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失守 還是在此刻做好公主吧

敵軍攻勢迅猛, 大周的将士也不肯示弱,兩軍打得不可開交。然而河中節度使鄭開與燕王早已暗中勾結,不肯出兵援助抗擊匈奴的軍隊, 反而故意設下陷阱, 讓容恪帶領的隊伍腹背受敵,五萬人的大軍只剩兩千人僥幸逃脫。

朝中接連傳來各州失陷的戰報, 此時年老昏聩的皇上才相信他信任的河中節度使與河北節度使的确是造反了。

當年的太子容珏意圖改革新政, 遭到朝中舊貴的反對, 而另有一批人往年得罪了容珏, 怕他上位後進行報複, 這才撺掇早就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的梁王, 策劃了秋華庭之變,助他登上皇位。

然而這麽多年過去, 他當年鏟除忠臣良将的弊端終于顯現,大周的朝政早已千瘡百孔, 如今再受到有心人的拱火,徹底将這虛假的盛世太平撕碎, 把內裏血淋淋的腐肉暴露在烈日之下。

容霁顯然比自己只會逃避的父皇要果決, 即便受了處罰, 依舊想着力挽狂瀾,将搖搖欲墜的大周拉回來。然而朝中內鬥,底下的人被換洗一通,再怎麽做也只是在粉飾太平。

燕王領兵攻城,最後在範陽停下。

聞人湙離京未歸,朝中一片混亂,容霁想站出來統領大局,卻被榮國公處處掣肘。

容莺知道容恪出事後, 幾乎每一日醒來都要問一遍是否有他的消息,卻每每希望落空。

範陽郡如今的太守正是盧兆陵的父親,如今範陽守軍正在抗敵,一旦機要的範陽失守,便會危及常山郡,那裏便是容窈和她夫君所駐守的地方。

容莺給容窈寫了信,一直到冬至才收到回信。

容窈與夫君感情不和,然而危難關頭,她仍是決心堅守在常山郡與一城百姓共進退,不肯在此時回到京城避難。

容莺從前不曾想過容窈會做這樣的決定,從前的容窈只會與她打葉子牌,與她講胭脂和容昕薇,可到了危難之際,容窈卻甘願留在城中,因為她知道一旦連公主都走了,城中百姓與将士必定人心潰散,無力抵抗迅猛的敵軍。

朝中有人暗中投靠了燕王,一時間人心惶惶,無法避免要互相猜忌。

惟有鎮北将軍府臨危受命,李将軍領着族人,連同年僅十二歲的幼子一同北上抵禦匈奴。李願寧眼看着李恪也穿上戰甲離開京城,而她卻因為成了容麒的未婚妻子,被壓在京城不許涉險。然而她內心清楚,與其說不讓涉險,不如說是留下她和母親等人牽制父親,以免他們投靠敵軍。

各人心事重重。

容莺偶爾拉開妝奁,會看到被壓在最下層的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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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春看到她好一陣子都神情郁郁,也不知該如何寬慰。聞人湙遠赴洛陽許久沒有消息,皇上為了穩住朝臣的心,連着賜下許多封賞。容昕薇食封四百戶,與容曦幾近持平,很快容昕薇也被重新擇了驸馬,這次的驸馬是由榮國公推舉,目的顯然是為了籠絡人心。

随着容昕薇被賜婚,即将年滿十七的容莺也被注意到了。

容莺得知自己的婚事被定下,急忙跑去找容霁,想問問有沒有轉圜的餘地。

即将到東宮正殿的時候,有幾位身着官服的朝臣從她身旁經過,似乎是議事完準備離開。容莺沒怎麽注意,其中一位卻在看到她之後和旁人說了什麽,接着獨自駐足叫住了她。

容莺心中一團糟,卻強忍着面上焦慮,回頭看向那人。

“穆侍郎?”

穆桓庭朝她行了一禮,他的同僚已經遠去,只有他似乎有話想和容莺說,一直沒有離開。

“公主是為了賜婚的事,想要去尋太子殿下?”

提到這件事她就忍不住皺眉,問道:“穆侍郎可是知道什麽?父皇為何突然為我賜婚?”

穆侍郎站得筆直,面容朗然肅穆,見她憂慮,語氣便有意放和緩了些。

“公主已至婚齡,六公主定下婚約,自然也會輪到你,二皇子為盧太守的兒子盧兆陵做媒,意在安定人心。”

範陽岌岌可危,如今久攻不下城中更是人心難安,如果此時賜下一位公主,滿足了盧兆陵的心願,又可以振奮人心,完全是兩全其美的事。

果不其然,容莺聽到盧兆陵的名字,臉色霎時間就白了下去,幾乎是顫聲地問:“可定下了?”

穆侍郎看她一副要急哭的樣子,輕輕拍了怕她的肩膀,“公主先別急,不是他。”

容莺依舊慌亂,忙問:“那是誰?”

“是下官的同僚,今年春闱進士科一甲的中書侍郎梁歇。”,穆桓庭知道她心中焦躁,只能盡量讓她安心。“梁歇為人清直廉正,僅年長公主五歲,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際,太子意圖拉攏梁歇,不願二皇子稱心,便允了下官的提議,皇上并未反對。”

容莺覺得離奇,中書侍郎梁歇,正四品的官員,且年少有為潔身自好,如何能輪得到她。“梁侍郎能願意嗎?”

按理說想拉攏梁歇的朝臣大有人在,自然會被人争先恐後的巴結,怎麽可能甘心娶一個不受重視的公主。

穆桓庭似乎也有不解,只道:“下官不知梁侍郎是何意,只是太子詢問他時,并未見他說不好。”

那就是願意了。

她聽完後心中五味雜陳,一時間也不知該作何感想,嘆了口氣,對穆桓庭說道:“多謝穆侍郎幫我。”

至少不是盧兆陵,至少能拖一拖。

且不說盧兆陵為人如何,就憑如今的局勢來說,她去範陽成婚跟和親有什麽區別,不僅被折磨還活不久。

穆桓庭欲言又止,過了片刻,突然從袖中取出了一個細長的錦盒遞給她。

容莺接過,疑惑道:“這是什麽?”

穆桓庭目光柔和,看向容莺烏黑如緞的頭發,也不知是想起了誰,竟說:“我見公主的時候,時常想起一位故人。我與她二人相識于微末,彼時貧寒,買不起她喜愛的珠花,時隔經年我又尋到當初那支珠花,只是故人已去,徒留舊物惹人神傷。”

“可我不是侍郎的故人。”聽着像是有情人陰陽兩隔的故事,她猶豫了一下,想将錦盒送還。

穆桓庭笑了笑,搖頭道:“公主收下罷,就當圓下官一個念想。”

說完他就轉身告辭,容莺只好不解地将錦盒遞給侍女,準備等明日去打聽一下那位梁侍郎,若有機會可以見一面。

然而事發突然,讓人始料未及。

京城衆人正在酣睡之時,範陽被敵軍突襲失守,由于範陽久攻不下,叛軍統帥之一的鄭開一怒之下屠城,以此震懾其他各郡。

盧太守滿門壯烈,誓死未降。

範陽失陷的消息被驿兵快馬加鞭送到了京城,皇上最先得知,立刻召來群臣商議。

盧兆陵是盧氏嫡子,一直堅守到了城破,屍身和盧太守夫婦一同被挂在城牆示衆。

容莺覺得一切恍然如夢般,戲弄她的浪蕩子弟仿佛昨日還在眼前,今日就為了守城戰死,如何讓人不唏噓。

盧太守一家被追封谥號,緊接着燕王叛軍暢通無阻,一路過上谷郡,百姓因為恐懼,紛紛大開家門,迎接叛軍入城。

常山郡抵擋住了叛軍攻城,只要洛陽和潼關不失守,憑借淮南之地穩定的財力物力,依舊能與北方動蕩的叛軍抗衡。

容莺自從見過平南王府抄家後,夜裏始終睡不安穩,這一年京城的冬日來得很快,也格外的冷。夜裏踢掉了被子,她睡眼惺忪地起身,卻聽到了隐約有什麽動靜,披了件衣裳起身推開窗,那點動靜似乎更明顯了些。

她正恍惚,門就被人猛地撞開,小太監幾乎是滾到她面前的,口齒不清地說:“公主跑……快跑,叛軍來了,叛軍要來了!”

容莺怔愣了一下,俯身将他扶起來,不慌不忙道:“是不是睡懵了,常山郡久攻不下,更何況長安,洛陽未過,何人能直取京城?”

話音未落,又有一人急匆匆跑進寝殿,将燭火點亮。

聆春難得面色驚慌,一把将小太監扯開,對容莺吩咐道:“公主請抓緊穿好衣物收拾行囊,方才有含象殿的宮女特意來提醒,京城早就混入了叛軍的人,不日後将有叛軍直逼京城,皇上臨時下令遷都避禍,請公主随行,若耽誤了時辰,後果不堪設想。”

這番話就像一個驚雷炸在容莺耳邊,讓她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複,聆春顧不上安撫她,迅速去收拾財物。容莺呆愣地穿好外衣,腦子裏還在想這是不是在做夢。叛軍明明在千裏之外,怎麽可能突然就到了京城,以至于要遷都。

她站在窗前看着灰蒙蒙的天,第一次有種人生要被傾覆的感覺。

晨光熹微的時候,容莺總算見到了自己的父皇。他似乎病得不輕,正被皇後攙扶着打量自己的兒女與嫔妃。

事發突然,為了不引起叛軍注意,城中暫時還未曾大肆宣揚這件事。

得知洛陽無事,容莺忐忑不安的心才算好受了些。至少她知道聞人湙平安,如若叛軍攻城,常山郡守不住,京城也失陷,那洛陽還能暫時安穩。她相信三哥會平安無事與李将軍會和,一定能回到京城掃平亂臣賊子。

容莺跪了一會兒,終于聽到父皇開口,說的不是讓他們一同随行,卻是:“長安危在旦夕,朕與太子須得南下,以保大周政局安穩,然京中百姓在此,若皇室中人棄城而逃,是為不仁不義,愧對百姓愧對天下……”

她越聽越覺得不對,擰着眉毛又聽了一會兒。

“……待揚州安定,朕盼望與我的好兒女們再聚。”他說的眼含熱淚,慷慨激昂,容莺和底下幾位兄弟姐妹的卻心冷了下去。

白說了一通,意思就是他要跑了,但是皇室中人全都跟着一起跑,不僅會引起敵軍注意,還會讓守城的将士和百姓心寒,因此要留一批人,等局勢暫穩,再一同前往揚州。如果不安穩,那就壯烈而被俘或是身死。

至于留下誰,幾乎是想都不用想。

還未從長安要淪陷的恐懼中平緩下來,又得到要被留在這裏與長安共存亡的诏令,換做是誰都無法不氣憤。然而高座之上是天子,是他們的父皇,再怎麽憤怒不平也只能強忍着,等找到時機偷偷離開就是。

容麒并不慌亂,他必定是要随行去揚州的,他的母親是皇後,舅舅是榮國公,需要人犧牲自然輪不到他。而沒有身家支撐的容臻臉色白得吓人,他身為四皇子必定要留下。除去夭折的八公主和遠嫁的七公主,只剩下容莺一個未嫁且無依無靠的,她被許配給中書舍人,必定要留下來安穩人心。

容莺一開始還想不通,為什麽給她這樣好的親事,父皇和太子還能答應,原來是早有風聲,知道長安會有這一日,而她身為公主,自然要物盡其用。

容臻克制不住地發抖,扭頭去看身旁的容莺,以為她也會忍不住哭哭啼啼的,卻不曾想她神情淡然,竟俯身叩拜。“兒臣願意留下。”

她俯身那一刻,心中想到了在常山郡不肯離開的容窈。

如果不做公主了,她能做什麽呢?

好像什麽也做不好,那還是在此刻做好公主吧。

——

叛軍要攻入長安的消息并未傳開,城中百姓還将遠方戰亂當做茶餘飯後的閑談,偶爾好奇為何城門上增添了幾倍的駐兵。

然而皇上攜帶嫔妃和六軍将士出逃的消息不胫而走,長安百姓和官員如同炸開了鍋一般,瞬間人心惶惶要去尋個說法,京中早有和叛軍裏應外合的亂黨,順勢打亂了皇上出逃的計劃,一部分人未能成功離開,被迫留在了長安。

容昕薇和趙貴妃便是其中二人,容昕薇在宮中又是摔又是砸,滿口刁民混賬地破口大罵,可惜這些都無濟于事。皇朝空蕩,上朝的官員從百人到不過二十,已然是氣數已盡。

在一番動蕩後,依然留在京中的還有一批官員,之前堅持上朝的也有他們。容臻哭喪着臉站出來主持大局,他身旁的一位臣子正在為他想對策。

如今被困長安,也沒有那麽多禮數可言,容莺無奈去找人打探常山郡的消息,終于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未婚夫梁歇。

幾個朝臣都沒有穿朝服,一個個唉聲嘆息地站在那兒,唯一一個穿着朱紅官袍的人便十分顯眼。

容莺看了那人一會兒,容臻注意到她,出聲道:“皇姐怎麽來了?”

梁歇回過身,向她行了一禮。

墨發一絲不茍地束起,衣袍上不見多餘褶皺,即便是面對與自己定下姻親的公主,他的目光依舊恭敬有禮,沒有半分令人不适的打探。

容莺這才明白穆桓庭說他清直廉正不是作假,梁歇這個人就長了一張忠臣清廉的臉。俊眉如鋒,面容冷毅端正,如同一棵挺拔的青松。

她覺得自己這麽盯着人看似乎不大好,于是轉而去看容臻,問他:“叛軍現如今到了何處,李将軍的援軍呢?”

此次父皇南下,就是因為讓李将軍帶領大軍去抗擊突厥和叛軍了,朝中兵馬不足,不知叛軍人數,萬一不敵被擒可就是徹底滅國了,因此才突然下了這樣的決定。

倘若能撐到援兵,也許真的能救長安于水火。

梁歇答道:“北方常山郡趙太守堅守,暫時無礙。城中有禁軍三千人,太尉府親兵一千人,鎮北将軍府五千将士,加上各府兵衛,守城将士共一萬一千人,李将軍扔在抗擊突厥。”

一萬一千人守長安。

容莺面色微沉,片刻後又問:“長安糧草富餘,可若是京中人心不穩,有燕王內應該如何是好?”

“這還用說,當然是殺!”門口闖進一人,面色陰寒,語氣憤恨,似乎要将誰咬出血一般。

容臻身子一抖,忙問:“三皇姐怎麽也來了?”

容曦斥聲罵道:“沒用的東西,抖什麽抖!長安城交到你手裏不如一把火燒了。什麽狗屁燕王,來便來了,從今日起封死城門,各處派精兵看守,有異動立刻禀告。有任何人敢說出降城逃脫的話,立刻拖出去亂刀砍死。”

她是昨日才知道離京的消息,原是父皇根本就沒想着帶她一同走,因為趙勉任軍器監,倘若守城,他絕不能離開,而她也被強迫留下陪趙勉,心情可謂憤恨至極。

容曦吩咐完,注意到一旁面容冷峻儀态端正的梁歇,稍緩和了些,挑眉問道:“你就是那個進士第一甲的梁歇,容莺的未婚夫婿?”

容莺聽到後面半句,羞愧地撇過臉,不敢看梁歇的表情。

哪知他神色如常,聽到這句也沒什麽反應,就像在應答什麽策論般的語氣,答道:“正是下官。”

容莺不知道怎麽面對着突然塞給自己的未婚夫,連忙說:“三姐姐,我先回宮歇息。”

容曦現在正是心情不快,逮住誰就咬誰,聽她還想休息,立刻不滿道:“你還睡得下去?夢裏城破,被人砍死了都不知曉,竟然還想着去睡?”

“……”容莺和容臻對視一眼,低頭一聲不吭等着容曦訓斥,一直到她出夠了氣,袖子一甩憤憤地走了,二人才擡起頭來。

梁歇一直未曾離去,在一旁站着,似乎還想交代容臻什麽。容莺對這樣板着臉自帶威嚴的人總帶着點懼怕,因此猶豫了許久也不敢和他搭話。

梁歇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遂主動發問:“公主有事要問下官?”

容莺怯怯地看了他一眼,說:“梁侍郎可知聞人帝師的下落,他此前去了洛陽,如今已有三月未曾有過消息,可是洛陽出了什麽事?”

“如今各地人心動蕩,長安書信被截不在少數,帝師身居高位,亦可能離開洛陽主持大局,請公主放心。”他說完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公主早些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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