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香酥肉、花生餅
一早,沈白露便起床,拿着昨晚準備好的行李出門。先去食堂換了好些包子、饅頭和油條,又去買了一斤豬肉,然後回家。
沿途會看到很多趕早勞作的人,割稻的、插秧的、犁田的,一派繁忙景象。
半路上覺得有些餓,便坐在一棵松樹下吃了兩個包子。
因為昨晚回來得晚,沈白露沒空看報紙,便把昨天的報紙一并帶了過來。
“英國威爾士親王與戴安娜将于7月29日在倫敦舉行婚禮”的新聞赫然在列。
戴安娜啊!沈白露有些錯愕,原來這個時候他們才結婚……
前面是火坑,不要嫁不要嫁不要嫁……沈白露直嘀咕……
院子裏曬衣服的竹竿已經挂滿了衣服,廚房裏傳來一陣乒乓的聲音,沈白露清亮地喚了一聲:“小雨……”
“哎——”沈春雨竄出來,笑嘻嘻地叫道,“姐,你回來啦!”
大土竈裏,豬潲還沒有煮好,不過另一個竈的米飯已經熟了。
“你先洗個手吧,我買了些吃的回來。”
沈白露把東西放在堂屋桌子上,沈春雨抓了一根油條大口咬下去,松軟香酥,滋味十足。
“爺爺和曉冬都下田了?割稻還是插秧?”
“今天割我們家的稻子。”
由于父母在承包責任制推廣之前就去世了,雙搶的時候,沈白露家的稻田是跟叔叔家一起合作收割插秧的,哪塊田的稻谷可以割了就一起去割。
看看時間,将至8點半,沈白露取出那塊豬肉:“我去做菜了,這塊肉你想怎麽吃?”
沈春雨:“我還是想吃油炸香酥肉……”
“妹妹呀,你是真的很喜歡吃油炸的東西啊!”
沈春雨笑了笑:“香嘛……”
只不過才一斤豬肉,油炸了沒幾塊,沈白露想了想:“小雨你再去剝點兒花生,我們炸花生餅吧!”
“好啊好啊!”沈春雨拿起一把鐵瓢,蹬蹬蹬爬上樓梯,去了二樓的木板谷倉,撮了一些花生下來剝殼。
沈白露見豬食也煮得差不多了,舀了一勺糠放下去攪拌,再把蓋子蓋上,并抽掉了柴火……
炸花生餅之前,先要把花生浸泡一段時間,沈白露先切豬肉,再加米粉、鹽、醬油、五香粉等挂了挂糊。
這時,沈曉冬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小雨,快拿谷耙去曬谷坪。”
沈白露走出廚房,見弟弟一身泥漿,曬黑的臉全是汗。
“我的天呀,這是割的水田啊?”沈白露驚道,割稻子最怕遇到水田了,田裏水沒幹,一腳踩下去,得費老大勁兒才走得了。
沈曉冬也沒有想到姐姐會回來,叫了聲:“姐——”然後忙着洗手,“別提了,旁邊五伯家要犁田,為了早點兒進滿水,從我們田裏引水過去,還好提前攔了一道壩,只浸濕了一小塊田,另一大半都是旱田。”
沈春雨拿着谷耙、竹笊就去曬谷坪裏幫忙攤曬谷子,沈曉冬又一把扯下臉巾,洗了把臉。
“你趕緊換條幹褲子吧!”沈白露催道,“桌上有包子油條,我去做菜了。”
“嗯。”
土竈用的鐵鍋很大,沒幾下就把香酥豬肉炸出來了。
只是炸花生餅有些困難,因為已經很久沒有實操過,第一鍋炸得有些焦,而且花生爆開時會濺油,沈白露吓得不敢近前,後來才反應過來火太大了,趕緊把柴抽了一些出來。
第二鍋起才漸漸變好。
吃飯的時候,沈春雨滿足得如同過年,沈曉冬的飯量正大,有包子油條墊底,還吃了兩碗飯。
沈白露問爺爺:“我們家今年種了多少花生?”
“大概有三分地。”
“這麽多!”
“不算多,苗還有些青,不知道8月中旬能不能扯花生。”
……
吃過早飯,沈白露把剩餘的豬肉、花生餅放在了米缸裏防止變潮。
爺爺、弟弟、妹妹還要繼續去割剩下的稻子,沈白露負責在家裏喂豬、攏茅草、做飯。
由于打谷機的滾筒打出來的稻谷,往往會帶上一些稻葉,或者整束稻穗都被打下來,所以得把它們攏起來集中曬幹,再用棒槌把谷子敲下來。
太陽正高挂,沈白露戴了個草帽,在曬谷坪裏用竹笊把水稻茅草勾成一團,再用方口篩把谷子篩落下去,将殘留在篩子上的茅草抓出來。
熱得一身汗,弄到一半,感覺頭暈眼花,只好曬谷坪旁邊的一棵梧桐樹下乘了乘涼。
梧桐樹參天如蓋,夏風涼爽,大樹底下真的好乘涼,簡直能随時睡過去,正閉目養神,耳邊卻聽到有人叫了一句:“露露?”
睜開眼睛,路邊站了個二十來歲的女子,挑了一擔谷子,瘦瘦的,皮膚曬得有些黑,模樣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她的名字。
沈白露下意識地笑:“哎,擔谷子回來了?”
她非常高興地把谷子挑到了樹下,把籮筐放下來,然後問道:“你什麽時候回家的?”
“就今天早上。”
“你們家的稻子都割完了吧。”
“還有一點兒,你們家呢?”
……
聊着日常,沈白露想起來,她叫沈秀蘭,是自己小學時就坐一起的同桌。
沈秀蘭從小就老實忠厚,也非常善良。
當年他們讀小學,每個人都要砍柴給住校的老師燒火做飯,茶籽成熟季節,還要去已經摘過的茶林裏找尋漏摘的茶籽,再交給老師榨油。
偏偏沈白露是個幹農活很廢柴的人,不管是砍柴還是別的,都很不行,時常被其他同學笑話她只會讀書,什麽也不會。
後來每到集體去砍柴或者找茶籽的時候,沈秀蘭就幫沈白露砍柴、捆柴,摘茶籽的時候,沈白露的茶籽太少,沈秀蘭便大方地分給她一些,湊足學校規定上交的斤數。
沈白露想起來後,登時也不乘涼了,說道:“走,秀蘭,去我家坐坐吧。”
沈秀蘭搖搖頭:“我得趕緊把這擔谷子挑回家曬,要不然都斂不幹水分了,我有空再來找你。”
“那好吧!”
沈秀蘭挑着谷子往家行去,沈白露也回到曬谷坪,把剩下的茅草整理完。
總算可以回家做午飯了,沈白露先去水井裏挑水。
水井的水向來冰涼,把水挑回來時,沈春雨和沈曉冬也都已經回家了,一人拿一個茶缸舀涼水喝。
沈春雨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哥,快去把腌好的楊梅拿出來。”
“對啊,忘了這個了。”
于是曉冬抱了一個小土陶做的壇子出來,春雨拿了個長柄勺和一個大碗,揭開蓋子,一股子楊梅酸香味兒竄出,還混合着大蒜的味道。
這是楊梅樹上摘下來的青楊梅,加上蒜瓣、糖、鹽腌制而成的,在這個黃天暑熱的時節,舀一勺青楊梅,放在剛打上來的冰涼井水裏,喝了正好解暑。
春雨把楊梅舀出來在大碗裏,加了些井水,嘗了嘗覺得有些淡。
曉冬說:“再多舀點兒蒜籽出來,再加點兒汁!”
“蒜籽都快被你挑完了!也不知道你怎麽那麽喜歡吃蒜籽。”
沈白露也喝了一碗,這種楊梅水口感酸冽,有些像酸梅湯,但是比酸梅湯更加清爽,青楊梅自帶的味道,夾雜着小蒜籽的香味……真不愧是解暑利器。
“給爺爺留些……爺爺怎麽還沒有回來?”
“和叔叔擡着打谷機去叔叔家的田了,下午割他們的。”
“哦。”沈白露說着去生火做飯,弟弟妹妹都坐在屋檐下吹風,喝楊梅水。
下午三點多,避開了最熱的日頭,大家又紛紛出工了。
沈白露也去幫忙割稻子,她割稻子的速度是真的很慢,妹妹倒是手腳麻利,沈白露割一堆,妹妹能割一堆半,而且壘成的堆還比沈白露的齊整。
嬸嬸黃淑英嘲諷着:“幸虧你是在供銷社上班,要是掙工分,真的要餓死了。”
這個嬸嬸,反正橫看豎看,就是見不得沈白露有份好工作,每回見了她都要時不時怼兩句。
沈白露哼道:“可能老天就是看我幹不來農活,才讓我去了供銷社吧。”
“哪裏是老天讓你去的,是你爺爺求人安排你進去的。”
“那也要有這樣的時機求得了呀,現在去求,又未必能行了。”
反正嬸嬸就是覺得爺爺偏心,覺得他把所有的機會都給了沈白露一家。
爺爺在一旁公正地說道:“當時徐文明也是可憐露露沒了父母,弟弟妹妹又還小,才安排她進去的,要是她爸爸沒有走,可能也安排不進去。”
沈白露哼了一聲,大聲又響亮地道:“要是我爸沒走,我說不定已經考上大學了!”
黃淑英登時沒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好像負氣一般,叫着她大女兒的名字:“小豔,明天你去幫你舅舅家裏割稻子,你舅舅那邊缺人手。”
沈小豔比春雨小一歲,悶悶地“哦”了一聲。
叔叔沈軍紅說道:“割完這個田再去!明天我也要犁田,自己家都割不完。”
小豔:“哦。”
黃淑英終于沒有再說什麽了。
晚上睡覺時,春雨說道:“嬸嬸每次講不過理,就拿小豔出氣。”
“她就是見不得我們好,還好叔叔鎮得住她……這段時間她有沒有來亂薅東西走?”
“放心吧,沒有,那些麥乳精、洗發香波我都藏起來吃和用的。”
撓了一下春雨的腳底:“不愧是我妹!”
“哈哈——姐你別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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