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刺客 “黑心爛肚壞東西”
容莺怔愣在原地, 任由聞人湙扶着她親吻,腦海中竟浮現了一絲熟悉感。聞人湙察覺到她的不專心,咬了咬她的唇瓣, 有溫熱的柔軟的東西從唇縫鑽入, 在她的口中細致地研磨。比起急切粗暴的親吻,她更受不了這種慢條斯理卻又綿長的折磨, 仿佛是在極為耐心地捕獵, 看着她一步步被瓦解。
聞人湙扶住她發軟的身子, 将她口中溢出的輕吟堵回去, 抱着她坐在榻上, 許久後她喘不過氣來, 臉都憋得發紅,聞人湙總算放開了。
容莺的伏在聞人湙的肩上緩緩喘息, 他的手落在她後腰,帶起微微的酥麻感, 她掙紮着起身從他懷裏爬下去。
聞人湙沒有攔住她的動作,傾身将她的鞋脫去。
容莺有些氣悶地看了他一眼, 看到他潤澤和微紅的唇後立刻移開目光。
他還頗為愉悅的輕笑一聲。
此刻的容莺不知所措, 滿腦子都是混沌一片, 只好往床榻的內側爬過去,将被褥一股腦裹在身上。
過了片刻,聞人湙扯了扯被子。“先上藥。”
容莺窩在被子裏不理他。
聞人湙又扯了一下,将被子窩成一團的人仍是一動不動。他也不急,沒有再催,只說:“不悶嗎?”
容莺不理,過了一會兒就聽聞人湙起身離開的聲音。
她怕聞人湙再碰自己,只敢睡在裏側, 悶得滿臉通紅。
聞人湙沐浴後回來,看到她還保持那個動作,輕輕扯了一把,露出被子裏泛了層細汗的臉。
他一時間竟也不知說容莺膽小還是心大了,方才還戰戰兢兢裹緊被褥,現在就安然入睡了。
也許過幾日,他應該讓穆桓庭進宮一次。
室內靜默無聲,聞人湙靜默地注視容莺的睡顏。難得看她乖巧地窩在身邊,沒有面露畏懼,更沒有抵觸的姿态,反讓他覺得和從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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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病後記不清事,起初他是不信,可這些時日的相處,倒讓他不得不信了。
容莺現在怕他比恨他要多,若是日後記起來,興許會時刻想着取他性命。
趁着容莺睡熟,聞人湙給她的傷口上了藥,将她的身子往外撈了撈,動作時無意推開了軟枕。他正伸手去擺正,卻看到了軟枕下露出的一小截尖銳。
他面無表情将簪子抽出來丢到地上,金屬落地砸出輕微的哐當聲,睡夢中的容莺顫了一下,夢呓似地說:“怎麽了……”
“沒事,睡吧。”
——
西北西南陷入戰亂,百姓流離失所,大周軍馬一邊抵禦匈奴,一邊還要鎮壓起義軍和燕王兵馬。京城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商隊了,難得有一只載着西域的珍奇異寶的商隊來京,各大商行都十分歡喜。王馥雪為了向聞人湙投誠花了大價錢,就指望靠這批貨物回血了,因此商隊來的時候她也是好生招待。
商隊足有百人,押貨的個個都是身強體壯的猛士。有特意從西域買來的精馬十匹,必須充公上貢軍隊。蕭成器親自來接馬,一個個看過去,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軍隊之中除了精兵良将以外,最重要的就是馬匹了,而李将軍帶兵出征攻打匈奴,容霁他們逃去揚州,幾乎将長安的精馬全部帶走,如今軍隊中的馬匹良莠不齊,正需要挑幾匹精壯的馬去配個種。匈奴之所以強盛,也是因為他們的戰馬遠超大周,而大周便要在武器和計謀上勝過他們。
蕭成器撫着良馬,感嘆道:“若是軍中的馬都像它們一樣,匈奴就不會打過來了。”
王馥雪聞不得那味道,站得遠遠的,說道:“那又如何,蕭世子想親自上戰殺敵不成?鎮北大将軍效忠的可是揚州那邊的人,你盼着他們好,轉頭他們勝了就會來殺你。”
蕭成器被她嗆聲,仍是回道:“那又如何,我是大周的臣子,自然不能見到外敵欺辱百姓,即便我與李将軍所向不同,卻都希望能驅除鞑虜,讓百姓安定,即便是我父王在世,他也一定是這樣想。
王馥雪輕嗤一聲,曼曼腰肢如蘆葦般輕搖慢晃,連發絲都透着風情韻味。
媚眼輕輕一挑,說道:“還真是年紀小,想的也簡單,你将人家當做同袍,人家當你是仇敵反賊,自作多情個什麽勁兒呢?”
蕭成器被王馥雪這麽一說,立刻氣紅了臉,湊到她跟前理論。
長安出事之前,衛尚書是主張投誠的人,聞人湙進京後衛尚書就被遣回了新平郡的老家。王馥雪不肯同去,衛尚書在家中與她争執。蕭成器去衛府辦事,正好見到衛尚書對王馥雪動手,便上前攔了下來,還給了衛尚書兩拳頭。
衛尚書自知臉上無光,離京也不提帶上王馥雪母子,自己走去避禍了,連錢財都不留。
蕭成器救了王馥雪,十分受她兒子衛禮的崇拜,衛禮就鬧着要和蕭成器學武功,王馥雪就帶着他拜蕭成器做了師父,整日聽他蕭哥哥的叫。
起初蕭成器還以為被丈夫無情抛下後,王馥雪該是萎靡不振郁郁寡歡才對,誰知見了面,才發現她依舊是容光煥發,渾身珠釵寶石,打扮得光彩照人,比丈夫在的時候還要自在潇灑。加上和許三疊有交情,時常出入宮中為他辦事,如今甚至動用這層人脈,企圖将衛禮的姓改過來。
商隊的人都歇在這處的客棧,有幾人來和王馥雪交涉,剩下的就趁着閑暇時間在長安四處閑逛。蕭成器牽着馬,衛禮坐在馬上興奮地說:“等我學了武功,以後他們都打不過我。”
這話蕭成器小時候也說過,只好提醒他:“還是少結仇為妙,總打架不太好。”
“可娘親說你就是經常打架,長大了還是做了将軍。”
坐在馬車中的王馥雪冷不丁開口,說道:“你蕭哥哥做将軍是被迫為之,能當上将軍也是沾了家族的榮光,跟他打架可沒什麽關系。你父親兄長都是酸腐文人,可沒他這樣的靠山給你在軍營裏胡鬧,早日給我死了這條心。”
蕭成器不悅地掃她一眼,說道:“現在我是他師父了,自然就是他的靠山,怎麽就不行?”
王馥雪冷哼一聲,沒有應他。
片刻後,有近衛來報,稱帝師出宮了,似乎是特意來找蕭成器,請他回趟侯府。
蕭成器覺得疑惑,以往聞人湙出于各種原因,總是不大願意踏足靖昌侯府,許三疊則總是要人去找他,如今怎得會突然過來。
“人現在到哪兒了,我親自去接。”
“應當快過西橫街了。”
蕭成器點頭,将衛禮一把抱下來,塞進了王馥雪的馬車裏,朝馬車裏的人說道:“我現在有急事要先告辭了,夫人路上且小心。”
“小将軍盡管去吧。”
容莺住在紫宸殿第一日,聞人湙将從容昕薇殿中搜羅出來的兔狲給了她。以及當初容昕薇從她那裏搶去的,皆數還給了她,包括那只花鳥簪。
容莺抱着兔狲愁緒萬千,腦子裏想起的事不大好。自從想起這些事後,她對蕭成器的感情變得十分複雜。然而這些又和聞人湙不同,因為她親眼見到了平南王被抄家的一幕,又親眼看到了受盡屈辱折磨的蕭成妍。如同看着一朵色彩妍麗的花,在眼前被人踐踏碾碎。
蕭成器叛亂,她不知道自己該抱着怎樣的心情去看待,更不知今後如何共處。
容莺提出要去一趟靖昌侯府找蕭成器,将兔狲親自還給他,聞人湙覺得不必多此一舉,想讓蕭成器進宮,被她給拒絕了,堅持要親自去看蕭成妍,他只好應下,并讓封慈随她同去。
容莺知道聞人湙疑心重,絕不可能只讓封慈一個人陪着,根本就沒想過逃跑的可能性。等過了街市,封慈突然掀開車簾,指了指外面,又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出去。
她不解,問道:“發生什麽了?”
話音剛落,封慈回身拔劍,将一支淩空而來的箭矢打飛,哐的一聲将這寧靜扯碎,随後他跳下馬車攔住要接近馬車的刺客。
容莺放心不下,探頭看了一眼,才發現馬車被各式打扮的人齊齊圍住,其中一個拿長刀的男子正站在封慈對面,險些一刀劈中他。
日光熠熠被刀劍折射,寒光在她面上閃過,容莺眯了眯眼睛,正要縮回去,又是一支長箭刺向她,被暗衛猛地打開了。
聞人湙果不其然布滿了暗衛,讓刺客根本沒有接近馬車的機會,反而被包圍。
容莺心想自己不過一個微不足道的公主,這些人八成是沖着聞人湙來卻找錯了,實在是運氣不大好,今日怕是要交待在這裏了。
她擡眸又看了一眼,和拿着長刀的刺客對視,他也看到了容莺,目光驟然一縮,回身之時腰間香囊露出。
容莺目光一凜,立刻掀開車簾,不要分說跳了下去。暗衛沒有想到她的動作,紛紛要去拉她,容莺的袖子被扯住,直接将外袍脫了下來,轉身朝另一處跑了過去。
封慈慌亂之間出了岔子,讓刺客躲過一刀,反而是一番厮殺後所剩無幾的刺客,因為他們亂了陣腳才找到機會脫身。
長刀刺客想去追容莺,卻被同僚強硬地拉走了。
封慈得到的命令是保護容莺,自然不會再分神在旁人身上。容莺沒跑幾步就被捉了回來,面對着封慈的黑臉只能小聲道歉:“我方才有些害怕,怕給你們添麻煩……”
他嘆了口氣,将撿起的外袍給她,容莺還眼巴巴地問:“刺客呢?”
她語氣裏還有幾分擔憂,也不知是擔憂自己還是擔憂聞人湙。
封慈搖搖頭,嘆了口氣,容莺低頭不語,上了馬車後仍不斷從小窗探出頭打量街市。
很快有人得到吩咐,來街市将幾個死屍拖走,蕭成器恰好見到這一幕,梁歇正面色凝重地派人将街市沖洗幹淨,以免影響到百姓,順帶将幾個被活捉的人帶去刑部審問。
“長安還有人敢刺殺聞人湙?”蕭成器坐在馬上問他。
“下官見過将軍”,梁歇端正行禮,才接着道:“近日長安稍穩定了些,進城的人不算少,內部有人想反也實屬平常。”
“還賊心不死呢,揚州那幾個有什麽好的。”
梁歇直言道:“想殺帝師的人并不只揚州的天子,包括燕王部和想攬權的世族……”
說到這裏,他語氣一頓,臉色似乎也不如方才冷凝着。
“方才馬車內的人是公主。”
“公主?”蕭成器眉毛緊擰着,極為不解道:“她坐聞人湙馬車裏做什麽?趙勉不是把她看得死死的,怎麽還讓她跑出來了。”
梁歇掃了他一眼,緩緩道:“是九公主。”
蕭成器沒說話,張着嘴愣了許久,像是聽到什麽恐怖的話般。
“梁歇你沒瘋吧?”
梁歇不再理他,繼續做自己的事。
蕭成器立刻翻身下馬追問,他被煩得厲害,只好簡單解釋了幾句,總算讓蕭成器接受了容莺沒死的事實。
喜悅過後,蕭成器又是一股怒火沖上心頭,湊在他身邊小聲罵聞人湙。
“你說怎麽會有這種人,我哭了那麽些日,還給容莺燒紙招魂過頭七,結果他呢,就冷眼看着我折騰,背地裏指不準怎麽和許三疊他們嘲笑我,太沒良心了!”
說完後他反應過來,又憤憤地瞪着梁歇:“你也不是好東西!一樣黑心爛肚!”
梁歇沒反駁,反而說:“公主可能受到了驚吓,你莫要再吓着她。”
“我才是受了驚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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