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你這是諷刺朕……
第81章 你這是諷刺朕……
雖然春雨還淅瀝着, 夜裏時候還帶着幾分寒氣,但快到寒食節前後,總體來說天兒不算冷, 火盆子早就停了, 黑天後衣裳稍稍多穿幾件盡夠。
孫起行帶着人将禦膳房從上到下狠狠敲打一遍,又揪出幾個迎來送往的小蘇拉陪着他挨了板子, 這才揣着挨打前換上的薄襖子回了儲秀宮,半點也不管禦膳房叫這頓呲噠驚掉了多少神魂。
回去後, 看見林守成沖他眨巴眼, 又瞧見杜若通紅着一張小圓臉, 孫起行就知道這是還沒叫水。
他捂着腚擡起頭看了眼天, 陰天兒看不見月亮,可瞅着天色, 再算計他出去的時辰,也不少時候了。
啧啧……孫起行心裏感嘆,這莫非就是民間話本子裏所說的久別勝新婚?這麽尋思着的功夫, 可能腚太疼影響了頭腦,孫大總管一點沒覺得把妃子放在皇後的角度上有什麽不對。
春風幾度玉門關, 杏黃色的幔帳顫顫巍巍, 圍住了四方天地內湧動不休的靡麗氣息。
等一場酣暢淋漓的□□結束, 靜嘉渾身上下連骨子裏都泛着酸, 只将自己懶洋洋交給皇帝, 連洗漱都沒一點不好意思。
皇帝不喜在沐浴時有人伺候, 餍足之後, 不算熟練地捏着棉帕子仔細替靜嘉擦拭通紅的眼角和鼻尖,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只是——
“你今兒個不是以為朕不會來, 是打定了主意要哭一場吧?最狡猾的就是你!”皇帝捏了捏她鼻尖,不然這小東西也不會懶得收拾。
靜嘉一哼三哆嗦着否認:“您冷了我那麽……哎喲,疼!”皇帝捏住她的耳朵,叫她嬌氣地狠狠瞪過去。
被靜嘉不疼不癢瞪上一眼,皇帝反倒是心情極好地笑了出來:“以後朕不瞞着你,你也不許在朕面前說謊。”
“可是,古往今來,哪兒有妃嫔在皇帝跟前一句謊話都不說的呀?不都說口蜜腹劍才受寵嗎?”靜嘉眨巴着眼睛沙啞着小嗓音被皇帝抱起來,她這會兒也就只有眨巴眼的力氣了。
皇帝攬着香馥嬌軟,舒服躺在宮人重新收拾好的床榻上,聞言輕輕給她一巴掌:“你這是諷刺朕是昏君?”
“臣妾哪兒敢,您到時候還不得叫我住到景陽宮去呀!”靜嘉不樂意地捂着屁股想要往遠處滾,她都多大了,這人孟浪的沒邊兒。
“景陽宮配不上你,朕叫人将景仁宮收拾出來,給寧寧留着。”皇帝将不老實的人箍在懷裏,給完巴掌立時輕聲安撫她這小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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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嘉哼哼出聲:“那臣妾就先謝過萬歲爺啦!”
皇帝失笑:“一點子真切都不見,朕當不起你一聲謝嗎?”
“那我也不能白受了這幾個月的委屈呀。”靜嘉道。
皇帝氣到不想說她,這幾個月靜嘉在儲秀宮養着,不用給太後哭靈,更不用面對外頭的虛與委蛇,叫她說的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那朕補償寧寧,不叫你白受委屈,可以了吧?”皇帝還沒想好,話就禿嚕出來了,“選秀的事兒交給你做主,叫平妃和柔妃幫着你。”
靜嘉埋在帶着淡淡龍涎香的胸前,偷偷翻了個白眼:“您分明是怕別人心大,壞了您的打算。”還好意思拿來當恩典,這位皇主子越來越不要臉了。
“後宮進了人,端貴老爺子和康老爺子都不會閑着,如今你管着宮務,也是給被人做嫁衣,還要添些膩煩。左右朕旨意出來,別人也不敢小瞧你。”皇帝倒是不跟她繼續分辨,只溫聲解釋,“等該處置的都處置了,以後需要寧寧操心的時候還多着呢,如今叫你躲幾分清閑,你還不謝朕?”
“嗯嗯……謝您謝您,我困了。”靜嘉實在是累得夠嗆,軟着嗓子嘟囔完,在皇帝頸間蹭了蹭,很快睡了過去。
皇帝都沒注意到,自己唇角很自然浮出一抹溫柔笑意,他将人攬在懷中,親了親她還帶着幾分補藥清香的發心,藥香裏似乎帶着寧靜悠然氣息,叫皇帝也歇了轉個不停的心腸,緊跟着睡了過去。
第二日靜嘉醒過來的時候,這紫禁城裏已經變了天。
出了大孝,皇帝第一個便是寵幸靜嘉,還連夜處置了對儲秀宮有所不敬的禦膳房,這殺雞給猴看的行為,叫後宮裏的猴兒醋意滔天。
更別說平妃這頭,禦膳房那邊是她吩咐的,萬歲爺這是在打她的臉。
早朝一結束,乾清宮就直接傳出聖旨來,三年一次的選秀交給錦妃負責,平妃與柔妃負責幫着錦妃處理。
這旨意一下,宮裏的奴才們心下都有幾分微妙,別看前頭平妃和柔妃展揚,到底沒經過正兒八經的聖旨指派呢,就連宮務都說是叫三妃共同掌着,如今看來,錦妃閉門不出,到底插不進手去,還是是人家不願意管,反倒成了迷。
永和宮一大早就摔了許多東西,可平妃心思沉,到底也沒敢鬧将出來。
承乾宮後殿內,正抱着三阿哥哄的容嫔聽說後,面色有些不大好看,卻也沒多說什麽,仍然陪着三阿哥玩耍。
其他地方包括內務府和各處的宮人在內,再也不敢小瞧儲秀宮,這後宮的翻雲覆雨永遠都在轉瞬之間。
在宮人們心裏自有一杆秤,先前不管皇上是跟錦妃娘娘鬧別扭也好,還是其他原因也罷,總歸論受寵,錦嫔成了錦妃,說不得恩寵也要跟着百尺竿頭。
半夏伺候着靜嘉起身的時候,儲秀宮整個兒也都跟着活泛起來。
伺候着靜嘉梳頭的杜若叽叽喳喳道:“感覺今兒個咱們宮裏,那花草都高興得多開了些。”
靜嘉唇角抽了抽,開花還好,開草可沒聽說過。
等杜若替靜嘉梳好了精致的小兩把頭,半夏妥帖替她插上青鸾展翅地銀墜流蘇簪子,将那芽綠色的暖玉壓襟別在繡着牡丹和仙鶴雲紋的墨綠色旗裝上。
靜嘉起身行走間,渾身貴氣滔天,卻也帶着春始的清新。
“主兒,馬佳小大人帶着掌禮司的司庫和尚儀局的尚官在外頭求見,要跟您禀報選秀的事體,等着您拿主意。”魏嬷嬷進門屈膝後,柔聲道。
靜嘉道:“請進來吧。”
鄂魯和掌禮司的司庫都是外男,魏嬷嬷吩咐劉福帶着人搬了一扇春耕圖的屏風過來在正殿擺着。
等幾人進門,都沒敢擡頭,只跪在屏風前行禮。
靜嘉靠在杏黃色祥雲團紋的靠枕上,透過屏風仔細打量了鄂魯兩眼,從前理直氣壯纨绔得叫人心服口服的浪蕩子,臉上肥嘟嘟的肉都沒了,這會子瘦的袍服都打晃蕩。
她心裏嘆了口氣,看樣子即便鄂魯清明前路如何走,一步步送親姐姐去死,也還是個難過的坎兒。
“都起來吧。”靜嘉輕聲道,“選秀的事兒你們比本宮清楚,該是何章程你們起個折子給本宮,我先看過再說。你們跟本宮說說,今歲可有格外需要注意的地方?”
鄂魯沒說話,側了側身子看了眼掌禮司司庫石跶隆禮。
隆禮拱手:“回娘娘,滿八旗和漠南八旗以及漢軍八旗與往常無異,只是因着開了海禁的緣故,正和年間多了三處附屬國,高麗和琉球以及定疆都送了貴女來,萬歲爺早有言不受送來的公主聯姻,便只叫她們與秀女一起參選。”
靜嘉聞言倒是有了點子興致:“哦?那如今送她們進來,是要給萬歲爺留下,還是要分給王公貴族?”
魏嬷嬷瞧着自家主兒這般興致勃勃的模樣,嘴角抽了抽。
這帝妃二人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說濃情蜜意再沒人比得過,可扭臉兒一個敢叫佳人選妾,一個敢替夫主往紫禁城劃拉美人,她實在是看不懂。
隆禮倒是自覺清楚後宮妃嫔的心意,聞言笑着道:“此事自然是由娘娘做主,大清兵強馬壯,萬歲爺鐵血手腕,不喜靠着聯姻得來的平靜,娘娘如何吩咐,奴才們便如何安排就是。”
靜嘉摸着下巴,想了會兒:“有特別好看的嗎?”
隆禮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偷偷打量鄂魯的神色。
鄂魯垂着眸子不說話,像是只來走個過場的。
尚儀局的吳尚官笑着替隆禮回話:“回娘娘,能來選秀的自然也有拔尖兒的,畢竟彈丸之國也是舉國之力,可怎麽都比不過娘娘的花容月貌。”
“美也分很多種,後宮自然是百花齊放的好,先将章程和今年秀女的畫像都送過來,本宮看看再說。”靜嘉笑道。
隆禮和吳尚官對視一眼,緊着應下不再吭聲。
靜嘉淡淡道:“去準備吧,馬佳小大人留下,本宮有話問你。”
魏嬷嬷微微蹙眉,可她只偷偷打量了靜嘉一眼,并沒有上前阻止。
等另外兩人離開,杜若和半夏帶着人守在殿門外,靜嘉才笑道:“小大人憔悴了許多,聽說你前陣子生病了,如今可安好?”
鄂魯拱手:“多謝娘娘挂記,微臣已經痊愈。”
“是嗎?身子骨兒痊愈了,心裏呢?”靜嘉輕聲問。
鄂魯眼神閃了閃,依然不肯擡頭,也沒言聲兒。
靜嘉起身,扶着魏嬷嬷繞過屏風來到鄂魯面前,瞧見他滿是血絲的眼睛,嘆了口氣:“怪我嗎?”
鄂魯搖頭:“跟娘娘無關,是……咎由自取,也是奴才自個兒做的決定。”
“所以你如今将自個兒糟蹋成這副樣子,是馬佳府裏的人不肯放過你,還是你不肯放過自己?”靜嘉定定看着鄂魯問。
鄂魯晃了晃神,想起瑪瑪拉着他抹淚,瑪法嘆氣叫他看開,還有姑爸爸特意叫索嬷嬷帶過來的安撫,好像都是昨日才發生的事情。
他這些時日渾渾噩噩,有時候甚至也覺得三姐還在府中時,總護着他不叫阿瑪罰他那些舊事,也像昨日才剛發生的事情。
他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是姐姐流着淚問他為什麽,額娘也不肯再見他,将自己關在了正院裏誰都不見。
他知道自己做的是對的,由着三姐繼續下去,馬佳氏早晚要被毀了,可……那依然是對他最好的親姐姐,他卻送她去死。
靜嘉聲音冷清了些:“你安知死對德妃來說,不是解脫?她若是不肯赴死,你我的算計不會那麽容易實現。她瘋了,所以才會做那麽事情,卻也下意識不肯将所有事情查清楚。”
若是德妃能冷靜自持,說不得又是一個康太妃那樣的人物,從一開始靜嘉算計德妃,就覺得有些違和。
一切都太容易了,一步步算計都進展順利,翊坤宮似乎半點都沒察覺。
可依着德妃早年間算計了大阿哥的心計,她若是真想拼死一搏,真的這麽容易就掉進坑裏了嗎?
靜嘉不去比較自己更聰明,還是德妃沒她想的那麽聰慧,只是德妃從慈寧宮走出去的時候,眼神中的釋然靜嘉能看得懂。
鄂魯眼眶子紅了:“她是帶着遺憾走的。”是他叫三姐失望了。
“所以你打算渾渾噩噩混一輩子,不再管大阿哥和大公主的死活,也不管馬佳氏的前程,以此向德妃賠罪?”靜嘉冷冷道,“若是你這麽想,本宮如今就能成全你。”
鄂魯用馬蹄袖狼狽擦了擦眼角,努力扯出個吊兒郎當的笑來:“娘娘說笑了,奴才也不是那紮脖兒等死的人呢,就是……一時有點受不住,等天熱了就好了。”
天一熱,心裏就沒那麽涼,也許就沒這麽疼了。
靜嘉不置可否:“你自己掂量清楚,本宮雖然已經身居高位,可選秀過後,後宮是什麽情形,誰也說不準。你若是能早些接手內務府,本宮還用的着你,若是你繼續消沉下去,本宮不保證能護得住大阿哥。”
鄂魯擡起頭:“您是覺得有人會對保晖動手?”
“他是嫡子。”靜嘉雲淡風輕道,“這後宮什麽時候都不缺那有上進心的,本宮不是非你不可,你該清楚,本宮為何用你。”
鄂魯不吭聲,他知道,是因為他還有底限,也是因為他清楚,馬佳氏早晚要叫萬歲爺清算,錦妃是他替馬佳氏賭的那一線生機。
“回去吧,好好養着身子,本宮等着你的好消息。”靜嘉的話還未落,人已經進了內殿。
鄂魯恭敬甩袖子行了禮,才慢慢退了出去。
魏嬷嬷妥帖替靜嘉滿上茶,輕聲問:“主兒,這次選秀說不準馬佳氏還要進人,您……就這麽信馬佳小大人?”
“沒有什麽信不信,不過是因為我們利益相同罷了。”靜嘉從來不會将未來賭在對別人的信任上,“鄂魯是個心腸清明的,他知道什麽對馬佳氏來說最好,即便他選錯了路,本宮剛才說了,也不是非他不可。”
內務府世家如雲,如今她已經算是站在頂端,只要心裏有野望的,從來也不少了往主子身邊鑽營的。
魏嬷嬷笑了笑,她跟的這位主兒,倒是越來越有萬歲爺身上那股子威嚴了。
寒食節後,全國各地的秀女一車車進了宮,初選過後,根據滿、漠、漢、附屬國不同,複選秀女們分批入住鐘粹宮,由尚儀局的嬷嬷們領着學規矩。
天氣越來越暖,禦花園進入了一年裏最漂亮的時候,宮中妃嫔不願意總悶在宮裏時,趁着這春末夏初的好時候,也都出來走走。
杜若總怕靜嘉在宮裏悶壞了,那玉堂春富貴也沒見靜嘉賞過幾回,孫起行送過來的舶來品都不見靜嘉把玩,天天捏着一串佛珠子,可叫杜若愁壞了。
她使盡了渾身解數,就差在地上打滾了,好歹是拉着靜嘉出來門,去禦花園轉悠轉悠。
如今靜嘉身份在這兒,劉福早就叫人跟鐘粹宮交代過,不許秀女們亂走動沖撞了主子,一行人這才浩浩蕩蕩去了禦花園。
容嫔接到消息,将三阿哥遞給劉佳嬷嬷,唇角帶着幾分淺淡笑意:“我還以為她這輩子都要躲在儲秀宮不出來呢。”
劉佳嬷嬷拍着三阿哥的後背,輕聲道:“小主,如今且不是跟錦妃硬碰硬的時候,畢竟才剛……”
“放心吧,我沒打算跟她硬碰硬,她是個聰明的。”容嫔笑着打斷劉佳嬷嬷的話。
劉佳嬷嬷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麽。
自打太後薨逝後,容嫔比過去沉靜了不知道多少,過去的單純天真再不複見,整個人的氣質倒是跟過去的德妃有些相似。
等容嫔在禦花園見到靜嘉時,靜嘉正坐在千秋亭裏,半夏伺候着茶水和點心,杜若替她打着團扇,靜嘉只淡淡看着不遠處的未鳶湖,面色平靜。
“給錦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容嫔端正蹲禮下去,多年來的教養叫她的動作半點都挑不出毛病,甚至可以稱得上唯美。
靜嘉扭過頭,看見容嫔身上不複銀紅,卻穿着橘紅色琉璃錦的衣裳,牡丹暗紋浮動間還能隐約見着暗金色光芒,叫她依然像是那個富貴又明豔的貴妃。
“姐姐起來吧,你我之間不必如此。”靜嘉語氣平淡,沒有小人得志的張狂,也沒有過去那般讨巧的笑容。
叫容嫔來說,若靜嘉跟過去還有哪兒相似,大概是那雙熠熠生輝卻永遠裝着幽靜碧波的眸子,沒有多一分高興,也沒有多一分惱恨,只是雲淡風輕。
“我如今為嫔,你是妃位,姐姐之稱不必再說了。”容嫔也不卑不亢道。
靜嘉點點頭:“容嫔所言極是,你我本就不是姐妹。”
容嫔擡起眸子盯着靜嘉:“從來都不是嗎?”
“我進宮求老祖宗庇護,老祖宗替你謀後路,傷害都有各自的理由,你心裏清楚,我也從不糊塗。”靜嘉并沒想瞞着容嫔什麽。
“你果然一開始就知道那年中秋發生的事情。”容嫔肯定道,“所以姑爸爸的死,你也有份兒。”
靜嘉搖頭:“我不愛說謊,即便入了後宮,我也不曾想要與誰為敵。是你們一步步逼我走到今日,老祖宗做過的事我記得,恩典我也記得,所以我不會算計老祖宗。”
“那我呢?”容嫔眼神銳利看着靜嘉冷聲問,“你可算計過我?”
靜嘉笑了,她并不怕容嫔的咄咄逼人,只笑着看她:“在問我之前,你該先問問自己,對我做過些什麽。”
容嫔冷哼:“姑爸爸決定的事情,我不能……”
“不。”靜嘉輕聲打斷容嫔的話,“我不是說老祖宗所為,我是說你。”
容嫔眼神縮了縮,垂下眸子不緊不慢端起茶水來,掩住自己的驚訝和謀算。
她不曾主動害過靜嘉,可太後做的事情,大都是通過劉佳嬷嬷,她不過是放任了劉佳嬷嬷的小心思罷了。
“說這些其實都沒有意義,寶赫還在定寧侯手下當差,佟家人如今在何處我也不知道,不管我在意與否,悠悠之口我到底避不過去。”靜嘉依然笑着道,“所以我不會跟你作對。”
容嫔聞言心思慢慢定下來:“若是我要你幫我呢?”
靜嘉就知道她會問這個,聞言面色不變,只是手摸着腹部:“你我之間,早已經沒有可能信任彼此,即便我說會幫你,你信我嗎?”
容嫔注意到靜嘉的動作,想起靜嘉曾經的誓言,也想起她曾跟自己閑聊時說過的話,容嫔很清楚孩子對靜嘉來說意味着什麽。
她們之間早就已經結了仇,所謂的不會作對,不過是因為她手裏捏着的籌碼更多而已。
可若是她手裏沒了籌碼……容嫔将茶盞放下,起身往靜嘉跟前走了幾步,眼神盡量真誠:“我若是信你呢?”
“我不信你。”靜嘉也起身,轉頭看着未鳶湖,聲音多了幾分缥缈,“我是沒什麽野望,可我也不是多大度的人,以德報怨的事兒我做不到,你也別強求了,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便是最好的。”
容嫔突然輕聲笑出來,聲音裏多了些好整以暇:“你就不怕我用佟家人和安國公府拿捏你?雖然我如今是嫔,可你依然是進宮時的你。”
靜嘉也跟着笑出聲來:“你若是想着做螳螂,也無不可,我是沒什麽靠山,也未必就是那蟬。”
見容嫔蹙眉,靜嘉垂下眸子遮住眸底的冷漠,聲音還是那般柔婉:“你可知道萬歲爺如今為何還叫你抱養三阿哥?”
容嫔皺眉,她也想過,按理說如今撫養三阿哥的人選,該是靜嘉更合适些,畢竟靜嘉和柔妃同為妃位。
容妃跟劉佳嬷嬷也談過這個問題,想着皇上大概是要叫滿朝文武更感念他對太後的孝心,同時安撫關爾佳氏別兩敗俱傷罷了。
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能将三阿哥養熟了就行。
“看樣子你心裏該是有些想法,我也有些見解,算是我最後的善意吧。”靜嘉笑着看向容嫔,“若是你願意聽,我便說,信不信由着你。”
容嫔心裏冷笑,挑了挑眉等着靜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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