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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頭……」葉景祀哎喲一聲,實在是完全沒有防備,頭着地,腳還在床上挂着。

靜楚也吓了一大跳,她也沒想到自己一掌能如此有力,忙坐起身來,探頭看向葉景祀着急喊着:「你……來人,快來人……」

「別叫,別叫……」葉景祀回過神來,他還「金鈎倒挂」,如此形象實在太丢臉了。

幸虧他身手靈活,總算在丫頭婆子進門之前站起身來,若是這樣的形象見人,他真的可以去死一死。

靜楚早就漲紅了臉,對着急切進門的丫頭婆子,道:「拿衣服來,我起身。」

更衣梳洗,靜楚一直羞戲臉不敢擡頭去看葉景祀,倒是葉景祀皮燥肉厚,不管是初吻,還是初吻後被推下床,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是激動的。杜俊在教育過他和孟昭兩個處男時,不止一次說過,男人下半身爽不爽跟腦子沒關系,葉景祀此時卻是全盤否認。

真的很有關系,太有關系了,至少……認識靜楚以來,他只對靜楚有過這樣強烈的沖動,而到最後總因為靜楚的不願意而壓制,他從小到大都是肆意妄為,唯獨對靜楚,他從來沒有過。

兩人吃飯的功夫,丫頭婆子整理東西,飯完一應東西也收拾妥當,葉景祀和靜楚也穿上大氅往外走。外頭管事早把車駕準備好,走到門口要上車的時候,楊家三口也在,楊婉如臉上也有幾分笑意。

看到葉景祀和靜楚出來,楊老爺忙上前道:「四爺,四奶奶……」

葉景祀的鄙視從來不會收起來,卻還是問了一句:「楊老爺是打算進京還是回家?」

「進京啊,已經說好了……」楊老爺強笑說着。

葉景祀一個白眼都沒給楊老爺,扶着靜楚上車走了。

從京城到景陽總共三天路程,路上時也飄了點小雪花,終于在第三日晚上進了景陽城。車駕要進城門時,旁邊跟車男仆就往車廂裏說了話,葉景祀多少松了口氣,路上走了三天,他還沒啥感覺,靜楚長時間坐車,腳都有些腫了。

「景陽……景陽……」靜楚喃喃自語的說着,不自覺得揭起簾子一角往外看。

車駕進的是東門,是景陽的主路,夕陽西下時,街上路上少了許多,店鋪雖然還開着,老板夥計也開始忙着收拾。

「我想下來走走。」靜楚突然扭頭對葉景祀說着,景陽的民風也算開風,一般大戶人家小姐太太也能出來逛街買布料挑首飾。楚家家風更開放些,廟會,游園時楚父也常帶着妻女出來。記得在那場鼠疫來之前,母親還跟她說,她長大了,要盤頭發戴首飾,特意在銀樓訂了一套首飾,只是不等她拿到,喪事就來了。

葉景祀看路上行人也不算多,不會發生擠碰事件,便笑着道:「好啊,你帶着我逛逛,我也看看景陽的風光。」

馬車停到路邊上,葉景祀扶着靜楚從車上下來,招手叫來後頭車上坐的管事。在景陽之前他提前知會了景陽守備葉大人,要借住守備府的後花園,葉守備肯定會大力收拾準備,不過別人收拾的地方未必能入讓他的眼。趁着這會他陪靜楚逛時,先打發一個管事帶着丫頭婆子以及行李車駕過去提前預備,留着男仆和馬車跟他們就好。

「我們要住守備府的後花園?」靜楚多少有些意外,要在景陽停留好些天,以葉景祀的個性肯定不會住驿站和客棧,不過大可以問當地官員借所別院之類的,特意住到人家府上的後花園,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葉景祀笑着道:「你不曉得,這位葉守備很是上進巴結,幾次上門到國公府,非說是同姓,求着要連宗。大哥嫌他太勢力一直不理會他,得知我要來景陽,早早寫信過來,說要把守備府讓出來給我們住。我讓管事過來看了,守備府的地勢不錯,後花園修的也精致。我想着冬天天冷,若是借住城外別院,地方不好不說,出門也不方便,路上坐車的時間長,怕你着涼。我也不好真把他們一家趕出去,便說只借住花園,你要是嫌跟他們一處煩,那便讓他們把後花園山門落鎖,我們從後門出處也方便。」

靜楚看他已經安排妥當,自然不會反對,只是道:「我們走快些,街角上的銀樓只怕還沒關門,那裏也許還有……」

葉景祀看靜楚神情憂傷而傷感,便牽起靜楚的手,溫聲道:「不着急。」

說着葉景祀招呼男仆先行過去,除了不讓店家關門之外,順道清清閑雜人等。高門大戶裏別說太太奶奶了,就是他也很少進店門,需要什麽派人去辦就好,再或者讓店家拿着東西上門來,哪裏還需要自己去挑選。

饒是如此,靜楚的步子也快了起來,兩人走到銀樓門口時,掌櫃親自接迎出來。知道是京城的貴客,頭都不敢擡,只是恭敬地站着。

靜楚神情顯得有幾分感慨,五年時間對她來說是浮萍一般,四處飄零,不知道前程何處。但銀樓仍然是這家銀樓,招牌都沒換,掌櫃仍然是這個掌櫃。進到店中,格局依然如舊,只是桌面上擺着頭釵,樣式完全不同。

「不知李掌櫃可還記得,五年前楚家大奶奶曾在此為女兒定了一套首飾。」靜楚問着,神情即感傷又有些飄忽,時間真可怕,那到底是一套什麽的頭面她已經完全不記的。

李掌櫃聽得一怔,擡頭看向靜楚,神情有幾分不可思議,細看一番才驚道:「你……你是楚家的……」

靜楚點點頭,也不想多言,只是道:「我記得那套首飾楚家是付了定錢的,不知道可否做了。」父母去的都很快,後來事情的就更快,讓她顧不上悲傷,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活命上。許多事情她都記不起了,也許再這飄泊下去,她會連自己的姓氏都忘了。

李掌櫃為難起來,道:「做倒是做了,只是……」

定制首飾肯定都要先下一部分定錢,但後來楚家出了事,銀樓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硬讓楚家人來拿貨,更不可能把成品首飾壓在手裏,後來有人中意便低價賣了。

「噢……應該的。」靜楚有幾分自言自語的說着,笑着道:「離鄉多年,只想到往事,也有些犯傻,打擾李掌櫃。」

銀樓也許是一成不變的,但她的世界已經改變,沒有什麽東西是還留在原處的。五年時間改變太多,就好像過了兩輩子,往事種種太遙遠也太飄渺。

「奶奶太客氣。」李掌櫃連連說着。

葉景祀旁聽全部,心裏已經有數,只是笑着對靜楚道:「既然做出來了,我幫你找出來就是了。」

「是我突然想起來,犯起傻了,你怎麽也跟着我犯傻了。」靜楚說着,又道:「走吧,我記得守備府并不遠,我們正好走着去。」

靜楚沒了剛才的沖勁,步子也就慢了下來,葉景祀也不想走太快,坐了一天車這樣散散步對靜楚的腳也很好。路上行人不少,兩人就這樣逛起來,着衣鮮豔華麗,又是俊男美女,頻頻引人注目。

如此走到守備府時,葉守備已經帶着家人在門口恭候多時,等到葉景祀走到門口時就跪了下來,張口就叫叔叔,同姓想連宗,也不知道葉守備怎麽算的輩份,矮了葉景祀一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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