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三十六

第36章 三十六

因為很不容易才能夠出來一次，所以海倫往往會在夏爾待上很久，這次也不例外。

夏爾是她第二喜歡的地方，因為這裏的霍比特人和幽暗密林的精靈一樣，并不會介意她的身體與身份。

這讓她感覺很舒服。

在後來的時間裏，廚藝糟糕的海倫，也明白自己無法在這個方面做出什麽‘卓越的貢獻’，于是她便自告奮勇的教導小佛羅多的學習。

事實證明，海倫确實是一個好老師。

“海倫，你能告訴我關于精靈的事情嗎？”

小佛羅多坐在海倫的懷裏，小小的手指指着海倫手中書本上精靈的插圖說道。

“你應該叫我海倫阿姨，小佛羅多。”

海倫用手輕輕拍了拍小霍比特人的腦袋。

小霍比特人捂住自己被打的腦袋，滿臉委屈盯着海倫，小嘴癟着，可憐兮兮的樣子。

“要是我長大了，你樣子還沒有變，我叫你阿姨不是很奇怪嗎？所以我現在就要習慣叫你海倫！”

說着，還甜甜的叫了一聲“海倫”

而看着臉龐肉嘟嘟的小霍比特人，海倫實在是不忍心嚴厲的教育他，就這樣稱呼矯正了無數次，小佛羅多就了解，只要他對着海倫甜甜的一笑，軟軟的叫上一聲，海倫就不會再追究下去了。

為此，巴金斯還和海倫以‘太過寵愛只會對佛羅多成長不利’為中心交談過。

結果卻是，小佛羅多一個甜甜的微笑，就讓他的海倫阿姨完全忘記了她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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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小孩子就是要寵愛的，為什麽要嚴厲對他呢？”

說着，海倫抱起小佛羅多留給巴金斯一個背影，就離開了。

當然，海倫沒有看見抱住她脖子的小霍比特人對着她身後的老霍比特人做了一個怎樣的鬼臉。

“精靈啊，精靈就是一種非常美麗的生物，你在看見他們的第一眼就會覺得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生物。”

海倫合上書，對着懷裏的小佛羅多說起自己關于精靈的看法。

“美麗？會比海倫還美嗎？”

小霍比特人歪着他那個小腦袋，好奇的看着她。

“謝謝你的誇獎，還有，叫我海倫阿姨！精靈們非常美麗，比我更加美麗，而且他們也很強大。”

“哇哦！”

第一次知道這種神奇的生物的小霍比特人被這個描述驚訝的大叫出來，長大着嘴巴，露出嘴裏的牙齒。

“佛羅多，你蛀牙了！”

海倫捏住他的下巴，一眼就看到了小霍比特人板牙上的黑色大洞。

“又沒有控制住自己，吃了很多糖吧！”

海倫有些生氣。

“對不起，海倫。”小佛羅多癟着嘴，眼睛濕漉漉的看着她。

又是這幅樣子，海倫無奈的伸手按着自己的額角，不自覺的溫柔下了語氣。

“聽着，以後可不能再吃這麽多糖了，你知道了嗎？”

感覺到海倫語氣的松動後，佛羅多表情迅速的改變了，剛才還是淚珠在眼眶中打着轉的可憐樣子，現在則是笑的比誰都燦爛，表情變了後還不忘纏着海倫繼續說關于精靈的事情。

他抓着海倫的袖子，不停的在她的身上蹭來蹭去。

“海倫，海倫，接着說，接着說····”

被佛羅多纏的實在沒有辦法的海倫，只能接着剛才的話接着說了下去。

“雖然精靈們總給人一種高貴，不可侵犯的感覺，但你和他們接觸過後，就會發現他們其實都是不靠譜的家夥，別看他們平時總是一副高傲的樣子，其實就和其他的種族沒有什麽區別，甚至有時候會更不可理喻一些····”

佛羅多拉了拉海倫的袖子，海倫閉上嘴，看着突然拉她袖子的小霍比特人。

小佛羅多用手撐住自己的小腦袋，說了一句話。

“你很喜歡精靈嗎？你看起來很開心。”

“诶·····是嗎？”

海倫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自己臉上的表情正如小霍比特人所說的那樣，是喜悅的弧度。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兩聲，随後随手揉亂了小霍比特人頭上的卷發。

“你知道嗎？有這麽一種精靈，因為他們沒有沐浴過梵拉聖樹光輝，他們在其他精靈中較為野蠻的一種。”

小佛羅多不是很明白海倫突然描述這種精靈是為了什麽，一臉疑惑的看着她。

海倫緩慢的閉上了雙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睜開眼對着懷裏的小霍比特人笑了笑。

那笑容美麗極了。

“但是他們都是溫柔的精靈，我知道。”

海倫一直都記得她被允許進入幽暗密林的時候。

雖說被允許和萊戈拉斯在一起。

但她的心裏不安極了，蛇尾就像是一塊大石狠狠的壓在她的心裏。

她多麽羨慕有着雙腿的精靈們，她甚至都不敢在光亮明亮的天氣出行。

那是一個光線不是很明亮的下午，她趁着萊戈拉斯不在的時候偷偷的在王宮裏游蕩。

“媽媽，她為什麽長着一條尾巴？”

一個稚嫩的聲音就這樣傳到她的耳朵之中，海倫卻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她害怕在這個小精靈臉上看到那種表情。

“那是神覺得世界太無聊了，所以才創造出各種各樣的樣子來豐富這個世界。”

海倫回過頭，睜大了雙眼緊緊的盯着這個精靈母親。

那個母親的樣子她現在已經記得不太清了，但卻是她那段心情灰暗的時期最光明的那一天。

從此以後，海倫就再也不會在意比人的眼光，大搖大擺的走到光明下。

因為，她知道，其實精靈和霍比特人一樣。

都是心靈美好的生物。

海倫敘述完這個故事後，才發現小佛羅多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靠在她的胸前睡着了。

“明明纏着我要我講故事，自己卻睡着了·····”

海倫笑着搖了搖頭，卻是輕手輕腳的把懷裏的孩子小心的抱了起來。

廢了很大的力氣把小佛羅多托抱着放到床上時，海倫看着自己被小手緊緊揪住的袖子，嘆了一口氣。

最後，一大一小都躺在床上，睡了一個美美的午覺。

在海倫離去之前還發生過一件事，這件事最後還被佛羅多記到了日記本裏。

小佛羅多不滿足于在夏爾裏冒險，他突然對書上描述的人類産生了很大的興趣，于是他用着這件慣用的伎倆懇求海倫帶他出去玩。

雖說海倫一開始态度堅定的拒絕了他的要求，但還是在他長時間撒嬌與淚水下敗退下來。

“只能一次哦！你也不能和你叔叔說哦！”

小佛羅多毫不猶豫的點頭，并偷偷的在叔叔睡着後，就悄悄跑了出來，和海倫在之前約定的地方會合。

“我一定是瘋了，才會答應你這個要求！巴金斯會殺了我的！”

海倫邊解着缰繩系在柱子上的那段繩子，一邊一臉絕望的嘀咕着。

雖嘴上在不停這麽說着，但海倫最後還是把小佛羅多抱起來放在馬的身上，嚴肅的看着他。

“你等會兒不準離開我的視線，不準和陌生人說話明白嗎？”

第一次出遠門的小佛羅多興奮的身體都在發着抖。

“明白！我絕對會聽話的！”

後來就是騎在馬上的感覺了。

雖然有海倫帶來的鬥篷擋在面前擋風，但夜晚的冷風還是吹的他臉頰發痛，屁股也磨的有點痛。

但心理上的興奮甚至壓過了身體上的不适，小佛羅多腦海裏突然閃過了一個畫面。

他大叫着。

“去酒館，去酒館！”

小佛羅多一直都記得自己在書上看到的那句話，美麗的小腿的主人就是在酒館工作。

海倫雖然疑惑他是怎麽知道酒館這個地方，但想着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如滿足他的心願算了。

一大一小騎着馬，走走停停終于是在天亮之前趕到最近的一家人類酒館裏。

後來見到的東西，讓幼小的小佛羅多很是失望。

因為他看到的小腿，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美麗，相反女人身上的香味混合着酒味讓他的鼻子大受刺激。

所幸，酒館之行也不算是完全沒有收獲。

佛羅多在自己的日記本上重重的寫了一筆。

海倫的外貌為她引來了‘追求者’，當時的他因為年紀比較小，所以沒有聽得很懂突然靠過來的男人嘴裏說的話。

然後，他一直以為是美麗柔弱的海倫阿姨。

抓住男人的手，就把他甩到牆上，最後一只手就提起了看起來就很重的男人，狠狠的猛抽了他幾耳光，從窗戶裏扔了出去。

這個兇悍的形象一直深入他的內心，讓他覺得随便靠近海倫阿姨的男人絕對沒有什麽好下場，以至于等他完全長大後的某一天，佛羅多看見她‘柔弱’溫柔的躺在一個男性精靈的懷裏的時候。

他花了很長時間來思考女人內心世界究竟是怎麽樣，這個問題。

這場奇特的冒險也算結束了。

海倫趕在第二天天黑之前趕回了夏爾。

“你怎麽能他要幹什麽，你就答應他幹什麽！！！海倫！！！”

叔叔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氣，特別在知道他們去了酒館之後，不顧他和海倫多年的交情，直接把海倫趕了回去。

飽含怒氣的聲音從房子裏傳來

“在佛羅多完全長大之前，你不要再過來見他了！”

‘砰’的一聲，海倫面前的門被狠狠的甩上了。

而僵在門外的海倫尴尬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撿起被扔在地上的包裹。

包裹裏裝了不少的堅果和面包。

“果然還是嘴硬心軟啊！”

海倫笑着搖了搖頭，等她轉身看天空後，發現天空已經完全變成黑色了，這時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糟了！我答應過萊戈拉斯天黑之前回去！”

雖然馬跑得很快，但是等到趕回幽暗密林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海倫站在房間門前做了一會兒思想工作，伸手搭上門把，一點一點的不弄出聲音的扭開門把。

——說不定，萊戈拉斯已經睡着了。

這麽想着的海倫拉開了門。

“在外面過的怎麽樣？”

在拉開門後準備把門輕輕關上的時候，一個語氣聽起來有些抱怨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海倫僵硬着身體，慢慢轉過身。

萊戈拉斯僅僅只套了一件白色的衣服，衣口敞開，露出了很大一塊肌膚，海倫的眼神不自覺順着肌肉的紋理向衣服間隙深處看去，金色的頭發垂落下來，徹底擋住了她的視線，萊戈拉斯看了看她的表情，微微勾起嘴角，挑起擋在胸前的一縷發絲，撥到耳後。

“你答應過我，天黑之前回來。”

因為精靈是背對着光線側躺在床上，陰影交錯之間，竟然給眼前這個畫面籠罩上了一種奇怪的色彩。

“我我我我我····”

被這種旖旎的氣氛所震，海倫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張嘴結結巴巴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萊戈拉斯也不着急，挑了挑眉，安靜的等待海倫組織語言。

海倫想了很久，然而滿腦子的思緒在看到床上的精靈後，‘轟’的一聲，全都化為一片空白。

——這場景實在是太···太誘人了。

無法抑制自己胡斯亂想的海倫，無奈只能側開腦袋，眼神向地面轉移，不去看眼前的這個景象。

“巴金斯的侄子實在是太可愛了，我和他呆在一起不自覺的就忘記了時間，所以就回來的完了一些。”

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床那邊的精靈沒有任何的回話，一時間房間裏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能清楚的聽到。

“····我很抱歉。”

聽不出感情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這個寂靜的環境。

海倫明白話語裏的意思後，一臉驚訝的擡起了頭，看着床上的精靈。

萊戈拉斯坐在床上，剛才身上萦繞的那種‘誘人’的氣質早已消失的幹幹淨淨，又變回了平時的那個海倫所熟知的萊戈拉斯。

“雖然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去，但是····”

萊戈拉斯皺緊了眉毛，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失落。

“我明白的，你是精靈。”

看到恢複原來表情的萊戈拉斯，海倫不知怎麽的松了一口氣，然後她爬上了床，伸手撫摸着他的臉。

“讓我祭奠矮人，已經算的上最大的讓步了，而且矮人們也不會讓你進去。”

“好了，好了，笑一個~”

海倫扯着萊戈拉斯的臉向兩邊拉着。

“還是這個樣子好！”

海倫仔細看了看臉頰被拉着的萊戈拉斯，笑了出來。

“剛才你那個樣子，是誰教你的？你絕對是不會做出這個舉動的。”

說着，海倫收回了手，嚴肅的盯着萊戈拉斯。

萊戈拉斯揉着自己被捏紅的臉頰，眼神有些漂移。

“你不喜歡剛才那個樣子嗎？”

想起剛才金發精靈躺在床上的那個樣子，海倫臉頓時紅了起來，聲音都不自覺的擡高起來。

“我就算喜歡，那也不是你啊！笨蛋！！！”

說着海倫抓起身邊的枕頭向萊戈拉斯的身上甩去。

“笨蛋！笨蛋！笨蛋！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愛的是什麽啊！！！”

“對不起····”

萊戈拉斯緊緊的抱住了海倫。

海倫紅着臉，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悶悶的說了一句。

“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萊戈拉斯點點頭。

“他們告訴我，女人一般都喜歡這個樣的····”

聽着感覺帶着一絲委屈的聲音傳來，可惜的是海倫把腦袋埋在萊戈拉斯的肩上，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們？”

“沒什麽····”

說着，萊戈拉斯把海倫推着翻了個身，背對着他抱在懷裏。

“快睡吧····”

海倫詢問了一陣後，萊戈拉斯這麽也不願再繼續說話了，然後她又掙紮了一下，發現無法掙脫後，只能保持這個背對的姿勢入睡了。

直到很久之後，陶瑞爾才告訴她。

在她出去的那一段時間，萊戈拉斯看起來非常的自責，整天精神都不好。

然後，很多精靈都以為他們之間又出現問題了，也不知道他們讨論了什麽得出的是他們精靈王子魅力不夠的原因。

結果，這一群精靈就想出了這麽一個馊主意，主動出擊誘惑你。

開始萊戈拉斯是不同意的，但後來他覺得這樣做這樣做能讓你開心。

“雖然我覺得主動誘惑和讓你開心沒有多大關系，但是看到他們一群樂在其中的樣子，也就沒有阻止。”

“哦！對了。”

陶瑞爾面無表情的加了一句。

“後來這群精靈被揍的挺慘的。”

自從鬧出這個笑話後，萊戈拉斯就再也沒有做出這種蠢事了。

當然不排斥他再也不相信其他精靈所說的關于這方面的話的原因。

而海倫對當時自己有點過激的反應感到了困惑。

因為她之前一直都不是那麽情緒化，但是這次竟然動手了，雖然甩的是枕頭。

她一直沒有想明白這其中的原因。

海倫沒有想到，無理取鬧這個詞有一天會用在她的身上。

“我的書，我的書呢？”

萊戈拉斯聽到她的聲音後看了過來，然後下一幕就把他驚呆了。

海倫因為沒找到那本書，竟然眼睛一紅，眼淚就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

萊戈拉斯從來沒見過哭的這麽慘的海倫。

哭的全身都在不受控制的顫抖，邊啜泣吸着鼻子，邊在書堆裏翻找着書。

那場面有種說不出的喜感。

“我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海倫邊哭邊斷斷續續的說着，萊戈拉斯在一旁拍着她的背不停的為她順着氣，用手巾擦着她臉上的淚水。

書找到以後，海倫的眼淚馬上就止住了。

然後哭的眼睛都紅了的海倫，是在萊戈拉斯懷裏看完這本書的。

從那天過後，就像是打開了一個開關一樣。

她開始變胖，體重一天一天的無法控制增加起來，無論她吃了多少東西，體重依舊在增加。

在某一個晴朗的下午，海倫驚訝的發現以前的上衣下擺完全套不進去了。

她揪了揪腰上的肉，又看了看肚子上鼓出的肥肉，腹部下面的鱗片甚至都被撐開到能看見鱗片與鱗片之間的皮膚。

“我又變胖了····”

海倫一臉消沉，捏了捏肚子上的肉，結果只能揪起肚皮上的一點皮。

“這些肉都還是硬的，肌肉比肥肉更難減下來啊！”

萊戈拉斯走了過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只是胖了一點，沒···”

話語戛然而止，海倫疑惑的看着突然安靜下來不說話的精靈。

他一動不動的保持這個動作，僵硬了一段時間後，才接着說了一句。

“它···好像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