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值得擁有最好的感情
“你轉過來,看着我。”
秦澤汐在時燦身後發話,順勢抓住他的手臂,拉扯他的身體。
時燦趴在他的身前,喘不過氣來,“你……嗯……松開我。”
他的脖子上勒着襯衣,臉頰則因缺氧而微微泛紅。
秦澤汐前傾身體捏住時燦的下颚,将他的臉頰掰過來,而後狠狠吻住他的唇。
秦澤汐手臂極為有力,像是要将時燦嵌進自己的身體之中。
他的指尖,他的眼神,他的唇齒,所有與他相關的事情都帶着強烈的占有欲。
那份“欲”,濃的如烈酒,如鮮血,如封喉的毒藥。
時燦仰起頭大口喘氣,更是用手肘不斷推攘秦澤汐的身體,讓他別這樣,讓他慢一些,“你……你又不聽話。”
秦澤汐不吭聲,不回應,用自己熱烈如火的行為将他完全占有。
鑽心的愉悅啃噬時燦的筋骨,他的皮囊,他的脊椎,甚至連他的靈魂都浸泡在酥麻的蜜*之中。
你喜歡這樣。
秦澤汐用他的眼神說,用他的嘴唇說,用他指尖的力度說。
時燦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秦澤汐的臉頰,更看不明白他略帶冷漠的表情。
“我不喜歡。”
時燦咬緊牙關,不讓任何“享受”從嗓子口裏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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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澤汐将他緊緊摟入懷中,湊到時燦耳邊低聲細語,“你喜歡,你明明喜歡。
這就是你,這才是你。”
時燦脖頸被勒,動彈不得。
他下意識想搖頭否認,可身子卻動彈不得,心裏更有一絲抗拒。
他,不想否認,不想再被枷鎖束縛。
“回答我。”
秦澤汐的手指攀上時燦的咽喉,取代了那毫無感情的白布,“你喜歡這樣,是不是。”
“我……”時燦借由最後些許氧氣,艱難的服從本心,“我……喜歡。”
忽然,時燦被重重推倒,一道黑影壓了上來。
“你終于承認了。”
随着這聲有力的質問,時燦脖頸上的壓力更重了些,連最後那點氧氣也一并被奪走,“你要離我而去。”
眼前的人變成了林仰,而他視線中不止是冰冷,還有與他格格不入的怒火。
在時燦的印象中,所有強烈到具有攻擊性的情感,都與林仰無關。
當下眼前的人,讓時燦感到害怕。
“我……”時燦喘不上氣,臉頰緋紅。
他抓着林仰的手腕,不斷掙紮,“我不會……不會離開你。”
林仰順勢前傾身體,用自己的額頭抵住時燦的額頭。
四目相對,濃烈的欲望在視線中傳遞。
一方害怕,另一方的氣焰便更勝一籌,“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麽。”
“放開我……求你,放開我。”
“回答我,還記不記我說過什麽。”
林仰指尖越發用力,說話的同時,嘴唇劃過時燦的臉頰,慢慢落在時燦的嘴角上。
他以一記輕吻展開自己的誓言,“我說過,我想給你送花,然後和你去海邊。
我還說,我想和你去游樂場,去旅行、去約會……”“我記得!”時燦不想聽,因此扯着嗓子打斷,“我記得,從沒忘記!”時燦當然記得,不止是“記得”,他不敢忘,不能忘,也忘不掉。
“既然你沒忘,那怎麽敢和別人做這些事。”
林仰擡高聲音,更嚴厲的質問:“怎麽敢享受,怎麽敢喜歡?”“我……”時燦敲打林仰的手腕,想掙脫桎梏,“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時燦一遍一遍道歉,泣不成聲。
忽然,有什麽尖銳的東西刺進時燦的脖頸,直直插入他的動脈。
溫熱鹹腥的血液流進嗓子口,嗆得時燦想吐,疼的他想哭。
時燦不斷咳嗽,有那麽一瞬甚至覺得自己會被林仰掐死。
“求……求你……”時燦泣不成聲,連自己的手都被染成了鮮紅色,“我不會離開你……求你……”林仰眼中的怒火因這哀求聲而緩緩平息,他的視線漸漸恢複克制冷漠。
扼住咽喉的手慢慢放開,時燦大口呼吸,“咳咳……咳……”一瞬,那還未收回去的手掌變成了佝偻白骨,而時燦脖頸上的傷痕正是被血肉模糊的指節刺穿。
林仰又一次變為了皚皚骷髅,比上次更為迅速。
骨縫間夾着腐敗不堪的皮肉,像是被人生生撕碎……時燦猛然睜開眼睛,徑直坐了起來。
又是夢。
他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臉頰脖頸,濕的。
是淚,不是血。
時燦大口喘氣,眼淚竟停不下來,心中則充滿了悲傷,其中還有難以忽視的害怕。
他搖搖晃晃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走到廚房,随即拿過酒瓶,連悶了好幾口。
四十度的烈性液體淌過嗓子口,那辛辣的感覺就像是被白骨戳穿了一樣。
撕裂,扭曲,刺痛。
時燦一連吞了半瓶酒,這才得了些許平靜。
随之而來的,是極致的眩暈感。
時燦晃悠着酒瓶來到窗戶旁,視線因酒精而模糊,月色因淚水而濕潤。
忽然,時燦很想去找林仰。
若不是幾個小時之後約了秦澤下見面,時燦真想要現在就去找林仰。
這種沖動的念頭幾年前好像有過,因為愛,因為想念,因為相思的煎熬。
再往後,物是人非。
記不清了。
此時再次出現這種念頭,背後的驅使卻大相徑庭——因為疼,因為痛苦,因為鑽心的內疚。
夢中驚醒,難以入眠。
時燦坐在客廳裏發愣,直到太陽高高升起,他才起身收拾東西,潦草出門。
他與秦澤汐約在了藍離的工作室見面,時間是午飯之前。
雖說是工作室,但時燦在早期投了不少錢,而藍離亦經營有方,演藝生意做得風風火火。
走進大門,秦澤汐早一步到了。
他起身迎着時燦走過來,皺眉問:“你怎麽了,眼睛發紅,滿身酒氣。”
時燦看了看時間,自己沒遲到,“怎麽來的這麽早。”
秦澤汐笑了,用手指輕揉時燦的頭發,“難得你約我,這可是我們第二次約會,我當然得早點來。”
昨天從醫院出來,秦澤汐提議兩人去看電影,慶祝他考試一塌糊塗。
時燦宛然拒絕,想了想說,明天吧,帶你去看點東西。
“藍總的工作室裏有什麽好看的?”秦澤汐攬住時燦的肩膀,大開腦洞,“難不成,你準備進軍影視行業?”時燦微微擡起頭,看着秦澤汐俊朗陽光的臉頰,看他笑得這般開心,眼神中都是帶着希望的光。
倏然,時燦心疼不已——秦澤汐甚至還不知道,時燦約他來這裏是想殘忍的說:算了吧,我考慮好了,你和我,算了。
“怎麽看着我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我今天特別帥?”秦澤汐揚起眉毛,附身湊近時燦些許,“聞聞,專門用了古龍水。”
“最開始給你當助理的時候,那個叫Kent的家夥去你家也是滿身古龍水味,但是他的品味太差了。
掉價。
你聞聞我的,這個味道,我猜你會喜歡。”
那麽久之前的事情,時燦早就不記得了,可秦澤汐卻信口拈來,越發讓人心疼。
他這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真是讓人越發歡喜,越看越喜歡。
秦澤汐見他不吭聲,清了清嗓子解釋道:“其實我聞到過你家裏的香薰,故意讨好你買了這個味道。”
時燦吞咽口水,執了念傷他,更狠下意讓自己的心更疼,“你和我,算了吧。”
“什……什麽?”秦澤汐一愣,反映了片刻好像明白了。
他眼中忽閃驚訝,随即移開視線,“不喜歡這個味道那我以後就不用了。”
“我說,我們算了吧,沒必要再繼續接觸下去,甚至不需要再見面。”
“你在說什麽?”即使避無可避,秦澤汐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找理由,給時燦找借口:“你是不是早晨喝醉了,哪有人一早就喝酒的。
你肯定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吧。”
心疼,真的疼。
時燦姑且疼的難以呼吸,可想而知秦澤汐會是什麽感受。
可越是疼,越證明時燦活着。
就連疼,都讓時燦欲罷不能,甘心受虐,“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把話收回去。”
秦澤汐捏住時燦的手腕,微微用力卻不敢真的傷了時燦,“你把這話收回去。”
時燦推開他,徑直往前走,“今天約你來這裏,就是為了跟你說清楚,我——”“為什麽?”秦澤汐打斷時燦,皺眉擡高聲音,快速反問,“你是昨天約我,當時你就想好了嗎。
為什麽?因為隋海海跟你說什麽了?你不是已經知道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嗎?”隋海海确實說了,她說,我覺得你應該離開他。
只是,時燦不至于被一個女孩子的話左右,更不可能因為她的話做出如此決定。
正好相反,隋海海在這之後還說了很多。
她看時燦一言不發,甚至沒有因為自己的挑釁而顯出愠色。
隋海海很是意外,于是皺眉問,“你為什麽連一句讓我閉嘴的話都不說?我在你面前這樣大放厥詞,指點你的感情,你為什麽一點情緒都沒有?”時燦想了想,解釋說,“我不是沒有情緒,只是我覺得,我和他的事情,別人說什麽都無足輕重,不算數。”
隋海海看着時燦若有所思,随即又問,“秦澤汐的父母不知道他喜歡男性,他偶爾會跟我說,擔心爸媽知道了日子不好過。
如果他們有一天開口阻止你們,你也會在一旁看着,覺得無足輕重,然後什麽都不說嗎?還是,你要讓秦澤汐獨自一人和他爸媽起争執,或者幹脆跟他說,既然你父母不同意,那不應該因為我影響了你們的關系。”
時燦忽然想起母親上門意外撞見“奸情”的那天,秦澤汐明明已經進屋換衣服,可以獨善其身,但他還是走出來,擋在了時燦的面前。
若是兩人換位,以時燦的性子或許真不會如他那般反應。
“我們這種從小把醫院當成第二個家的人,沒什麽朋友,更別說談戀愛了。
我們都不會。”
隋海海沒有打破時燦的沉默,嘆了口氣自顧自解釋,“可是秦澤汐說起你,我覺得他可以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來給你,他能為你付出所有。”
時燦點頭,“你想見我,因為聽了我們的事情,覺得我配不上他的喜歡。”
“你猜錯了,我沒那麽邪惡,我也不想當電視劇裏破壞別人感情的女二號。”
隋海海搖頭,覺他自以為是,“我想見你,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也能為他付出。
我挑釁你,是想看看你會不會維護你們的感情。
我雖然不會談戀愛,但我想,一段感情裏的兩個人,應該對彼此的付出一樣多。
就算不能完全相同,也至少得有那份心意與執着。”
“你……說得對。”
時燦想了想,她說得每個字都是對的。
隋海海說了那麽多,情緒也上來了。
她看着時燦,眨眼睛說,“我不會真的要求你離開他,我就是他的朋友,根本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我也不會求你好好對他,顯得他太卑微,需要你的施舍一樣。
但是我可以警告你,你必須對秦澤汐更上心,必須讓他更幸福。”
隋海海思考片刻,最終補充道:“他現在這樣,我很心疼他。
他那麽好,值得擁有最好的感情,是他應得的。”
“隋海海到底說了什麽,誤會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
秦澤汐追問不休,而時燦的腳步不停,一直來到工作室一樓的盡頭處。
“到底為什麽。”
時燦拿出一把鑰匙,開門的同時對秦澤汐說,“進去吧,裏面就是我的答案。”
“可是我們……”時燦後撤一步,讓秦澤汐率先進屋,“我一定給你一個完整的答複。”
作者有話說:咳咳,不破不立!39我不能接受你受委屈。
第39章 時燦後撤一步,讓秦澤汐率先進屋,“我一定給你一個完整的答複。”
秦澤汐心中急切,哪管得了屋裏有什麽。
他一邊推開門,一邊對時燦說,“事情都解釋清楚了,昨天在醫院你和隋海海相處也挺融洽,怎麽——”話說到一半,秦澤汐呆愣在原地。
他望着屋裏的牆壁,微微張開嘴,“這……”“這些畫……你認識吧。”
時燦進屋後關門,動作很是小心。
幾十平的房間裏,四壁陳列着好幾副油畫。
房間裏控制着濕度,同時也控制着陽光,确保畫作得以最妥善的保存。
畫作大多經過裝裱挂在牆上,還有幾幅陳列在桌子上。
窗邊的牆壁上有一幅畫被白布遮擋,看起來甚是特殊。
秦澤汐目光移動、仔細打量,而後與時燦四目相對,“這些畫都是……丁乙的。”
“還有你的。”
時燦指了指左手邊的牆壁,正巧挂着秦澤汐的《欲情》,“不過現在,它們都屬于我。”
當年時燦的母親發現他當裸模,怒火中燒想要毀掉所有的畫,好在藍離拿出工作室裏這間屋子給時燦,這才免去母子之間的紛争。
藍離對時燦很是大方,根本不計較,讓他随便用這房間。
久而久之,時燦将手裏所有的畫作都搬了過來,連前些日子買的《欲情》,也一并放在這裏。
“你說‘算了’,和這些畫有什麽關系。”
雖然丁乙是秦澤汐的偶像,可這年輕人此時的心思,都集中在時燦的話上,壓根不想仔細看這些美術作品,“我不能接受,你明明就是喜歡我的。”
時燦拉過一旁的凳子,輕拍椅背,給秦澤汐使個眼色,“坐下吧。”
秦澤汐深吸一口氣,進而緩緩吐出,強迫自己跟随時燦的節奏,嘴裏卻不依不饒,“我不可能接受,所以你最好——”時燦望着秦澤汐的眼睛,出聲打斷他的話,“之前在我家裏遇到我媽,你問我,如果你有什麽事刻意瞞着我,我會不會生氣。”
秦澤汐一愣,不知時燦為什麽會突然提起這話,“我……我那是有感而發,随便說的。”
“我說的話,你都記得。”
時燦淡淡笑了,而後又認真開口:“你說過的話,我能記住的不多……記得這句,是因為當時我心裏在想,你那些瞞着我的事兒,不知什麽時候會說穿。”
秦澤汐移開視線,小聲嘟囔,“我有什麽可瞞着你啊。”
時燦望向牆面,視線緩緩劃過林仰的畫作。
他輕聲開口,反問秦澤汐,“你當真不知道我就是丁乙畫裏的模特嗎。”
“我……那個我…….”秦澤汐怔在原地,沒想到時燦會如此直白,“其實……”“其實你知道。”
時燦看着林仰的畫作發呆,随即閉上眼睛。
時隔幾年,時燦還是難以将接下來的話說出口,“他用丁乙這個名字創作人像畫,我是他的專屬模特。
我們倆曾經是戀人,後來……後來他去世了。”
時燦見秦澤汐沒有吭聲,不知他是不是驚訝于這個事實,“他的事情,你知道嗎?”秦澤汐的視線中有對時燦的心疼,也有對他和盤托出的驚訝。
“沒關系。”
時燦沒想讓他給個回答,随即自顧自說,“無論你知不知道,我都會說清楚。”
面對感情,秦澤汐向來坦蕩。
他對時燦的真心沒話說,對隋海海的立場也鮮明正視。
時燦決定了拒絕他,自然也會将所有事情說清楚。
沒有欺騙,毫無隐瞞。
在時燦口中,林仰克制且淡然,不帶什麽溫度,與他相關的故事也冷冰冰的。
他與時燦相識相戀,在一起度過了幾年時光。
他将對藝術的堅持投射在兩人生活之中,要求時燦活成他想要的模樣。
林仰的去世是一場意外,車禍奪走了他的生命。
有情人終不得善終,從此陰陽相隔。
離開的人被無盡的懷念,而留下的則必須承受難以逃離的悲傷。
林仰離開之後,時燦經歷了很長時間的低迷,最終游戲人間,遇到了秦澤汐。
三言兩語,時燦以最簡單的方式交代了與林仰的過往。
其間,他停頓了好幾次,有意避開“死亡”、“去世”一類的字眼。
秦澤汐安靜的聽着,一言不發。
時燦拿不準他究竟知道多少,想來,既然已經決定和盤托出,那也不必深究。
“我從沒走出來過。
以前不想忘了他,後來發現我被他困住,忘不掉。
你看到的微博,這幾年也是我在用。”
秦澤汐沉默許久才終于回過神。
他抓住時燦的手腕,一個使勁将時燦拉進懷裏,随即用臉頰貼着他的小腹,“你之前說,這幾年裏有好幾次你都非常想去找他。”
時燦“嗯”了一聲,心想,同樣的念頭昨晚也冒了出來,“不必擔心,我就是想想而已。”
說完,時燦輕輕推開秦澤汐,“我走不出來,沒辦法和你繼續談感情。”
“我不介意。”
秦澤汐與時燦四目相對,皺着眉頭急切說道:“我不會要求你忘記他!林仰是我的偶像,我也很崇拜他,所以——”時燦苦笑了一下,伸手輕揉秦澤汐的頭發,“你說漏嘴了,我沒提過他叫林仰。”
秦澤汐一下着急了,覺得時燦顧左右而言它,“沒錯,我知道他叫林仰,我也知道你們是情人,我還早就知道他不在了,那又能怎麽樣?這些事情在畫家的圈子裏不難打聽,不是什麽秘密,也沒人會刻意瞞着。”
秦澤汐擡起手指指向牆上的畫作,指向畫作裏的人,“第一次約會,我在《Seamas》的面前跟你表白,然後你我開始打啞謎,揣着明白裝糊塗。
我明白這樣可以讓你輕松自在,讓你不必在乎我的感情,讓你沒有壓力……這些我都知道。”
時燦看着秦澤汐點頭,心想過往的這場大戲,若不是有秦澤汐的配合,也演不到現在。
時燦以為看穿一切,卻不想只是在“楚門的世界”裏尋片刻安寧。
願打願挨,逃不出的網、困住人的劫,時燦的生活沒有一絲改變。
秦澤汐見時燦不說話,擡高聲音出聲質問:“怎麽之前這麽長時間可以繼續,為什麽現在就不能了?”說完,秦澤汐深吸一口氣,放軟聲音說,“你明明喜歡我,而且還挺喜歡我的。”
“是,很難不喜歡你。”
既然秦澤汐開誠布公,時燦也坦然面對,“可是,我沒能力為你付出。”
一段感情需要心意相同,這才能彼此相通。
這般簡單的道理,連隋海海都明白,時燦怎麽可能不知道?時燦看着秦澤汐的眼睛,說得明明白白,“以前可以與你裝糊塗,因為我不在乎。
現在不行,因為我舍不得就讓你一個人對我好,太自私了。”
“我可以接受。”
“但是我不能接受只有一方付出的感情,我更不能接受你受委屈。”
時燦轉身朝着窗邊走去,他伸手揭開牆上的白布,讓屋裏最特別的一張畫作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這……”秦澤汐愣愣看着牆上的畫,沉默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沒想到,《Seamas》的另一半,竟然真的和我想象的差不多。
不對,比我想象的還要好看。”
“這不是《Seamas》的另一半。
在林仰眼中,它配不上《Seamas》這個名字。”
時燦走到畫作前,伸手輕撫畫框,聲音、神情莫名悲傷,“這只是被林仰丢棄的廢品,被他剔除的贅物。”
牆上的畫作與成品《Seamas》正好相反,畫中亦是時燦一側的肩膀以及他的部分下颚,只是區別于《Seamas》,牆上這幅畫帶着光芒與希望,不見絲毫陰冷憂郁氣息。
秦澤汐盯着畫作發呆,即使是半成品也讓人心動不已,“他丢棄了這部分畫作,也想剔除了你身上的光……對不對?”時燦一怔,眼前忽然就模糊了,“是我願意的。”
秦澤汐單憑一張畫便能看出時燦的心結,身為戀人的林仰又怎會不知。
最初,林仰說,我會把你打造成最完美的人體模特。
他說了,他亦做到了。
他将自己對藝術的理解灌輸在時燦的腦袋裏,他的痛苦,他的糾結,他扭曲而執拗的冰冷,全數都融合在了時燦的身體裏。
只是,時燦性靈中的那份“暖”,又怎麽可能被輕易消除?而林仰的藝術太過極端,随着時間推移,他自己亦過得越發痛苦。
三分享受,七分煎熬,兩人都是囚徒,都被囚禁在林仰建起的牢籠中。
林仰落入牛角尖,藝術創作也連連受創,最終更是難以畫出自己滿意的作品。
“小燦,我知道你不快樂。
這幾年,我一直知道。”
林仰在偶爾放縱醉酒之時,會對着時燦忏悔,“你是不是後悔跟我。”
時燦坐在林仰的腳邊,抓着他的手,目光虔誠,“沒有,從來沒有。”
時燦将臉頰貼在林仰的手背上,深吸一口氣說,“你可以放過你自己,你可以不這麽執拗……”現在想來真是可笑:時燦當初勸他的這些話,都在林仰去世之後盡數聽了個遍。
秦澤汐聽到這裏,深吸一口氣,“他改變你,卻不想為你改變,甚至讓你和他一起痛苦。”
許是突然被時燦拒絕,秦澤汐心中揣着情緒和憤懑,“他也沒有為你付出,為什麽你就可以接受這樣的感情?為什麽面對我的時候,就要計較互相付出?”“誰說他不想為我改變。”
時燦目光裏帶着淚花,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他打電話給我,說我們要去游樂場,去約會、去享受生活。
他說以後我的身上可以有傷痕……”淚水從眼角緩緩滑落,随即親吻時燦的臉頰和嘴角。
直至今時今日,時燦說起林仰,聲音中依然是化不開的情緒,“他說他願意為了我重新活。”
秦澤汐愣愣聽着,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些事情都是我——”“沒錯,最開始認識你,我總覺得你與他之間有聯系,因為你做了很多他提過的事情,還因為看了他的微博說了很多相似的話。”
時燦深呼吸,極盡全力控制情緒,“後來我想,大多數人的戀愛應該就是這樣。
我會驚訝,只是因為我從沒經歷過。
我會在意這些細節,只是因為他在打這通電話給我的過程裏……出了車禍。
這些內容,是他最後對我說的話,永遠無法實現的許諾。”
這幾句話在時燦的心裏生了根,順着血脈往他的四肢百駭裏鑽。
若只是前任分手離開,那時燦只當真心錯付,荒廢了些許年份,不會走不出來。
若林仰去世之前沒有許諾改變,那時燦會緬懷他,會想念他,會盡全力擺脫他留下的痕跡。
可偏偏……林仰留在時燦心中的,是抱憾終生的意難平,是每每想到便痛苦萬分的未來。
秦澤汐陷入沉默,許久之後才開口,“和我經歷這些,你覺得內疚,覺得對不起他。
你希望是他陪你做這些。”
何止是內疚,是越發刻骨的疼痛,是逃不開的夢魇。
可是,秦澤汐說的并不全對。
時燦看着他搖頭,“我從未希望你是他。
他不能被取代,你也獨一無二。
和你經歷這些,是我最美好的回憶。
屬于你和我的回憶。”
秦澤汐見不得時燦流淚,整顆心揪在了一起。
心疼他,憐惜他。
可面對時燦決議說算了,秦澤汐又委屈痛苦。
埋怨他,責備他。
無數種情緒在身體裏亂竄,秦澤汐卻異常冷靜,頭頂懸着的刀子還是落了。
這些日子忐忑糾結,時燦态度若即若離。
終于,該來的還是來了。
慌亂間,時燦擦拭淚水,不想讓這聲“再見”被渲染上更多的悲情。
畢竟,兩人之間沒有正式開始,此時連分手都算不上。
“我就是這個自虐的性子,被林仰困住,被很多事困住。
就連之前與你說拉開些距離,也猶猶豫豫做不到,踏不出舒适圈。”
時燦不禁苦笑,配上臉頰上晶瑩的淚水,更顯不忍與動容,“被困了這麽久,我終于下定決心做出點改變。”
秦澤汐渾身都覺得疼,他說的每個字都像是針一樣,不光紮在心口上,還紮在五髒六腑,紮在鼻息之間,“你願意改變是好事,可為什麽要從我這裏開始?你媽媽不同意你當模特,你的改變可以從努力說服她開始啊。”
秦澤汐年輕氣盛,口不擇言,話音落下才覺得不妥,連忙改口道:“我不是要挑起你和你媽媽之間的争端,我就是不明白……你對我說這些,自己不疼嗎。”
時燦淡淡回答,“疼。”
“那為什麽是我?為什麽要從我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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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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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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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