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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從小就被慣壞了,現在是說什麽都不聽,我看呢,他的婚事不如問問他自己的意思,讓他自己挑個可心的,倒是省心了。」葉三老爺突然出聲,又看向安寧長公主道:「你從小就凡事依着他,現在又怪他聽不聽話,當時把他的脾氣管下來,現在也就不用如此煩心了。」

一個安寧長公主一個葉老太爺,兩府最大的主子對葉景祀都是百依百順,他這個親爹偶爾說兒子一句還要被念,其他人更不敢管他,這樣養大的孩子肯定是無法無天。

安寧長公主聽的有幾分不悅,道:「有他舅舅在呢,任性就任性了,你怕什麽呢。」

這也是安寧長公主不怎麽管葉景祀的原因,永昌皇帝是她親弟弟,太後是她親娘。人都活到這份上了,還要老實懂事,守規矩做什麽。只要不造反,肯要随心所欲的活着,自然是怎麽痛快就怎麽來。

葉老三爺不敢吱聲,把頭低了下去,自從嫁到公主府他就這樣了,不管安寧長公主受寵前還是受寵後,他都沒有多少發言權。

葉景霰有些看不下去,但安寧長公主的話也不錯,尤其是葉景祀還是次子,家族對他的要求也就更低些。便道:「父親說的也在理,等閑了我去問問老四,他心裏到底怎麽想的,若是他有自己中意的,我們也更省事了。」

安寧長公主這才點點頭道:「也好,你去問問他,你們兄弟有些話也好放開說。你的婚事定好了明年開年就辦,我想着今年也把老四定來,年尾時也辦了。」

「是。」葉景霰點頭應着。

葉景祀并不知道安寧長公主的打算,他只是以最快的迅速跑回自己的院子,他過去請安時就派人去接,這時候估摸着要來了,也許已經來了,就在屋裏坐着等他。

靜楚就要來了,靜楚就在屋裏……

這個念頭催動着他,讓他全身上下都充滿了活力。

「姑娘剛進屋,我派了嬷嬷進去侍候,估摸着正在更衣。」大太監向前說着。

更衣兩個字讓葉景祀的臉騰的一下紅了,一直潛伏在心裏的沖動讓他有些急躁,上前走向臺階,直接推門進去。他住的五間正房雖然并沒有隔斷,東間卧室裏卻有帳幔相隔,此時帳幔全部放了下來。

剛才的勇氣全部用與推門了,要不要打起簾子進去,似乎成了天下間最為難的事。就在此時,帳幔裏隐隐約約有個人影晃動了一下。葉景祀只覺得腦子轟的一下響了,想都不想直接大動作的掀起帳幔。

裏間窗子是開着的,早上的陽光灑了進來,一切都是那麽的溫和安靜。

靜楚人在屏風前站着,幾個婆子圍着她整理衣裙,僧袍已經換下。米色紗裙,外罩白底橙黃小花淺青灰枝葉長衣,正衣基本穿好,婆子們是在整理下擺以及配飾。香帶,荷包,手絹,胸前的飾物,腰間的玉佩,一件件往身上塞。

帳幔因為葉景祀的大動作飄動着,裏頭卻是如此安靜祥和。婆子們動作頓了一下,随即眼觀鼻,鼻觀心了。靜楚則是擡頭看向葉景祀,道:「打擾你了。」

聲音平淡,對葉景祀的突然闖入既沒有顯得意外,更沒有顯得很驚慌,好像很理所當然的事。

葉景祀頓時覺得口有些幹,只是怔怔看着靜楚,他一直都知道靜楚有多美,但每次見她時,他都覺得靜楚好像更漂亮了些。

「把帳幔挂好吧。」靜楚輕聲說着,好像是商量的口氣,又好像是吩咐。兩個婆子立即過去,兩邊帳幔拉好,裏間也就顯得更加亮堂,倒是葉景祀反而有些手足無措,好像真是他才是那個闖入的。

靜楚并沒有理會他,衣服整理好,便喚丫頭進來侍候着洗臉,然後在梳妝臺前坐好梳頭。葉景祀兩步走到梳妝臺前,直看着她,如此靜楚實在是陌生的很,卻又異常的漂亮。

靜楚這才擡起頭來,卻是道:「你不要更衣洗臉嗎?」

「要……要的。」葉景祀不自覺得結巴起來,馬上回神來道:「不過也沒那麽着急,我動作快,我要看着你梳頭。」

「這有什麽好看的。」靜楚笑着說了一句,看葉景祀不走,也不理會他。先打開首飾匣子,挑了一個對紅寶石的墜子,一根金鑲紅寶石的頭釵和一枝布搖,對梳頭的小太監道:「我要帶這三樣,梳個簡單的發飾就好。」

梳頭小太監手巧,馬上利落的動手。先解了頭上的包布,随便把發髻拆開,一頭又黑又密的青絲直垂在腰間,葉景祀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很滑很順,好像一匹最最上等的錦緞。手指微微有些顫抖,好像通電一般,讓他的思緒都有些飛起。

他知道靜楚不喜歡,但随着越來越勤的見面,他都迫切地想摸摸她。頭發也好,衣服也罷,即使還是抱不到,但肢體的接觸的誘惑深深刺激着他,有時強烈的欲望好似要把他整個人給吞噬掉。

「別鬧了,時候不早了。」靜楚輕聲說着,聲音很溫和,臉上也沒有絲毫的怒氣,只是在提醒着他。

葉景祀只覺得自己停不下手,站在靜楚身後,好像伸伸手就能整個把她抱在懷裏。從鏡子裏看着靜楚的芙蓉繡臉。安靜,溫和,尤其是一雙眸子,幾乎把他的魂都要勾走了。

「再不收拾真走不了了。」靜楚突然轉過頭來,直看向葉景祀道:「還是你根本就是騙我的,今天并不出門去。」

葉景祀雖然舍不得但也讓開了,笑着道:「我怎麽會騙你,我連今天要做什麽都安排好了。」

「那就快些去更衣,別在這裏晃着了。」靜楚說着。

葉景祀看着她微嗔的臉,頓時笑了起來,聲音不自覺得溫柔起來,道:「好,我不鬧你了。」

小太監給靜楚梳頭,葉景祀就在旁邊更衣,依着靜楚的衣服顏色挑了身同色系的外衣。大太監們侍候着着裝,葉景祀的眼睛是一刻也沒從靜楚身上移開。

看着她梳頭上妝,塗脂抹粉,尤其是塗嘴唇時,葉景祀下意識的禀住呼吸。看慣了靜楚僧袍的模樣,知道她穿素色有多美。現在也就是姑娘平常出門的打扮,沒想到竟然如此奪目璀璨,甚至在一瞬間他想到靜楚身穿嫁衣嫁給他時的模樣。

婆子打開首飾匣子,各色金玉手镯擺在靜楚面前,靜楚挑了兩對。婆子侍候着戴上,全部裝束算是完了,靜楚不自覺地站起身,在穿衣鏡面前站定,心情不自覺得感慨起來,也有瞬間的迷茫,沒想到今生還有機會這樣裝扮一回。

「你真漂亮。」葉景祀湊了過去,有幾分癡迷的看着靜楚。

靜楚看着他身上的衣裳,又看着鏡中的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末了只是別開眼不去看他。

葉景祀看她這樣,好像被鼓舞了一樣,伸手就要抱住她,只是不等他行動。就聽門婆子道:「車駕已經妥當……」葉景祀立馬有踹人的沖動,要不是靜楚在旁邊,他肯定就要開罵了,說話都不會瞅時候,身邊這群廢物真的要換一換。

靜楚淡淡地道:「走吧,別讓兩位姑娘久等了。」車駕肯定是昨天就準備好的,現在婆子特意來說,肯定是國公府來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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