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百裏家祖宅随着淩百晖、葉鳳,淩百翔、楚妍四人的加入,熱鬧直接翻倍。葉本昌和瑪蒂娜最高興,能和女兒住在一起當然高興。淩百晖和淩百翔特別感謝岳宗師和百裏宗師,也很慚愧淩家的家務事麻煩到祁玉玺。百裏元坤倒是沒什麽,祁玉玺和淩靖軒是師兄弟,不存在什麽麻煩不麻煩一說。彼此間都是熟人,也不需要去熟悉,淩家人也不會覺得不自在。

百裏元坤把徒弟叫到了一旁,說:“趙紹煜下午來了一趟,送了一堆的名貴藥材,還特別送了一份禮,師父拿到你房間裏去了,沒拆。趙克涵會管住潘家人,不讓他們再去淩家,潘華一家會在一個月內離開華國。”

祁玉玺等師父繼續說,百裏元坤:“師父替你取消了你和趙克涵的武約。”

祁玉玺有些不大高興:“趙克涵真沒種。”

百裏元坤笑罵:“連滕蒼都不是你的對手,先天中期的古武者誰敢和你切磋。好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師父找你還有一件事兒。你師伯聯系到了古武界的一個很有名的鑄劍大師,對方同意給你鑄一把劍,用軍武處給的那塊玄鐵。”

祁玉玺:“對方要什麽?”

有能力用玄鐵鑄劍的,能稱為大師的人,可不是花錢就能請到對方出手的。百裏元坤沒隐瞞,說:“5瓶合靈丹,5瓶浩氣丸,師父覺得很值,對方也不算獅子大開口。”擡手攔住徒弟,“你先別拒絕,師父知道你不是必須要一把好劍,但你現在主要修行的是‘伏陰劍法’,以後跟人家打架,總不能每次都用樹枝吧?咱百裏家可沒那麽寒酸!”

祁玉玺拉下師父的手,很無辜:“我是要說,劍裏必須加陰氣重的東西,不然我用起來會大打折扣。”

百裏元坤咬了咬牙,在徒弟的腦門上敲了一記。

“知道了!師父會跟對方說清楚,還有什麽要求?”

“我用的劍不需要太重,玄鐵只需要增加劍身的鋒利。劍要長,要細,陰氣越重越好。”

百裏元坤點點頭:“好。”

晚上一群人在餐廳吃飯,淩百晖的心情很好,開了瓶茅臺。就是葉本昌老人都喝了一小盅。淩靖軒給祁玉玺倒了一小盅,祁玉玺拿起來嘗了一口,雖然他沒表示,卻把其他人看笑了,顯然是接受不了。一小盅祁玉玺只喝了一半就沒動了,剩下的一半,淩靖軒倒進了自己的杯子裏。

晚上練功完回到房間,祁玉玺剛洗完澡,淩靖軒就過來了,手裏端着一杯牛奶。看到牛奶,祁玉玺的表情跟晚飯喝白酒時一樣,不過他還是接過來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喝完他轉身就沖去浴室刷牙。淩靖軒和祁玉玺共用一個浴室,淩靖軒剛才去父母那邊洗過澡了。

把杯子放到桌上,淩靖軒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一個禮盒。他拿起來,有點分量,又放回去。等到刷完牙的祁玉玺回來,淩靖軒問:“誰給的?”

“趙家。我還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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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師兄幫你拆嗎?”

“嗯。”

淩靖軒去找剪刀,祁玉玺跳上床,盤腿坐好。淩靖軒很快回來了,拿着剪刀。拆開禮盒的包裝,淩靖軒抱着禮盒上了床,在祁玉玺面前打開。祁玉玺的鳳眸“金光閃閃”,淩靖軒的嘴角是一抹嘲諷的笑。

禮盒裏裝的是明晃晃的金條。淩靖軒把金條拿出來,有10根。他掂量了一下一根金條的重量,估算道:“這10根金條400萬華幣左右。趙家用400萬買趙克涵的臉面,趙克涵的臉面還真不值錢。”

祁玉玺拿起一根金條,兩手一掰,彎了。

“給家裏的女人打首飾。”

淩靖軒哈哈大笑:“好,都留着打首飾。”

師兄兩人聊了一會兒天,淩靖軒抱着禮盒走了。祁玉玺是真的要給家裏的女人們打金首飾,這件事自然又落在了淩靖軒的身上,他要負責找設計師。

百裏家祖宅是越來越熱鬧,淩靖軒依舊保持自己的步調。淩家人都知道他在練功,也不去打擾他。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濃,師兄多,祁玉玺就沒跟着去新年采購。不過淩靖軒在專心練功的空檔還是請了人來祖宅給老老少少量體裁衣。

祖宅的年味兒越拉越濃,有的人家卻是郁郁寡歡。趙明華和潘華兩口子帶着兒子被趙家送(趕)去了泰國,今後沒有特殊原因,他們都不能再回來。如果趙克涵不逼着趙明華想辦法讓潘華回淩家,趙明華也不會落到這樣的境地。但事已至此,趙明華只能背這個鍋。說來說去,也只怪他娶了潘華。

趙明華還不能跟潘華離婚,離了婚,潘華和潘家就更不在趙家的控制範圍內。如果離了婚的潘華鐵了心地要回淩家,趙家不僅沒道理阻止潘華,反而更會被淩家人遷怒。如果祁玉玺不出面,潘家和潘華可能還真就會死皮賴臉地纏上去,結果祁玉玺直接準備找趙克涵“講講道理”,就是趙家都沒想到祁玉玺會插手。

潘華去了泰國,潘美芝也不敢再去淩家。潘美芝後悔,潘家後悔,和潘家一樣後悔的還有喬家。潘美芝以母親的身份去找淩靖磊求情,喬家也以舅舅、姑姑的身份去找淩靖文,甚至還打電話到非洲找淩舒雲,懇求他們兩兄妹的原諒。淩舒雲一聽是喬家人的電話,直接就把電話挂了。淩靖文倒是接了,也表示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但對于回上京和舅舅、姑姑們一起吃飯什麽的他婉拒了。

大年三十中午,祁玉玺和姐姐開車去機場接大姨夫。萬善全沒來,他過年都是和奶奶那邊的人過。今年的情況又特殊,他也沒打算跟着一起。淩靖文兩口子也回來了,前一天回來的。

三十晚上的年夜飯很是豐富。男女老幼全部上陣動手做年夜飯,就是年齡最大的葉本昌夫婦都做了一道西式甜點。葉本昌的兩個兒子帶着全家人都過來了,祖宅的房間全部住滿不說,一些人還得住一間屋。淩靖軒就暫時搬到了祁玉玺的房間,他那間卧室讓出來給表哥兩口子帶着兒子住。淩君凡嚷着要跟祁玉玺一間屋,被他爸爸武力鎮壓了。淩靖軒就是這麽矛盾,他一再告誡自己要克制,卻又無法忍受祁玉玺和他以外的男人有過于親密的接觸。想到兒子晚上會和祁玉玺一張床,淩靖軒就醋意直冒。

兩人一起“睡過”了,這一次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年三十,祁玉玺放了淩靖軒一天假。晚上除了孩子,所有人都喝酒了。祁玉玺喝了紅酒,淩靖軒紅酒、白酒灌了一肚子。吃完年夜飯,一群人守在電視機前看春晚,小孩子在院子裏放煙花,年輕人還要守歲。一群人都在餐廳裏,只有餐廳的地方夠大,還專門擡來了沙發、桌子,甚至麻将桌都擡來了。祁玉玺和淩靖軒擠在一張單人沙發裏,戴着鴨舌帽,捧着他現在都還沒看完的“倚天屠龍記”。

祁玉玺今晚不知是燈光的原因還是他喝了酒的眼睛,一雙鳳眸顯得特別漂亮,再加上那顆朱砂痣,還有殷紅的唇珠,在場的女人總是會忍不住去看他,就是萬玲玲都覺得弟弟今晚特別漂亮迷人。幾個孩子也是總想往這個漂亮的哥哥跟前湊,淩靖軒就拿了祁玉玺的帽子給他戴上了,祁玉玺沒反對。

淩靖軒在和大表哥、大表姐夫、二表姐和二表哥說生意上的事。幾個人說的都是英語,語速還特別快,祁玉玺是完全聽不懂。他沉浸在武俠小說的世界裏,對淩靖軒在說什麽全然不感興趣。祁玉玺今晚穿了一件桔黃色的戴帽衛衣配一條灰白色衛褲。淩靖軒今晚穿的也很休閑,一身灰白色衛衣衛褲,看上去就是一個20出頭的年輕人,實在不像是一個18歲少年的父親。兩人的衛衣是同一個牌子,是淩靖軒買的,祁玉玺衣櫃裏的衛衣衛褲都是淩靖軒讓人從美國買的。如果只看款式,兩人的衣服完全就是情侶裝,不過在場的誰都不會往那個方向想,倒是百裏元坤多看了淩靖軒和徒弟幾眼。

随着時間越來越晚,餐廳裏的人也就漸漸少了。長輩們都不熬夜,回屋休息。淩靖軒這才有空跟祁玉玺說話。

“要不要回房間?”

祁玉玺坐起來:“走吧。”

淩君凡問:“玉玺,你要回去了?”

祁玉玺:“我不熬夜。”

“哦。那你回去吧,我今晚不睡了。”

“嗯。”

祁玉玺跟淩靖軒走了,路上,淩靖軒說:“明年5月前,你大姨夫會被調到瑚州區農業局當副局長。過了年,你大舅會被調去粟康縣當縣委書記。你二舅說他就想當村支書,我尊重他的決定。你大姨夫、你大舅,包括良生,都是心在仕途的人,他們本身也有這個能力。你大姨夫對農業這方面的工作很有經驗,調過來,也算是他的本職工作,不用擔心他不好上手。”

瑚州區是剛劃入上京的一個行政區,很偏遠,但很适合直接從一個小地方調上來的萬善全。萬善全來上京工作,那就意味着祁秀紅一家就正式留在上京了。祁玉玺說:“大姨夫過來後,大姨和大姨夫還有姐姐就住到爺爺奶奶留的那套四合院。安然小區那套房子姐姐上班的時候過去住。”

淩靖軒:“依家小區呢?”

祁玉玺:“退了吧。以後配藥我在這邊配,外宿我還住安然小區。”

“大二呢,要搬出來住嗎?”

“到時候再說。”

天上又飄起雪花了,淩靖軒擡手摟住祁玉玺的肩膀:“快走吧,更冷了。”

沒說自己其實并不會覺得冷,祁玉玺随着淩靖軒的腳步加快速度。回到房間,淩靖軒去給祁玉玺熱牛奶,祁玉玺去爺爺奶奶那邊的浴室洗澡。淩靖軒回來的時候,祁玉玺剛進來,穿着浴袍腦袋上搭了塊毛巾。淩靖軒把他拽進屋:“怎麽不在這邊洗?”

祁玉玺:“會吵到葉大叔。”

祁玉玺說的葉大叔就是葉子傲的長子葉玉璋。葉玉璋和妻子帶着10歲的兒子住淩靖軒原來住的那間屋。祁玉玺去洗澡勢必會影響到他們。淩靖軒給祁玉玺暖凍得硬邦邦的頭發,說:“等過了年我找人把祖宅再改建一下,至少每個房間都有浴室。”

“沒必要,又不是每天都這麽多人。”看到桌子上的牛奶,祁玉玺蹙眉。

淩靖軒推推他:“喝了好睡覺。”

“我不喝也很好睡覺。”嘴裏這麽說着,祁玉玺還是走過去拿起了牛奶杯。

祁玉玺晚上就喝了幾口紅酒,淩靖軒喝得比較多,說話間都帶着酒味。等到兩人收拾完上床了,祁玉玺冒出一句:“你的酒量挺好。”

淩靖軒:“習慣了。今晚喝得還不是最多的。你呢,暈嗎?”

“還行。”

淩靖軒笑出聲:“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酒量不行的古武宗師。師父和師伯喝得不多,但酒量絕對有的。”

祁玉玺:“不喜歡,自然就不行。”

淩靖軒翻身看向祁玉玺,祁玉玺也配合地翻身。或許是受酒精的影響,或許是欲望又一次壓過了理智,淩靖軒擡手摸上祁玉玺的那顆朱砂痣。

“很漂亮。”

“啪”一聲,祁玉玺打掉了淩靖軒的手,鳳眸直勾勾地瞪着淩靖軒。淩靖軒眨眨眼,噗哧一聲笑了:“抱歉,師兄錯了,師兄不該用那個詞形容你,師兄道歉。”

祁玉玺直接翻身,給了淩靖軒一個背影。淩靖軒心裏咯噔一聲,不會真生氣了。他湊過去,扳住祁玉玺的肩膀:“安安,生氣了?”

“你才漂亮。”

淩靖軒急忙憋住笑,誠懇道歉:“是,師兄才漂亮,我們家安安是英俊!非常英俊!安安,不生氣了,下不為例。”

祁玉玺翻過來了,可他這樣一翻過來,就變成了淩靖軒半覆在他的身上,只要淩靖軒往前探下頭,兩人就能親在一起。房間裏的燈已經關了,昏暗本來就是暧昧的增味劑,更何況淩靖軒又一直在壓抑着。

“你在看什麽?”

祁玉玺的話無疑是一盆冷水,及時的澆滅了淩靖軒差點不顧一切親上去的欲火。他一個幅度過大的後退動作,然後神态不自然地說:“沒什麽。”他擡手捏上額頭,“師兄可能還是有點喝多了。”

“喝多了就睡覺。”

“嗯,有點頭暈。”

淩靖軒平躺下去,祁玉玺也平躺。淩靖軒卻是不敢再看祁玉玺了,兩腿之間的欲望在蠢蠢欲動。

這一晚,淩靖軒幾乎沒睡,祁玉玺卻是睡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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