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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婉如今年十五歲,生的也是花容月貌,又有幾分聰明,恭敬的見禮道:「見過四奶奶。」

靜楚臉上笑着,心中有幾分不自在,四奶奶三個字讓她有些覺得羞恥,将來也許她能成為四奶奶,但現在還不是,這個禮受的有些心虛。但讓她去糾正,她也不知道如何糾正好,就目前來說她與葉景祀是沒關系狀态。

葉景祀卻是心情大好,給丫頭使了眼色,丫頭會意馬上拿了一個荷包出來,遞給楊婉如。

「謝四奶奶。」楊婉如行禮道謝。

放了賞葉景祀本以為楊太太就會自覺走人,看打扮也能知道,楊家是真窮,此時過來說話有一大半都是讨賞,給她們就是了,話說的讓他舒心,自然樂得給錢。

沒想到楊太太卻是站住不走了,言語之中帶着幾分自豪的對葉景祀說道:「我這個二丫頭許的人家,說起來也是四爺的表兄呢,是錦鄉侯府的二爺,前頭嫡妻染疾下世,要娶二丫頭當填房,我們老兩口送她進京成親。」

「你是說陳二爺?」葉景祀這才給了楊太太一個正眼,卻是一臉嘲諷,似笑非笑地道:「我那表兄的嫡妻去年是染疾下世了,但今年年初家裏做主,續娶前頭正室的堂妹為正妻。十七歲的陳二奶奶身體好得很,楊二姑娘想填這個房只怕不容易。」

楊太太臉色頓時變了,楊婉如臉色蒼白,身體晃了兩晃,一副要昏倒的樣子,顫聲道:「那陳二爺真有正室?」

「我騙你們做什麽。」葉景祀譏諷的說着。

錦鄉侯府雖然是京城新出爐的外戚侯府,但上頭有人後臺硬,頓時熾手可熱起來。陳二爺是大房嫡子,雖然不能承爵,将來捐官肯定定妥妥的,這樣的人家就是續娶填房也有的是門當戶對人家的姑娘可選,怎麽可能去尋已經流落在京外的楊家。

倒是陳二爺好色之名路人皆知,正室娘家一般,不敢管他,任由他胡鬧。楊婉如生的倒有幾分容貌,若是楊家願意,陳二爺倒不介意收為妾室,更何況楊家三人上京,只有一輛馬車,一丁點嫁妝都沒有,明明就是拿女兒賣錢,哪裏有嫁女的樣子。

「這,不是填房嗎,怎麽會變成妾室了……」楊婉如臉色越發蒼白。

細想媒人說的話,不用準備嫁妝,男方會給三千銀子當聘禮,雖然說續娶填房時,因為男方條件不太好了可能會提出不要嫁妝。但侯府的條件明明比楊家好那麽多,應該不會倒貼銀子娶填房。

楊太太也顯得六神無主,卻不像楊婉如這樣,只是低頭不吭聲。媒人說的時候,她也是不大相信,但陳家肯給錢,楊家需要這筆錢娶兒媳婦。楊老爺當時就同意了,楊太太多少還抱着僥幸心理,沒想到不等進京就被揭破。

靜楚看到楊婉如這樣,心中不忍,便看向楊太太,道:「既然是騙婚,進京之後把話說清楚,把親事退掉就完了。」

騙婚之事歷來都有,京城高門大戶是沒法騙,騙了肯定要打官司。民野鄉間就多了,媒婆全憑着一張嘴,把偏房說成正室的比比皆是。尤其是兩家離得遠,消息閉塞,打聽不清男方的情況。一頂花轎擡進去之後才曉得是偏房,那時候都洞房過了,要是娘家人硬氣還好,打官司還有出路,不然也只得認命。

像楊婉如這樣的,只要還沒擡進去,跟侯府這樣的人家打官司雖然沒有出路。但把話說清楚直接退了親事,再是侯府也不能搶人為妾,總有轉圜餘地,跟已經擡進去了還不同。

怕的就是楊家本來就是圖錢,願意送女兒去妾,那就真沒辦法了。親生父母別說讓女兒當妾,就是把她賣身為奴都是合法的,誰都管不着。

「陳二爺肯定有妻室。」葉景祀嘲諷笑着,又道:「楊大姑奶奶是我二嫂,葉楊兩家本是親戚,但若是楊家女成了陳家的妾室,我自會回禀二太太,二房認不認親家不管,公主府是肯定不會認這門親戚。」

楊婉如又不是天仙絕色,腦子更是一團糨糊,根本就不值得陳二爺費盡心機去得到,自家不要臉送女兒去當妾室,就不要拿騙錢當遮羞布。葉楊兩家本來就鬧崩了,楊家再送女當妾,正好徹底斷了關系。至于楊婉真,女子出嫁從夫,兩家關系到如此地步,也只能選一頭,只要不突然癡呆,肯定知道選哪一頭。

楊婉如整個人顯得茫然無措,楊太太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不過也無所謂,楊婉真嫁到葉家後一點便宜都沾不上,若是楊婉如能在錦鄉侯府混出前程來,弄不好還會幫襯娘家。

葉景祀沒多少同情之心,賣女兒的人家太多,攤上了只能說是命不好。話已經說完,便道:「我們要休息了,楊太太,楊姑娘請回。」

楊太太還在發怔中,直到婆子朝她們娘倆走過來了,這才匆匆道:「告辭,四爺,四奶奶早些休息。」

楊婉如好像連走路都走不了,只任由楊太太拉着才走出屋門。

母女倆出門走了,靜楚忍不住嘆口氣。

葉景祀聽到靜楚嘆氣,便道:「早知道不讓她們母女倆進屋來,倒是惹的你不快。」

「也說不上不快,只是……」靜楚沒說下去,這或許就是女子的命運,無父母者任憑風霜刀劍欺淩不堪,有父母者更是任由父母擺弄,絲毫反抗不得。

葉景祀笑着道:「好了,別想她們了,我們把棋下完,也該休息了。」

靜楚點點頭,不想掃了葉景祀的興致,心中總覺得不大舒服。

一盤棋完,靜楚贏了一子半,笑着道:「下個棋還要你讓着,難道我還輸不起了。」

要是平常她贏葉景祀不奇怪,兩人棋力本來就相差不遠,但今天她明天不在狀态,開局局勢又不好,必敗的棋局竟然能贏,肯定是葉景祀讓她的。

「我看你情緒不高,想讓你高興高興。」葉景祀笑着說,又道:「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說話間喚婆子進來侍候,靜楚卻是沒動,只是看向葉景祀道:「你讓我睡哪?」

「床上啊。」葉景祀理所當然的說着。

「那你呢?」靜楚拿眼瞅着葉景祀,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葉景祀卻是指指坐着的坑道:「這裏,我給你守夜。」

靜楚神情多少有幾分不自在,欲言又止的看着葉景祀。

葉景祀一臉委屈的道:「東、西廂房都沒有收拾,又髒又亂的,你總不會這麽狠心趕我到那裏睡吧。」

「怎麽會,我是覺得……」靜楚說着,她只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拉手也拉手,抱也抱過,但同居一室這是頭一回,再者讓葉景祀睡炕上,好像是自己占了他床。

葉景祀馬上道:「不然我也睡床上。」

靜楚馬上拉下臉來,道:「那我睡炕上。」

「我就說說而已,怎麽舍得讓你睡炕上,床上暖和些。」葉景祀笑着說,又道:「你就放心好了,我肯定守規矩,一定守規矩。」

喚丫頭婆子進來,靜楚也開始梳洗,葉景祀似乎一點都不着急睡下,沒不收拾,只是瞅着靜楚看。靜楚也沒理會,只當沒看到,到更衣時忍不住道:「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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