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山上

“曲曲直直，公道自在人心。朱氏，大家都是有眼睛的人，你就別再和孩子計較了。”趙大娘雖然是微笑着看着朱氏，但是話裏話外卻透露出對她的鄙視。

“是我想和他們計較嗎？明明……”朱氏在蘇青澗兄弟三人的怒視下，本來就一肚子火，現在又聽到趙大娘這樣說她，火氣就沖着趙大娘發了。

“明明是你先開口的呀，各位，對不對？”趙大娘可不懼他們，她性子本來就彪悍，朱氏想和她打架，她也不怕。

“是呀，朱大嫂你就別和孩子一般計較了。”邀請蘇青青到她家做客的女子笑着說，好似勸說，其實就是暗着諷刺姓朱的度量太小。

蘇青澗雙手緊握砍柴的刀冷冷地看着姓朱的女人，蘇青山也不是好惹的，他若無其事冷笑着把玩着手裏的鐮刀，眼睛也沒有離開姓朱的半分。

半大的小夥子這樣的架勢讓人聯想到“狠”，本想着再出言罵人的姓朱的女人一下子畏畏縮縮起來。“就你們好人，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難得理會你們。”說完，她端着盆憤憤不平的離開了。

她的同伴見到當事人都離開，狠狠瞪了一眼蘇青澗等人也跟着走了。

“她就那德行，你們不要放在心上。”趙大娘沖着她們的背影呸了一聲，然後又勸着幾個孩子。

蘇青青含笑着點頭，不放在心上才怪了。

“你們這是要上山？”趙大娘看到他們拿着刀，就随口一問。

“是，趁着天氣好，到山上砍一些柴火。”蘇青澗回答。

“青青的身體能到山上去嗎？”愛憐地看了一眼蘇青青，趙大娘不滿地問。

“我身體好着了，要是老卧在床上身體會更差的。”蘇青青脆生生地回答。

“那你們小心一點兒。”趙大娘叮囑。

“春天到了，山上的野獸也多了，你們千萬不要到深山裏去。”邊上的那個女人又說。

“謝謝嬸子，我們知道的。”蘇青山微笑着答應。

于是告別趙大娘他們，蘇青青兄妹繼續往前走。

“高個子的是我們家的鄰居趙大娘，她平時很照顧我們的。對了，你吃的蛋和米也有她送過來的。另一個比較白的那個是宋家的嬸子，平時她和我們家走動也較多，為人很不錯。”蘇青山一邊走一邊給她介紹。

蘇青青不住地點頭表示自己是記住了。

一路上只要遇上村裏人，蘇青山都一一給她做了介紹，蘇青青記得的不多，但是她一直都是見人三分笑。這樣友好的态度獲得了村子裏很多人的喜歡，對她死而複生的好奇也就淡了一點兒。

“這邊的山我們可以上去，但是往南再去，就是最高的那一座，咱們是千萬不能過去的。因為那是霖王爺的産業。”蘇青澗指着大青山告訴青青。

蘇青青舉目往遠處一看，哇！好高的一座山呀，可惜她沒機會上去了。

而他們腳下的山樹木很多，就是在山腳下，高低的樹木都長得挺密的。

向陽的坡上長滿了很多的野菜，有明顯有被人采摘的痕跡。

但是還有一些能吃的野菜并沒有人動手采摘，看來大家還不知道這些東西是能吃的。

讓蘇青青最感興趣的不是這些，她的眼神全都落在了山腳下長的密密麻麻的寬葉子的植物上。

“哥，這些艾草沒有人要嗎？”她指着碧綠的植物欣喜地問蘇青山。

“這種東西味道大，連牲口都不吃，誰要它呀。”蘇青峰搶着回答。

“青青認識它叫艾草嗎？”蘇青澗問。

“認識。”蘇青青目不轉睛看着艾草，她何止認識呀，對這種植物她簡直是熟透了。“等這些長大了，我們将它們都割回家好嗎？”

蹲下來，她溫柔地摸着艾草的葉子問。

“你要這個幹什麽？家裏多着了，都堆在草棚子裏。”蘇青峰也學着她的樣子蹲下來看着艾草，觀看半天也沒發現艾草有什麽特別之處。

“是嗎？”蘇青青驚喜地看着他問，“多嗎？”

見到她狼一樣的目光只看着蘇青峰一個人，蘇青山和蘇青澗有些吃味。

“多着了，去年秋天割了很多回去準備當草點火用的，可是那個味道太大了，所以娘和青雲都不喜歡，就堆積在那兒了。”蘇青山回答。

嘿嘿，家裏有寶，蘇家的人竟然不知道，蘇青青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村裏人也會上山來挖野菜是不是？”她又問。

“山上不是所有的野菜都能吃，有的有毒會吃死人的。當然能吃的野菜大多數人都會挖。”蘇青澗溫和的解釋，完全沒有面對朱氏時的暴戾。

“這種帶黃色小花的野菜也不吃嗎？”蘇青青笑眯眯地看着他問。

“誰吃花呀？又不是蝴蝶。”蘇青峰笑呵呵地說。

“可它是能吃的呀。”蘇青青看着他，“今天，咱們就挖一點兒回去嘗嘗。”

蘇家三兄弟傻眼了，花也能吃嗎？

“青青，你怎麽知道這些能吃？”蘇青澗嚴肅地問。山上的東西只要沒人試過，誰也不敢輕易嘗試的。

“你看，這些都有被牛羊啃過的痕跡，你們聽說過誰家牛羊死過？再說，你忘了我的師傅是誰呢嗎？”蘇青青神秘地看着他們問。

蘇家三兄弟面面相觑，對呀，青青的師傅可不是一般凡人。

“行，你說能吃，咱們就挖一些回去。”蘇青澗同意了，蘇青山和蘇青峰也沒有反對。

決定好以後，幾個人開始埋頭苦幹，而蘇青青邊挖邊還讓他們挖了一些荠菜。

等籃子裝的差不多，她就閑不住了，順着小道邊走邊觀察，別說還真讓她發現了好東西。

“哥哥，你們認識這種植物嗎？”蘇青青指着一大堆的藤蔓問。

“不認識。”哥三個都搖着頭。

“青青，難道這也能吃？”蘇青峰嘴快，一下子問出了那兩個哥哥的心聲。

“這叫山藥，聽名字你們就應該想到它能當藥使用吧。其實它不僅是藥，而且是菜，身體虛弱的人吃了，更能強身健體，還能滋陰補腎了。”蘇青青笑眯眯地解釋。

一大堆的術語，蘇青澗三個聽不懂，但是山藥這種東西強身健體他們都聽懂了，家裏的金娟妹和蘇青青都需要長期養身體，可是家裏根本就沒有銀子養人。現在好了，天上掉餡餅，好藥材自動送上門了，他們能不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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