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兩人鬧了好一會兒,只鬧的氣喘籲籲。

蘇雲溪小臉暈紅,眼角沁出水意來,她瞧了瞧天色,用纖細的胳膊圈住他脖頸,軟聲撒嬌:“您饒了臣妾吧,現下天還大亮着呢。”

這白日宣淫說出去到底不好聽,旁人不會攻殲皇帝,但是她這麽個小妃嫔,定然饒不了。

康熙将她緊緊的摟在懷裏,半晌才克制的嗯了一聲。

誰叫她這般香甜,挨着細膩的皮肉,猶覺得不夠。

沒有将她放開,康熙舊話重提起來:“旁人傳到朕耳朵裏固然不對,但是你往後且收斂些。”這無風尚起三分浪,這流言蜚語傳來傳去,旁人可不管真假。

蘇雲溪點點頭,一臉認真的承諾:“嫔妾知道。”

她笑吟吟的應下,窩在他懷裏,輕輕的擰了一把他腰間軟肉,淺笑着道:“嫔妾是個什麽樣的人,您還不知,那滿心滿眼只有您一個,再容不下其他人。”

趁機表白一波,蘇雲溪滿眼都是孺慕之思,靜靜地看着康熙,盈盈的波光潋滟,倒影着他的面容。

“呵。”康熙輕笑着捉住她的小手,握在手裏細細把玩,閉着眼睛沒有說話,前朝近來事務頗多,自打深秋打雷之後,許多事宜就要先備着。

他有點累,整日裏忙的連軸轉,鮮少有放松時候。

也就在她跟前的時候,那種獨特的氛圍,讓他相對惬意自在。

“您用晚膳了嗎?”蘇雲溪問。

康熙點頭:“用過了。”

他今兒自己用過之後,才過來,當時餓的有些狠了,便等不及。

蘇雲溪鼓了鼓臉頰,摸着腰間軟肉,淺笑着道:“嫔妾餓了。”說着就掙紮着起身,來到妝奁前,對鏡梳妝,方才将鬓發都弄亂了。

她慢悠悠的理着,含笑回眸看向康熙:“您看會兒書。”

說着她就叫奴才擺膳,鑒于康熙在,她用膳的速度增快了些,很快就回到康熙身邊,等她回來,就驚訝的發現,康熙歪在軟榻上,手裏還捧着書,但是人已經睡着了。

她拿着毯子,蹑手蹑腳的給他蓋上,便坐在一旁發呆。

和康熙在一起,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做不和諧的運動,鮮少有這般安安靜靜相處的時候。

她仔細的打量着,康熙閉着眼睛的時候,不見淩厲之勢,倒顯出幾分乖巧來,好像在這一刻,他才不是威震天下的皇帝,而僅僅是一個男人罷了。

微微曲起的指節,修長白皙,好看極了。

蘇雲溪目光在他身上巡弋,從埕亮光禿的腦門,到穿着小鹿皮靴子的腳。

她陷入沉思,攻略康熙并不容易,對方擁有絕對的主權,她對于他來說,不過是個玩意兒,可以随時丢棄,如今看着是挺寵愛她,從不曾苛責半分。

但這種狀态,原就不是兩人相處的正常模式。

猜疑、占有、嫉妒等等情緒,都是人為不能控制的,目前她對康熙沒有任何情緒,而通過流言事件,康熙對她也是沒有這種情緒的。

蘇雲溪眸色幽深,她得好生想想,和康熙之間的交涉。

目前她的狀态比較被動,若是康熙尋她還好些,若是康熙不尋她,那麽她沒有絲毫勝算。

在這後宮三千佳麗,人人都在等着皇帝垂憐。

她縱然特殊,又能比旁人特殊幾分。

充滿了憂慮的看了一眼康熙,她忍不住嘆了口氣,造孽哦,竟然穿越到清朝,女人地位前所未有的低下。

她發了一會兒呆,康熙就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看到她的時候,呆了呆,這才慢吞吞的起身,來到床榻上,倒頭就睡。

蘇雲溪便蹑手蹑腳去易常在那洗漱,對方見了她有些詫異,她便趕緊解釋:“萬歲爺睡下了,擔心吵着他,索性來你這。”

易常在哪裏敢說什麽,一個勁的叫奴才們動作麻利些。

她雙眸亮晶晶的看着富察貴人卸掉釵鬟妝容,還以為能看到不一樣的富察貴人,誰知道對方樣子并沒有什麽變化,肌膚依舊白裏透紅,五官依舊精致如初。

所以她平日裏妝容精致,都是化了個寂寞不成。

蘇雲溪塗上一層薄薄的香脂,潤了潤面,這就作罷,并沒有旁的動作。

易常在看了又看,猶豫一會兒,還是淺笑着問:“您這就收拾好了?”

“嗯。”随口應下,她歪了歪頭,看向易常在,打趣道:“還要進行什麽儀式不成?”

易常在紅着臉送她離開,自然是不需要儀式的,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富察貴人竟然是屬于天生麗質那一挂。

她自個兒卸了妝,姿色尚且降三分,沒想到有人分毫不減,只不過風情不同。

蘇雲溪沒有再管她的想法,輕手輕腳的回了內室,偷摸的上了床,就被康熙一把撈到懷裏,她擡眸一看,對方雙眸亮晶晶的,顯然是已經清醒。

“您醒了。”她輕聲道,往他懷裏找了個舒适的位置窩下。

康熙伸手摟住她的腰肢,将頭埋在她脖頸間,含含糊糊的問:“去哪了?”就聽她乖巧回答,說是擔心吵了他睡覺,便去了易常在那洗漱。

“唔。”随便應了一下,聞着她身上那熟悉的玫瑰香,康熙又變得昏昏欲睡起來。

她身上的味道可真好聞。

蘇雲溪聽着他綿長的呼吸聲,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後宮的女人不容易,康熙這個主宰,也容易不到哪裏去。

外憂內患,事情多的不得了。

她小心翼翼的放下床帳,也跟着閉上眼睛,明日事來明日憂,現在日子好過就成。

當富察貴人的房間安靜下來之後,整個翊坤宮都不聞絲毫聲響,都知道萬歲爺來了,她這裏熄燈了,那說明萬歲爺已經睡下,誰也不敢做這要命的事,鬧出一絲半毫的動靜。

宜妃靜靜的坐在窗前,她也沒敢弄出動靜,甚至連燭火都給熄了,只留下一燈如豆。

她擡眸看着外頭的天空,月光如練,靜靜的照耀着凡世衆人。

她亦是其中一人,宜妃想她的小阿哥了,那麽小的人,剛出月就被抱走了,至今不曾得見。如今已兩歲出頭了,偶爾得到消息,說是只會說蒙語。

她想偷偷的學蒙語,然而宮裏頭會的人,實在太少了。

宜妃嘆了口氣,若有朝一日母子相見,竟聽不懂對方說話,說起來也是好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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