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35章

第二天早上，叔叔就向他介紹了來訪的客人。

“這是我的摯友，海倫！”

老霍比特人笑着指着女人說。

“佛羅多，或許你不記得了，但你在幼年時期見過她。”

小佛羅多歪着腦袋，圍着面前的女人走了一圈，前前後後仔細的觀察了一陣，還是沒有看出什麽熟悉的地方。

也許是看出了他的疑惑。

女人笑着咳了咳幾聲，示意他看過來。

接着女人拉開披在腿上的裙子，一條綠色的蛇尾就這樣露了出來。

當時那個害的自己很長時間睡不着的罪魁禍首出現在自己的面，自己還得叫她‘阿姨’，佛羅多覺得自己的內心思想感情非常複雜。

而這個漂亮的女人，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在一個幼小的孩子年幼的心上留下了怎樣的陰影，此時一臉期待的表情看着他，那雙眼睛就和他曾經救過的小動物一般，撲閃撲閃的發着光。

于是，他嘆了一口氣。

“很高興見到你，海倫阿姨。”

在他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就被狠狠的埋進了這個‘阿姨’飽滿的胸脯之中了。

蛇尾就像被獎賞的小狗的尾巴一般，不停的在她的身後搖動着。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小佛羅多。”

Advertisement

說着女人在她的臉上印下了一個鮮紅的口紅印子。

佛羅多紅着臉，窩在女人的懷裏悄悄的低下頭盯着海倫阿姨裙子下面露出來的蛇尾。

他還記得，自己偷偷從叔叔的床下翻出的書籍。

——叔叔以為他把自己重要的東西藏在床底下就萬無一失了嗎？

小霍比特人不屑的哼了一聲，迫不及待的翻開自己偷出的書籍。

書籍中寫的一句話讓他印象頗為深刻。

【先是一陣香氣，接着就是一雙白皙纖細的小腿，漂亮的腳踝起伏着鼓了出來，優美的曲線漸漸沒入及膝的裙擺中，趴在地上的他，擡起了頭……】

叔叔曾告訴過他，他的母親生前是個大美人，于是，他邊偷看着書，邊在心中幻想着，如果自己的母親還在的話，是不是也會有着這樣的小腿呢？

然而還沒等他完全把這本書看完，就被叔叔發現自己偷拿了這本書。

佛羅多被狠狠訓了一頓，而叔叔緊緊抓着這本書臉色漲的通紅，一副憤怒到極點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好的表情。

從那以後，佛羅多就對書中那雙白皙的小腿充滿的向往。

他時不時的照着鏡子，鏡子中映出的影子只是一個長着大腳更加矮小的小霍比特人。

小佛羅多看着這樣的自己，鼻子突然感覺到有些酸澀。

——母親真的會有一雙白皙修長的小腿嗎

他常常這樣詢問着自己，但小佛羅多還是會在自己懷疑的下一秒就打消自己的這個念頭。

年幼的他一直堅信着自己的母親長着一雙修長白皙的小腿，是霍比特人中最為美麗的那一個。

幼小的他一直這樣想象着。

直到現在。

在看到這條‘蛇’的那一瞬間，遺忘在角落的記憶全部被喚醒了。

在無數個黑暗的夜晚，總有這麽一條尾巴環住尚在襁褓中的小霍比特人，炎熱的夏季裏，冰涼的鱗片永遠是他清涼的來源。

綠色的蛇尖可以輕易的彎曲與伸直，能夠輕易的把哭哭啼啼的他逗笑。

……

如果這條尾巴曾是他童年前期的噩夢，那麽在童年的後期它就是最好的美夢。

——沒有任何小腿會比它漂亮。

小佛羅多伸出手，輕輕撫摸着蛇尾上的鱗片。

他喜歡這條尾巴。

佛羅多擡起了頭，金色的的瞳孔映入他的視線。

一如夢中那雙溫柔的眼睛。

小小的霍比特人甜甜的笑了出來，對着這條‘蛇’表達出無比的喜愛。

海倫看着這張小臉，突然起了惡作劇的想法。

本來溫順的躺在小霍比特人懷裏的‘蛇尾’突然變得頑皮起來，就像是一條剛從泥地裏抓出來的泥鳅，在小霍比特人的懷裏扭來扭去，還不時的滑過小佛羅多的脖子，把他弄的‘咯咯’的笑了出來。

“好了，好了！”

小霍比特人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樣子，雙手把‘蛇尾’抓住固定到面前來，眼睛緊緊的盯住還在不停擺動的‘蛇尾’。

“你可不能再亂動了哦！”

說完以後，就笑的比誰都燦爛的半邊臉貼在蛇尾上，臉上的肉都擠成一團，雙手緊緊的環抱住了這條尾巴。

後來的時光是佛羅多想起都會不自覺笑出來的記憶。

海倫阿姨其實不太會照顧別人。

叔叔這次請海倫過來，是因為他暫時要出一趟遠門，從而沒有時間照顧小佛羅多。

然而，事實注定要讓叔叔失望了。

小佛羅多曾無數次聽叔叔談論他這個朋友。

美麗，聰明，冷靜。

這幾乎都是她的代名詞。

小佛羅多看了看變成一大塊黑餅的牛奶，以及以及看不出原材料是什麽的其他食物，再加上站在一旁全身黑一塊白一塊的低着頭搓着手的海倫阿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卷起袖子後，他選擇了自己上。

海倫阿姨似乎對她被請來幫忙，卻只能幫倒忙而感到愧疚。

于是，第二天早上。

小佛羅多剛剛睜開眼皮，就看到一張微笑着站在他床邊的‘蛇’。

睡意在那一刻，瞬間離他遠去。

小霍比特人抓着毯子擋在自己的身前，緊張的看着面前的海倫。

“你……你要對我做什麽？”

金色的眼睛愉悅的眯了起來，海倫笑着從背後拿出了幾件衣服，遞到小佛羅多的面前，一臉期待的表情。

“這是我給你帶過來的衣服，你先穿着試一下，看大小合不合适。”

看着面前粉紅色的連衣裙，還有白色的蕾絲小短褲。

當時還沒有多少性別意識的小霍比特人左手揉着眼睛，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接着乖乖的舉起了雙手以方便連衣裙從腦袋上套下來。

套完裙子後，海倫用手托住小霍比特人的屁股攙扶着他從床上站了起來。

淡黃色的陽光從半透明的窗子外透了進來，照在床上的兩人身上，為他們鍍上了一層金光。

人身蛇尾的女人半俯在床邊，伸出手從粉色的裙擺下伸進去慢慢拉下了小霍比特人穿在裏面的小短褲。

小佛羅多一臉迷茫的打着哈欠，一邊配合的先擡左腳再擡右腳。

然後白色的蕾絲小短褲也被用這種方式穿了上去。

等到衣服穿好後，海倫從外面端回了一盆熱水，水裏泡着一條潔白的毛巾。

小佛羅多目不轉睛的看着白皙的手抓着毛巾揉搓了一陣，扭幹後就從水盆中拿出來展開。

熱騰騰的的毛巾就這樣輕柔的貼在他的臉上，海倫邊撥開擋在臉上礙事的發絲，邊拿着毛巾上上下下仔細的把小霍比特人的臉擦了個幹幹淨淨。

好不容易把自身清洗幹淨後，就是早餐了。

小佛羅多沒有對海倫阿姨的廚藝寄以太大的希望，事實上，海倫阿姨确實沒讓他失望。

黑呼呼的煎糊面包就不用說了，牛奶依舊變成了一大塊餅。

結果，小佛羅多早上只草草的吃了一些水果。

——還好叔叔今晚就能回來。

看着哼着歌曲洗盤子的背影，小佛羅多松了一口氣。

“我來給你梳頭吧！”

洗完盤子的海倫甩了甩手上的水，拿着不知從哪裏掏出來的梳子，一臉期待的看着他。

于是，現在小佛羅多坐在鏡子的前面一動也不動的等着海倫梳着他的頭發。

“你和你的叔叔都是一頭卷發，都結在一起，一點都不好梳。”

說着，海倫順着卷發的方向，一點一點的把頭發上打結的地方梳開。

“這麽緊張幹什麽，放松一點。”

海倫有些好笑的用空出來的那只手拍了拍僵在凳子上一動也不動的小霍比特人。

“不……不……”

小佛羅多緊張的結結巴巴，臉漲得通紅，眼聲閃爍的不敢與海倫對視，然後他小聲的低下頭說了一句。

“從沒有人為我梳過頭發……”

“是嗎？我原來是第一個，那真是我的榮幸！”

海倫笑着，手捧着小霍比特人的頭發，輕輕的梳了一下。

“不過倒是有個精靈曾經為我梳過頭，梳出來的樣子非常的漂亮，所以那個時候我就下決心，如果以後我生的是一個女孩子，就一定要為她梳一個漂亮的發型。”

小佛羅多擡起頭，看着她。

“然後呢？”

海倫板正了笑霍比特人的腦袋，在他的頭頂上用粉紅色的絲帶系了一個小小的蝴蝶結。

“現在還沒有，未來應該就會有。”

梳好頭發的小佛羅多從凳子上跳了下來，板着一張笑臉，表情嚴肅的看着她，接着舉起了自己的手臂，拉開袖子，露出了小手臂上的肉。

“你看，這是肌肉。”

“等你以後生了小寶寶以後，我會保護他們的！”

孩子的話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語言，也是最打動人心的東西。

海倫被這個孩子的話震驚的久久不能言語，瞪大的雙眼中金色的瞳孔還在不停的顫動着。

最後嘴唇張張合合幾次後，海倫對着面前的孩子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抓住小霍比特人的手，把它按在自己的腹部上。

“好啊，我也期待着那天，我的孩子站在你的面前，親切的叫着你，哥哥。”

小佛羅多想象了一下，自己被漂亮的小孩子‘哥哥’‘哥哥’的叫着，圍在中間，用水漉漉的大眼睛盯着，這麽想想，他全身就覺得像是要化掉一般，癱成了一灘水。

“嗯！我們約定好了。”

霍比特人擡起頭，眼神閃亮的盯着海倫。

巴金斯回到家後，看到的場面讓他大吃一驚。

房屋的屋頂上破了一個大洞，白色新刷的牆壁上到處都是黑一塊白一塊的。

而在地面上，随處都可以看見盤子打碎的碎片。

這場面頓時讓他怒火中燒，甩下手中的包裹就沖向了傳來聲響的廚房。

“你們……”

充滿怒氣的話語下一刻就卡在了喉嚨中。

一大一小臉上都是黑一塊白一塊，狼狽不堪。

海倫哪還有剛來的那美豔動人的樣子，頭發全都炸了起來，衣服上也都是黑色的污漬，碧綠的閃着光的蛇尾，此刻灰突突的就像在泥土裏打過一個滾一般。

而自己可愛的小侄子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身上都是黑的不說，此時踮着腳站在小板凳上，帶着黑色污漬的粉紅色裙子翹了起來，露出白色的蕾絲小內褲，就這樣夠在廚臺的邊緣，拿着刀切着菜。

或許是說了什麽，這一大一小轉過黑呼呼的臉，呵呵的相視一笑。

不知怎麽的，滿腔的怒火在見到這一大一小的樣子後，突然消散的幹幹淨淨了。

巴金斯伸手揉了揉自己頭痛起來的額頭，嘆了一口氣，認命的彎下腰開始收拾扔在地上到處都是的布塊與碎片。

兩個霍比特人一個蛇人，最後坐在廢墟中央唯一完好的桌子上。

小霍比特人帶着一點炫耀的表情擡着髒兮兮的小臉，指着桌子上的食物大聲的說道。

“這都是我做的哦！”

“是是是，小佛羅多非常的能幹！”

海倫邊迎着聲，邊從桌子下擡出了一個罐子放到桌子上，接着拿起桌子上的湯勺，從罐子裏舀出幾勺，分別倒在兩個霍比特人的碗中。

“我雖然其他的東西不一定做的好，但是我湯煮的最好，萊戈拉斯最喜歡喝這個湯了，他每天回來都可以喝幾碗。”

說着，海倫像是想到什麽一樣，紅着臉羞澀的低下了頭。

聽到她這麽自信的說着自己做的湯，兩個霍比特人都是一臉期待的看着她端過來的碗，在接到碗的下一秒，就狠狠的灌了一大口下去。

然後，那個感覺讓他們終身難忘。

火熱的灼燒感一直從口腔蔓延到胃部，不是因為湯本身的溫度，而是因為湯的的味道，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那個味道在進入胃部後，還會騰升出那個氣味，一直從胃部升到鼻腔，再從鼻腔裏出來，熏的他們眼淚都出來了。

“是不是很好喝，萊戈拉斯最喜歡這個了！”

海倫一臉興奮的看着他們。

兩個霍比特人見她興奮的樣子，只能默默的咽下已經到嘴邊的話，點了點頭。

“還不錯。”

他們突然有點同情那個萊戈拉斯了。

遠處身在幽暗森林的萊戈拉斯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佛羅多很喜歡你。”

老霍比特人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

海倫低着頭，滿臉溫柔的盯着躺在她懷裏睡着的小佛羅多，在他睡的紅撲撲的小臉上，輕輕落下了一個吻。

“我答應過他，為他帶來弟弟妹妹。”

比爾博像是意識到什麽的，猛地轉過頭，看着這個表情溫柔的女人。

“如果我有了孩子，估計就不能再這麽任性了。”

海倫笑了笑。

“我得給他們留下一個美麗的世界，沒有黑暗，沒有痛苦……沒有魔戒。”

海倫擡起頭，看向灰沉的天空。

“萊戈拉斯估計也是明白這些，才不願意和我談這個話題。”

幽暗密林的精靈擡起頭，看着越來越暗沉的森林，嘆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多給些評論嘛~躺倒。

感謝幽年還有雲一雅親親丢的地雷~~~~~~~~~~~~~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