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萬玲玲開始了艱苦的訓練之路,學校也開學了。新生正式入學的時間還沒到,萬玲玲交了學費和住宿費,回宿舍跟舍友說一聲她要住到外面。萬玲玲沒有退宿舍,大三的課程緊,中午如果不回安然小區她可以在宿舍休息,這也是祁玉玺的意思。
“萬玲玲,你要出去住啦?你租房子了?”
舍友們都知道萬玲玲在外打工兼職,萬玲玲平時花銷也很節省,沒想到新學期一開始,她竟然就有錢搬到外面去了。
萬玲玲帶着自豪的口吻說:“我弟今年也考上上京大學了,房子是他給我租的。等到了大二,他也要搬過去。”
方梅羨慕地說:“你弟這麽有錢啊。你租在哪兒?”
“安然小區。”
“安然小區,房租不便宜吧。”
“我弟沒跟我說,他租好房子就讓我搬過去。”
知道萬玲玲是不想說,方梅也不好多問了,當然是非常羨慕的。另一位室友宋敏一副神秘兮兮地樣子說:“哎,你們知道麽,何雅芝被抓了。”
“啊?怎麽回事!”
其他人一聽立刻聚了過來,萬玲玲心裏一動。接着就聽宋敏說:“我叔叔跟我說何雅芝被抓了,說是涉嫌吸毒。”宋敏的叔叔是學校教務處的副處長。
“吸毒?!”對上京大學的學生來說,毒品完全是天外之物。身邊竟然有同學吸毒,誰都接受不了。女生們驚異的叫聲在宿舍裏響徹。
宋敏說:“她不是交了一個男朋友嗎?說是哪個市的市長公子。當初還跟咱們各種顯擺。結果她那個男朋友吃搖頭丸被抓了,把她給供了出來。警察直接去她家抓的人,還通報了學校。正好放假,學校把這件事壓了下去,你們可別對外說啊!”
方梅的臉都皺了起來:“她到底是有多想不開吃搖頭丸啊,她不知道那是毒品嗎?怎麽都是上京大學的學生,這種東西都敢碰。”
宋敏:“誰知道。人家家有錢,難保人家覺得這是時尚潮流呢。”
其他人都是一副不敢茍同的模樣,毒品是時尚?那會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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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玲玲聽宋敏八卦,一言不發。何雅芝、苗遠,都已經離開了她的生活圈子。對何雅芝,萬玲玲一點都不同情,何雅芝純粹是自作自受。萬玲玲要拿到安然小區的衣服什麽的都已經拿過去了。跟舍友說了聲她就走了,要去買菜,中午要給弟弟做飯吃。萬玲玲一走,宋敏就拐拐方梅:“你相信萬玲玲真的是她弟弟給她租了房子,不是談了男朋友住到校外去了?”
方梅驚呼一聲:“你怎麽會這麽想?”
另一位女生也好奇地說:“萬玲玲家的條件一般吧,她那個弟弟應該就是她經常跟我們說的表弟吧。她表弟不是在村子裏的嗎?能一來上京就在外租房子?她家如果這麽有錢,她也不會去打工吧。”
宋敏贊同地點頭說:“哎,你們剛才看到沒,萬玲玲身上那條裙子是‘雅迪斯’的。這個牌子的衣服可不便宜。”
又一位女生:“雅迪斯?!雅迪斯的一條裙子最少也要三四千呢!”
“哇!萬玲玲不會真的是談了個有錢的男朋友,然後拿她弟打掩護吧!”
萬玲玲大一就開始在外面兼職了,課餘時間都不在宿舍。她長得又漂亮,學校喜歡她的男生多,學習又好,何雅芝并不是唯一一個嫉妒她的人。萬玲玲和宿舍女生的關系都很一般,沒有關系特別好到可以稱為閨蜜的朋友。萬玲玲不知道她離開後舍友們在怎麽議論她,她身上這條裙子就是當時時林補償給她的那條。萬玲玲對名牌沒研究,也沒想到宿舍裏會有人能看出來。萬玲玲去學校內的教職工菜市場買了菜就匆匆去了安然小區。她雖然不打工了,但時間還是很緊張。弟弟要訓練她,她還要學車。
萬玲玲開學了,白天幾乎都在學校,晚飯前祁玉玺一定會來接她。新生報到最後一天是5號,6號修整,7號開始軍訓。淩君凡知道祁玉玺這段時間都很少在宿舍,他也就沒急吼吼地過來。淩君凡臭美,在軍營被曬黑了,他這幾天貓窩在家裏美白。想到軍訓差不多一個月,到時候又得黑,他就想哭。淩君凡在美國出生,在美國長大,但只要有時間,淩靖軒就會帶他回國。淩靖軒雖然也是在美國長大,但他骨子裏是一個很傳統,甚至有些方面趨于保守的人,16歲就有了淩君凡也是事出有因。所以對待自己唯一的兒子淩君凡,淩靖軒不允許他成為香蕉人——外表黃色,內裏卻是純粹的白色。讓淩君凡到上京大學讀歷史系,也有這層意思在裏頭。
淩君凡到學校的時候給祁玉玺打電話,問對方在不在學校。祁玉玺在圖書館,淩君凡委婉的表示他來學校了,如果祁玉玺沒什麽急事,就回宿舍碰個頭。祁玉玺倒是也給了淩君凡面子,表示一會兒就回去。除了自己的親爹,淩君凡可以說天不怕地不怕,他有這個資本。但從濱市回來後,他就多了一個怕的人——祁玉玺。
淩君凡到宿舍的時候,宿舍裏已經有人了。淩君凡沒注意到別人,就注意到宿舍裏有一個身材略胖,滿身金首飾的中年婦女。淩君凡一推門進來,宿舍裏的吵鬧聲猶如按了暫停鍵。淩君凡戴着一款時尚的鴨舌帽——不說是跟誰學的——耳朵上戴着耳機,明顯在聽音樂,身後跟着時雨和淩家的一位傭人,還有兩位保镖,保镖手裏提着淩君凡的行李。
淩君凡掃視了一眼宿舍,也沒打招呼就走了進來。時雨已經看到了少爺的床鋪,對傭人和保镖說:“這張床,你們開始收拾吧。”
一看這群人的架勢,那位中年婦女的眼珠子轉了轉,湊過來堆滿笑容地說:“這位同學你好啊……”
淩君凡眼睛都沒擡,往凳子上一坐,帽子一摘,跟一位保镖說:“把我的游戲機拿出來,我玩會兒。”
中年婦女臉上的笑挂不住了,站在靠近側位的一位少年滿面不悅地喊:“媽!”
中年婦女勉強對同樣沒搭理她的時雨笑笑,回兒子那兒去了。淩君凡這一做派引得宿舍裏另外兩位新生側目。被人這麽掃面子,中年婦女壓了一肚子火,正要說話,宿舍的門又開了,淩君凡擡頭就看了過去,一看是不認識的,他撇撇嘴,低頭繼續玩。
進來的人身後也跟着三個人,手裏提着行李。來人走進來同樣沒跟人打招呼,不過在看到淩君凡時,他明顯楞了下:“淩少?”
他這一稱呼,宿舍裏其他人又看向了淩君凡,淩君凡擡頭,看着對方一臉茫然。時雨眼裏滑過一抹精光,開口:“這位是……”
對方笑容恰當地說:“淩少可能不記得我了。6月張家婚宴,我和淩少見過一面。我叫寧旭。”說着,他朝淩君凡伸出手。
淩君凡這才一臉恍然,伸手跟他握了握:“哦,你是說張家兒子結婚那次啊。我那時候剛回國沒多久,跟我大姐過去湊熱鬧。那天見到的人太多了,根本記不住。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寧旭笑道:“那天去的人恐怕沒人會不記得淩少。淩少也是歷史系的新生?”
“是啊。我的床。”
寧旭掃一眼宿舍唯一空下的床鋪,笑容更深:“看來我跟淩少還真是有緣,那張應該就是我的床鋪了。”
淩君凡經過苗遠事件後,對主動湊上來巴結的人特別沒好感,所以才不給那個中年婦女好臉色。這個寧旭雖然也是主動跟他打招呼,淩君凡不認識寧旭,但還是知道寧家的。寧家在上京也是權貴,不過寧家老一輩的地位比不上淩家的兩位,後輩們的發展也比不上淩家的後輩。但要論身份,寧旭也算是和淩君凡一個圈子,所以淩君凡接受了寧旭的主動示好。
淩君凡和寧旭聊了起來,兩人的床鋪也很快整好了。兩位少爺就讓跟來的人回去。時雨臨走前叮囑:“少爺,軍訓期間不能回家,您需要什麽了就給我電話。”
“行,我不會虧待自己的,你回去吧。拜拜。”淩君凡揮手再見。
時雨看了眼祁玉玺的床鋪,淩君凡點點頭,他明白,時雨走了。門一關上,宿舍內的氣氛又有點奇怪了。那個中年婦女還沒離開,眼神在寧旭和淩君凡身上來回瞄。見兩人壓根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她壓下不滿,又繼續被打斷了好一陣的事。
“這位同學,我兒子鼻炎,這挨着廁所風大,你們都是同學,要互助友愛是吧,你就和我兒子換一下床鋪吧。”
坐在左側中間鋪位下,戴着眼鏡,身材瘦弱,個子也不高的男生皺着眉,咬着嘴,明顯是不想換的,誰喜歡挨着廁所的位置啊。
淩君凡和寧旭看了那位舍友一眼,誰都沒有出面的意思。都是男人,這麽點小事還要別人幫忙?兩人可不是什麽心善的人。
男生不說話,中年婦女氣鼓鼓地說:“你說多少錢換吧,500塊夠不夠!”
瘦弱男生死死咬着嘴,不出聲,另一位男生看不過去了:“阿姨,你兒子不喜歡,難道別人就喜歡了?”
中年婦女嗆聲過去:“又不是跟你換,你多什麽嘴。”
那位男生怒道:“都是一個宿舍的,可能也是一個班的。還沒開學你兒子就欺負同學了,你家有錢了不起啊!”
淩君凡朝三個鋪位依次看過去,記住了三人的名字。中年婦女(暴發戶)的兒子叫田凱,被強求換床鋪的叫範陽,幫範陽說話的叫崔平。淩君凡嗤笑一聲,宿舍內的争執停了下來,淩君凡把玩着掌上游戲機,譏諷地說:“被人欺負到頭上一句話都不敢吭,還得別人給出頭,被欺負死也是活該。”
範陽被這麽一說,眼圈都紅了。淩君凡放下游戲機,拿起一卷廁紙站起來:“我上個衛生間。”說着就進了廁間。廁間的門一關,被淩君凡諷刺了一頓的範陽就低着頭說:“我不換。”
有淩君凡剛才那句話,田母也不好再強求。兒子畢竟要在這裏上學,這萬一把一個宿舍的都得罪了,其他人他不怕,這兩個被稱呼少爺的人怕是身份不簡單,她家裏是有錢,但在那些真正的權貴面前也就是個暴發戶。人家一根指頭就能按死他們。淩君凡說話不好聽,但也未嘗沒有給範陽出頭的意思。
可是田母又不甘心,兒子的床鋪挨着廁所,她可不樂意。崔平的床鋪緊挨着門,一開門就能看到,她也不喜歡。其實她最中意的是門後挨着牆的那個床鋪,可床鋪已經鋪好了,在不知道對方身份之前,她也不敢真就做出把人家床鋪的東西拿下來跟兒子換的事情。
正在田母糾結的時候,宿舍的門開了,412宿舍最後一位同學走了進來。所有人都看了過去,進來的人戴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手裏提着一個暖水瓶,背着一個黑色的雙肩包。田母的眼睛跟掃描儀一樣把少年上上下下仔細掃描了一遍,臉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從頭到腳沒一件是名牌貨,不像那兩位少爺,單方在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就要一萬多一臺,這個肯定是沒背景的窮小子。
祁玉玺進門同樣的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寧旭挑了挑眉毛,他當然也看出了對方穿着的普通。接着,他就看到這位同學把暖水瓶一放,取下背包,從背包裏拿了一本書,就坐下看了起來。沒有摘帽子,壓低的帽檐看不清眼睛。寧旭正對着對方的側臉,很清楚地看到了對方左顴骨的朱砂痣,鼻梁很高,嘴唇紅而薄,是個帥哥。
田母清清嗓子,走了過去,祁玉玺紋絲不動。
“這位同學。”
祁玉玺放下書,微微側頭。
田母不高興了,人家有身份,傲就傲了,你算個什麽東西,還這麽傲氣。這麽想着,她口吻就帶了幾分盛氣淩人:“這位同學,我兒子有鼻炎,不能睡挨着廁所的那個床鋪,你跟他換換吧。”
祁玉玺坐正,重新拿起書,直接無視了。田母:“你說多少錢吧。”
“不換。”
田母:“1000塊!你換不換!”
廁所的門開了,淩君凡怒沖沖地出來,張口就罵:“我草你兒子是上帝啊,嫌挨着廁所風大就滾出去住!你什麽東西敢讓祁玉玺跟你兒子換床鋪,信不信老子明天就讓你兒子在學校呆不下去!”
田母吓到了,田凱吓到了,就是崔平和範陽都吓了一大跳。寧旭在驚愕之後眼神瞬間深沉了許多,淩君凡認識這個人!淩君凡在廁所裏聽到祁玉玺的聲音,又聽到那醜女人要跟祁玉玺換床位,也不管上沒上完廁所,随便收拾收拾提了褲子就沖了出來。
淩君凡走過來一把推開吓傻的田母,對着同樣吓楞在當場的田凱說:“帶你媽滾!不想住就他媽的退學!再敢在宿舍裏嚣張看我不削死你!”
田母是真的怕了。田凱的臉漲紅,淩君凡是一點臉面都沒給他留。田母一句話不敢說,匆匆回到兒子跟前,拉着兒子就走,很有那麽點落荒而逃的樣子。淩君凡在他們身後對着田凱的衣櫃門就是一腳,已經跑出去的田母的雙腿哆嗦了一下。
讨人厭的人走了,淩君凡恨恨地關上門,一人淡淡地問:“你氣什麽?”
淩君凡轉身:“我能不氣麽!還敢問你多少錢。這要在外頭,我打不死他!”
“就你?”
“我怎麽了?我雖然沒你厲害,但打他綽綽有餘!”說着,淩君凡擡起胳膊顯擺自己的肌肉。
祁玉玺顯然對他的肌肉不感興趣,扭回頭繼續看書。淩君凡湊上去:“看什麽呢?”還大膽地翻了一下書皮,然後窘了:“Fu(ck),卧槽,我以為你在用功讀書,原來是看武俠小說。”
祁玉玺沒理他。寧旭這時候出聲:“淩少,這位是?”
淩君凡回身:“祁玉玺,我哥們兒,特鐵的那種。”淩君凡心虛地沒敢看祁玉玺,祁玉玺也沒拆穿他。
寧旭走過來朝祁玉玺伸出手:“你好,祁玉玺,我是寧旭,你未來的舍友,也是歷史系的新生。”
祁玉玺坐着,伸手跟寧旭淺淺地握了一下。淩君凡拐了下祁玉玺:“中午一起吃飯呗,我請客。”
祁玉玺:“我中午跟我姐一起吃。”
“那就叫上玲玲姐。”
祁玉玺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姐姐打電話。這個年代用手機的人多了,但還沒到普及的地步。至少能用上手機的都是家裏有點錢的。寧旭沒想到祁玉玺會有手機,一直注意着這邊動靜的崔平和範陽更沒想到。他們兩人都沒手機,想到宿舍裏一下子住了四個有錢人,兩人就有點發愁。
“姐,淩君凡中午請吃飯。”
“他來了?”
“嗯。”
“行。中午我請,我下午有課,就不跑遠了,在學校門口吃。”
“嗯。”
挂了電話,祁玉玺對淩君凡說:“我姐中午請,學校門口吃,她下午有課。”
淩君凡馬上說:“別啊,說了我請。”
“随便你。”
寧旭把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心裏有好奇也有點悶。淩君凡和祁玉玺的關系似乎真的很不錯,聽祁玉玺的意思……
“祁玉玺,你姐姐也是咱們學校的?”
回答他的是淩君凡:“玲玲姐是大三的,是經濟學院的院花,學習好着呢。”那驕傲的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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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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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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