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10)
于遠細長的眉眼裏有着曠達的眷戀,眼眸外包裹着一層濕漉,如同青山的水汽。他像是瞬間回到了那個綠意蔓延的山區,感受着母親最後虛弱的心跳。
這樣一個氣質雍容的男人,他閑散坐着,嘴裏吞吐着煙,外表看來是歷經職場,刀槍不入,然而一顆心卻是柔&軟的。
我始終相信,眷戀親情的人絕不會是壞人。
“所以我向來很敬佩為了孩子犧牲奉獻的母親。”于遠将煙掐滅,幽幽浮浮的暗火在他指尖熄滅。
我為于總監将我上升到他母親那樣的高度而受寵若驚。
“以後有什麽難事,請找我幫忙。”他總結。
于遠的用詞表情姿态都不是一種施舍,也不是同情,這讓我心裏好受許多。
他讓我感受到了世界的溫暖,令我重新建立起了對這個世界的信心。
我平時還算是內向,可是喝酒之後就會變話唠,且是一個裝深沉的話唠。
我用手撐着下巴,雙眼望着兩岸燈火,輕飄飄地問道:“你信命嗎?我信的。之前滿月時,我和他去給孩子算名字,順便算了我們倆的命。算命的那個人叫什麽來着……趙?錢?孫?李?……算了,反正就是一個外號某半仙的人,算過的人都說他一算一個準。當時我和他沒有告訴算命先生我們是夫妻,那算命先生盯着他的臉,第一句話是說他最近有桃花運,又提醒說讓他絕對不能和第一個老婆離婚,如果離婚了,那麽還要接連着離兩次婚。後來那算命的還說,他有兩個小孩。你不知道,他當時的表情古怪尴尬極了,我後來才弄清是怎麽回事,原來人家算命的把他的婚外情給算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真的,真好玩……”
其實這件事并不好笑,但我必須要笑出來,否則掩飾不了眼角的淚。
于遠那雙睿智的眸子将一切都看清看透了,然而卻仍舊沒有點破,任由我借着不自然的笑聲抹完眼裏的淚水。
他是個好人,也是位紳士。
待我情緒恢複正常後,他才緩聲問道:“那算命的是怎麽算你的命呢?”
“他說……”我回憶着,學着那些半仙的口吻道:“你呢千萬不能找比你小的男人啊,否則家裏家外全要你張羅,累得很,最後還不讨好。你要找的話,起碼要找個比你大一輪的,這樣才和美。還有你結婚之後呢,要多打扮自己提防老公在外面找人。最後,小妹,奉勸你一句話——多情自古空餘恨啊!”
記憶中,半仙最後一句話說得是餘音袅袅,飽滿深情,頗像是位真正的仙人。然而下一秒,他立馬對我伸出手掌,笑嘻嘻地道:“算命一人五十,兩人一百,測名字兩百,共三百,打個折,二百五算了。”
這畫風轉得忒快了,我有點承受無能。
“多情自古空餘恨……”于遠反複咀嚼着這句話,忽然道:“诶,你說我們也搞個相親欄目,非誠勿擾那樣的,然後請一算命先生當常駐嘉賓,現場給男女嘉賓算八字合婚,怎麽樣?”
我只覺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于遠轉畫風的本領比那算命先生還高。
畢竟之前吃了海鮮自助餐,我們倆就坐甲板上吹了會江風喝了兩杯冰啤就差不多了,決定散夥回家。之前是于遠請客,所以這頓宵夜我執意自己請客。
在打開錢包時,于遠看見了我透明貼膜那層放的手繪卡片,忽然眼睛一亮:“這是你自己畫的?”
确實是我畫的。
我從小就喜歡畫畫,我爸媽是雙職工,小時候他們晚上加班我就自己在家畫畫,看見什麽畫什麽。其實本來高考時我想報考美院,可是我爸媽都是老思想,覺得藝術家這個工種不穩定,所以讓我報考師範學校。為此,我還頗為遺憾了一陣子。上大學時沒事,就給雜志畫插畫做兼職。後來上班後忙碌了起來,也就把這兼職停了,只是偶爾無聊時畫畫。而我錢包裏的這副小卡片就是自己繪的,是一個女人的頭像,線條簡單,有股子妩媚人心的味道。
“想不到你還會這個?”于遠沉思了下,道:“我正好有個朋友想尋找插畫師,哪天幫你介紹下吧,當做兼職。”
我忙點頭,能自食其力,再苦些再累些也不打緊。
于遠開車送我回家,前些天下雨,小區路面照明設施損壞,所以光線挺暗,他送我下車後并沒有立即走,而是開着車燈幫我照亮前路。白色的車燈,照映過去,在石子路上鋪出一地暖白,像是柔紗。
走到樓房大廳時,我回過頭去,黑暗中那兩束燈光像是海中燈塔,助我在浮浮人世中穩定心神。
我始終相信能量守恒,黴運用完了,剩下的也就是好運了。
電視臺的工作上手之後倒是輕松了許多,整天運動着東奔西跑,倒是把身體給練結實了,沒那麽容易感冒。
想想,我一&女漢子要是長期得個林妹妹的體質那可真是頭疼了。
小猴子還沒到上幼兒園的年齡,所以白天都是我家人在照顧,晚上我再去接回,洗澡後逗她玩耍幾小時再哄她入睡。小猴子一歲多了,開始蹒跚學步,再不像生下來時瘦巴巴的模樣,而是長成了個小肉團,因為臀部豐滿,所以跌個幾跤完全沒事,果然有我這個女漢子媽媽的遺傳基因。
于遠将我介紹給了一家小型出版社,為他們畫插畫做兼職,總歸能補貼點奶粉錢。
每晚将小猴子哄睡着洗完澡後,我會坐在客廳沙發上安靜地喝杯小酒——那是我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光。
雖然喝酒不是好習慣,但人生苦短,何不為歡。
我記得半仙還說,去年對于我而言就像是走到了鐵路分叉口上,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供我選擇。
而我,選擇了一條生活艱苦心靈自由的道路。
那麽就繼續走下去吧,日子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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