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突擊諾西州

蘇籁拿出平底鍋， 煎了香噴噴的培根面包。

秦放在一旁用奶鍋煮了一杯純牛奶，一起端到了夢娜的身前。

小小的身影坐在餐桌上， 夢娜紅着眼， 有些哽咽：“爸爸媽媽， 謝謝你們特意為我做了一餐飯，我一定會保護你們達到諾西州的。”

蘇籁有些難過， 吃上父母做的一頓飯， 是多麽普通的事情啊，可是對于夢娜，這些卻是她的夢想。

望着四周整潔的牆壁， 突然覺得這個房子大的可怕。

她終于明白為何夢娜要養那麽多條夠狗了， 因為一個人，太寂寞， 太安靜。

或許夢娜掙了很多錢，可是卻買不到一個人的陪伴，更買不到童年缺失的母愛。

“回到家裏，可以摘下面具了，這樣一直戴着， 不難受嗎？”蘇籁疑惑道。

夢娜摸着自己的臉，低下頭：“我擔心我的臉會吓到媽媽。”

蘇籁深吸了一口氣， 壓住眼中的淚水，抱起夢娜：“沒關系的，無論你是什麽樣子，永遠是我的好女兒。”

“媽媽！”夢娜緊緊摟着蘇籁， 撲在她的懷裏痛哭起來。

夢娜摘下面具，拿下假發，露出布滿皺紋的臉和灰白色的頭發。

她低着頭，有些不敢看蘇籁。

蘇籁抱起她，哼着搖籃曲，在她的額頭親了下去：“早些睡吧。”

夢娜沉沉地睡去，第一次覺得睡得那麽香，竟然打起呼嚕來。

秦放用眼神示意蘇籁出去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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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籁跟着秦放來到外面：“怎麽了？”

“你真要做她的母親？”

“我們答應了她啊。”蘇籁疑惑道。

“如果你不想做，我們可以憑借僞裝，也是可以混入諾西州的。”

蘇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她也只是渴望父愛、母愛的可憐人，對她好些。”

秦放點了點頭。

躺在房裏的夢娜眼角花落了一滴淚。

清晨，鳥兒在鳴叫。

夢娜伸着懶腰，打着哈切起床了。

“媽媽，今天早上我想吃雞蛋煎餅。”

蘇籁還在睡夢中和機器管理局的黑衣人決鬥，一腳把身邊的夢娜踹下床去。

“啊！媽媽！”

蘇籁這才醒過來，迷迷糊糊地伸手到床下抓起夢娜的一只腳，然後再把她撈到床上，繼續呼呼大睡。

“哦，媽媽，媽媽，快醒醒，娜娜快餓死了。”

蘇籁頂着雞窩頭爬了起來。

“媽媽，我要吃雞蛋餅。”

“秦放，快點起來做雞蛋餅。”蘇籁吶喊道。

“爸爸出門去了。”

蘇籁簡直快要暈倒了，這秦放平日裏勤快地很，自己在京都時，每次睜開眼，就有早餐，今天怎麽連影子也見不到？

“雞蛋餅怎麽做啊？”蘇籁起床邊洗漱邊問道。

“很簡答噠，把面粉、雞蛋、鹽混在一起，然後倒入塗滿油的鍋裏煎炸就好了。”夢娜又帶上了面具和假發，成了一個十二歲的可愛少女。

“好吧。”

蘇籁雙手在褲腿上擦了擦，便打開冰箱，拿出雞蛋和面粉，将它們倒入大碗中，加入了水和鹽。

“哦，媽媽真棒。”夢娜在旁邊歡欣雀躍地拍着手。

蘇籁按着夢娜的指導，打了煤氣竈，在倒入油的一剎那，噼裏啪啦的響聲把蘇籁吓了一跳。

“怎麽會這樣？要爆炸嗎？”蘇籁舉着鍋鏟，瑟瑟發抖。

“媽媽，肯定是你剛剛鍋鏟沒有洗幹淨。不要怕，趕快把面糊倒進去，快！”

蘇籁閉着眼睛，走到鍋邊，将面糊一股腦地全部倒了進去。

霎那間火光沖天，一股燒焦的味道蔓延到整個屋內。

“媽媽，快加水。”夢娜叫喚道。

蘇籁連忙将鍋放到水龍頭下，好好的煎餅瞬間面成了面糊。

可是夢娜卻坐在桌前，吃得很開心。

“你喜歡？”蘇籁皺眉道，剛剛她吃了一口，簡直快吐出來，和秦放先前制作的精制早餐相比，這簡直是豬食。

“只要是媽媽做的，我都喜歡。”

吃好飯後，夢娜乖巧地收起碗，拿到廚房清洗起來。

蘇籁看着夢娜努力洗碗的樣子，仿佛生出了一種錯覺，眼前的蘇娜就是自己生的女兒。

秦放推開門，帶了三份水晶蒸餃：“咱們邊吃邊說吧，今天必須進入諾西州了。”

蘇籁大口吃了一個蝦餃：“為什麽那麽着急？”

“我剛剛在市場上轉了轉，聽到了小道消息，幻機公司的董事長武博士聯合十大富豪組建了‘機器人保護協會’對抗文博士的‘機器人管理局’，武博士的工會正在聯合所支持的議員向國會施壓，廢除低端機器人逮捕令。”秦放連忙說道。

“那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情嗎？”

“情況沒有這麽簡單，廢除指令需要時間，機器人管理局準備在這之前開始大規模殺戮，鏟除低端機器人，大軍馬上就要奔赴到諾西州邊界了，到時候不管是人類還是機器人，就算是一個蒼蠅，也不可能飛入諾西州。”秦放白着臉，一字一頓道。

空氣瞬間安靜地可怕，只聽到蘇籁吞咽蝦餃的聲音。

“我們現在就走吧，”夢娜輕擰眉頭，表現出超凡的成熟，“爸爸媽媽，我一定會保護你們進入諾西州。”

蘇籁閃着淚光，點了點頭。

吃完蝦餃，夢娜給蘇籁和秦放畫上了樸素的農民妝容。

蘇籁白皙的臉上多了瘢痕，眼角出現了淡淡的魚尾紋，連頭發也變成了枯黃色。

秦放更是不修邊幅，成了農民大叔的樣子。

一行三人，開着敞篷大卡車，向着諾西州行進。

五十多條狗趴在鋼絲鐵籠裏，裝載在卡車箱內，它們仿佛也在默默祈禱，搖着尾巴，望着路邊的花草樹木，颠簸地将運命交給未知。

風雨鎮到諾西州還有一段車程，蘇籁有些困意，便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嘈雜聲将蘇籁吵醒。只見卡車停了下來，周圍全是車子。

“這是哪裏？怎麽這麽擁堵？”蘇籁疑惑道。

“還有二十分鐘車程就到諾西州了。可能這些人收到了機器人管理局即将屠殺機器人的消息，所以連忙趕往諾西州避難。”秦放着急地看了看前方，綿延不絕地車隊不知道何時才是頭。

“時間不多了，我預計機器管理局的人很快就會殺過來。而前方那麽多人，只要有一個人有問題，那麽勢必拖延很多的時間。”夢娜冷靜分析道。

“嗷嗷嗷嗷！”卡車上的狗也焦躁不安起來，站起身狂吠。

天空的烏雲籠罩在諾西州的前方，一種不祥的悲憫之感從蘇籁心底生起。

“沒有時間了，”蘇籁緊緊摳着座椅，咬着牙，“只能兵行險招了。”

“什麽？”

秦放和夢娜不約而同地望向蘇籁。

“夢娜，待會兒你就捂着肚子，裝作闌尾炎發作，疼得打滾，懂嗎？”蘇籁抓着夢娜的手，吩咐道。

夢娜鄭重地點了點頭。

“秦放，立刻撥打諾西州的急救電話，說我們的女兒快痛死了，繼續進城搶救。”

秦放不敢耽擱，立刻撥通求救電話。

蘇籁的手指輕輕敲打車窗，“铛铛”的響聲讓她躁亂的心安寧了些。

不一會兒，幾個穿着諾西州制服的護衛騎着摩托趕了過來。

在蘇籁眼神的示意下，夢娜摸着肚子大喊道：“救命，救命，媽媽，我快痛死了。”

護衛打開車門：“是你們打的求助電話嗎？“

蘇籁閃着淚花連忙點頭：“救救我的孩子吧，我們全家在諾西州買了店鋪，準備去那兒開寵物店。”

護衛抱起夢娜：“我先送她進城搶救。”

“不！我不能和我的爸媽媽離開！”夢娜啼哭着，一只手抓着蘇籁，一只手抓着秦放，竭力嘶喊。

護衛考慮了一下，嘆道：“一起走吧！”

夢娜強壓住內心的狂喜，繼續捂着肚子□□。

蘇籁一行人分別坐上了三輛摩托，向着諾西州行進。

望着身後越來越遠的車隊，蘇籁心底既激動又傷感。

終于能安全挺近諾西州了，終于不用再躲躲藏藏地生活，終于可以放聲歌唱，怎能讓人不激動？

可是還有那麽多和自己一樣逃難的人，他們不舍心愛的機器人，再諾西州的門外苦苦排隊，生與死仿佛就在一線之間。怎能讓熱人不傷感？

諾西州巍峨的城門透露着古樸的氣息，震撼這蘇籁的心靈。

遞上諾西州的購房證明和三人的身份證，蘇籁緊緊地盯着守門士兵。

心裏祈禱着：“求求你了，讓我們通過吧！”

守門士兵望了望蘇籁他們，又望了望手中的證件：“來諾西州幹嘛？”

“我們打算開個寵物店，定居諾西州。這不，卡車裏還有五十只寵物狗呢。無奈我家女兒肚子痛得厲害，擔心是闌尾炎，所以打了急救電話，求裏面的醫生求救。”蘇籁着急道。

夢娜在一旁捂着肚子小聲地□□。

士兵思索片刻，揮了揮手：“快進去吧。”

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能進入諾西州，蘇籁壓抑住內心的狂喜，深深鞠了個躬：“我們一家子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就在秦放和蘇籁架着夢娜快要進入諾西州的那一刻，身後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難道，機器人也會肚子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