家喝好,晚上做好通宵的準備”
怎麽說呢,手裏的咖啡突然間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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