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李團長剛剛向上級打了報告,很快上級就下了批複。張新言不再擔任教官,由原來的教官繼續擔任。李團長是長長地松了口氣,每天面對學生們質疑不滿的眼神,他自己都受不了了。而接到燕青山電話的郭君林臉色就相當不好了。軍方是不幹預古能會的運作,但他們打着軍隊教官的旗號針對學生,破壞軍隊的形象就不行了。燕青山讓郭君林等人想其他的辦法,不能再利用軍訓迫使祁玉玺屈服。
劉長生問:“怎麽辦?”
郭君林鐵青着臉考慮了一番,說:“先放那小子過了軍訓,軍訓之後直接找他,如果他不願意,就打到他願意!”
劉長生贊同道:“這個方法最好。看他那軟性兒,打一頓絕對老實。”
淩靖軒生氣,淩君凡只有更生氣。淩君凡回到宿舍,氣得哇哇叫,抱着頭在宿舍喊:“我忍不下去了!忍不下去了!”
田凱在心裏幸災樂禍,祁玉玺有什麽好傲的,不就是巴結上了淩君凡和寧旭麽。要他看,淩君凡肯對祁玉玺那麽好,也是因為祁玉玺長得漂亮。可淩君凡和寧旭對他好有什麽用,他們畢竟還只是學生。以他們兩人的家世,肯定也不會喜歡自家的孩子跟祁玉玺這麽一個農村來的交往。端看淩君凡和寧旭不再為祁玉玺出頭就知道。不得不說,田凱的這種想法是大部分人的想法,包括張新言三人。
從廁間出來,祁玉玺把氣哄哄的淩君凡按坐在凳子上。淩君凡跟噴火的暴龍似的:“祁玉玺!我忍不下去啦啊啊啊!”
祁玉玺擦着頭發,神色淡然。剛洗完澡的他,沒有了帽子的遮掩,妖孽的容貌一覽無餘。濕潤的嘴唇,唇珠顯得更加嬌豔欲滴,長長的睫毛就算是在寧旭的位置,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就如兩把小扇子。寧旭移開了視線,心怦怦跳。
淩君凡也看得有點眼直,不過他沒忘了他還在生氣。
“我忍不下去了!”
祁玉玺一眼瞥過去:“忍不住也忍着。”
淩君凡瑟縮了一下:“玲玲姐會傷心的。”
祁玉玺放下毛巾,明天就可以不用忍了。宿舍裏有外人,他不便告訴淩君凡。
入夜,累了一天,又氣了一天的淩君凡和寧旭睡得很沉。體力不如三人的田凱、崔平和範陽更是睡得都打輕鼾了。一抹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從床上跳下來。他來到洗漱間,打開窗戶,翻身躍了出去。4層高的樓,他如燕子般輕巧地落地,然後避開每一個監控器,直奔教官宿舍樓。嶼汐團隊整理。
教官宿舍樓一樓的入口大門從裏面反鎖了。黑影沒有一絲猶豫地飛身踏着牆面輕松躍上大門上的平臺,然後從平臺的窗戶翻進宿舍樓。從他離開宿舍到抵達教官宿舍樓,他的步伐異常的沉穩,好似已經這樣做過無數次一般。深夜,針掉在地上都能發出響聲,可黑影上樓的步伐卻如塵埃落地,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括熟睡中仍下意識地會警戒的三位古武者。
黑影來到了三樓中間的一間宿舍門口。門內,睡眠中張新言、郭君林和劉長生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常。整棟樓都是靜悄悄的。黑影朝着緊閉的門,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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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一聲,伴随門破碎的震響,熟睡中的官兵們被驚醒。住在張新言三人隔壁的李團長一個激靈從床上跳起來。張新言、郭君林和劉長生在門碎的剎那也從床上跳了起來,黑影撲來,張新言、郭君林和劉長生駭然地急急迎戰。什麽人敢如此大膽的偷襲他們!
整個軍官宿舍樓炸鍋了,戰士們穿上衣服紛紛跑了出來。電閘拉開,樓道、宿舍內的燈泡亮起。樓上和樓下的士兵們往發出動靜的三樓跑,三樓傳來李團長的大吼:“全部回到各自的宿舍!違命者開除軍籍!”
奔跑中的戰士們腳步一頓,壓着心中的震驚返回各自的宿舍。三樓全部跑出宿舍的戰士們雖然也被李團長吼了回去,但他們都看到發生了什麽事。
面積不大的宿舍內,身穿黑色練功服的祁玉玺,沒有帽子遮掩的妖孽容貌布滿了攝人的殺氣。樓道裏只有面色發白的李團長和指導員。他們是知道張新言、郭君林和劉長生的身份和實力的。祁玉玺卻是以一敵三!
宿舍內的床、桌子、椅子全部在四人的內力下變得粉碎。張新言三人宿舍的另一邊隔壁宿舍內,四位戰士驚恐地瞪着相鄰的那面牆。牆上從開始出現第一道裂紋後,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裂紋越來越多,整面牆似乎随時都會坍塌。
李團長已經緊急聯系了上級,這種時候就是他都根本沒辦法上前勸架。古武者之間的争鬥,他這樣的普通人湊上去,只有死的份兒。
随着三人中實力最弱的張新言從房間裏飛出來,重重地撞到牆上,嘴裏噴出一大口血水,對決從宿舍裏蔓延到了走道上。張新言已經沒了戰鬥力,李團長和政委迅速退到走廊的最裏面。李團長的眼睛瞪到了極限。他第一次看到了祁玉玺這名新生的容貌,卻顧不上去感嘆對方美麗得令人驚心動魄的容顏。在祁玉玺的拳腳下,後天後期的郭君林和劉長生招架得極為狼狽。
兩人之前在宿舍裏的豪言壯語此時此刻竟是那樣的諷刺。遠遠的,祁玉玺散發出的氣勢和威壓令李團長和政委兩人雙腿打顫。慘叫令聞者毛骨悚然,劉長生痛苦地蜷縮在地上,祁玉玺卻沒有就此放過他,一腳飛起,劉長生嘴裏噴着血身體180度翻轉起來,跌落在地上,沒了聲息。
郭君林捂着胸口靠着牆,色厲內荏地喊:“我是郭家的人!是古能會的人!我爺爺是郭文荪!你是與我郭家!與古能會!與整個華夏古武界作對!”
祁玉玺一步步走到郭君林面前,一拳毫不留情地打在郭君林的腹部。郭君林噴出的血弄髒了祁玉玺的衣服。
“祁玉玺!”李團長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大喊一聲,祁玉玺看都沒看他一眼,掐住郭君林的脖子,把因為痛苦而蜷縮起來的他身體拉直。
“郭家?”祁玉玺另一手按上郭君林腹部丹田的位置。郭君林怕了:“你不能!你敢!我爺爺,我爺爺是郭文荪!”
“不認識。”
“啊啊啊——!”
郭君林被祁玉玺廢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習武了。如扔垃圾一般把郭君林丢到一旁。祁玉玺也沒放過張新言和劉長生。而對于這五天一直在挑釁他的張新言,祁玉玺當着李團長的面把他的手骨和腿骨全部打斷了。祁玉玺的做法比直接給李團長幾個耳光更狠。他沒有戴帽子遮掩自己,他就是要讓這些人知道,敢挑釁他祁玉玺,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此時的祁玉玺,誰還敢對他的容貌升起半分垂涎,這分明就是奪命羅剎!
三位古武者,就這樣被祁玉玺輕松廢了。祁玉玺看着吓呆的李團長和政委,輕松地拍拍手上的灰塵,右腳擡起,接着用力跺下。
“滋——”
以祁玉玺的右腳為中心,地板開始出現裂紋,裂紋逐漸擴大,直至蔓延到李團長和政委的腳下。不再看勉強保持站立的李團長和政委兩人,祁玉玺轉身離開。他踏着樓梯一步步往下走,二樓、一樓負責警戒的戰士沒有一個人敢攔他。走到門口,祁玉玺打開門,走了,最終消失在夜色中。
……
深夜,燕青山家中的電話陡然響起。淩靖宇房間的電話也幾乎同時響起。接完電話後,淩靖宇表情凝重地下床出去,敲響弟弟淩靖軒的卧室房門。淩靖軒穿着睡袍打開門,看到大哥的表情,他立刻問:“大哥,發生什麽事了?”
淩靖宇:“祁玉玺反擊了。古能會派去的三名古武者全被他廢了。你叫上蒙柯跟我去一趟上京大學。”
淩靖軒聽出大哥還有沒說的話,他道:“蒙柯最近在閉關療傷,我不能随便去打擾他。必須他出面?”
淩靖宇說:“事情鬧大了,具體的事情得到了那邊再說。他把郭文荪的孫子郭君林給廢了,在教官住的宿舍樓裏。祁玉玺一個人廢了三名古武者,據現場的軍官說,他表現的很輕松。他真正的實力我們恐怕都低估了。這件事牽扯到了軍方,我之前給負責軍訓的人打過電話,他們現在沒法交代了,找到了我這邊。我需要咱們家去一個古武者查看下現場。”
淩靖軒說:“那我找冼師弟。”
淩靖宇點點頭。淩靖軒去打電話。冼禮跟師父一樣,從不理古能會的破事。不過聽了師弟說了事情的前後後,他對那個叫祁玉玺的功力不知深淺的年輕人也來了興趣。最主要的是,對方把古能會的人打了,單就這一點,就很對冼禮的胃口。
冼禮答應過去,淩靖軒和淩靖宇兩兄弟直接從家裏去上京大學。而此時,鬧出這麽大事的祁玉玺卻是去了安然小區,在沒有驚動到姐姐的情況下,洗了澡,換了衣服上床睡覺去了。
淩靖宇、淩靖軒抵達的時候,冼禮也到了。讓自己的警衛員留在樓下,淩靖宇帶着弟弟和冼禮直奔三樓。三樓已經有幾名軍官打扮的人在那裏了,燕青山等古能會的人也在這裏。地板上有着明顯的血跡。看到三樓地板上的裂紋,淩靖宇和淩靖軒心下駭然。
“淩司令。”一名軍官上前,淩靖宇讓他詳細彙報。
這邊,冼禮看都沒看燕青山,蹲下來查看那些裂紋。燕青山的面色很難看,淩靖宇問:“受傷的人呢?”
燕青山:“已經送到醫院去了。郭家的人一會兒就到。”
蹲在地上的冼禮諷刺道:“這是小的打輸了,喊老的來出頭?”
燕青山緊抿着嘴,站在他身後的三名古能會的人是敢怒不敢言。冼禮是先天初期的武者,又是岳崇景的關門弟子,岳崇景那一系的人向來跟他們古能會不對付。
淩靖宇對古能會也沒好感,只說:“古能會借我們軍方給新生軍訓的時機,擅自針對學生,這件事已經在學生們中間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我不是古武者,但我知道你們古武界的一些規矩。那三個人這幾天的所作所為已經算得上是對一名古武者的挑釁了吧。對方這次動手,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接受了你們的挑釁?”
燕青山很難堪,因為淩靖宇說的沒錯。燕青山本來就是軍方派到古能會起協調作用的,結果他卻讓古能會借軍方的手整治學生,他自己在這起事件中就要先考慮怎麽跟軍方解釋。淩靖軒沒搭理燕青山等人,他查看了地面和事發的第一房間。房間裏的所有家具都成了碎渣,牆壁搖搖欲墜,地板也有深深的裂痕。淩靖軒也是一名武者,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可他在這間房間裏仍能感受一股來自于先天武者留下的威勢。
冼禮站了起來,淩靖宇立刻問:“冼禮,能看出對方的實力嗎?”
冼禮嚴肅地說:“怕有先天中期了。”
“嘶——”全場抽氣聲響起,燕青山等古能會的人臉都有點白了。
冼禮看向燕青山,幸災樂禍:“你們古能會到底是有多想不開,派三個後天的武者來挑釁一名先天中期的武者?人家只是廢了他們三個已經算是給你們古能會留面子,要是我,誰敢這麽挑釁我,直接殺死。”
燕青山猶如吞了一口狗屎。
至少是先天中期的古武者,這是誰都沒想到的。淩靖宇請冼禮來,主要就是确定祁玉玺的真正實力。冼禮查探完後就走了,顯得很高興。古能會這次吃了大虧,他當然高興。淩靖軒也沒多留,和冼禮一起離開。這件事說好聽點是古能會預估不足,說難聽點就是自找的。
祁玉玺在教官宿舍動手,但他沒有對軍人出手,就算他當着李團長的面廢了三位古武者,軍方也不能指摘他什麽,說到底,也是軍方沒能守住原則,縱容古能會借軍方的勢挑釁古武宗師。成為先天中期的武者已經能稱得上宗師了。
明面上的規定,軍方不能介入古武者之間的紛争。而張新言三人逼迫祁玉玺的舉動更是對一位宗師的挑釁。冼禮說的沒錯,祁玉玺就是把這三人殺了,也是他們自找的。這次軍訓官兵的直接領導是逃不掉處分了。張新言假扮教官,這件事本身軍方負責人就可以義正言辭地拒絕。可對方非但沒有拒絕,還任其發展,最終導致了這樣的局面。
祁玉玺公然對上古能會。祁玉玺是先天中期的武者,他的師傅白景肯定也是一位先天的武者。古能會這次一次得罪了兩位先天武者。而這一批的教官也因為放任張新言對祁玉玺的針對,引起了學生們的強烈不滿。張居原作為祁玉玺的班主任,對李團長也非常不滿。軍方兩面不讨好,惹了一身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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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