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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他多少有些嫉妒孟昭,葉茜也許嘴上不會說,看着也是淡淡的,但她做的事就是訴說着對孟昭的感情。靜楚也從來沒有訴說過對他的感情,但每每他表白時,眉宇之間總有抹化不去的哀愁。就是相信他的話,卻總是顯得十分擔憂。他知道靜楚擔心什麽,但是他覺得若是足夠喜歡,那就能全部相信。

「你最近可是吃了什麽東西,越發的會說話了。」靜楚有幾分打趣的說着,以前葉景祀也好像也不這樣,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甜蜜哄人的話是張口就來。

葉景祀有幾分得意的笑着道:「哪裏是吃了什麽,我請了高人指點,果然不錯。」

杜俊特意給他和孟昭開班授課,先是基礎課程後來就是一對一專門輔導,根據不同的實際情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果然十分管用。

靜楚聽得無言,好一會才道:「你還是少聽些高人指點吧。」

大雪雖然停了,路上卻沒那麽好走,葉景祀并不趕時間,情願走慢些,也不想路上太辛苦。臨近傍晚時分趕到驿站,葉景祀出發前一天就派了管事過來打點,此時跨院床鋪地龍炭火全部準備妥當。

葉景祀扶着靜楚從車上下來,靜楚忍不住籲了口中氣。雖然中午時分也下車吃飯休息了一會,這麽一天車坐下來,葉景祀全家都覺得不舒服,更不用說靜楚,只覺得腰酸背痛,真心不想坐,只想下地走走路。

「飯菜才開始做,不如先四處走一走再進屋。」葉景祀說着,他帶來的婆子中就有廚房使喚的,菜、肉、米之類的也是管事提前買好的,他才不會吃驿站廚房的東西。

靜楚知道官府驿站是官家辦公之處,雖然占地不小,人來人往的人也不少。現在是冬天還好的多,若是春秋之季,哪怕是官員要用,有時候還排不上號,便道:「不是有小院嗎,在院裏走走就是了。」

「聽你的。」葉景祀笑着說,他本來想的是驿站小院肯定小,也沒什麽好景色,但靜楚嫌人多麻煩,回小院去也不錯。

後頭丫頭婆子收拾整理東西,兩人正要往後頭跨院走,就聽身後傳來讨好的招呼聲:「四爺,葉四爺……」

葉景祀回頭看去,只見驿站門口又停了一輛馬車,馬車旁邊站着一行三人,看模樣年齡應該是一家三口,父母帶着女兒上路。馬車破舊,三人身上衣服雖然是錦服,但也顏色洗的都有些發白,母女頭上雖然插着金釵,也是過時多年的舊款。

開口叫住的葉景祀是三口人中的父親,四十幾歲的模樣,頭發半白,一臉讨好的奴才相。

「你是……」葉景祀上下打量着他,因為年齡小,他出京的次數很有限,也不認識京外的人。但要說是京城親友,不管是國公府還是公主府應該都沒有這樣的親友。

「四爺貴人多忘事,我姓楊,是您大伯母的弟弟,府上二奶奶的父親。」楊老爺一臉讨好的說着,好歹也是姻親,葉景祀不認識他,他如何不認得葉景祀,此時遇上了肯定要上前來搭話。

「噢……」葉景祀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認真說起來這還真是正經親家,只是葉大太太被發落家廟,楊婉真跟娘家幾乎恩斷義絕,他更不想這門親戚。拱手道:「原來是楊老爺。」

楊家越發的落魄,此時連也使不起,一應事務都要自己動手。楊老爺趕了大半天的車,實在勞累,便伸手抹抹汗,笑着道:「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四爺,我送家中二姑娘進京城成婚,四爺這是回京還是出京?」

葉景祀笑笑沒回答,查問他的行蹤,以為自己是誰呢。葉家根本就不認這個親家了,他也沒必要太客氣,只是道:「趕了一天的路,實在是累了,改日再跟楊老爺說話,失陪。」

說完這句,葉景祀扶着靜楚走了。楊老爺讪讪的笑笑,還想再搭話,只是哪裏搭的上。

此處驿站離京城近,幾乎是上京的必經之路,常招呼名門權貴,驿站的小跨院也不算小。三間正房看着也十分體面,院中紅梅此時開的正好。兩人進到院裏時,丫頭婆子們正忙碌着把正房鋪陳完畢,帳幔雖然沒有換,被褥鋪蓋卻要全部換掉。

葉景祀拉着靜楚的手在院內走了三圈,一直窩着的雙腿總算找到點感覺。葉景祀還順手折了枝紅梅,喚來婆子收拾插瓶。

兩人逛遠進到屋裏,婆子已經把瓶子收拾好,葉景祀親自把紅梅放到瓶中,擺到卧室炕桌上,笑着道:「這屋裏太素淨,也沒什麽陳設,放枝紅梅倒是鮮豔許多。」

靜楚看着桌上紅梅也覺得鮮豔生動,又看看床上的被褥,以及旁邊的妝臺,笑着道:「出門在外,何必這般講究。」

「能講究時何必委屈自己。」葉景祀笑着說,看着靜楚又道:「就我一個人也就算了,你跟着我,哪裏能讓你受委屈。」

靜楚聽得笑了,甜言蜜語聽到耳朵裏終究是好話。

婆子打來熱水,兩人洗了手臉,丫頭擺桌吃飯,桌上有葷有素,靜楚在度碟上已經除名,正式還俗。雖然還住在蓮溪庵中,只為照看明惠師太方便,在庵堂裏吃食講究,出門在外卻不用如此。

葉景祀忙給靜楚夾菜,又道:「雖然帶了廚房的婆子,許多材料外頭卻是沒有,味道只怕不如家裏的。」

靜楚嘗了一塊笑着道:「媽媽手藝好,就是少些材料一樣好吃。」

葉景祀聽得十分高興,便直接道:「賞。」

身邊站着侍候的丫頭連忙進裏屋拿了個荷包,從廚房裏去了。

靜楚只是笑笑,也不說話。

車上颠簸一路,靜楚晚飯也沒吃多少。葉景祀倒是胃口很好,連吃了兩大碗飯,還喝了碗湯。此時已經掌燈時分,雖然明天還要早早上路,只因才吃了飯,怕停食了,靜楚便讓丫頭拿了棋盤,與葉景祀下棋。

靜楚正因一子受敵,思索棋路之時,外頭傳來楊太太的聲音:「四奶奶在屋裏嗎?」

以葉景祀的脾氣肯定不會再見楊家人,但楊太太這聲四奶奶叫的葉景祀心花怒放。便給屋裏婆子使個眼色,婆子連忙迎了出去。

其實楊太太叫這聲四奶奶倒不是存心恭維的,楊家離京許久,根本就不知道葉景祀沒有成親。只是看靜楚是婦人打扮,再看其言舉止都有大家風範,只以為她是葉景祀的正頭妻室,那自然就是葉四奶奶。

楊太太帶着次女楊婉如進到裏間,炕桌上的棋盤雖然未撤,兩人也都暫停下棋。靜楚本想起身相迎的,葉景祀卻是給她使了眼色,像這樣親戚,打不打不走了,若是再給她們臉,那更要沾上來了。

「四爺也在呢。」楊太太笑着說,下午遇上時楊老爺去搭讪碰了個釘子。難得的巧合,楊家不想錯過,晚飯之後楊太太便帶着楊婉如過來借機搭話。

葉景祀心情正好時,也不跟楊太太計較,也不讓她們娘倆坐着,只是道:「楊太太此時上門,可有什麽事?」

「剛吃了晚飯怕停了食,便帶着婉如過來跟四奶奶說說知,實在是難得的緣分巧合。」楊太太笑着說,又對楊婉如道:「快給四奶奶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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