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到了掌燈時分,靜楚就要趕葉景祀走,現在是天長夜短,時候已經不早了,明天還要出門去,她也想早點休息。葉景祀走的是依依不舍,三步一回頭,直到正房的門關上了,葉景祀還時不時的回頭看。
又想到明天一起出門,葉景祀哪裏會早早休息保養精神,回到卧室先讓人把衣櫃打開。一邊是男裝一邊是女裝,靜楚還俗是必然的是,提前準備好很應該。有時候看着這些衣服,想着靜楚穿上之後的模樣,再細想她脫掉之後的模樣……到晚上躺下總是很難安生。
當然此時他不會想這些,神情無比嚴肅地看着衣櫃,明天穿什麽好呢?
按杜俊說的不管男女都是靠衣裝的,容貌不但是女人利器,更是男人的利器。就像杜俊情場上無往不利,實在是長的好。當然杜俊也很會穿衣打扮,配飾行頭從來都是京城男人的風向标,一個會打扮的帥男人,往往更吸引女人。
「四爺,我覺得姑娘挺喜歡淺色的。」大太監旁邊湊趣。
葉景祀橫他一眼,十分不解地道:「我怎麽就養了你們這群廢物。」
靜楚一直都是尼姑打扮,衣服就是精致些也肯定是素的。只看她下午作畫用的顏色是各種鮮豔,平常生活起居也是十分精致,更何況明天是去給葉菱倒喜,穿一身素色的,不知道還以為是去道惱呢。
大太監馬上跪下了。
葉景祀心情正好時,并不想因為一群廢物破壞了自己的好心情。揮手讓他起來,眼睛直盯着衣櫃,靜楚的衣服是各種顏色款式齊全,也不知道她會穿什麽,若是兩人穿同色系的……只是想想就覺得很美。
想到這裏,葉景祀也就不着急挑衣服了,等靜楚選定了,自己依着她選就是了。又道:「脂粉首飾準備好了嗎?」
「有,有,全部都有了。」大太監連忙說着,這些東西也是早就準備好的。
葉景祀打開看了看,脂胭水粉他并不懂,只覺得首飾很少,不說安寧長公主的,就是葉老太太這麽大年齡了,她梳妝臺,道:「就拿這些東西出來,這是要糊弄誰呢。」
大太監一臉委屈的小聲道:「并不知道明天要用啊……」
給靜楚準備的這些東西根本就用不上,完全是葉景祀自己拿來YY的。只是衣服還好說,讓針線上多做幾件,脂粉也容易,就首飾比較困難。要是家裏有位姑娘還好,可以定期采買的時候多要一份。現在府裏的主子只有公主,公主禦用的東西都有管制,哪能随便就拿了。
其中的為難是不能跟葉景祀說的,葉景祀也不會聽,便随便找了些充樣子,想的是葉景祀并不懂這些,看着像那麽回事就行了。誰想到這麽小祖宗棋高一招,明天就真用上了呢。
葉景祀頓時變了臉色,一腳踢了過去,怒聲罵道:「竟然真是來糊弄我的,我真是對你們太好了。」
一腳踢的大太監淚流滿面,跪在地上不敢吭聲,把葉景祀從小侍候到大,別人是落得一身好體面,他是落得一身打,真是從小打到大。當然事情辦的合他心意了,賞賜也豐厚,但落到身上的拳腳遠遠比賞賜多。
葉景祀雖然覺得不解氣,又想到明天,便道:「馬上就能用,死地上做什麽,還不快去準備。」
大太監這才敢起來趕緊去了,也顧不上時間,趕緊找了總管,開了庫房拿東西,如此折騰到半夜,終于把妝臺收拾齊了。
葉景祀一樣一樣親自過了眼,看着各樣妥當了,這才洗澡躺下。漆黑的夜裏,眼睛卻是睜得老大,盯着床頂的帳幔,怎麽也睡不着。
一起出門去,同坐一輛車……
想到将要在狹小的空間裏獨處,葉景祀只覺得全身躁動。身體越來越成熟,沖動也就越來越多。杜俊把這歸結與處男的沖動,只要破處就好了。指望着小尼姑自己躺平不可能,下點藥往床上一扔,一晚上過去啥都好了。
葉景祀不想這樣,随着時間的推移,他覺得他越來越喜歡靜楚,那種喜歡甚至超過了肉體的歡愉。他想跟她在一起,閑聊說話,或者像今天下午那樣看着她畫畫,一起吃晚飯。他能感覺到靜楚偶爾看他的眼睛裏有情義,女人對男人的情意,就像自己對她那種。
原本他想要的身體也好,靜楚想要的名份也好,他突然間覺得都沒那麽重要。彼此喜歡才是重要的,就是摸不到看不着,卻能讓人感到最大限度愉悅。
如此翻來覆去的想法,晚上葉景祀又春、夢了,最近這也是平常事。有時候大太監都看不過去,公主的兒子只能去做春夢,這實在太委屈,但葉景祀自己樂意,誰又敢說什麽。
匆匆吃了早飯,葉景祀跑到安寧長公主屋裏轉了一圈,問了安就馬上走了。安寧長公主叫都不叫住他,心中奇怪,傳嬷嬷過來問是什麽事。嬷嬷不敢隐瞞,把葉景祀昨天晚上折騰,今天早上要帶靜楚出門的事說了。
安寧長公主聽得皺起眉來,便對旁邊對葉景霰道:「老四這是中了什麽邪,一個尼姑而己,喜歡就還俗收在房裏。眼看着就要說親事了,這都折騰一年多了,竟然還沒有折騰完。不過那個小尼姑到底是怎麽回事,都這麽久了,仍然住在尼姑庵裏,旁人看着像什麽樣。」
葉景霰也覺得葉景祀最近行事是越來越離譜,但這個弟弟他清楚,主意實在太大,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凡事都得順着他的意思,再者也不是大事。
便道:「據說她原本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父母雙亡之後才被迫出家,性格高傲些,更難得的是容貌。母親也不用擔心,老四從小到大就沒安生過,隔三差五就要惹件事出來。現在長大了更要折騰折騰,反正就是在自己家裏,眼皮子底下,出不了什麽事,何不随他去,萬一他到外頭鬧騰豈不是更頭痛。至于他的婚事,我倒是覺得挑個門第稍微低些,最重要的是姑娘要溫和柔順,凡事聽他的,這樣只怕好些。」
葉景霰沒見過靜楚,只是聽下人們說的,尤其說過靜楚的容貌多少難得。葉景霰也不當回事,男人愛美人也是平常事,娶親之後收房就好。其實家裏有這樣知根知底的美貌妾室拌住腿,比葉景祀跟着杜俊胡鬧強得多,再弄些不三不四的人弄到府裏來,到時候更麻煩。
年齡越大,葉景祀認識的人越多,見識的越多也就越難管,雖然沒有直接忤逆過長輩,教訓他的時候也不會反嘴,其實他根本就沒聽進去。完全就是說不聽,身邊下人就是一句不順耳,擡手就打。
若是給他娶個高門大戶的小姐,別說性格強勢了,就是一般的大家閨秀。遇上葉景祀這樣的,肯定也會勸上兩句。就葉景祀那樣的脾氣,豈是會聽老婆勸的。還有那個小尼姑,葉景祀那樣的喜歡,主母就是再大度,只怕也不會允許丈夫看妾室比自己重。
到時候若是夫妻不和,鬧的家宅不寧,女方肯定要回家哭訴的,那時候動靜就大了。情願門第上稍次一些,姑娘一定要溫順,凡事都聽他的,一句閑話不敢講,就是忍不了回娘家哭訴,娘家也不好上門來鬧的,這種只怕還能省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