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意外
許清塵的話讓許家和眸色微暗,北疆的信已經傳過來了不止一兩封了,個中真實與否他始終拿捏不準。
林家事情模模糊糊,邊疆也是不得安寧,許家和最近一直在左右搖擺。
是自己去,還是讓許清塵去,不知為何許家和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興許這一去有人不得以回來。
“父親?”
“再等等吧…”
林浩的話他很在意,小一輩的人多多少少的都有些考慮事情欠佳。
林家老二倘若不是心術不正,他當是個很出色的人,他如何能想不到現在絕對不是動手的時機。
可倘若和北疆前後呼應,他們勢必只能估計一面,顧了京都,只怕北疆安寧不保,可是倘若顧及了北疆,京都之中暗潮湧動,青墨這丫頭又真的能好好的嗎?
“父親,你在顧慮什麽?”
許清塵并非是個傻子,許家和眉眼間的憂郁他同樣有些不放心。
北疆終究是要去人的,至于北疆究竟是何種光景好歹得去了才能知道。
“京都太過于危險,我實在不想青墨這孩子獨自一人在這兒,清塵此次你留在京都,為父獨自過去。”
“父親何必張這個嘴,您自知我不會答應的,倘若您再年輕些年歲,我定然不攔着您,可是如今您漸漸老了,清瑤也才幾歲,你如何能沒有父親?您莫不是想讓清瑤也和青墨一般?”
許家和是個什麽樣的人他這個當兒子的無比清楚,許清塵本沒有那麽早的希望自己上戰場,可是那年許家和身子驟然開始變得不好,他很是擔心,父親不允許他告訴母親和妹妹,自己左右思量之後能做的就只有陪同父親在戰場上厮殺。
那時候所有人都說,他這個人年少英勇可以成為父親的左右手,可是倘若可以,他并不想出現在戰場上,只是這不過是他自己的希望罷了,他出生在将門之家,父親深受陛下信任,他逃不掉的,這戰場之上啊他總歸是得去的。
許家和的臉色讓許清塵多多少少知道此去的風險,可是自己年輕完事或許都有一線生機,可是父親不一樣,一旦出事母親和兩個妹妹可如何是好?
可是許清塵同父親說了許久最後還是沒有說過許家和。
半月之後
許青墨有些睡不着,她已經很少有睡不着的時候了,林家最近想對安定,林家老二的心思都在自己身上,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今日他有些心慌。
周時輝盯着眼前的消息握着茶杯的手都是顫抖的,周時越夜裏被周時輝喚來本是很生氣的,可是瞧着周時輝的樣子收斂了
“這個時辰,你叫我做什麽?”
周時輝擡了擡雙唇,可是到嘴邊的話卻是如何也說不出聲音的,周時越詫異周時輝的樣子擡手将桌面上的信箋拿過來看一眼,信箋卻直接從手中跌落。
信箋上的話不多,可對于他們兄弟二人來說是致命的。
許家和戰死......
“大哥,這玩笑怕是開的略微有些過火了呢?”
話雖這麽說,可是周時越清楚,周時輝能和自己開所有的玩笑都不會用這個來開玩笑,将自己的心情幾番平定之後才開口。
“距離出事多久了?”
“算算日子怕還有三四日父皇和闫伯父也就知道了。”
“這哪裏送回來的是戰報,這是要了父皇和闫伯的命啊。”
“是啊。”
三日後,周榕瞧着眼前的戰報有些心梗,他們三個人是年少一起長大的,一起讀書,一起習武,他們二人瞧着自己不樂意當皇帝卻無可奈何的時候和自己說,萬事有他們,只将南疆和北疆的安定交于他們便是。
後來漸漸地自己娶了皇後,這二人也各自娶妻,只是他們仨人中也就只有許家和有個小丫頭,那時候他和闫家的還争過,日後這丫頭嫁給誰家。
轉眼這麽多年了,周榕想過許家和會因為身體不好病逝,他想過這家夥或許可以壽終正寝,他想過很多,可唯獨沒想到過這家夥會戰死沙場,天可憐見啊,他那小女兒還不足五歲啊。
闫赫得知消息幾乎是踉跄的沖進來的,大殿之上空無一人,只周榕拿着戰報癱坐在地下。
“你,你,你派人來給我說什麽?許家那個死不要臉的怎麽了?”
“死了”
“滾你大爺的,周榕你別以為你是皇帝我不敢罵你,拿什麽開玩笑不好?拿這個開玩笑?奶奶的就是你死了他都不會死,那家夥以前多抗打啊?哪次不是你和我之間最能抗打的?有意思了你也是,我.....”
“闫赫,許家和死了。”
周榕将戰報丢給闫赫,同周榕一樣,戰報之中十年太平,百姓安康,敵國貢奉二人都一一略過,只那一個殁字,似是一把刀子一樣插到了兩個人的身上。
“滾犢子吧?這戰報是假的吧?許家和會死?我不信!”
“還有四日,許家和的棺木就要回京都了。”
周榕說的冷靜,卻又似是死寂一般,約莫過了一會才擡頭看着同樣癱坐在地下不說話的闫赫。
“闫赫,我有個問題。”
.......
.......
.......
“你我如何同許家的人說啊?”
闫赫一梗,許家的情況複雜,旁的人都好說,只唯獨許家和的這個大女兒這些年心思不定,他們拿捏不住會做什麽,天還未明,尚且還給他們留出來空擋。
天明之後,又該如何?
只是天明之後還沒來得及向許家說的時候卻沖進來一個人,帶來的消息卻是吓到了他們二人。
“你說什麽?”
“陛....陛下,僅僅一夜林家被滅門了,林家上下只無林浩的屍體,旁的連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都不曾放過。”
“怎麽可能?誰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殺人殺得這麽快的?”
二人還未回過神,周時輝就走了進來,朝着周榕和闫赫行禮之後才開口“是.....許青墨。”
周時越此時死命的扣着許青墨的手腕,一只手捂着許青墨的眼睛不斷地安慰。
“青墨,結束了,都結束了,我們将劍放下來好不好?”
周時越府邸上的大夫再給林浩收拾傷口,林浩瞧着許青墨的眼眸中卻多了一抹忌諱,他的确想毀了林家,讓原本蒸蒸日上的林家不複存在,可是昨夜一衆人沖進林家見人就殺,只唯獨避開了他,林浩自知是許青墨的手柄,否則自己不可能活着,只是待一衆人走後瞧着眼前的屍體,林浩整個人都蒙了。
他從不知道許青墨有認識的勢力,他更不知道許青墨武功竟然這般的好,和老二打竟然絲毫沒有吃虧的樣子。
可她将林家滅門了,僅僅一夜之間,許青墨甚至于沒有提前同他說這個中的原由。
可眼前殺紅了眼的人也是許青墨,任由周時越拉着,這人也依舊在止不住的顫抖,得知消息沖到林家看見站在血泊之中殺了林家老二的許青墨,周時越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冒着會被人知道,被人唾罵的風險滅了這家人,可明明還差一點就可以讓父皇徹底将他們收拾了。
“許青墨你有病啊?你要動林家為什麽不和我說一聲?”
“你閉嘴!”說話的是闫碩,他在得知周時越傳來的信時就往回趕,半日之前才趕到京都,闫碩瞥了一眼在周時越懷中依然顫抖的許青墨,嘆了口氣。
“林浩,北疆前些日子戰亂你可知?”
“我自知。”
“你二哥想動許青墨你可知?”
“自然,這事還是我同她說的。”
“那你可知,我們所有人都以為會對許青墨下手,可偏偏是許伯父在北疆受人暗算,中毒加內裏催化之後救治不得殁了。”
“你....騙鬼呢吧?”
“否則你覺得如果不是你幫了青墨,為何許家獨獨留了你一個?”
許青墨在周時越的懷中很久才冷靜下來,将周時越的胳膊拉下來起身走近林浩,将手中的劍遞給林浩。
林浩瞧着劍愣了一下“你做什麽?”
“林家滅門是我做的,家産是我毀了的,你要是報仇就現在動手,萬事皆是我所為,我認,也謝謝你這幾年小心周旋我卻一朝毀了你的計劃,對不起。”
林浩能說什麽?
從始至終他似乎氣的都不是許青墨殺了他全家,自從自己母親過世,他父親眼睜睜的看着母親被折磨,自己被排擠卻無動于衷的時候就已經對林家毫無感情了,原本是想讓林家人都生不如死,卻不知道許青墨不動手則以,一動手,下手竟然如此狠絕。
“不必了,毀了倒也好,日後我在江湖上浪蕩,我獨自一人,自也不必擔心有人來這京都掀了我的老巢,只是這般鬧成這樣你如何收場?”
“誰知道呢?”許青墨将劍放下卻并未回頭,只是在林浩眼中許青墨的眸色之中是大喜大悲過後的死寂“能瞞過去也好,瞞不過去也罷,處死也好,流放也罷,我認。”
得知父親被算計在戰場上戰死的一剎那,沒有人知道許青墨有多麽的痛苦。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加班太忙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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